十五，试炼秘境
进来了。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姜毅的心头。自从重生到年轻时以后，他便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也许自己只是做了个荒诞的梦。梦里的一切都只是某种幻境。
哪怕他确实带回了许多修仙功法和技艺，也不代表梦里的事件完全真实。
这次来探索遗迹，是他对梦中技艺的一次试探。
若自己真得能在某种程度上做到先知先觉，人生将少走许多弯路。
若梦境和现实有巨大的偏差，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旁边的众人也在打量周围宛如废弃矿洞的隧道，先前的热情渐渐冷却。
这里就是仙人遗迹一个杂役弟子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在他的想象中，仙人遗迹应该是一大片的残破的亭台楼阁。
楼阁周围是遍地的骸骨，断裂的武器和破碎的法宝。每隔一段儿，就有寻宝者激烈战斗的痕迹；每过一个拐角，就有一个已经被搜刮过的宝箱。而宝箱下面则藏着一块儿未被发现的灵石……
要不然就是一处洞天福地。大家一踏进入口，便会被传送到一个瑰丽的小世界。那里有仙山，药田和灵兽……
再不然就是一座地形玄妙的地下迷宫，里面有着无数的分支和未知的财富。
结果，就这
【你们该不是诓我们来黑矿洞挖矿得吧】
有此等脑洞的杂役弟子不在少数。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看向了邓友三人。
自从进了矿洞，这三人便有些懒得看管他们。原本一人在前面带路，两人在最后押送的布局也被他们抛弃。
三人就这么随意地和他们走在一起，既不在乎队伍有组织没纪律，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人偷偷掉队，相当得躺平。
发现众人怀疑和犹豫的眼光，邓友不屑道：着什么急这里只是进入的通道而已。
钱东明附和道：就是。不愿意继续的人随时可以回去。不过按照事先的约定，这属于毫无贡献。消耗了我们的神行符，你们得还回来。
哼，没本事还怂，就这样你们还想赚钱还想要破障丹还想突破省省吧，你们！
三人推开身边的杂役弟子，自顾自地往里面走。
众杂役被他们这满不在乎的态度给整懵了。
姜毅冷漠地看着一幕，心中评价到：
不错的应对。这种时候停下来解释只会浪费时间。一旦进入副本就无法轻易逃出去。只有尽快到达预订的位置，才能完成他们的任务。
邓友、钱东明、司空阳这三人既无领导的魅力，也没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将我们这些祭品诱骗到这里已经接近他们能力的极限。
赵卓会制定这种粗糙的策略必然是迫于无奈。如果他们三人都能独当一面，理应让他们分别带一队祭品进来。
修仙者数量越多，通关最后试炼的奖励也会越丰厚；而试炼空间里的怪物将会等同于进入空间的所有挑战者的平均水平。
低等级的人越多，越能降低空间的怪物难度。
现在的人数只能说是勉强合格。
其他杂役的心路没姜毅这么复杂，很快就有人带头跟了上去。
他们要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么会来走这一遭
这次冒险如果成了，他们继续修仙，追求长生，如果出了意外，无非一死而已！
有人带头，更多的人追了上去。
唯独有一个杂役实在感觉邓友三人行为怪异，悄悄地缩在了最后。等队伍走到一处拐角的时候，他一溜烟儿地跑了。
姜毅扫了他一眼便不再关注——逃跑没用的。
任何人一旦进入试炼空间，便会被判定为挑战者。所有试图通过入口逃跑的人都会被随机传送到遗迹的其它地方，说不定更加危险。
相反，如果一直呆在这个通道里，还可以安稳一段时间。只有进入真正的遗迹，试炼空间才会展现出自己的獠牙……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陡然打断了姜毅的思路。他冷漠地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杂役弟子刚刚张嘴惨叫，一只诡异的蝙蝠便如同利箭般射入了他的口中，而且还在拼命地往里面钻。
附近几只同样的蝙蝠围着他盘旋，不时又抓又咬，袭扰得他疲于应付。
什么情况
不但现场的杂役们懵了，就是邓友三人也懵了。
尤其是后者，他们比杂役们更加震惊——为什么他们选得这条路可是最安全的才对，不应该出现危险啊！
姜毅饶有兴趣地注视着邓友三人的反应——看来赵卓并没有告诉他们关于试炼空间的基本常识。
试炼空间是几百年前的雷虚真人在世界各地秘密制造的虚假世界。
只有符合空间要求的人拿到了试炼钥匙，试炼才会开启。
根据他的梦境，现代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人正是赵卓。他靠着试炼中获得的奖励迅速崛起，成为了这个时代有数的强者之一。
试炼空间的秘密在他成名之后很久，才渐渐被广大的修仙者们发掘出来。
其中一条恰好可以解释眼前的变故。
如果作为原型的真实世界里出现了富有攻击性的生物，就有可能被试炼空间复刻到大致相同的区域。
也就是说，真实世界里的通道里也出现了这种蝙蝠，所以它才会出现在这里。
而被复刻的生物会被调整到挑战者的平均水平。
即使赵卓引诱了大批凡人进入，但有他这个练气七层和我的存在，挑战者的平均水平依然会相当高。唔……估计在练气五层左右吧。
这些凶悍的蝙蝠就是明证。
练气三层的杂役即使没有学习术法，力气和生命力也比凡人强得多，现在却无法阻止小小的蝙蝠钻入他们的喉咙，可见双方的差距。
看着这个被袭击的杂役渐渐窒息，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姜毅同情心欠缺地分析到：
试炼空间只会调整生物的实力，不会改变其行动习惯。
这些蝙蝠看似普通，却有着时机精准的配合和自杀式的攻击方式。
如果将它们视为自然生物，未免太过凶残；但如果视为妖物，又未免过于卑微……
它们同样不太可能是被人驯养的生物。这种炮灰般的使用方法，成本过高。
最大的可能是……
快……快救人啊！
姜毅的思维飞快，直到此时，才有杂役开始惊慌地大叫。
邓友三人面面相觑。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相当不安。原本如同后花园般的秘境遗迹如今似乎蒙上了一层恐怖的迷雾。
可还没等他们做些什么，更多的蝙蝠从黑暗中飞了出来，目标是现场所有人。
啊！啊！
接连有杂役弟子中招。被抓咬后他们才明白这有多痛，就像是有无数的刀片从他们的伤口流遍了全身。
亏他们刚才还有几分瞧不起第一个受袭的弟子，原来他经受了这样的折磨。
救人！邓友第一个反应过来，智慧两个同伴动手。
既然试炼空间里出现了变故，那么这些杂役就是最好的挡箭牌和探路石，绝不能让他们白白死掉。
钱东明和司空阳也马上醒悟，跟着邓友一起施展起了术法：
狂风术！
火球术！
宁神术！
大风将体重很小的蝙蝠们稍稍吹离了杂役弟子们的所在，火球在它们中间爆开，瞬间造成了大量的杀伤。
让人强制冷静的光芒笼罩在杂役们的头上，让他们不再那么惊慌。
短短几息间，三人便控制住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