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活动了下身体，“嗯，干得不错！我会按照规矩，给你40万，但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明白吗?”岳父连连点头：“当然明白！这一切都是陈燕自找的！”
岳父把手机还给了我。
许婉婉给我发了很多留言。
我往下翻，只留意最重要的一条信息。
【老板，一切顺利。】
当我看到许婉婉发来一切顺利四个字之后。
我的反击计划就正式开启了。
“你去帮我报警，就说陈燕骗婚。”我对岳父下命令。
岳父咽了口口水，有些担忧道：“你这样做不太好吧?她毕竟是你妈，是真打算一辈子都不回陈家村了吗?那我和傻女儿怎么办?”
“以后我给你在公司安排一份闲职，给你女儿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去报警吧。”
我在社会打拼多年，深知利益才是人的核心驱动力。
果然，岳父得到我的承诺后没有顾忌的开始报警。
原来他不愿意和我妈彻底撕破脸，毕竟都是一个村的人，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担忧了，因为我许诺了他和他女儿后半生无忧。
确定岳父报了警，我直接去了陈燕家。
接下来，我要揭露这对母子曾经对我做过的种种恶行，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让她身败名裂，在村里无法立足。
“狗东西，你一个傻子的赘婿，还对我的许婉婉念念不忘?老子打死你！”
一进门，陈小壮拿着扁担就朝我砸过来。
陈燕远远地看着我即将挨打，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就好像我陈大壮不是她亲儿子一样。
我冷着脸侧过身，躲开陈小壮当头砸下的扁担后，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陈小壮“呕”了一声，捂着肚子震惊看向我：“你敢还手?”
小时候，他为了享受打人的快感，帮着妈妈一起打我。
长大后，他的胆子随着年龄也变大了。
如今陈燕还没动手呢，他就敢先动手打我这个哥哥。
以前我从未还手过，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再忍，而是选择以牙还牙。
所以，他才会特别震惊我会还手。
这份吃惊的情绪，很快就转为恼羞成怒，他冲我骂了一句“畜生”，又提着扁担猛猛朝我头盖骨砸下来。
我不退反进，提前挡下力道不足的扁担，直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为了这一天，我可是专门练过的。
打完一巴掌，把他打的原地转了半圈后，我接着就是一脚踹出去，踹在他肋骨下方。
陈小壮又“呕”了一声，这次更是直接把早上吃的饭菜都给吐了出来。
远处的陈燕一看自己小儿子被打了，立马露出凶狠的目光：“逆子！你真狠心啊！居然敢动手打你弟弟！”
说着，陈燕就像以前一样，走到衣架旁拿起晾衣架气汹汹朝我走来，她刚要打我，就被我率先夺走晾衣架。
同时，我也毫不客气的反手抽了她一巴掌。
“我的好妈妈，弟弟刚刚动手打我骂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呢?嗯?”
“怎么?我还手自卫，我还有错了?”
面对我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反抗，她一时间也愣住了。
嘴里“你你你”个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童年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妈妈那坚不可摧的恶魔身影，是这么的脆弱不堪。
知子莫若母，她明白自己和陈小壮两个人加起来，也打不过我，因为我骨架天生就比他们大，力量更不在一个层面上，所以他们才会密谋给我下药。
于是，陈燕只能换一个办法——那就是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救命啊！陈大壮打他亲娘嘞！这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呜呜呜……”
村里的女人嗓门是出了名的大，陈燕更是过犹不及。
她这一嗓子嗷出来，真就惊动了全村的人。
对于儿子打母这种精彩的戏码，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邻居怎么可能错过?
不到三分钟，我家院子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我默许着这一切的发生，淡定的走到院内圆桌前坐下，还顺便掏出香烟，踹了一脚旁边的陈小壮：“你踏马眼瞎?”
陈小壮被我打的吓破了胆，颤巍巍掏出打火机，亲自给我点了一根香烟。
我抽了一根，直接把烟雾吐在他脸上，冷笑着嘲讽：“你也不行啊?这些年都靠陈燕养着吧?整天在家就知道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把自己身子掏空了?真不禁打！”
我忽然觉得没了意思，陈小壮不仅不禁打，居然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还以为今天会有一场恶战呢！亏我还为了把责任摘开，提前在胸口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村民们冲我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劝说或者拉架。
都是一个村的人，我家这点事儿他们清楚得很。
陈燕见村民不帮忙，气得把他们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最后总结出一句话：“儿子！报警！快报警把陈大壮这个畜生抓进去坐牢！我没有这个儿子！”
陈小壮有了母亲这个主心骨，连连点头，刚颤巍巍掏出手机，我直接又给了他一巴掌：“报你妈的j啊?没看到警察已经来了?”
陈小壮被我打懵逼了，傻傻的看向大门的方向，“哪儿呢?警察哪儿呢?”
“让一下，大家让一下！”
人群中，几个警察挤了进来。
“是谁报的警?”
一个警察问。
陈小壮支支吾吾不敢说话，陈燕恨铁不成钢的甩了他一巴掌：“没骨气的玩意儿！”
然后挂着笑脸小跑过去跟警察说：“我让儿子报警的，我儿子打我儿子和我。”
“?”
警察都听蒙了，“什么你儿子我儿子的?你在说什么?”
陈燕那叫一个憋屈啊，心里正疑惑呢，怎么还没报警，警察就来了?
然后，我慢悠悠站了起来：“是我报的警。”
我简单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后，并将衣领上针孔摄像头交了出去：“证据都在这里，我只是真当防卫，可没有想要杀任何人。”
警察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你妈说了半天我愣是一句没听懂，对了，你报警说有人对你下药骗婚?”
我指向陈燕和陈小壮：“是陈燕给我和许婉婉下药，然后把许婉婉送到了陈小壮的床上。”
陈燕一听这话立马反驳：“你不要乱说！许婉婉和你弟那是两情相悦，你自己没本事不被女人喜欢，还怪上人家女孩了?”
说完，她踢了一脚陈小壮：“儿子，你倒是说话啊！”
陈小壮外强中干的软蛋货儿，早就被吓软了，“我，我说，说什么?”
陈燕那叫一个气啊！这一刻，她看向面对警察还能云淡风轻的我，眼神格外的复杂。
毕竟，一直不受待见的大儿子表现优秀，而自己偏爱的小儿子，却像烂泥一样扶不上墙，她心情怎么能好?
但陈燕还是不死心，她直接当众扇了陈小壮一巴掌：“还愣着干什么?回屋把许婉婉请出来啊！让她给你作证！”
陈燕刻意加重了“请”这个字。
还真挺有意思的。
警察都是人精，我能感觉出来陈燕语气不对，他们是专业的人士，能能透过对话的蛛丝马迹，寻找对方的弱点。
于是警察二话不说，就进了屋子。
然后从房间里抬出被五花大绑的许婉婉。
我眉头微微一挑，心里这一刻其实是紧张的。
“婉婉，你没事吧?”
我摘掉塞进她嘴里的毛巾，关切的问道。
许婉婉摇了摇头：“我有事！陈大壮你没保护好我！害得我被你妈下药，送到你弟的床上！他昨晚，他昨晚……呜呜！”
许婉婉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警察哪儿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大腿上的裤子那块，还残留着男人留下的痕迹。
“他昨晚怎么了?”我皱着眉继续问。
许婉婉眼泪决堤，一股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当众说了出来。
陈燕给许婉婉下药，把她送到陈小壮床上后，陈小壮本打算侵犯她，但许婉婉亲戚来了身子不便，关键时刻陈燕出面阻止小儿子干傻事，她这才躲过一劫。
听到这里，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许婉婉是个失足女，在外面欠了很多钱。
一个月前，我找到她，把我回家的各种计划告诉了她，承诺她做好这件事，我就帮她把所有外债都还清。
许婉婉答应了。
虽然她对男女之事方面无所谓，但我还是良心不安，一直在祈祷，希望陈燕关键时刻出面阻止陈小壮对她图谋不轨。
陈小壮欲火难灭，就对着她隔空做了那种事情。
陈燕不了解我这个儿子，但我了解陈燕。
陈燕以前就有过类似的遭遇，被亡父强迫过。
所以她很反感在身子不干净的时候，发生那些事情。
而我，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同意了许婉婉的冒险计划。
还在有惊无险，非常成功。
许婉婉就是一记重磅炸弹，她作为当事人出面指证，加上腿上还有陈小壮的残留物，强奸未遂的帽子，肯定是死死焊在他头上跑不脱了。
“陈大壮，许婉婉说你也被下药了，这可是事实?”
警察弄清楚一切之后，看向我问。
他这个问题，可不仅仅是表面那么简单。
如果我否认，那就是弟弟一个人进牢子。
如果我承认，妈妈和弟弟两个人都得坐牢。
陈燕也反映过来，赶忙一脚踹在陈小壮后背，将他踢到之后，拖到我面前，“儿子，妈知道错了，你当哥哥的总得让着点弟……”
“够了！”
我无情打断她：“整天就知道弟弟弟弟，怎么?我就不是你儿子?”
陈燕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的忏悔：“儿啊，妈真知道错了！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弟弟吧！我就你们俩儿子了，你要是跟他兄弟相残，让我以后老了死了，怎么有脸去见陈家的列祖列宗?”
嚯，连祖宗都搬出来了啊?
我冷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陈燕和陈小壮在我面前跪着、满脸恐惧地挣扎，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这时候，一直脑子不太好使的陈小壮忽然开口：“不对啊妈！陈大壮给咱俩下套呢！警察不是我报警引来的，我根本没报警！”
或许是逆境中让他“觉醒”了吧，脑子难得灵光了一回，他看向我，目光更加坚定和怨恨：“妈！这一切都是陈大壮做的！他想让我们坐牢啊！”
说着，他又跪着挪到警察面前：“警察叔叔，他给我们下套，我根本就没有侵犯许婉婉，她昨晚对我言听计从的，还信誓旦旦说要当我老婆，我就算再急，也不可能直接侵犯她啊！”
听到这里，我眉头微微一挑。
陈小壮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
陈燕一时老泪纵横：“儿啊！你总算开窍了！对，我们是被愿望的！警察叔叔，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看着这对母子反向污蔑，我直接被气笑了。
许婉婉是一记炸弹，但我不仅仅只有许婉婉。
我看向人群。
岳父注意到我的目光，立马拉着傻村姑冲了出来：“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警察也是一愣：“又怎么了?”
岳父把陈燕“骗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反正最后的意思是，陈燕把我绑给他当女婿，结果我不同意，还跑了。
有了岳父这一重要的人证，陈燕母子就是说破天，也难逃法网。
果然，警察从陈燕家里，搜出了20万现金，钱号都是连着的。
村民们总算是看明白了前因后果，纷纷义愤填膺：“这个陈燕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就是，以前她偏心，但那是她家里的事儿，我们外人不好干预，只能劝，了解的不是那么详细。”
“谁说不是呢?我只听说过重男轻女的偏心，真没见过重弟轻哥的偏心。”
“没想到，陈燕不仅偏心，还把大儿子老婆送到小儿子床上！”
“活久见啊！真是活久见！老娘第一次见这种奇葩！”
“……”
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还有陈燕母子在恐惧中挣扎的样子，我的心是冷的。
直到她俩被扣上警车，直到人群散去，许婉婉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才从呆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许婉婉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和敬佩。
“陈老板你真厉害！”
我笑着摇了摇头：“家里这点丑事全世界都知道了，有什么可赞美的?”
当众揭露自己亲妈和亲弟的丑事，让全村人都知道她的恶行，就算她运气好关几年被放出来，以后也无法在这个村子立足了。
我还有后手，请了律师专门跟这个案子，我作为当事人，自然要为自己争取利益，让陈燕和陈小壮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承担法律责任。
这条路，其实是艰难的。
我没有胜利后的喜悦。
说到底，陈燕也是我亲妈。
但我不为自己争取利益，陈燕是真要把我往死了整啊！
连下药、把许婉婉送到弟弟床上这件事都干出来了。
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我后来去医院检测过陈燕用的迷药，医生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药品名称，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那药吃到一定量是真能死人的。
法院宣判那日，我就坐在下面静静地看着陈燕和陈小壮。
陈小壮的罪名，其实不足以坐牢多久。
让我十分生气的是，陈燕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儿子，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最终被判了六个月。
其实，按理说她会被判的更久，因为她承认自己是主犯，把陈小壮保了出去。
但我哪儿能让她这么顺心?
她不是喜欢保住陈小壮吗?那我就出谅解书，我“保”她。
陈小壮被当庭释放后，陈家村是回不了了。
于是他学着我，去工地板砖。
弱不禁风的他，哪儿是干活儿的料?
这一刻，我非常嫉妒他的。
明明真相全世界都知道了，为什么妈妈还是那么偏心?
想到她在法院上回头看我时的戏谑眼神，我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于是，我联系许婉婉，让她想办法给陈小壮找一份轻松地工作。
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陈燕出狱之前，让他舒舒服服的。
陈小壮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得很。
我要让我的“好”妈妈陈燕，亲眼看到陈小壮的真实面目。
否则，将来陈燕还是会为了陈小壮找上我，借着那所谓的血脉关系，像两只蛀虫一样趴在我身上吸血。
吩咐完许婉婉后，我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许婉婉不肯走，我抬起头看她，发现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才想起来忘记给她钱了。
于是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这里有40万，你拿去还债吧。”
许婉婉红着眼跪下跟我道谢。
然后匆匆就走了。
我需要看心理医生，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一趟。
最近头疼病又犯了，我就开车去了医院找专门的医生。
心理医生开了一副药之后，我离开时又意外遇见了许婉婉。
“你怎么在这里?”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走廊门牌上的“急救室”三个大字，满脸疑惑。
许婉婉冲我温柔一笑：“女儿白血病，我刚凑够了50万给她做手术。”
我恍然大悟。
“所以你之前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失足女?”
许婉婉尴尬一笑：“不这样说，你也不会让我当你的假女友嘛。”
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很多话不需要明说。
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大概构思出了她来“应聘”我假女友的前因后果。
不一会儿，医生推开了房门。
许婉婉连忙凑过去询问。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医生也很开心，又笑着夸赞她：“你可真厉害！一个人背负起照顾病重女儿的担子，我遇到很多单亲妈妈，面对这种情况，都是直接把孩子送进孤儿院，或者直接遗弃的，你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看着许婉婉进了病房，一脸慈爱的望着一个小女孩的样子，我心里不免有些发酸。
同样是母亲，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陈燕啊陈燕，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可事实是，我偷偷做过亲子鉴定，陈燕的确是我医学上的生母。
……
六个月转瞬即逝。
许婉婉的事迹感动了我，于是我给了她一份秘书的工作，在我身边负责一些简单的事情。
她很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对了，我妈……咳咳，陈燕今天出狱了吧?”
许婉婉放下档案袋：“是的陈总，她今天出狱，陈小壮已经过去接她了，两个人似乎闹得不愉快。”
“哦?你把我身份透露给他了?”
许婉婉露出狡诈的笑容：“当然，陈总您真厉害，我找人带他赌博，他现在已经彻底成为赌徒了，后来把您身份告诉他以后，顺便把他辞了，现在陈小壮按照您预想的那样，去找陈燕了，还威胁陈燕，让她来求你给钱。”
咔！
我听着听着，不觉掐断了手中的圆珠笔。
“好！很好！我很期待再次看到陈燕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再次看到陈燕的时候，她看我的目光里，更复杂了。
办公室里，只有我和陈燕两个人。
我沉默没说话，过了十分钟后，她率先扛不住开口了：“大壮……这些年是妈对不起你，都怪妈偏心，才让你恨妈。”
“但是妈并不后悔，至少你在妈的鞭策下，变得越来越优秀了不是吗?”
“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些废话的?”我面色不悦的刮了她一眼：“有屁就放！”
陈燕脸色非常难看，她停顿了几秒后，伸出五根手指：“5，50万！给我50万，以后我再也不找你了！”
我眉头微微一挑，还以为她要找我要500万呢，搞了半天就要50万?
她这分明是还拿以前的目光看人，根本不知道我的实力啊?
我直接掏了一张银行卡，砸在她脸上：“这里有100万，给你了。”
陈燕面色一僵，当她听到一百万的时候，脸上瞬间肉眼可见的兴奋：“这，这么多?”
我冷笑一声：“你对我的钱一无所知。这100万给你，是有条件的——签个断绝关系的协议吧?如果你在找我，这一百万可就是诈骗了。”
陈燕为了陈小壮，想都不想就签了。
我闭上眼，压住心里的不舒服，等她签完字之后，冷冷道：“滚吧，陈燕，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陈燕离开后，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
许婉婉适时端来一杯茶：“陈总，看来您还是放不下她。”
我苦涩一笑：“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许婉婉接下来的话，瞬间让我想通了不少。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生母又如何呢?如果陈总您是个寂寂无名的人，也没有自己的公司，更不是大老板的话，现在……死的可就是您了！陈燕会毫不犹豫把你卖给别人，然后用卖来的钱，养自己小儿子。”
是啊，半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可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谢谢你，许婉婉。”
……
陈小壮一如我预料的那样。
染上赌瘾的他，仅仅用三天，就输掉了陈燕从我这拿走的100万。
他又逼着陈燕找我要。
陈燕不肯。
于是一屁股债的陈小壮就暴露出了他的本性。
对他妈妈拳打脚踢，逼迫她来找我要钱。
陈燕很硬气，愣是没找过我。
于是陈小壮就把她卖到了风月场所……
后面的事情，我不是特别清楚。
只知道陈燕后半生过得很惨，每天不是给儿子还债，就是在给儿子还债的路上。
临死之前，她拨通了许婉婉的号码，想要见我一面。
这最后一面，她终于后悔了。
“大壮……是妈对不起你，不……我不配当你妈。”
“希望你不要怪我，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也知道你放不下我……”
“都怪我……是我太偏执了。”
“对不起……”
她说完最后一句，彻底咽气。
我心情复杂极了。
这份道歉，来的未免太晚了些。
许婉婉却告诉我，陈燕真的知道错了，她更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一根刺，只有她才能拔出来。
所以，在人生最后的时刻，她帮我拔掉了这根刺。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我正式迎来了新生。
多年后，许婉婉为我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她笑着问我：“你不会偏心吧?”
我乐呵一笑：“一视同仁，包括我那5岁的女儿。”
她自然知道我说的是她和亡夫生下的白血病女儿，所以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