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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男人惨然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们在一起整整九年,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本来明年准备结婚的……
林婉,你现在才跟我说你腻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半个月前,我也曾对纪言川有过同样的疑问。
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的暴雨天。
纪言川在晚宴上不小心弄脏西服衬衣,打电话命令我立刻替他送套新的。
当我大着肚子,一身狼狈赶到酒店房间的门口,正好听到浴室里面传出他和陈露的嬉笑打闹声。
陈露先是娇笑着埋怨纪言川玩得太过火,害得她全身都湿透了。
而后笑嘻嘻表示,要是被我撞见他们现在的玩闹模样,指不定我会伤心欲绝到当场流产,一尸两命,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咯。
纪言川发出一声嗤笑,无所谓道:
“一大一小两个烦人麻烦精,要是真能一尸两命,反倒省事了。”
回忆到这,我一脸无语看着男人: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纪言川?
我的意思就是,我真的受够了你。
一盘馊菜连吃九年,是个人都会想吐。”
“你撒谎!”
纪言川狠砸一下方向盘,胸膛起伏不定冲我冷笑: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唯一交往过的男人。
你曾经亲口对我说过,你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我。”
我轻微歪了歪头:
“你也说了是曾经。”
闻言,面色铁青的纪言川,咬牙语塞。
语塞的原因并非因为我说了什么。
而是因为我同他说话的语气,实在过于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一股强烈的不安忐忑,毒蛇一般悄无声息缠绕上他的心脏。
努力忽视内心的惶恐,男人眯细深眸对我说:
“林婉,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只要你现在乖乖跟我回去,我可以原谅你这次犯下的错误,继续推进我们的婚礼日程。
毕竟我们都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
我一脸茫然望着他:“什么婚礼日程?”
纪言川抿紧薄唇:
“别装了林婉,你背地里不断找陈露麻烦,还大费周章搞出这么多事,说到底不就是想逼我尽快娶你吗?”
我被他逗笑了:
“你真的误会了,纪先生。
我不可能跟你结婚的。
因为我早就不爱你了。”
“你说什么?”
“看来你真的有些耳背,”
耐着最后一丝性子,我一字一顿对他说:
“纪言川,我说,我已经不爱你了。
拜托你到此为止,别再闹下去。
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们和平分手。”
眼睁睁看着我打开副驾驶车门,毫无留恋迈了出去。
纪言川的眼底,终于浮现压抑不住的着急忙慌。
他紧随其后冲下车,说:
“林婉,下星期一是我们十周年纪念日……”
我眼神淡然回望他:
“那又怎样?”
“你曾经对着流星雨发誓,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哪怕沧海变成桑田,每年的纪念日你都会陪在我身边,”
说着说着,男人向来平稳冷淡的声线,止不住的开始发抖:
“林婉,你平生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