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09章

    随着一阵阵|肉||体的撕裂声传来,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冲向傅延生,能让人熏得眼睛都睁不开。

    傅延生气息粗重神情难看到了极点,妈的,活见鬼了!

    .

    兰翕死了。

    他的死讯从垡城上流圈传到了谯城上流圈。

    陈子轻不在谯城上流圈里,他是从花一块钱扫码进的一个微信群看见的新闻。

    夏子还是下手了。

    在兰翕精神错乱,被折磨得疯疯癫癫之后。

    夏子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早晚的事,这是沾上尸油味的诅咒。

    外界没有曝光兰翕的死状,一点风声都没透露,不过按照层层递进的情况,他死得很惨。

    “夏子?”

    陈子轻跟个神经病似的对着空气连喊了好几遍,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他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胡萝卜,有点想吐,傅延生会出席兰翕的葬礼吧。

    一:当过心头肉,认真追求过。

    二:豪门间的关系圈需要维系,兰家痛失爱子,傅延生无论是作为傅氏总裁,还是傅家家主,怎么都会露面。

    陈子轻分析得没有错,傅延生的确出席了。

    当天骄阳似火,宛若兰翕的短短二十个年华,兰家直系跟旁支都在哭。

    兰翕的死法不是人为的,活人怎么跟鬼斗,两个世界,两种规则,最好是不要招惹,不要有交集。

    说什么都晚了,不明不白就躺在了墓下。

    傅延生来之前翻过兰翕还清醒时调查的资料,昨晚在梦里,他梦到兰翕还是原来的优美模样,傲娇神态,用没疯前的眼神仰望着他,问他为什么不坚持下去,怎么只追求了一段时间就没兴趣了。

    梦里的他说,他一向薄情寡义,抱歉了。

    兰翕流着血泪,让他去谯城。

    谯城。

    厉家二爷收养子,给他发了邀请函,举办地也是礁城。

    那就去看看吧。

    葬礼结束后,傅延生返回车上,他在靠近车时吩咐助理:“我下个月初的行程,拨出个私人时间,至少一天,到时顺便给我订去礁城的航班。”

    “好的傅总。”助理应声。

    躲在车后补妆的微子铭脸色一变,傅延生去谯城干什么?

    还私人时间,不会是要跟哪个小贱|人约会吧?

    不太可能,傅延生装模做样地守寡呢。

    微子铭攥了攥手指,不管傅延生去干什么,他都要提前去布好人手。

    .

    陈子轻不知道傅延生跟他未婚妻都要来谯城,他每天跟柏为鹤发发信息,打算混熟了让对方帮忙查方远安。

    夏桥正那边一直都没动静,也不晓得有没有在查。

    陈子轻自己没资源没财力,只能上网搜,各种花钱才能进的群加了一堆,看了一堆骇人听闻的无||码视频,和夏子夫妇无关。

    这天早上,陈子轻照常去卫生间刷牙,他下意识看一眼镜子,整个人僵住:“夏桥正!”

    夏桥正在厨房给他煎饺子,听到喊声拿着铲子进去,那动作好像拿的是匕首。

    陈子轻吐掉牙膏沫走到他面前:“你看我眼睛。”

    夏桥正俯视:“没眼屎。”

    “我扣掉了。”

    陈子轻反应有点钝:“不是,谁问你眼屎了,我是让你看我眼睛。”

    夏桥正既敷衍又配合:“看了。”

    陈子轻表情严肃地说:“你没发现吗?”

    夏桥正不答反问:“发现什么?”

    “颜色啊。”陈子轻人都傻了,“我原来是纯金的,现在呢?”

    他自问自答:“现在是金黄中含着一抹红棕。”

    瞳孔颜色不就是根据虹膜颜色来的吗,这是原主母亲家族的种族遗传啊,怎么还能变?他既没戴美瞳,也没做虹膜植入手术……

    夏桥正沉声:“病变。”

    陈子轻头昏脑胀,是种族原因,到了一个年纪就这样?要是能见到原主母亲的遗物,说不定里面会有线索。

    会不会危害到寿命啊?没事,他有生命卡。

    陈子轻这么一会就接受了自己的现状,催夏桥正去看火,别让煎饺糊了。

    夏桥正没走:“火关了,有你的早饭吃,饿不死你。”

    “……”陈子轻洗好脸转头,“你一直看着镜子里的我干什么?要是担心看也起不了作用。”

    “吃完早饭就去医院看眼睛。”夏桥正默认了是在担心。

    陈子轻含糊地点点头。

    兜里的手机响了,肯定是柏为鹤在,他想趁夏桥正不在的时候看。

    偏偏夏桥正始终站在原地,他用铲子把挑起陈子轻的下巴:“你眼睛里的太阳,从正午到了日落。”

    陈子轻抖了抖:“你还是别说情话了,怪吓人的。”

    夏桥正凉凉地笑了一声:“那我掐你脖子,咬你锁骨?”

    不等陈子轻摇头,夏桥正就扯下他的T恤衫领口,盯着他锁骨的伤疤。

    “我只咬了一下,这么久都没好?”夏桥正的面色冷了下去,“后来谁在我的位置咬过?你前夫?或者被你一次次勾搭,最终阵地失守撕掉伪装的柏为鹤?”

    陈子轻无语:“什么叫你的位置?”

    “这里,”夏桥正指那处伤疤,“我的。”

    说着就要凑上来咬。

    陈子轻快速把被扯松的领口捞回来:“周围都是厉正拙的眼睛,你想死别拉我当垫背。”

    夏桥正破天荒地对他露出怜悯,转瞬即逝近似错觉:“我们在公寓见面的那天,我跟你说他给我们创造机会的意思,你没有理解透彻。”

    陈子轻从他边上经过,脚步匆匆:“什么意思,他让你穿我?”

    夏桥正又一次听到“穿”这个字,这次懂了。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出卫生间:“你的用词还真是与众不同。”

    陈子轻是从里听来的,果然人还是要多接触各方面的知识,他现在有时间,可以听听诗词文学,活到老学到老。

    好好读书,知识带来力量。

    陈子轻寻思到医院看了眼睛就去图书馆,晚上再看两部尸油相关的电影。

    .

    眼睛检查不出原因,图书馆天天去,尸油的电影看了个遍,陈子轻就这么迎来了上班的日期。

    餐厅正常营业,陈子轻坐在钢琴前,全身小幅度地发抖,根本控制不住,还想上厕所。

    厉正拙坐在二楼护栏边的沙发上往下看,扮演着不放心孩子第一天上班的家长,怕他被欺负,过来看看。

    陈子轻顶着那道慈爱的视线一直出汗,厉正拙是在试探他吗?他看看眼前的大几十个黑白键,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态把手放了上去。

    哪知指尖刚触碰到琴键,就犹如打通任督二脉,不自觉地弹了起来。

    陈子轻喜极而泣,原主的琴技竟然能用了!随着他一想,一块记忆就塞了进来。

    原主是在厉正拙那儿才开始学钢琴的,他母亲会的曲子,他都会,不会也必须会,没有第二条路。

    厉正拙最喜欢听他弹钢琴。

    陈子轻一曲弹完,手心都是汗,他在如潮的掌声和多道惊艳的目光里起身鞠了躬,抬头发现原主弟弟张大嘴巴,见鬼地瞪着他。

    作者有话说:

    小伙伴们,我跟你们说,我的电脑桌对着房门,门口就是镜子,房里就我一个人,大晚上的,我写着写着门突然自己开了,感觉后面有人在看我,我回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飞了,我的妈呀,真窒息,我那镜子不能留了,太吓人了

    ??59

    ?

    逼王集中营

    ◎我当你舞伴啊◎

    原主弟弟怎么来谯城了啊。

    陈子轻刚要撇开视线就想起来,

    他的眼睛颜色变了,头发也变了,没什么好慌的。

    哪知原主弟弟人已经从座位上离开了,正要往他这边来。

    陈子轻想走的时候,

    一个年轻的帅哥送了他一大捧玫瑰花,

    他稀里糊涂地抱在怀里,芳香扑鼻。

    人比花艳。

    二楼的厉正拙轻笑:“Fairy的反应慢成小乌龟,

    多讨人喜欢。”

    他睨了眼倚着护栏吞云吐雾的高个青年:“今天是Fairy第一天上班,

    很有意义值得纪念,

    你准备什么浪漫的惊喜了吗?”

    夏桥正清冷道:“三十三岁,务实了,

    玫瑰不如煎饺。”

    “浪漫不分年龄。”厉正拙不置可否,“你看Fairy,像第一次收到花。”

    陈子轻确实是第一次收到花,还是玫瑰,

    他瞧瞧这一大捧,

    知道是九百九十九朵,因为他情人节跑快递在各个花店跑过不少趟,

    对花束的大小数量略懂。

    餐厅里的嘈杂声渐渐平息,

    顾客们都在看捧花的男人。

    黑色绸缎衬衫像流动的墨水依附在他的身上,衬衣带领子,

    折在后面的那部分遮住大半后颈,前面敞开些许,

    锁骨若隐若现,

    往上是一截发着光的脖颈,

    几缕乌发黏贴在上面。

    裸露在外的皮肤是匀称的雪白透亮,

    嘴唇嫣红,

    坠了颗小唇珠。

    衬衫下摆收进一把细柔的腰里,那腰显得色|情,手掌箍上去虎口刚好卡住,好掐又好摸,腿笔直。

    一身衣着都不是国际上的大牌子,却都映衬着他,给人的感觉很香,你想闻,他就给你闻,但不给亲。

    如果强行亲,他会颤抖着手拢住领口偏开头,眼皮微红泛湿,求你不要那么做。

    你会心软妥协,会越发想触碰他,得到他,做他的狗。

    男人被如此多直白隐晦的视线粘着,没窘迫也没恼怒,气质又脆又韧。

    长睫下的眼瞳里嵌着夕阳,有火焰在燃烧,好像不分分秒秒地盯着,眨个眼再看去,火焰的形状就变了。

    再等等,就能亲眼目睹夜幕降临。

    太过特别的一双眼睛,世间难寻,见一眼就终身难忘。

    男人坐在钢琴前的时候就已经惊艳全场,一曲下来何止收获一个爱慕者。

    果不其然,又有人上前搭讪示好,他们陆陆续续过去,绅士或热烈。

    对自己的外貌和金钱才智有自信,才敢付出行动。大多都是别人追求爱情时的见证者,旁观者。

    “都是些低档次的,没一个在及格线上。”厉正拙失望地摇头,“Fairy不高兴了,烦了,该是你上场宣示主权的时候……”

    尚未讲完,护栏边的青年已经阔步下了楼。

    厉正拙摩挲着扳指看青年走近求偶现场,看挂在他风筝线上用作点缀的配饰,他笑着给外甥打电话。

    “阿鹤,在忙?中午来栖望楼吃饭?那舅舅等你。“

    .

    栖望楼

    包间里弥漫着不知名的木香,冷气打得足,陈子轻感觉毛孔上黏黏的,他出了汗干了,又开始出汗。

    因为厉正拙发疯了。

    叫来了柏为鹤,还让夏桥正在包间门口站着。

    陈子轻两只手在桌底下给柏为鹤发信息,问他怎么不说要来这里吃饭。

    一阵厚重沉暖的琴声乍然响起。

    陈子轻吓一跳,他眼睁睁看着对面的柏为鹤拿出手机,两眼呆滞一脸茫然。

    柏为鹤的手机来电都只是震动模式,怎么短信会有铃声啊?

    这铃声的音量不小,余音在包间里游荡。

    柏为鹤打开短信。

    厉正拙诧异道:“阿鹤,你在和人发短信?”

    柏为鹤神色淡然:“嗯。”

    “我记得你认为短信是一种效率极低的沟通途径,浪费时间跟精力,该被时代淘汰。”厉正拙笑,“现在怎么采用上了?”

    柏为鹤编辑了什么短信,将手机倒放在桌上。

    陈子轻光顾着等柏为鹤回答厉正拙,他忘了把面前的手机塞兜里,然后柏为鹤的回信一发送,自己的屏幕就亮了。

    “……”

    救命啊,这种时候,这么紧凑的时间差,傻子都要怀疑他们在互发信息吧!

    陈子轻屏息偷瞄夏桥正跟厉正拙,好像他们都成了傻子,丝毫没发觉。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