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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徐谨礼抿了抿唇,摇摇头,给她清理下体。

    “乖乖,腿张开一点。”

    徐谨礼说这话只是为了检查她,而水苓却心动得狂跳,他看向她身体时的眼神那么认真,她又要忍不住淌水了。

    徐谨礼的手在抚过血痕和精斑时就已经很难看,而当他手指伸进去带出血丝时,脸色可谓是阴沉。

    看见他的脸色变差,水苓自己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想起自己匆匆瞥过避孕药的说明书上有写到,药物可能会造成阴道出血。

    她出声宽慰他:“我例假不是这个时候,应该也不是撕裂。我吃了避孕药,会有一点副作用。”

    而她所想的宽慰,在徐谨礼心中更是抡起的重锤,他面露苦楚过来吻她:“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不起才够了…宝贝……对不起……”

    水苓舍不得看他这样:“您怎么才会好受些呢?”

    徐谨礼直言:“或许你扇我一巴掌,给予我谴责,而不是这样的包容,我才多少能有一些喘息的余地。”

    水苓睁大眼睛:“那当然不行!我怎么能扇您呢?不行的。”

    徐谨礼叹了一口气,将洗完的女孩从水中捞出来,给她擦干身体,裹上浴袍,抱到床上。

    水苓坐在床边,而徐谨礼就跪在她面前,环着她的腰,拉着她的手,头埋在她的腿上。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怎么都像是在辩解,只有沉默地认罪。

    倏地,水苓伸手轻轻地碰在他的脸上,而这个动作让徐谨礼抬起了头。

    水苓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样够吗?”

    他坦然:“太轻太轻。”

    她蹙着眉:“可是我……”让水苓下重手,还是对徐谨礼,怎么都太难。

    “……至少得是这个力度。”

    徐谨礼拉起她的手,甩在自己脸上,吓得水苓一声惊叫。

    这一巴掌直接打得徐谨礼头都转了过去,水苓的手心都火辣辣的,心疼地去摸他的脸和下巴:“痛不痛?别这样,求您,别这样,我舍不得……”

    而徐谨礼用带着女孩巴掌印的脸和她接吻:“这哪算什么痛,就是该疼的……宝贝,你比这要疼得多……”

    于是等杜助理到酒店会客厅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家老板脸上清晰的巴掌印,转过身去捂着嘴瞪大了双眼,再一次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要告寄。

    医生在卧室里给水苓检查身体,出来的时候表情不大好。

    女医生大概四五十岁,这个年纪正是训人凶的时候。边交代着用药的注意事项边把人训了一遍,话里话外都是斥责之意,而徐谨礼全盘接受,心里终于喘过了一点气。

    送走医生,他进了卧室,耐心地给水苓上药穿衣服。

    “我该回家了,今天除夕。”水苓刚刚接到了奶奶的电话。

    徐谨礼将她的小腿抬在膝上给她穿袜子,低头答道:“……嗯,待会儿我送你回去,等我和杜助理说些事。”

    水苓出来看见徐谨礼和杜助理交谈了一会儿,杜助理把车钥匙给了徐谨礼,先走了。

    徐谨礼开车带她回家,水苓坐在副驾驶鞋跟磨在脚踏垫上:“您要回去吗?”

    “不回。”徐谨礼等红灯的间隙,面向她说,“你要收留我吗?”

    水苓一下子身体坐直了看着他:“您,您要跟我回家吗?”

    徐谨礼点点头:“如果你同意的话。”

    水苓呼吸有点急促,拉着他的手:“我怕您不习惯。”

    红灯变绿,他朝前看路开车,说道:“这有什么不习惯的,我没那么事儿。更何况,你还要给我一个证明歉意的机会。乖乖,不要那么轻易原谅我。”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排的,徐谨礼带着后备箱的见面礼来到了水苓家里。也没有外人,只有奶奶在半&遮&面家,倒是和徐谨礼也算相熟。

    老奶奶极其自然地让徐谨礼把东西先放那,过来帮忙贴春联,徐谨礼即刻照做。整个过程丝滑地水苓瞪大了眼睛,有种相当微妙的感觉。

    而原本贴春联什么的,是她的活计,现在她只用坐着吃东西,时不时指点一下贴歪了没有、正不正之类的问题。

    这边除夕下午有上坟的习俗,水苓也是要去的,徐谨礼开车带她们去。奶奶只带她去上爷爷的坟,剩下来妈妈的坟不让她去。

    徐谨礼觉得奇怪,但是这事太私密,他现下不好问什么。水苓看出了他的疑惑,自己解释道:奶奶之前说爸妈对我都没有尽到父母的义务,就不让我去看妈妈了,也不让我找爸爸。”

    徐谨礼摸了摸她的头发,没说话。

    后面回家就是各种琐碎的事了。徐谨礼确实没有什么大少爷脾气,让干嘛就干嘛,甚至择菜、切菜这些都能做得很细致。水苓更加觉得不可思议,按理说他应该和这些事无缘才对。

    干完活徐谨礼告诉她,之前留学的时候,国外的餐食实在是太单一,所以他得空的时候也会自己动手做饭。

    奶奶刚好也听见了,所以年夜饭上有三道菜是徐谨礼做的,味道不错,聪明人干什么事似乎都不会太差,连碗都刷得很干净。

    就是水苓脑子有点迷糊,今天的徐谨礼和她以往印象里的徐谨礼反差有点大,感觉好像……离他近了一点?

    还有奶奶对徐谨礼的态度,怎么那么自然呢?不是之前和奶奶说了要客气一点了吗?她老人家完全没听进去啊……

    晚上水苓凑到奶奶身边小声问她:“奶奶,之前不是和你说了要客气一点吗?”

    “你们不是谈了吗?人家半只脚都踏进门了,你那么客气以后日子怎么过?”

    水苓脸一红,她和徐谨礼在一起的事,她还没告诉奶奶呢:“你怎么知道的啊?”

    “指望你开口我早咽气了,你平常日子怎么过,学习怎么样都是小徐和我说的,不然我放心天天出去跑?”

    奶奶把手机给她看了看,上面是和徐谨礼的聊天记录,话题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水苓的生活。有不少照片,徐谨礼有些时候都不在场,不知道是谁拍的。

    他有时候叫她苓儿,有时候叫苓苓,更多的时候叫乖乖,因为奶奶也喜欢这么叫她。

    看久了聊天记录,水苓看得面颊发烫,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生活还能这么细,不知道徐谨礼原来和奶奶聊天这么频繁,所以相处起来这么自然。

    他们家没有守岁的习惯,奶奶熬不了夜,先去睡了,让他们小年轻自己待着。

    徐谨礼手上拿着的是水苓的相册,小学到高中的,陆陆续续、零零散散。

    “小时候这么不喜欢镜头吗?”徐谨礼翻着,看着水苓幼时的摸样。不似现在这般乖巧,倒是有些高傲。每次看镜头都微微扬着下巴,而不像刚开始见他时总是习惯性低头。

    “记不得了,我十三四岁的时候摔过一回跤,磕坏过脑袋,之前的事都不怎么记得清。”水苓看他翻相册有点不好意思,想伸手挡,但又觉得看看这些东西能让他心里安宁一些。

    正说着,徐谨礼就翻到了一张她穿着病服在阳光下笑着的照片,头上贴着纱布,这张开始倒是和现在的水苓很像了,笑得格外乖。

    水苓倚靠在他怀里说:“那会儿出院之后,记性格外差,学习也不好。因为记不住东西,什么都是转头忘,干过不少傻事。后来过了一两年,记事才清楚些。我记得当时和同学一起聊天,她们聊到初中的事,我说我记不得了,她们都不信,但我确实是记不得了,忘得太快。上了大学也是,高中的同学也很快就记不太清了,有印象的只有三四个。”

    忘事这么快,脑损伤该有多严重,徐谨礼听完之后摸索着她的手臂说:“回去之后,我带你去做个检查。”

    水苓为了让他放心,在他怀里蹭了蹭,答应着。

    晚上,空调开了很久,徐谨礼才给她把衣服脱了开始上药。棉签沾着药膏擦过身体时带来一点凉意让水苓会忍不住轻颤,徐谨礼轻轻吻在她肌肤完好的地方,是安抚。

    有些地方要擦,像肩颈、大腿根、阴户外表面。而有些地方要揉,比如因为吃了避孕药而胀痛的双乳,还有被扇肿了要上药油的双臀。

    徐谨礼怕她冷,把她裹在被子里,躺在她身边给她揉。动作很轻,没有半点狎昵,只是为了给她缓解疼痛。

    可正是因为动作太温柔,水苓躲在他怀里止不住地嘤咛,很轻,胜似叫床,只落进徐谨礼的耳中。

    0032

    送岁

    第三十二章:

    粗糙的指腹擦过那些布满淤青和咬痕的双乳,每次碰到胸前的红樱和破皮处,水苓都会忍不住磨蹭着双腿闷哼。

    极富技巧性地揉捏,乳肉被徐谨礼握在手里,仅仅是这样揉着按摩就已经让她腰软,因为实在是太舒服。

    “Daddy,亲亲我好不好?”水苓抬头朝徐谨礼伸出一截殷红的舌尖。

    呼吸很快传渡到一起,徐谨礼垂眸看着她,恰好和水苓对上眼神,女孩眼神缱绻、盈若棉絮。

    水苓吻着吻着就靠他越来越近,也越往上凑,好像吻不够一样。然后被徐谨礼卡住腋下像抱孩子那样抱高了,隔着一点点距离悬在他身上,乳尖恰好能蹭在他的胸膛上。

    男人在她身下,眉开眼笑地看着她的脸,温声叫她:“宝宝……”

    仅凭两个字就让水苓的心狂跳。

    长这么好看,满眼带笑地把人举高叫宝宝,这谁能顶得住?水苓之前一直觉得宝宝、宝贝这种称呼都是男人用来博取女人欢心的标签说辞,腻味又冒犯。但是徐谨礼说出来,她的心都快跳撅过去了,如果温度允许,她的脸已经烧得冒烟。

    果然,美貌和真诚才是必杀技,一下子就把她这颗小心脏杀得片甲不留。

    随后她被徐谨礼放在的身上,和他紧贴,而男人的手摩挲着她的耳畔问她:“这样会不会压得你胸疼?”

    水苓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姿势被人抱在怀里,这不就是直接躺在他身上?她埋头在徐谨礼的颈间,不好意思地说:“不会,刚刚已经差不多了……就是,我这样压着您,会不会很重?”

    “你才多少斤,怎么会重呢?”徐谨礼笑笑,顺着她光滑的背,像数骨头那样慢慢向下摸。

    每顺下一根骨头,意味着离越私密的地方更近一步。

    水苓将头发绕在耳后去亲他,小声叫他Daddy,整个人热烘烘的,很暖和。

    摩挲这种动作要做得纯然不含欲望很难,似乎怎么都会带上一点暧昧,区别是,以前徐谨礼的指尖带给她的是深吻,而现在是浅吻。

    他指尖抚动的力度很克制,一寸寸摸遍了,才用掌心包裹住她的臀肉,轻轻揉捏起来。

    半晌,徐谨礼出声:“你该逃跑的……”

    应该是想起了他如何掌掴女孩的屁股,把它原本饱满雪白的臀肉打成了什么样,所以才这么说。

    水苓像趴在他身上摇尾巴的小狗一样,一下下亲在他脸上:“才不呢,我不会离开主人的。”除非您主动放手。

    徐谨礼用带着药油的手揉在她的臀肉上,看着趴在他心口的人儿:“乖孩子,我一直没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这些暂时不构成什么问题,所以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

    水苓把脸贴在他的下巴那亲了一口问他:“您说什么呀?”

    徐谨礼缓缓开口:“关于叫法和称呼。你喜欢用敬称,刚开始是因为我们不够熟悉,所以我没说什么。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很熟了,所以这个称呼也可以变一变。当然,你不想也行,我都可以。”

    “还有Daddy和主人这两个称呼,不管是带有情趣意味的,还是真有这方面的偏好,我可以给你带来这两种角色的感觉,但是我并没有那么深的这方面的癖好。你不是我的女儿,也不真是我的小狗,你首先是我的爱人,然后我们才能去正确面对彼此的角色。”

    “要是我分不清你和我妹妹,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正如我不会对妹妹有想法那样,对女儿也是一样的。如果我们切实地拥有伦理关系,我是无法爱你的,我是个正常男人。我喜欢把爱人置于需要照顾的一方去宠爱她,责任感是爱人的必要条件,所以我可以基于你的喜好去满足你。但是作为父权角色那样的全范围控制和作为DS中的主人那样用疼痛和手段调教他人我是做不到的,我不希望你完全臣服在我的控制欲下,也不希望带给你超出情趣意味的疼痛。比起带给你偏离的欲望,我更希望你健康地成长,而我愿意在这个过程中配合或者引导,在你需要我的时半&遮&面候。”

    “所以,即使你叫我主人,你也不是我的所有物。我没有随意对待你的权力,你首先是自由的人,然后才是我的爱人,最后才是我的乖乖和puppy,这是我们面对彼此的顺序。这样才对。”

    水苓知道他的道德感比较高,不会利用她的感情去为自己私欲钻空子,这也是她在亲密关系中有安全感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安静听着,想了想,随后出声说:“我没有把自己完全放在女儿和小狗的位置上,我之所以这样叫您,大半是因为您让我觉得安全。”

    徐谨礼看着她,确认这句话没有恭维的成分,随后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关系,怎么叫你随意,我可以配合。满足爱人的情趣偏好,也是我喜欢做的事。”

    无意中瞥到自己的手镯,她把它举到徐谨礼眼前,透亮莹润的手镯晃了两下随后定格在她的手腕上:“您记得我之前说这个手镯像您给小狗的项圈吗?”

    “嗯,记得。”徐谨礼看着她如竹节一样的手腕,在手镯的映衬下,显得更好看。

    水苓摸了摸手镯,随后抱住徐谨礼:“我觉得它像您给的项圈,是因为它给我的感觉和您很像,我把它戴在身上,就像您陪着我,我会很有安全感。小狗的安全感来自于脖子上的项圈,因为那代表它有主人。而我有安全感,是因为您在我身边。”

    徐谨礼翻身转换位置,把她压在身下接吻,边吻边叫她好孩子和乖乖。

    吻过之后,他亲在她的脸颊:“谢谢你信任我,宝贝。我向你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出现第二次。”

    既然徐谨礼说不会有,那就是之后他即使面对再糟糕的情况,都不会让水苓受伤。

    水苓圈住他的脖颈,依偎在他的怀里:“嗯,我相信您。”

    给水苓上完药之后,徐谨礼去洗手,给她穿好保暖内衣,裹好睡衣,带她去阳台看烟花。

    外面寒气有点重,徐谨礼把她抱得紧一些:“冷不冷?”

    “不冷呀,您抱着我,我就不冷啦。”水苓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用自己的手捂着。

    被徐谨礼换了一个姿势,扣着她的双手,环抱着她的腰,被圈在他的怀里。

    县城的天空看上去没有那么拥挤,不像城市里的那么多人造灯光点亮了夜晚,这里的夜较为寂静,所以在烟花绽放的时候才尤为显眼璀璨。

    烟花是天空弹奏的重金属乐曲,火光和硝烟混合在一起,把过去就这么推走了,新的篇章开始更迭。

    上次和徐谨礼一起看烟花是元旦,那次水苓还在为女朋友这件事纠结,而现在,他已经和她回家过年了。

    “好神奇,我到现在还觉得很神奇,您会在我家过年。”水苓实话实说。

    徐谨礼把她转过来,低头看着她:“是吗?是我来得太突然了些。”

    “不是,”水苓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低头,“是您在我最想您的时候来了,而且还在我家。这个很神奇,像是礼物。”

    礼物?徐谨礼笑着和她接吻:“如果这对你来说是礼物的话,希望下次礼物降临时不要这么糟糕。另外,上天是公平的,我也在得到。记得我说过吗?我的宝贝,你是上天的恩赐。”

    水苓觉得徐谨礼的情话真的很多,但是他说的时候格外地正经,像是教父念诵教律,还非常好听。

    爆竹声中一岁除,他们在新年第一刻的钟声响起时拥吻,诉说爱意,也会在这样热闹的夜晚紧拥入眠。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等水苓醒的的时候,徐谨礼已经起床了。

    她正从被子里慢吞吞地钻出来,徐谨礼就坐在她的身边问她:“吃不吃汤圆?给你装了五个,等你洗漱完刚好不烫了。”

    “吃,我现在就起来。”刚一掀被子,徐谨礼就替她把衣服拿了过来,摸到手里是暖的。

    大冬天的,衣服怎么是暖的?

    看出了她的疑惑,徐谨礼答道:“我烘过,不然你穿衣服会凉。”

    徐谨礼周到的时候,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水苓往身上套时暖乎乎的,起床一点都不痛苦。

    惯例先抱着他在怀里蹭一会儿,抬头说:“等我洗漱完再亲您。”

    徐谨礼笑:“好。”

    清爽的吻之后是软糯的汤圆,都是甜汤圆,水苓吃汤圆喜欢吃甜的。五种颜色对应五种口味,应该是徐谨礼买的,奶奶只会做芝麻馅的汤圆。

    五个刚刚好,多了容易腻味,水苓吃完想去刷碗,被徐谨礼顺手接了过来,让她出去透透气。

    外面有点冷,但是空气很不错。奶奶一早就出去拜年了,知道走亲访友的事水苓做不来,所以不会强行带着她。

    徐谨礼刷完碗出来把帽子和围巾给她戴上,拉着她的手,问她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走动,不能就回去休息。

    没有很严重的那种伤口,刮擦的小细痕也早就结痂,身体算然有点酸,但是多动动也有好处。

    “不疼啦,感觉挺轻松,我们出去走走吗?奶奶一般今天要下午或者晚上才回来。”

    徐谨礼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衣服兜里:“想去哪?能适应现在的温度吗?不行的话我开车带你。”

    水苓蹦跶到他面前:“我穿得挺多的,不冷。就随便走走,带您看看我熟悉的一些地方。”

    徐谨礼看着她,笑说:“好,那我跟你走。”

    水苓大部分情况下都很安静乖巧,不是特别活泼的类型,看着这样的孩子蹦跶着走在面前,徐谨礼的心里腾升起暖意。

    水苓拉着他指着一片白杨林:“相册里我有一阵是光头,因为头上要缝针,所以头发全剃了,您看见了吧?”

    “嗯,我记得。”医院里穿着病服那几张,即使是光头也很可爱,就是看着让人很心疼。

    摇着徐谨礼的胳膊,水苓开口:“那时候是光头老被说,所以经常自己一个人待着,那片白杨林我经常去,很安静。然后有一天我无意间看见一条蛇,给我吓死了,就不敢再去了,哈哈。”

    徐谨礼听着并不觉得多快乐,还是心疼占得多一点,弯了弯嘴角去摸她的脸蛋。

    “您昨天看见的照片,说起来还有点缘分,是一个陌生人给我拍的。我那时候住的病房就在她隔壁,她是个摄影师,在出院之前突然拉着我问我能不能给我拍几张照片,然后印出来送给了我。虽然那时候是光头,但是我觉得姐姐拍的挺好看的,就留着了。那个时候虽然脑袋不太灵光,但是在医院养病的时候还是挺庆幸的,觉得还是活着好,幸好阎王爷没要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把这些沉痛话题说得这么轻松,就像事不关己,一片云飘过去那样,脱口而出。可能是当年她看病的医院比较小不好查或者倒闭了,徐谨礼不曾在调查中看过这方面的记录,导致他现在听到这些,不能做到她那样轻松地看待。

    “再往前走一点,有一个小坡,那里很少有人去。也不知道我小时候怎么想的,从上面滚下去把头磕破了,奶奶找了好久才找到我,把我带去医院缝针了。”

    徐谨礼和她一起走着,看到了那个小坡。已经不能说是小坡了,很高很陡,最起码得有六七米,从上面滚下去能活着都是庆幸。

    他久久地看着那个坡底,转头把水苓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脸颊:“……好孩子,还好你没事……还好还好……”

    水苓拍拍他的背笑说:“没事没事,我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呢。”

    徐谨礼被这份乐观打动,亲吻她的脸颊:“……感谢你好好地活着。”

    这是一个罕见的表达谢意的理由,他明明说的是感谢她活着,却倒像救了他的命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水苓心中浮上了一些酸涩,有点想哭,随后颇为感慨地说:“能遇见您真好,感觉这辈子好像怎么也值了。”

    徐谨礼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你还很小,这辈子还很长,没看过的人和事还有很多,别轻易就这么满足。当然,能听见你这么说,是我的荣幸。”

    水苓和他十指紧扣:“人不就是活一些瞬间吗?我的人生没有完整的叙事,所以我为一些片段而活。和您在一起,是我很珍贵的人生碎片,不可多得的瞬间,这种碎片只有一片就够了,我并不贪心。”

    这是第一次,水苓愿意说出,她对这段感情的看法。

    而徐谨礼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她从没想过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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