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许斐摇头:“她当众问我,我不想让你受一点委屈,便也承认了。”庄怜儿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他却看着她的神色,认真道:“若是你想,我也是可以读的。”
“……”这算什么事儿?庄怜儿摇了摇头,连忙拒绝,因为在她看来,许斐完全不需要读什么男德男戒,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第0005章
五.伺候
成婚这一日是八月十六,宜嫁娶,宜迁居。
许斐身子不好,这婚宴则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事情,庄怜儿更是睡了个好觉,不慌不急地梳妆。
直到她坐在喜房里,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两家的亲友来了不少人,喜乐之声从街头响到巷尾,许斐纵然身子不好,也要去前面以茶代酒,与人闲聊。
一片喜色之间,许斐的目光与秦卿相碰。
许斐含笑叫了声:“秦公子。”
许广文与丞相府有些渊源,只是来人竟是丞相府的大公子,众人有些意外。秦卿面色冷肃,生硬地道了句喜,敬许斐一杯。
“祝贺你与庄姑娘,白头偕老。”
“秦公子也好事将近了吧?”许斐笑得真诚,“到时候我一定带夫人去。”
秦卿僵硬道:“如此甚好。”他的目光在四处飘忽,最终收回了眼。
酒过三巡,许斐才回了喜房。
庄怜儿已经在喜房内等了半天,心中忐忑,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喜悦,直到听到他推门而入的声音,庄怜儿总算松了口气。
丫鬟姑婆们上前道喜,领了喜钱,许斐便往前走,直接挑开了她的红帕。
岁数小的丫鬟惊呼一声:“好漂亮!”
庄怜儿本就美艳,但她平日不爱张扬,甚少穿大红之色,这喜服将她的姿色衬得更好,端庄艳丽。
她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
今日涂了红色的口脂,许斐的视线从上头轻轻掠过,朝她笑了:“热不热?”
庄怜儿回过神,摇头道:“不热。”
虽说是盛夏,房里早早放了冰,庄怜儿又不曾走动,的确不热。
许斐已经向婆子要水,回头对她道:“我却出了些汗,你且等我一会儿。”
怜儿点点头,许斐去沐浴,两炷香的时间才归来,喜服也换下,穿上了白色的袍子,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见他如此,庄怜儿也不那么紧张,神情放松了,她问了句:“还好么?”
想着他身子不好,她特意观察许斐的神色,见他不像疲累,才慢慢放宽了心。
不过,接下来要如何?庄怜儿想着,就听到许斐说道:“我是还好,怜儿要洗么?”
从家里出来之前,她就已经洗过了,半点汗都没出,庄怜儿摇了摇头,又连忙改口:“还是洗吧。”
她得想想今儿个晚上怎么过去。
许斐全然不知她心中的想法,轻声安慰她:“不必紧张。”
丫鬟们早已备水,领着她过去,领路的丫鬟有一双细长的眼睛,沉声道:“前几年少爷生病,为了药浴,后头有一处浴池,夫人以后入浴直接去此处即可。”
“如今还需药浴么?”
“许久不曾有了。”
不必药浴,此处已经是普通的汤池,怜儿坐在水中,洗去了脸上的妆容,倒影中的人有些愁眉苦脸。如果许斐想圆房,如何是好?他的身体能行吗?如果他不想……
她竟然有些不悦。
真是奇怪,明明不想才好呢。
她擦干身子,回房的时候,许斐已经叫人将房里那些大红之色撤去,床上的莲子与红枣也收走了,他正坐在窗边的软塌上,手里捏着本书卷,见她回来,关切道:“饿不饿?”
他太自然了。
庄怜儿有一种他们一起生活了很久的错觉,心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她仔细感受了一番:“不是很饿。”
她心里头的情绪太多太复杂,一时之间,食欲倒真的被忽略了。
许斐起身向她走来,拉着她坐到桌边:“还是吃些吧。”
原是不饿的,他如此说了,庄怜儿只得吃了些水果,许斐见状,低头替她剥好葡萄,喂到她嘴边。
庄怜儿吃到嘴里,许斐用湿帕擦手,又道了句:“饿着睡觉,怕你夜里不好受。”
这话有些不对味儿了,庄怜儿试探道:“你今晚……那个……可以么?”
许斐放下了乌黑的发,落在他玉白的胸口,一截精致的月牙露在外面,怜儿下意识望着他的锁骨,许斐则望着庄怜儿的眉眼,语气缱绻温柔:“怜儿不怕我,我自然是愿意伺候你的。”
他说的是“伺候”。
出嫁前,庄怜儿也看了些春宫风月图,那里头的伺候……
她的脸一下红了。
第0006章
六.唇舌(微H)
许斐好似没瞧见她倏然嫣红的脸,去屏架上拿过一块干净的帕子,替她擦了擦未干的发,庄怜儿从未被男子这样服侍过,她家中倒是有个弟弟,可是弟弟常年在外习武,回家也是个作威作福的主。
仔细想想,她身边唯脾性温和,又会照顾人的,倒真剩下许斐一个。
他坐在她后面,庄怜儿看到他方才读的书,居然是一本国策之书,她诧异道:“你有心入仕?”
许斐的动作一顿,气息也贴近了些:“下半年秋试,书院当中写策论的人也多了,我不过是拿来参考。”
怜儿应了声,没再继续问,心里头却顺着话儿开始想了。许广文在文坛中可谓一呼百应,地位极高,他不仅文墨出彩,策论之术也是极佳,当年与丞相府一同扶持当今皇帝登上皇位,一时风光无两。
本该是加官进爵的好机会,许广文不仅拒绝了封爵,还想告老还乡,做一只闲云野鹤,新帝再三劝解,最终将人留在了京中。
许斐若是有这个心思,也未尝不可,只是他身子太差。
身后的人终于撤了帕子,怜儿也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多谢。”
“你我夫妻,何须言谢。”许斐淡道,伸手替她理了理,指尖缠着她的一缕青丝,指腹与她的双唇轻轻相触,然后极快的收回了手。
他起身吹了外室的烛灯,回身走来,玉白色的外裳落在地上,低声道:“该睡了。”
只有床边的红蜡上还飘摇着火苗,怜儿见许斐从暗处走来,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他侧脸对着她,鼻梁高挺,神情有些陌生,不像从前的他。
这让她有些害怕,故而不仅没往床边去,反而还往后退了些,许斐察觉到她的动作,转过脸,望着她哑然失笑:“怎么了?”
庄怜儿开始怀疑自己方才看走了眼,毕竟烛火幽暗,兴许是自己疑神疑鬼。
她走到床边,心里一横,反正都嫁过来了,有些事不过是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于是她也不扭捏了,将睡袍褪去,翻身上了床。
她颇为紧张地等待许斐的动作,却见他长指解开自己的腰带,衣裳大开,白玉般精瘦的身子缓缓显露。
然就在此时,他的另一只手掀开灯罩,吹灭了烛火。
房内陷入一片昏暗,自然也看不见他的身子。
庄怜儿有些莫名失望。
许斐也躺到床上,他身上那股清淡的药味儿钻入她的鼻尖,怜儿侧过身子,好奇道:“你如今还在喝什么药?”
许斐缓缓道:“不过是些补药。”
“今日怎么没见你喝?”
“沐浴之后便喝了,”他话语轻柔,“你嫁过来,就是极委屈了,怎么好让你再为我的身子操心。”
“我不觉得委屈,”怜儿又道,“你身上这药味儿倒奇怪,竟有几分香味。”
“是吗?”
夜色中,他向她靠近了些,然后缓缓将她纳入温热的怀抱中,他道:“现在呢?”
那股味道果然更近了,闻着舒心平和,她正欲开口说话,许斐却已经贴着她的唇,与她轻轻相触:“怜儿,让我伺候你吧。”
他微微撑起身子,窗外一抹银白月光照进来,怜儿向他望去,落入他温柔的眼波之中,那双桃花眼里直勾勾瞧着她,只有她一人,庄怜儿登时心口一动。
不怪有些女子爱在院中养男人,被圈养的男人大多温和乖巧,想着讨女主人欢心,又相当情趣,更何况许斐还不是被圈养,他是京中闻名的才子,有着出挑的相貌。
怜儿有些承不住他的眼神,最后问了一句:“你真的无碍吗?”
许斐已经俯下身,他没有回答,将二人的气息在唇边相融。
他的动作很轻,若即若离地与她的唇凑在一起,但不知不觉间已经让她陷得极深。许斐有些像水妖——细密缠人,温柔有礼,才能诱人深入。
怜儿被他搂在怀里,伸手攀着他的肩,触到他细滑的身子,两手忍不住下移,摸到了他的肩胛处,指甲微微用力。
她在害怕。
许斐的舌尖与她勾弄着,起初无声的两人,被这动作引出了几声嘤咛。
是庄怜儿叫的,她发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声音,又软又媚。
“怜儿,”许斐松开她的唇,呢喃道,“别害怕。”
他自然感知到了她的情绪,诱哄般让她放松些,庄怜儿如梦初醒,想到自己方才居然在掐一个体弱之人,内疚道:“我并非有意……”
许斐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亲吻着她的脖颈,庄怜儿便也说不出下面的话。
他解开她的腰带,口里还在问她:“可以么?”
庄怜儿颤抖着,但想到他向来温柔,便从嗓子眼儿里应了一声,含着羞涩之意:“但你别……那个……”
“什么?”她这话没头没尾,许斐解开她衣裳的功夫,庄怜儿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她感受到他的视线。
室内没有烛火,只有一层淡淡的月光,她的身形轮廓在夜色里起伏有致,胸前的两团形状如丰桃,大而白嫩,尖处弥着一片粉红。
饱满的双乳下是平坦柔软的腰肢,再往下就是她丰腴的臀部。
好在他把烛火吹灭了,否则自己真要叫停了,怜儿这样想着,缓缓偏过头。
许斐握着她胸前的柔软,气息重新靠近她,这回不再是去吻她,而是去凑着她胸前的两点,然后含住了一处粉色的奶尖。
“你——”怜儿失了理智,腰肢一再挣扎,被他的动作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