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此话一出。

    姜斯然眸色微沉，紧紧盯着他。

    孟贺年也不再掩饰，神色冷静：“我们谈谈。”

    孙氏和管家欲言又止半晌

    “那贺年，若有什么事你可记得喊人，我们就在外面守着。”

    “好。”

    最终孙氏还是在孟贺年的示意下离开带着人离开。

    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孟贺年和姜斯然两人。

    孟贺年的神色冷了下来，他眉梢低垂看了一眼肩上的手，眉头皱起：“放开我。”

    姜斯然眉头微蹙，似乎对他的漠然感到有些陌生，但手还是如他所愿松开。

    她紧紧盯着他，眼底透着无尽的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梦境，也没有什么误会，如你所见，现在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孟贺年冷冰冰望着她，神色毫无波澜。

    可这话落在姜斯然耳里，却显然不对味，她眉头紧紧锁着，透着烦躁：“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分明前一刻你还在跟我提和离，怎么现在就变成了我们之间毫无关系？”

    孟贺年眼底浮现出一抹复杂，他沉沉望着面前的女人，缓缓启唇：“那该感谢十七岁的你，可惜，你不是她。”

    一句话，让姜斯然整个人彻底打蒙。

    她不明白，却也无从问起。

    孟贺年已经透出不耐烦来，他端正身形，告诉姜斯然：“总之，如今我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今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走一方，再无干系。”

    “那我呢？”姜斯然脸色惨白的望过来，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把我的人生搞得天翻地覆，如今却要劝我接受，孟贺年，你莫要太过分。”

    “我何时将你的人生搞乱了？你从前是大理寺卿，乃正三品，如今是刑部尚书，乃是正二品，你升了官！”

    孟贺年神色间带着几分嘲讽之意，他停顿了下，似乎想起什么来，勾起一抹笑来，“至于你说的家，你不是正想让庄皓川作你的夫君吗？这下，你该如愿了，你正好可以去寻他，去三书六礼，与他成婚。”

    “一切，都是你从前求之不得的，不是吗？”

    孟贺年每说一句，姜斯然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他说的每句话都将她堵得死死的。

    姜斯然一时无话可说，她看向面前的孟贺年，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是这么能言善辩。

    孟贺年没有丝毫退怯之意，只直勾勾盯着她。

    “姜大人，你可还有别的话问？”

    这一刻，姜斯然的心陡然哽住，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见状。

    孟贺年下巴轻挑，朝外面高声呼道：“既然姜大人无话可说了，管家！送客！”

    下一瞬，管家当即跑进院子里，朝姜斯然做出请的手势。

    姜斯然站在原地，目光沉沉望着孟贺年。

    “孟贺年，我会将一切找清楚的。”

    孟贺年神色未变，没有任何反应。

    姜斯然转身踏步离去。

    回到姜府。

    姜斯然看着偌大的姜府，这跟她记忆中并无太大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不管是正院还是侧院，都空落寂寥，毫无一人。

    她从身边亲侍口中得知，如今的她，自十年前去贺家退婚后，便再无婚配。

    姜斯然眸色一沉，再度动身。

    “来人，备马！去庄府！”

    “庄府？大人忘了吗？庄府全家被贬，已迁至岭南。”

    身边的近侍拉住了她，忙道。

    姜斯然脚步一顿，眉头皱起，她背手而立，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庄家跟她记忆中并无不同，思及此，她再度开口：“那庄家独子庄皓川……”

    “庄小姐与刘家小姐成婚，如今是刘家的女婿。”

    侍卫这样解释。

    姜斯然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他并未和离吗？”

    “大人！这话可不得乱说。”

    侍卫眼底满是震惊，他不明白怎么就一夜时间，他家大人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发了疯似的去贺府找贺公子，如今还要惦记上那已为人夫的庄公子了！

    从前的大人每回暗地回京，就算再想见贺公子，都只能克制趁着夜色在贺家墙头站一晚上，也不敢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