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司崇羽不听她解释。“你跟我说这些没用,不论你是不是有人作证,有动机的人只有你一个。侯茵琪现在情绪很不稳定,等会儿醒了闹起来一定会跟她哥告状,侯叙廷不是傻子,也不是善男信女,他不会跟你讲什么证据,就算警察说你没罪,他也会算在你头上。”
砰!
门被猛地推开,柏黎惊惊慌慌闯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摇头叹气的易朗,伸长着手,估摸是想拦人,没拦住。
祝菁宜离开酒店没多久,柏黎叫上易朗一起下山想来看看情况,结果刚到医院看见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安全通道,瞧着神秘兮兮的,她好奇心起,于是悄悄趴在门上偷听,没曾想这俩人聊的事这么劲爆。
“哥,我作证!她没出去过,不可能是她做的。”
柏黎说的是实话,当中也掺杂一部分私心。侯茵琪这女人太偏激,她不想这种人跟她哥扯上关系,虽然对祝菁宜也有所保留,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保住一个朋友怎么也比单打独斗要好。
柏黎拉着哥哥的手,信誓旦旦向他保证,司崇羽不为所动,目不转睛盯着祝菁宜,问柏黎:“你怎么作证?在梦里给她作证?”
“我…”柏黎不自觉瞥向祝菁宜,眼里闪过一丝迟疑。喝完牛奶没多久她就睡了,睡着之后发生什么事的确无法保证。
但很快她又坚定自己的想法,双手抓得更紧:“不管怎么样,侯叙廷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哥,你不会站他们那边的,对吗?”
被司崇羽说准了,侯叙廷确实是个简单粗暴的妹控脑,侯茵琪一通电话打过来,他不问前因后果,不分青红皂白,第一时间打给司崇羽问他要人。
“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兄弟没了就真的没了,你说呢。”
他把话说得绝,司崇羽听了没多大反应,稳稳当当回他:“我给你妹找最好的整形医生,一条纹都不会留,你放心。”
侯叙廷骂了句脏,觉得司崇羽不够意思,特么的这女的有多了不起?值得你这么护着,怎么的,陈苛昱的恋爱脑也传染给你了,都特么鬼迷心窍了是吧,都特么一点不挑是吧!他在那头越说越暴躁,司崇羽听得心烦,在他一阵叨叨叨的质问中冷声反驳,他问侯叙廷是谁不够意思。
“你妹死缠烂打烦了我这么多年,你他妈从来不管,到底谁不够兄弟,我他妈不是看你面子,我管她是死是活。”
“有病就带她去看,别他妈来烦我。”
最终,这通电话以吵架收场。原本持中立态度的司崇羽,被侯叙廷一通电话逼出一个立场来。
在旁边目睹全过程的柏黎差点笑出声,司崇羽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平时没惹他头上什么都好说,一旦他动了真格那就是天王老子也照样刚。侯叙廷这一招激将法使错地方了,这不是逼着他哥站边吗。既然他站边了,那祝菁宜就不会有事。
“放心吧。”
回洛杉矶的路上,柏黎拍着祝菁宜的肩膀,叫她放心。她没接话,其实她由始至终没有承认过侯茵琪的事跟自己有关。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沉默也是一种表达。
“诶,你坦白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柏黎人小鬼大,表面懵懵懂懂,实际事儿都拎得清。她表明态度了,也站边了,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还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呢。
本书名称:
消失的蝴蝶发夹(H)
本书作者:
蓝旗路21号
75惊喜来了1263字
75惊喜来了
这一切不是偶然。
温牛奶是和红糖水一起送来的,趁柏黎不注意,她偷偷放了一粒安眠药进去。
那支被磨钝的箭头也确实是她经手,昨天猎导拿着弓问她懂不懂使用时她撒了谎,其实弯弓搭箭、瞄准放箭她都会,并且十分熟练。
说起来,这门技术还是谢峋手把手教的,那时候他俩刚在一起,谢峋是标准直男思维,觉得吃饭逛街看电影太无趣,于是拉着祝菁宜去了射击馆。受父母哥姐的影响,他对枪械兴趣颇深,兴致勃勃要给她露一手,结果帅没耍成,反被她甩了好几记白眼,后来才发现她对枪声敏感,但那个年纪的男生也是很要面子,他脑筋一转,又憋出一招,果断带着她去了隔壁的射箭馆,最后总算被他成功装到。
那之后俩人的约会项目又多了一项,祝菁宜其实兴趣一般,是为了配合谢峋才没拒绝,不过她聪明,也有天分,射中靶心轻而易举,划破侯茵琪的脸蛋自然也不是难事。
但这些她不打算说给柏黎听,这件事已被定性成意外,没必要多生枝节。
柏黎见她闷声不吭,也就懂了,没再多问。静默片刻后,又忽然笑起来,颇为开朗地提了一句:“我哥这回动真格了,侯茵琪是彻底没戏咯。”
那天司崇羽凌晨才回来。
巨响的飞机引擎声盘旋在城市上空,机翼划过漆黑夜幕,最终在别墅前的私人停机坪落地,他拿着外套下舱,抬臂扫一眼表。
英国那边现在是早晨,想到纪凛有睡觉关机的习惯,没打电话,转而发去一条信息,问候的同时顺便解决侯茵琪脸伤的后续问题。纪凛家的整形医院走的是高端路线,专为艺人明星还有各种社会名流服务,这事交给他安排最妥当。
他在信息里讲明所有费用由他承担,医疗团队、住院环境一切都要最好的。即便他不爽侯叙廷,但侯茵琪的脸他得管,不管兄妹俩领不领情,他得把自个儿的烂摊子收拾好。
彼时,连累他背上这口锅的人已经熟睡,超大size的双人床她偏偏睡在床边,怀里抱着枕头缩成一团,岌岌可危的姿势,看着随时要滚下床去。
记不得是在哪里听过,说是这种睡姿是缺乏安全感的体现。司崇羽想起她那凄惨的身世,缺点安全感似乎也情有可原,而这样的人往往缺爱,容易对他人产生依赖,也容易对他人付出感情。
但她并不是这种人。
她冷淡且自我,从某些方面看,她其实跟他有一些相似。
司崇羽靠在门边,不知不觉看了她很久,直到兜里的手机响起来,他回过神,接着电话走去浴室。
伦敦国际机场。
玻璃窗外飘着细密的雨丝,原定九点的航班因天气原因延迟起飞,被迫滞留的旅客除了等待别无选择。
“这鬼天气要晚点到什么时候啊?”
窝在座椅内的女生眯着困顿的眼,懒洋洋的视线落到正低头看手机的男人身上,见他看得入神,她好奇往下一瞟,极敏感地捕捉到屏幕上方的备注名。
“发的什么呀?”
她凑过去想看,被纪凛手快一步锁屏,女生噘了噘嘴,吐槽他小气鬼,他也不恼,和风细雨地转移话题:“喝不喝咖啡?我去买。”
女生重新窝回去,舒舒服服一靠:“拿铁,多糖。”
纪凛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走去点餐台下单两杯拿铁,而后在等餐的空隙给司崇羽拨去一通电话。说了两件事,一是侯茵琪的事会应他的要求安排好;二是他们今晚落地洛杉矶,要是有空就来接个机。
司崇羽没问他来干嘛,只问他跟谁一起。
纪凛唇角微微勾起,淡声说了两个字。
“惊喜。”
76晨间运动(微H)1614字
76晨间运动(微H)
床头的手机亮起微光,贴着桌面发出嗡嗡嗡的震响。
意识稍微有些清醒时,她发现自己趴在他怀里,手臂搭着他的腰身,而他那根硬邦邦的东西正抵在自己小腹上。
这姿势…
她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跟别人睡一块就喜欢粘着人家,可为什么他偏偏喜欢裸睡,方便自己晨勃吗?真的是。
独自尴尬了一两秒,菁宜若无其事把手拿开,身子一点点往后挪,远离那个危险部位。司崇羽这会儿也醒了,眼睛撑开一条缝,把她偷偷摸摸的动作看在眼里。
“没看见吗。”
头顶突地冒出一道声音,她惊怔抬头,刚睡醒的双眼朦朦胧胧,纤密的睫毛向下耷拉着,直愣愣望住他。
司崇羽动了动下巴,往下一点:“硬着呢,不打算帮我解决一下。”
她当然看见他硬了,但不想大清早就累死累活,特意提醒他:“你手机在响。”
司崇羽偏头扫一眼,看到来电显示,从被子底下抽出一只胳膊,拿过手机接到耳边。
“哥,猪猪借我一天。”
柏黎的声音脆生生传出听筒,他听电话的同时也不闲着,手臂圈住她的腰一捞,翻身压到薄薄的后背上。祝菁宜来不及反应,睡裤被扒下去,紧接着双腿被他用膝盖顶开,一根发烫的硬物顺势从缝隙挤进来。
她吓一跳,以为他要“浴血奋战”,连忙伸手阻止,司崇羽惩罚性地落下一掌,整个手心拍在臀股上,啪地一声脆响。
“轻点…”
她压低声音斥他,烦死他的恶趣味,生怕柏黎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勾当是吧?司崇羽浑不在意,一只手箍住她,防止她躲,另只手摸到上衣领口,蛮力往下一扯,胸前皮肤露了大半出来,圆润软绵的胸乳在空气中颤巍巍地抖。
“谁是猪猪?”
他气定神闲问柏黎,腰腹慢慢开始挺动,粗胀的阴茎卡在腿心抽送,隔着内裤顶她的穴,两团奶子被顶得晃起来,他拢住一边抚揉,指头按在乳珠上拨弄,故意给她刺激。
柏黎在那头哎呀一声,说祝菁宜名字太绕口了,所以就叫她猪猪咯。
“明天万圣节了啊,我想她陪我去逛街买衣服……”
柏黎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到耳朵里,祝菁宜紧紧咬住唇,极力抑制自己紊乱的喘息。她浑身上下都绷紧了,腿根夹着男人勃胀的生殖器,乳房被他抓在手里粗暴揉捏,司崇羽还觉得不够过瘾,捉起她的手按在胯下。
“喂?哥?你怎么不出声,不出声我当你同意咯?”
司崇羽没心思听柏黎说话了,把手机扔到一边,他反正不怕柏黎听到什么,谁叫她刚才不帮他解决,而是让他接电话呢,那就一边做一边接呗。
握着她的手包裹住自己的阴茎,挺着腰一下下往她手里撞,床框随着他的节奏晃动不停,又粗又红的一根在腿间摩擦,腿心掠起一层火辣辣的麻,手里也是一片黏腻,身体不受控地燥热起来,菁宜闷喘着撅高臀,配合他抽插的动作夹紧肉棒。
柏黎叫了几声哥没得到回应,在一阵窸窸窣窣的暧昧声响中突然意识到什么。她还挺惊讶,没想到她哥一大早就兽性大发。
“…行吧,你们忙。”柏黎很懂事地主动挂断。
手机屏幕黑下去的瞬间,祝菁宜终于憋不住呜咽出声,司崇羽也不再收敛,沉腰用力撞击她的后臀,胀大的龟头时不时戳向穴口,快感刺激得她小腹一阵痉挛,下体涌出一大股热流,分不清是经血还是淫液。
祝菁宜很想骂他变态,来着月经也要搞,但更可恨的是,自己竟然被他弄得很有感觉,甚至忍不住主动夹着屁股去蹭他的鸡巴。
“舒服了?”
司崇羽覆在她后背上,一边舔吻她的脖子,一边沉喘着问她:“要不要我插进去?”
祝菁宜肩身发抖,哑着嗓骂他疯子,司崇羽低笑起来,加快下身抽送的频率,鼓胀的囊袋把臀瓣拍得啪啪作响,她整个人被顶得往前耸,发丝在肩头一阵阵地晃。
俩人摸摸蹭蹭弄了一早上,司崇羽在她身上射了两次,一次射在屁股上,一次射在胸部上。他在床上的花样越来越丰富,腿交试过了又要试试乳交,让她跪在身下,捧着双乳套弄他的肉棒。
他舒舒服服靠着床头,一根指头都不用动,祝菁宜就累得半死,胸口都磨红了他还不射,最后又用手给他撸半天才终于射出来。
黏稠的白精沾了她一身,两人一起去浴室洗了澡,回来又一起躺床上睡觉,一直睡到下午,柏黎开车来接祝菁宜。
她这次学聪明了,避免撞见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没直接上楼,坐在客厅给司崇羽打电话,一顿三催四请总算把色欲熏心的老哥叫下楼。
77粉嫩嫩的大帅哥(1100珠加更)1268字
77粉嫩嫩的大帅哥(1100珠加更)
“节制点吧哥。”
柏黎靠着沙发翘着脚,眼睛盯住哥哥脖子上的两道抓痕不放,半调笑半提醒地说:“人家还在经期呢,别太累着她了吧。”
司崇羽不接茬,从兜里摸出张卡甩她面前,没多余废话,就一句让柏黎别顾着自己花。
这一招直接把柏黎的小碎嘴堵上了,她一秒钟不耽误,高高兴兴拿着她哥的卡,载上祝菁宜去市中心。
柏黎在商场痛快血拼一通,光是万圣节战衣就挑了三套,另外还买了几个包几双高跟鞋,卡单哗哗哗刷得飞起。
祝菁宜跟柏黎比起来像个无欲无求的道姑,她对穿着打扮没太大需求,柏黎给她买什么就拿什么,唯一有一次提出异议是在一家高奢品牌内衣店。柏黎给她挑了一件睡衣,薄薄透透,很性感的款式,露骨程度跟情趣内衣差不多。
她摇摇头,说不需要这个。
“为什么呀?这个多好看。”柏黎顿了顿,想到什么,挨过来小声跟她讲:“这种衣服又不是只能穿给男人看,我们也可以穿着愉悦自己的呀。我衣帽间里有一整排,我还经常穿着拍照呢……”
柏黎毕竟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思想相对比较开放,在有关“性”的话题上毫不避讳。她告诉祝菁宜,她不仅有很多性感内衣还交过不少男朋友,谁谁谁尺寸粗长,谁谁谁活好会玩,祝菁宜一个不认识,但脑子里不由自主跟着柏黎绘声绘色的描述浮想联翩,她有些招架不住,赶紧把柏黎手上那件睡衣拿过来,说要了,就买这个。
“走吧,去付钱。”
明天万圣节,商场已经布置得很有气氛,商铺门口摆着各种造型的南瓜灯,还有装扮成狼人、吸血鬼、僵尸新娘的工作人员在商场内穿梭。祝菁宜和柏黎提着大包小包,一顿血拼后两个人肚子都饿了,柏黎说附近有家甜品店很出名,要带她去尝尝。
柏黎打了个电话,联系保镖过来帮她们拎东西,等待过程中祝菁宜接到司崇羽的电话,让她帮他买支打火机带回去。
“柏黎,你知道…”
挂了电话准备问柏黎知不知道哪里有卖,扭头发现她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一个地方,菁宜循着她视线望去,看见一个亚裔面孔的男生。个挺高,穿一套黑西装戴白手套,手里提着两个品牌购物袋。
祝菁宜正想问是不是认识的,倏地哗啦一响,柏黎把袋子全撂地上,气冲冲朝那边去了。
八点整,飞机落地。
纪凛走在机场大厅,推着一个玫粉色行李箱,特扎眼的颜色,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视线。女生对粉色东西毫无抵抗力,更无法抵挡一个喜欢粉嫩嫩的大帅哥。
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关注目光,走在后面的柏熙加快两步上前,往纪凛胳膊肘一撞:“诶表哥,好多女生看你呢。”
纪凛并不关心,随口嗯了声,扫完手机里刚来的信息,抬头告诉她:“司崇羽到机场了。”
“你说真的?”柏熙瞪大眼睛,温淡的眉眼顿时神采奕奕,“你把行李箱给我,我去趟洗手间。”
飞机坐了十来个小时,脸上素得跟张白纸似的,柏熙翻出化妆包补妆,眉毛添几笔,涂上蜜桃粉的唇膏,扎起的长发放下来,再选了条灰紫色的吊带裙换上,她皮肤偏白,穿这颜色衬得清爽又靓丽。
准备就绪,柏熙打开手机,不忘对着镜子来一张自拍照。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一天,她期待的未来正在开启,这一刻的笑容与心跳值得被记录。
如同那年盛夏,他的气息,低垂的眼睫,发梢滴落的水珠,一一记录在那个郁燥的下雨天,在每个雨季来临时产生阵痛般的刺痒,让她辗转反侧,念念不忘。
78哈喽,好久不见。1443字
78哈喽,好久不见。
“渣男!”
柏黎拎着包包朝男生甩过去,包上的金属扣从脸上擦过,他来不及避闪,鼻梁被刮出一道血印子。
男生一怔,摸着鼻子霎时变了脸色,恶狠狠瞪向柏黎:“有病啊!”
跟上来的祝菁宜不明状况,看男生要吃人的凶样,不想柏黎吃亏,立刻把人拉到身后。
男生气得脖颈涨红,一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柏黎。柏黎没被他唬到,打量他身上的制服和胸前的名牌,冷笑出声,嘲讽说邹文恺你也有今天,活该!
他是活该。
原本家境不错,早年家里靠几个煤矿积累了财富,后来煤矿关了转换赛道,投资起房地产,又赚了个盆满钵满。他命好,一出生就是吃穿不愁的富二代,人长得帅,个子也高,以前是校草级别的风云人物,后来出了国在留学圈里也相当抢手。
刚出国时年纪小,十六七岁,人还比较单纯,在朋友生日派对上对柏黎一见钟情,锲而不舍追了三个月终于牵手成功。
两人是彼此初恋,本来应该是一段美好的puppy
?
love,可惜感觉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上头的时候一天24小时每分每秒都想粘一起,多巴胺一褪,就腻了,厌了,管不住下半身了呗。他胆子大,背着柏黎跟她闺蜜好上了,还一不小心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柏黎知道后气疯了,找几个人狠狠揍了他一顿,当时他不知道柏黎的哥哥来头那么大,年轻气盛谁也不怕,被打的第二天就把以前拍的那些私密照散播出去,本来是想出口气而已,没想到这一脚踢到铁板上了。
他被整了,被整得很惨。短短一年时间,他从天堂掉到地狱,从人见人爱的富家少爷变成人见人躲的过街老鼠。尊严、朋友、优越生活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为了混个大学文凭,他舔着脸到处打工赚学费。以前卡一刷,十几万不眨眼,现在买出几万的货做梦都要笑醒。落得这个下场,是他活该,但他也恨。
“有意思吗?”
他都这样了,还要来上踩一脚,有意思吗!
邹文恺攥紧拳头,红着眼瞪柏黎,像个穷途末路的人维护着自己最后那一点尊严。
*
司崇羽把烟叼在唇边,手摸进兜里时,他才想起打火机被侯茵琪扔了。
昨晚在医院,他跟她有一次谈话,气氛不算愉快,内容也比较严肃。简单来说,他觉得够了,他不是她爸她妈,没义务为她的人生负责,以后她要活成什么样是她的事,要生要死也是她的事,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一番话不留余地,侯茵琪当场崩溃大哭,抄起手边的东西乱砸,水杯、药瓶、饭盒包括他摆在柜子上的烟盒打火机,要不是司崇羽手快拦着,他手机也差点遭殃。
发泄一通后她又开始难过,抓着他的手说了好多话,司崇羽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回应,很冷静地抽出手,走了。
说实话,他不懂女孩子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她们喜欢在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沉浸在爱慕一个人的过程,又执着于得到那个人的全部。从主观角度看也没毛病,但她们忽略了一个客观事实,人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离不开谁,离了谁天都不会塌。
他把烟从嘴边拿下来,拿手机给祝菁宜打电话。旧打火机废了就换个新的,多简单的事,何必那么执着呢,对吧。
打完电话,又从兜里翻出一根棒棒糖,烟抽不了,也不想让嘴巴空着,解解烟瘾也好。
夜风凉爽,吹着他的衣襟和黑发,司崇羽懒洋洋靠着车门,嘴里的糖慢慢嚼起来,刚卸下包袱的肩膀无比轻松。
然而这股轻松仅仅维持了半天,属于他的那份“惊喜”从天而降,沉甸甸地压下来。
“哈喽,好久不见。”
面前的女孩儿朝他挥手,挂在腕上的手链和细镯碰撞出声,叮叮当当响。
她的面孔并不陌生,跟柏黎有五六分相似,她们眉眼极像,不过气质与类型完全不同。柏黎五官偏淡,是带着灵气的那种漂亮,而她更鲜明一些,明媚带点异域的长相。
她站在夜幕下,嘴角弯着,琥珀色的眼瞳笼着一层光,专注又明亮地注视他。
“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