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只大金毛更好搞定,丢块骨头摸摸头,立马倒戈敌人变朋友,叫坐下就坐下,叫给手就给手。恐怖片她也根本不怕,甚至觉得那几个小时是唯一不无聊的时间,她看得津津有味,被派来监督她的保镖反倒吓得屁滚尿流。
房间里有监控,装在明处的有两个,一个对着床头,一个在洗手间。这个变态连她洗澡上厕所都不放过,搞得她真就跟监狱的犯人一样毫无人权,但祝菁宜也不是任他为所欲为,在摸索出司崇羽一些脾性后,她便学会在可控范围内跟他对着干。
比如上厕所时她会用毛巾把摄像头盖住,叫她自慰的话就变身情趣用品博主,对着镜头给他展示如何使用,带货话术学得有模有样,宝子家人们叫得贼欢,就差一句三二一上链接。隔着监控器,她看不到对面的司崇羽表情有多精彩,反正天高皇帝远,她怎么撒泼打滚都拿她没办法。
她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也像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取经路上遇到的所有劫难都被她见招拆招一一化解。
司崇羽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得逞,唯一一次整到她是歪打正着。别墅里没其他佣人,只有一位负责一日三餐的阿姨,她在司家工作多年,从不多嘴多舌,听说楼上关着个小姑娘也没多打听,只是做清洁时看见她手伤了,准备饭菜时便想着以清淡为主。
阿姨本是好心,谁知道有次煲了锅山药鸡肉粥送上去,没多久那姑娘开始上吐下泻,家医来看过之后才知道,原来她对花生过敏。
粥里是加了些花生碎,用来提味的,阿姨可没想过害她,只是无心之失连累她犯了病,本就孱弱的身子骨又遭上一场罪,心里头多少过意不去。那两天进房做卫生会跟她多聊几句,问问身体状况之类的,偶尔还会提到司崇羽,说她家少爷是脾气不好,但心眼不坏,对家人朋友,乃至对他们这些员工都是很好的。
祝菁宜不在意阿姨的话几句真几句假,但会认真听着,一来二去地搭两句,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托阿姨帮她点小忙。说是一天到晚无聊得很,想看书,她不挑,随便什么书都行,打发时间而已。
阿姨不敢擅自做主,但还是先应下来,转头给大少爷发了信息。司崇羽那时正在一个饭局上,看到信息的当下差点气笑了,这祝菁宜确实有点手段,继成功策反他的狗之后又成功笼络了他家的阿姨。
每天好吃好睡的,闲着无聊了还想要看看书,他费尽心思把她关起来可不是让她来度假的,简直是倒反天罡。
司崇羽给阿姨回信息,说不准给她书,买几本毛笔字帖给她。不是要打发时间吗,那就练字呗,一天写上几十篇就不无聊了。
这下祝菁宜有事情做了,司崇羽给保镖下了命令,不写满六小时不准她吃饭。这招比什么老鼠恐怖片凶残多了,她趴在桌前写到手软,饿得头晕眼花,最后到凌晨才终于吃上一口饭。
阿姨下班了,值班的保镖把饭菜热好端上去,祝菁宜瘫在椅子上,跟推门进来的人四目相接。
身着黑衣的蒋柏走到桌前,放餐盘时将折好的字条压在底下,推至她面前。
50接近真相1632字
50接近真相
蒋柏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谢峋那边回话了。
感天谢地,总算他还念她这个前女友的旧情,毕竟是初恋嘛,没那么容易轻易释怀,更何况当初他追她追得轰轰烈烈,在一起后又爱得死去活来,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不过再续前缘是不可能了,在祝菁宜向他坦白出轨第三者的时候,这段感情就注定无疾而终。
分手时谢峋说她从来没有爱过他,祝菁宜觉得他无理取闹,她当然对他付出过真感情,但爱情于她而言不是必需品,她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可以说从未拥有过。
这些事没人教过她,她没见过耳鬓厮磨、恩爱柔情是哪种画面,只记得恶语相向、剑拔弩张的场景无比难堪。
唯一让她感到安心的是念初的陪伴,念初给了她安全感,她是她世上最亲近的人,她永远不会担心念初会离开。
然而在那一天,念初却永远地离开了她。
这一切发生得毫无征兆,接到蒋柏的电话时她跟谢峋在国外,得知念初在海边走失,他们连夜赶飞机回靖市,而后在惶恐不安中度过几日,最终等来了最坏的结果。
警方在海域全力搜救时打捞到部分人类残骸,经过DNA比对确认死者身份,证实是于两日前失踪的沈念初。经过调查,结合目击者口述与码头附近的监控录像,警方很快判定其死因无可疑,以当事人自裁结案。
祝菁宜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明明前两天她还陪念初过了生日,还跟她约定年底一起去挪威旅行,念初怎么可能去自杀,她根本不信念初会自杀。
那几天她像疯了一样,成日在那片海滩游荡,四处找人询问试图找到见过念初的目击证人,却一无所获。她的精神状况开始出问题,巨大的创痛让她变得疑神疑鬼,她吃不下睡不着,反反复复翻念初的社交账号,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人瘦了一圈,精神岌岌可危。
谢峋觉得这样下去她真快要疯了,强行收走她的手机,她没反抗,麻木无神的双眼落在谢峋脸上,定格几秒,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他的手。
谢峋生在警察世家,父亲是公安厅厅长,哥哥姐姐在公安机关身居要职,祖孙三代都扎在里头,以他家的关系重启一起自杀案的调查不是难事。她把事情想得简单,却始终拿不出实质证据证明案件有疑点,谢家关系再深也要依法办事,不可能知法犯法,利用职权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祝菁宜绝望了,重新掉落深渊,回到以前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谢峋每日陪在身边,看着她日渐消瘦。他慢慢认清一个事实,自己永远无法代替念初,但他始终相信一切都会过去,她总会好起来。
直到在那个寂静萧肃的夜里,他撞见她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企图割开自己的手腕。
谢峋没辙了,不得不陪她疯。但警察局不是他家开的,调取已结案的卷宗不太现实,不过他知道警方在侦办时会通过技术侦查恢复事发当天的通讯记录及聊天内容,并要对所有相关人员进行问询,排除嫌疑。恰巧侦办这起案件的是姐姐手底下的人,他百般请求,才从姐姐字里行间中拼凑出几条相关信息。
?
那些信息不具备指向性,在谢峋看来没什么可疑之处,而祝菁宜偏偏敏感,在提及的几人中咬定念初的老板有可疑,他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笃定,假如口供有漏洞警方自会查证。
他的初衷是帮她认清现实,结果却导致她走火入魔。谢峋阻止不了她想做的事,注定要分道扬镳,但当她重新找上他时,他还是硬不起心肠置之不理。
联系上谢峋的第二天,祝菁宜在舒妍那些视频中找到其中一段拍到念初的手机屏幕,经过画面修复,从中发现一张游艇照片。
她记得谢峋提过,念初失踪那天她老板曾发过信息邀她参加游艇派对,而那几个人口供却说她并未登船。纵使警方通过目击者和监控排除几人嫌疑,但祝菁宜始终认为他们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当时只是凭直觉,她决定接近陈苛昱。现在有了这张旧游艇的照片,只要找到它的下落,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一步一步接近真相。
藏在被子里看完蒋柏的字条,祝菁宜把先前收在衣服里的纸笔拿出来。没办法,这间屋子到处都是监控眼线,别说跟蒋柏讲句话,眼神对视都不敢有,想交流只能通过这些偷鸡摸狗的法子。
她趴在枕头上写字,门外突然传来动静,有人按响智能门锁,键入密码的音效接连响起。
咔哒一声,门把转动。
先这样,可能会修。
加更明天或后天吧,有点吃不消了呜呜呜
(???︿???)
51她爱死我了1792字
51她爱死我了
司崇羽还是没逃过那顿鞭子。
老爷子派来的车在机场等候,飞机一落地,接机口有人帮他拿过行李,一路引他上车。
车子从机场高速下道,往外环方向开,沿途从繁华街道变成幽静林野,司崇羽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眉宇间显露淡淡的疲惫。
在车上浅睡了一觉,到老宅时已是傍晚,司崇羽下车松了松肩颈,一记钟响在山谷间回荡。
时间刚刚好。
司崇羽左脚跨过门槛,进门后佣人引他往餐厅,有人端着铜盆站在门廊,待他净手后才能入内。
室内装潢是纯中式风格,从布局到装饰都有讲究,尤其注重风水。老爷子信这个,信得跟入了邪教一样,当初将府邸修葺在这里全因山顶那座寺庙,他每日作息,包括起床睡觉、吃饭沐浴都得按照寺庙的钟声来。
步入内厅,司崇羽朝主位上的老爷子颔首:“爷。”
爷爷微阖着眼,手上盘着一串佛珠,听这声后下颌轻抬,示意他入座。
餐桌对面的孟聿铭看着他坐下,往常见面定要打声招呼,今天却耍起脾气,哥也不叫,摆着张脸。
司崇羽也不理他,手肘搭在扶手上,撑着脸看他弟要玩什么花样。
最后一记钟声响完,老爷子把佛珠摆在一旁,提筷招呼:“动筷吧。”
司家家规,食不言寝不语,这顿饭从开头到结尾桌上没有一句交流。待佣人把剩菜撤下去,老爷子净完手,重新捻起佛珠,朝司崇羽道。
“去祠堂。”
孟聿铭看一眼他哥,司崇羽面不改色,起身离开。
老爷子迷信又传统,教育后人信奉“棍棒下出孝子”那套理念,儿子从他鞭子底下长起来的,现在到下下一代也不例外。
司崇羽知道今天少不了要挨一顿,去祠堂前先去酒窖喝了小半杯陈酿白酒,到时候晕晕蒙蒙的,多少能减轻点皮肉之痛。
在茶室喝完两盏茶,老爷子取下佛珠,孟聿铭见爷爷准备走了,忙跟着起身:“爷爷,要不还是放哥一马吧?”
他是生司崇羽的气,但还是怕爷爷下手太重,上一次哥被打成什么样他是亲眼见过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
老爷子背着手,头也不回:“我有分寸。”
祠堂香火旺盛,满屋熏得烟雾缭绕,司崇羽坐在蒲团上,对着司家的列祖列宗打坐冥想,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声响,才慢悠悠撑起来,改为双膝跪地的姿势。
“抽几鞭啊?爷爷。”
他不慌不忙问,从腰间提起T恤脱下,烛光映照光裸的背脊,上面纵横着几道陈年旧伤,比肤色深,呈乌红色。
老爷子走到案台前点上一炷香,敬完祖宗才拿起皮鞭,准备大开杀戒。
“听说你别墅里关着一个小姑娘?你小子跟你爸别的不像,这套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司崇羽这会儿酒劲上来了,额前头发垂落几缕,下眼睑泛出一片薄薄的红,老爷子的鞭子攥在手上,他望着扯了下嘴角,说是呢,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爷爷,当初是不是把我爸抽得挺狠,可您看最后他有听话吗,不还是生下了孟聿铭。”
老爷子眉间一皱,语气厉了点:“听你意思,是要走你爸的老路?”
司崇羽摇头,表示他跟他爸不一样,“她是心甘情愿,她爱我,爱死我了,我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他这人演起戏来真挺不要脸的,老爷子偏还听进去了,因着这句话手下留情,抽了十鞭当是教训,最后指着他警告赶快把烂摊子收拾好。
从祠堂出来,孟聿铭冷着脸上前扶他,兄弟俩没说话,都犟着脾气。一路沉默着到卧房里,扶他趴到床上,孟聿铭才开口:“爷爷说了,叫你放过她。”
司崇羽不回应,等佣人把医生请进来,简单包扎完伤口,他拿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叫他把车开到门口。
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孟聿铭,他猛地抽走手机,掷到床头柜,压沉口气叫声哥。
“你又不缺女生喜欢,换一个不行吗,为什么非得是她?你这样关着她是在犯法,对她做的那些事已经构成犯罪,难道你不知道吗?!”
司崇羽觉得好笑,撑着床面坐起来,问他犯了什么罪,“我既没打她,也没强奸她。你要是指那些视频也很牵强,那是我们之间的情趣,难道你不懂吗?”
“那是你强迫她拍的!”
孟聿铭提起这个就生气,每天收到那些视频快要把他折磨疯,就算拉黑也不管用,他哥总能找到办法准时准点传送到他手机上。
车子开到门口,司机打来电话提醒,司崇羽懒得费时间跟他扯,披上外套,绷着脸往外走。
“你是不是因为我才这样对她?”
孟聿铭望着他背影,攥起手,把话剖开了讲:“因为是我喜欢的人,所以就想要抢走对吗?”
司崇羽停下来。
这句话仿佛戳中了某根神经,让他的心境悄然发生变化,连司崇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潜意识里有这种想法。但他是个善于伪装的人,一瞬的僵硬后,他恢复到游刃有余的状态,轻飘飘落下一句。
“你怎么不想想,会不会是她离不开我。”
司崇羽(自我洗脑版):她爱我,依赖我,离不开我。
孟聿铭(发火版):哥,你不要脸!
52和我生个孩子(500珠加更)补字1415字
52和我生个孩子(500珠加更)补字
凌晨一点,私家车开进别墅,司崇羽推门下车,司机绕到后座过来扶他,询问需不需要煮醒酒汤。
司崇羽是有点醉,他低估了老爷子的酒,喝着比伏特加后劲还大,他被司机扶着上台阶,抬额望了眼三楼,那间房还亮着灯。
她平时作息规律,每天十一点准时熄灯睡觉,在法国那几天他没事就打开监控,把她习惯摸得透透的。今天这个点还没睡,他还感觉奇怪,过半晌才想起来下午叫人逼她练字来着。
夜风刮过耳畔,吹得身上发凉,他咳嗽一声,胸腔起伏扯到痛处,司机见他面色不好,关心问:“要联系程医生来看看吗?”
司崇羽摆手拒绝,让司机下班。他佝偻着背,一个人慢慢走进别墅,厅内一片沉寂,后院也十分安静,他的金毛正蜷在狗屋里睡得香甜。
脚步声在空荡的大厅回响,他脑袋晕晕沉沉,目光不自觉飘向三楼。
“因为是我喜欢的人,所以就想要抢走对吗?”
鬼使神差地,脑海里蹦出这句话,他不得不承认,孟聿铭眼里的落寞让他有种不明缘由的爽感。他被猛然点醒,像是打开了一个新思路,原来逼孟聿铭远离她的方法不止一种。
电梯直达三楼,司崇羽一步步走向那间流泄微光的房,上次孟聿铭闹过之后他把门换成了智能锁,里外都需要输入密码才能打开。一串数字按完,他拧开门把。
她果然还没睡,听到有人来连忙坐起,捋了捋耳侧的头发,眸中闪过一丝慌张。
“写的字呢,拿给我看看。”
祝菁宜愣了一下,估计觉得他莫名其妙,抬手指向桌子,神情不耐:“在那里,自己看。”
趁他背过身,菁宜不动声色把字条塞进床缝里,拿枕头挡住,司崇羽在那边随手翻了两页,字丑得一塌糊涂,跟狗爬一样,他一脸鄙夷,说自己用脚都比她写得好。
专门来找茬是吧?
祝菁宜无语到发笑,“那你用脚写给我看看呢。”
她现在在他面前是完全不装了,司崇羽想到以前她给陈苛昱擦护手霜那个温顺模样,跟眼前这副浑身带刺一点就着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两个人隔着空气大眼瞪小眼。
祝菁宜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缠着绷带,脸色也寡淡苍白,像受了什么重伤似的。这实在不合常理,他这么高傲的人,怎会允许别人把他打成这样。
她好奇多看了两眼,司崇羽眸光变得凌厉,他不喜欢她的眼神,在他看来没有半分同情,全是幸灾乐祸。
“见我伤成这样是不是挺开心?”
他问她,祝菁宜没给反应,面无表情看着他,司崇羽继续说:“你以为我为什么挨打?是因为我爷爷知道我养着你。”
“养?”祝菁宜不可思议,“你是关着我折磨我,别说得好像我日子过得挺好似的。”
“那你想不想改变现状?”
第一反应是他在下套,她不打算信他,拎起被子往里缩,把肩膀以下都窝进去,背过身面朝窗边,只露个后脑勺给他。
房内安静一会儿,她以为司崇羽走了,却忽地感觉到床面下陷。他躺到她旁边,一股酒气无声无息漫到鼻端,菁宜微微皱眉,刚想说话,他抢在前头开口。
“有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你想不想做?”
她闭眼装睡,当没听见,随之感受到脖子被手掌握住,司崇羽蛮横无理,强行掰过她脸。
两道呼吸一下靠得很近,祝菁宜被迫正视他,他目光居高临下,动作与眼神隐隐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她被盯得后颈发麻,紧接着的下一秒,一句毛骨悚然的话贴在耳旁落下。
“和我生个孩子。”
祝菁宜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哈?”
你疯了吗。
她眼睛里有这四个字,而司崇羽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他的影子笼罩在她脸上,掌心扼住跳动的脉搏。
“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金钱名利地位,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静。
静到窒息。
幽黯的眼似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她读不懂他的情绪,猜不透他的意图,只看到有双手从泥潭里伸出来,纠缠,拖拽,要拉着她一起下坠。
53我带你走1545字
53我带你走
“为什么?”
总得有个理由吧,为什么提出生孩子,为什么要和她生孩子,这人百变莫测的性格实在诡异,上一秒掐着你脖子恨不得要你死,下一秒躺上床跟你提出孕育新生。
这也太扯了。
祝菁宜满眼疑惑,感觉司崇羽有点神经兮兮,问他是不是喝多了,还是突然来兴致了,想跟她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要是想那个就明说,扯什么生孩子。”
司崇羽放开她脖子,看她的眼神像看他那条听不懂人话的金毛一样,人从床上起来,没碰她一根头发丝,冷淡的表情与肢体都在无声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祝菁宜侧过脸,看他坐在床边点了支烟,烟气缭绕着轮廓分明的侧脸,神情被模糊得晦暗不明。他没再开口说任何话,要说的已经说了,只等她如何选择。
指间的烟燃到尾端,他起身,皱起的裤管重新恢复平直,脚踝那串刺青在视野中一晃而过。
线条形态类似梵文或拉丁文,意义不详。
直到后来的后来,她跟他无数次陷入浓烈交缠的情欲里,祝菁宜才明白,他曾为这串文身背后的含义吃尽苦头,也尝试以它作锚找寻生存的意义。
烟雾散尽,司崇羽离开这间房,祝菁宜从夹缝中摸出字条,在后面补上一行字。
这一晚睡得不踏实,第二天太阳升起,蒋柏告假,拿着行李前往机场。
那艘旧游艇其实没有转手出售,蒋柏那些同事也只是道听途说,谢峋通过多方打听得知旧船定位在孟加拉,那里有专门停靠报废轮船的专业港口以及承包拆船业务的公司。废旧轮船处理的方式要么拆解回收要么沉入海底,祝菁宜求神拜佛,祈求上天它没有被拆成一块块,但愿蒋柏去这一趟能带回好消息。
至于司崇羽那个匪夷所思的提议,她暂且当他是在发疯,等蒋柏回来再做打算。
司崇羽挨完一顿毒打,这个家又多了一个伤员,他比她还严重些,她手臂的伤结痂了,缠指头的纱布逐渐削薄,而他每天要输两袋消炎水,一天大多时间都在床上度过,估计也是因为身体原因,所以暂时没再提生孩子那茬。
祝菁宜感觉清净不少,虽然这间房仍旧出不去,起码不用花精力应付他那些幼稚的整人花样,实在闲得无聊了就打开窗逗狗玩儿。一人一狗隔着三层楼交流,中午留了什么好吃的都给它扔下去,逗得大金毛摇头摆尾嗷嗷叫。
这么相安无事过了两天,她以为这种状态会维持到蒋柏回来,而孟聿铭的出现打乱了所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