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元勋，你的rap是很流利很厉害没错，但是你不觉得你这首歌唱得太过炫技了吗？有了卖弄的感觉，所以少了随意感，都感觉有点不贴合歌曲风格本身了，你这个问题，非常严重。”金元勋靠在椅子靠背上，偏过头，很微小地翻了个白眼。
“罗靳民，你不觉得你太没有存在感了吗？整首歌你的part也不少，为什么你出场的时候场内没有欢呼和尖叫，你的声音也是很有优势的，相比于朴志贤，你的比较低的声音和音域更加适合这首歌，你为什么没有发挥出你的声音的特质，你那种低沉的声音，在演播厅的这种环境里按道理是非常有魅力的，但是我为什么觉得你的声音有点涩，甚至夹？”
罗靳民下意识就想解释：“不是的，仁宇哥，我只是”
“我不需要听你的解释，改正就好。”崔仁宇看向一旁的朴志贤：“高音唱得还行，但是没有在录音棚里唱得好，你早上的时候开嗓是不是没有开好，感觉以你的实力发挥成这样简直就是灾难。”
朴志贤实在没想到这把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他其实心底里觉得自己是五个人中表现得最好的，但没想到崔仁宇居然这么挑剔。
“还有方嘉瑞”
志贤哥被点名的时候，方嘉瑞就没想过自己能逃过，但是另外四个人都被训了，他被训好像也没什么，就是这车内的气氛似乎实在有些严肃。
“到。”
他下意识地答了个字。
崔仁宇差点绷不住那张脸笑出来，不过到底是在DR工作过的资深经纪人，他咳了咳嗓子，冷声道：“你的表现也不行，你的麦中途掉到了下巴下，而你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是在唱出来的声音变小的时候你才非常明显地扶了一下它，还没扶到位，你后面的声音比起你前面的，变小声了。”
方嘉瑞眼神有点涣散。
崔仁宇：“而且在最后快要结束舞台的时候，你又没有抓镜头，镜头拍你的ending
po的时候你的眼睛都不知道在看哪！”
这个方嘉瑞倒是没有办法反驳，ending的时候他确实并没有看镜头，他在看观众，看星星点点般闪耀的热情和真诚。
他想他要是有一群热情的粉丝，他肯定爱死他们。
“我知道了仁宇哥，我下回会注意。”方嘉瑞回过神，顿了顿，又强调：“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再PUA我们了，能不能说点好的？”
车内气氛一滞。
金元勋没忍住，噗嗤笑了起来，这下犹如点燃火焰，文在佑也反应过来：“仁宇哥原来是在逗我们啊，我真的快被刚刚他的话吓死。”
“鬼才逗你们呢，我可是你们的经纪人，我能不指望着你们好吗？”崔仁宇抬起本子，使劲在车靠背上敲了敲：“我刚刚说的问题都是确实存在的！你们都给我记住，都给我改！明天就是现场直播的舞台，你们把《Are
here》这首歌给我唱好？”
“不是唱《e
U
baby》吗？”
“临时改了。”崔仁宇想到那个意外的好消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你们明天唱好就行，尽量发挥得比录影棚里还好。”
“怎么可能发挥得比录音棚里面还好啊，完全不一样的环境。”文在佑忍不住，仁宇哥又给他们提高难度要求。
崔仁宇却又板着脸：“不要向你们那些不开麦的前辈学习，爱豆最重要的就是舞台，而且是全开麦舞台，你们要是有全开麦超过录音棚的实力，你们就能成为国内的一线男团，当然，舞蹈也得好，对歌曲和舞蹈都要融入你们自己的理解，你们是在演绎一个舞台，而不是copy，你们要演绎出歌曲想表达的东西！要是只比歌唱技巧、舞蹈能力或者rap实力，那还干嘛培养男团，让你们的老师直接上不就可以了？
南韩这么多团体，你们要想冲出去，一个是歌得好，这方面我把关，另一个就得是演绎得有魅力了，如果不想以后演唱会被粉丝指着鼻子骂退票，现在就老老实实多加练习，去理解，去学习，去经历！
知道吗？五个无知的小子！”
车内的五个人都被他这句话吼得有些发怔。方嘉瑞张了张嘴，想说些东西，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悻悻然闭上。
文在佑是最积极的：“仁宇哥，那你说，要怎么提升你说的这个演绎能力呢？”
“要是有准确的方法提升，还会有消失的那么多团体吗？舞台魅力是需要靠你们自己钻研的。”
崔仁宇虽然不知道这些小子们听进去了多少，但是他自认为是把重要性讲清楚了的，这些小子们能走多远，那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想到这，他转过身，对司机道：“俊轩，开车吧。”
专门派给Pyer的司机兼助理任俊轩这才启动油门，但是他不过才刚刚起步没多久，意外发生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女生忽然冲出来挡在了路上，任俊轩一个急刹车，车内的几个人都被摇醒，不再陷入自己的思绪。
那戴着口罩的女生冲上来便大喊道：“韵娜，你在里面吗？”
韵娜是Queen的忙内。
崔仁宇烦躁地一甩本子，打开窗户：“Queen早就走了，我们不是公司的。”
女生愣了一下，才有些瑟缩地让到一边，也没有道歉。
崔仁宇也不在乎他道不道歉，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任俊轩赶紧开走。车内的气氛被发生的这个小插曲一闹，更沉闷了。
方嘉瑞无所事事地望着车外发呆。
已经有好事的记者发现这边的事情，拿起相机拍照了，显而易见，他们有可能成为这个小编的新闻。但是Pyer目前人微言轻，连采访他们都没有得到一个，更别说去找报纸修改书写内容了。
除非动用经纪人或大老板的关系。
不过可喜可贺的是只有崔仁宇按下了车窗，他们五个人倒是没被拍到照片。
然而令方嘉瑞没想到的是，那是个足够细致足够谨慎也足够大胆的记者，晚上八点的时候，这家自媒体便写了一条内容。
＃娱乐小小编：Queen极端粉丝生死拦车＃
配图是一个蒙着口罩的女生张开双臂挡在一辆保姆车面前的照片。文字内容里面写的是这位极端粉丝自出现在《The
show》场外的行为，直到最后才提了几句被拦下的人。
“……可惜的是，她拦错人了。”
最关键的内容被掩盖在最下面，不少Queen的粉丝评论完了后才发现那个女粉丝拦错人了。
但是这种行为不能忍，万一下次就是正主呢。
粉丝里也闹开了，因为不知道是谁说这人是韵娜的毒唯，团粉和唯粉再次开撕，这一撕便把那条内容的热度炒高了，甚至炒到了其他团体的粉丝来围观的程度。
由于全程都没有提及Pyer这个团体，所以崔仁宇只是短暂地关注了一下这件事，便又去搞《Game
begin》的练习室MV了。
直到他在睡梦中被车浩杰的电话吵醒，让他去看看网络的动向。
第017章
不长久的团体
Pyer被黑了，得益于他们非常糊，所以只是小范围的传播，但关注Pyer的人无疑都知道了。
Theqoo出现了一个帖子，以FV娱乐公司工作人员的身份，爆料了FV娱乐公司内部管理混乱，练习生在练习时期有恋人的事情。其中着重说明有恋人的三个人分别是金元勋、方嘉瑞和朴志贤，它还同时带节奏骂了罗靳民丑。
崔仁宇被车浩杰一个电话call醒的时候还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直到他那大嗓门嘶吼着出事了，他才微微醒过神来。
看了一眼网络，不论是哪个平台，都有人在谩骂Pyer，虽然数量不算很多，但是诸如“这么丑的人居然都能出道”，又或者“不配豆”之类的言论依然非常刺目。
他打了个电话：“俊轩，去把那五个人的手机、平板还有电脑给收了。”
任俊轩显而易见还没睡醒，他先是“啊”了一声，然后才“哦”了一下。
任俊轩就住在FV娱乐大楼里，在Pyer五个人的隔壁，由于公司需要把钱花到刀刃上，所以他们五个除了换了个房间号以外，住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车浩杰趁着他们五个拍MV的时间，把两间房中间的墙壁打掉，弄成了一个房间。
虽然说是五人间，但事实上任俊轩只在房间里面发现了金元勋一个人，他先是叫醒了他，解释了原由，然后就把手机给收了。
看着眼前头发凌乱、表情昏沉的大男孩，任俊轩一点眼色都没有：“元勋啊，你知道他们另外四个人在哪里吗？”
金元勋呆呆地坐在床上，半夜被人喊醒，实在是困得不行，好半晌，他才甩了甩脑袋，一脸厌烦地道：“六楼。”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四个家伙都还没有睡。”
任俊轩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一点了，早上六点就要出发去造型室。
得赶紧压着那四个人去睡觉。
任俊轩匆匆忙忙地赶往六楼的练习室，“砰”地一声打开门，便听见朴志贤小声的数拍声和角落里并不大的乐曲声，顺着那乐曲声看去，方嘉瑞正靠在墙角，脑袋一点一点，眼看着就要睡着。
“打扰了各位，仁宇哥喊我来收电子产品。”
这话让练习室里还精神着的另外三个人有些懵。
文在佑：“我们并没有因为电子产品而熬夜，我们一直在训练。”
任俊轩叹了口气：“不是这个原因，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仁宇哥让我收了你们的电子产品。”
他一边说一边向方嘉瑞走去，轻而易举地收掉了他放在腿边的手机，又拍了拍他的头。
“唔？”
“要睡觉的话，还是回去房间里睡比较好。”
“……可是他们三个都在训练的话，我不在旁边看着，总感觉落后了一样。”方嘉瑞打了个哈欠，从地上站起来，靠在练习室一边的墙上。
任俊轩无奈：“可是你在这里的话，也并没有训练，不如好好睡一觉，像元勋一样。”
其实说得有理。
他其实也训练了一会儿，但是因为困，所以在旁边眯了一下，哪知再醒来，任俊轩便出现了。
方嘉瑞脑子属实有点浑浑噩噩，他飘荡着离开了练习室，连手机不见了都没发现；回到房间的时候，金元勋还醒着，就开着他床头的那盏小夜灯，坐在床上发呆，他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战斗澡，回来的时候发现另外三个人也回来了。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他们床头的小夜灯都开着，虽然目前只有文在佑一个人在。
“哥回来的话，那就我去洗了。”
方嘉瑞朝他挥了挥手，坐到自己的床上，他才后知后觉手机似乎忘拿了。
“我手机”
“都被收了。”金元勋淡淡地道，然后从床头柜里摸出了另一个手机：“应该是出什么事了，我刚刚在窗边发现仁宇哥和社长的车了。”
“哈？我们这么没有知名度的团体，能出什么事呢？”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而且如果不看手机的话，估计找不到答案。
但是想一想崔仁宇收手机这件事，多半是因为有什么恶评，所以才不让他们看。
按理来说他不该去找不痛快。
可是人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
他躺在床上，偏头看金元勋：“你看过了吗？主要是什么内容？”
金元勋：“骂我们的，说我们想红想疯了，还有说我们丑的，目前来说，感觉攻击你和志贤的人最多。”
“那我还是不看了。”
人要学会放过自己。
方嘉瑞翻了个身打算睡觉。
去五楼和六楼洗澡的罗靳民和朴志贤接连回来，窸窸簌簌的声音有点响，他一时睡不着。
罗靳民：“我去了五楼，社长和仁宇哥都在，他们在说我们这次被黑的事情。”
方嘉瑞悄悄竖起一只耳朵。
罗靳民：“我偷听了一下，好像是PENCIL公司下了水军，所以很多人在黑我们，仁宇哥说，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是好事，能有热度。”
另外三个人都没说话，朴志贤一言不发地拖出床下的行李箱，从中取出自己的备用手机，充电，开机，连WIFI。
他沉默地浏览了各大平台，最后把手机扔进床头柜。
方嘉瑞窝在空调被里，忍不住抬起头：“没有实质性黑料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可能吧。”罗靳民叹了口气，用被子蒙住头：“睡吧，想也没用。”
……
姜妍爱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她的新墙头就被骂了。
她从ins反黑到、又从控到油管，还去各个溜了一圈，最终暴躁地摔了手机。
手机在沙发上跳了一下，又落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也幸好姜妍爱家铺了地毯，所以并没有摔坏。
姜妍爱觉得她得想想办法，她环视一周，去敲了弟弟的房间门：“太南，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一下。”
“不能的姐姐，我要做作业。”
姜妍爱暴躁到想要拆门，但是在原地转来转去一圈后，她忍住了，拿着手机出了门。
而在门后，姜太南阴沉着脸，手指飞速地在手机屏幕上动作着。
Queen那件事和他们有关吗？为什么受害者还有问题了，不就是欺负他们没有粉丝吗？
我看YOUMINE才是恶心吧，李汉载那么没有道德，说不定他其他的队友也和他一样。
金东升不是说校园霸凌吗？不是吧，你们YOUMINE的粉丝是不是都是校园霸凌咖哦。
粉YOUMINE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Pyer坚持住，我会来救你们的。
因为喷人的持久力以及积极性，不一会儿姜太南的账号后台就多出了好几条的谩骂评论，他反手一个截图，发到和好朋友们的群聊里。
[太南：朋友们，我的偶像被黑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控评一下。]
姜太南在学校里的人缘一直很不错，因为优越的家世、优秀的成绩和中上的外貌，又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他在学校里也能够勉强算是一个风云人物。
最起码别的不说，篮球队里面的几个人都和他关系很好。
[黎华：老大，保证完成任务。]
[思炆：太南前辈什么时候有的idol？]
[太南：昨天，不过这不要紧，你们给我冲！]
姜妍爱自然不知道自家弟弟搞得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她拉着李美雅蹲在《The
show》的拍摄地点外面，打算接Pyer上班，她们蹲的位置比较靠外，估计按照Pyer十八线外的地位，车也只有停在这里。
一条道路上几乎被接上班的粉丝们挤满了，有几个人来晚了，也只有站在她们旁边，挤不进去。
“你们是谁的粉丝啊？”说话的是一个染着栗色头发的貌美女孩，她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精致的眼睛。
姜妍爱沉默了一下：“Pyer。”
那女孩诧异地偏过头来：“是被YOUMINE粉丝撕过的那个Pyer吗？他们今天也要上《The
show》吗？”
姜妍爱点点头。
女孩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要粉这样一个团体呢？感觉他们公司甚至坚持不了一年呢，你能容忍idol团体解散后去打工吗？以idol们的学历，应该也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吧。”
姜妍爱拳头硬了，李美雅忙拉住她：“因为他们很有魅力，所以很喜欢。”
“可是如果团体不长久的话，会很失望吧。”
姜妍爱眼泪花都快要出来了，她几乎是恶狠狠地说道：“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呢，他们肯定会成为最伟大的团体。”
女孩“啧”了一声，没说话了。
姜妍爱也沉默地摆弄着李美雅的相机，她感觉浑身发冷，还觉得自己很无用。
明明也是学法律的学生，却连老师们百分之一的嘴皮子都没有，线上或许还能和人骂两句，可到了线下压根就是被他人压着打的份。
她也就只剩下窝里横了。
姜妍爱从包里摸出耳机，戴上，播放Pyer的歌《Are
here》，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莫名便想听这首歌了。
如果她的性格能够刚硬一点就好了。
李美雅一直在注意姜妍爱的情绪，见她只是沉默地听歌，便也放心了。她于是踮起脚尖，抬头去看来车的方向。
随着录制的时间越来越近，idol们的保姆车都在往录制现场赶，想着PENCIL公司那边万一会使什么绊子，崔仁宇掐着时间，第一个到达了录制现场门口。
粉丝都被围在安保线外，窃窃私语。
“好像不是FAR的车，也不是DVD的，难道是的？”
“都不是，他们没有尾号单数的车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