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这世上她没有什么亲人,肚子里的这孩子是她所有的祈盼,她要平安的将孩子生下来。“只要孩子能好,我吃多少苦都行,我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我心愿足矣。”
红淑站在暗处,看到司音音脸上的向往与决心,消无声息地出了殿门,片刻后,太医院一处偏室,红淑出现在张琮身边。
“我想问你,你确定娘娘肚子里怀的是男孩吗?”
张琮挽了袖口,摇头,“娘娘月份还小,在下也并不确定。毕竟我也不是学千金科的。”
红淑好半晌,最后下了决心,“既然这样,太医的药还是停了吧!”
张琮微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主子做的决定,你也改擅自更改?”
他看了看红淑,冷哧,“你是在她身边久了,动了恻隐之心,想违背主子的命令了?”
“红淑不敢,只是今日县主进宫了,只简单的给娘娘做了一顿吃食,娘娘就好了,还说之后的十天都会给娘娘送药。”
张琮不说话了,随后起身,“那你手上的药先不要用了,我去请示一下主子,再做决定。”
陆贞贞出了宫,便一直沉默,红绸看了很是心疼,二人坐上马车,从宫门口回到平安大街需要半个时辰,这期间陆贞贞一句话都没有说。
“县主,奴婢熟知锦王府的暗卫安排,对司徒峻下手并不是难事,奴婢可以让他在大婚前就意外出事。”
陆贞贞回神,看向红绸忙按住了他的手,“不,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真的那么简单,他也不会安好的活到现在。我刚刚想的并不是这事。”
“还有别的事情让您心烦?”红绸不解。
“我在想婵淑媛娘娘,她害喜的太过严重了,虽然这种情况书中也曾提起过,可我给她号了脉,明明有中毒现象,可张太医没有诊断出来。”
红绸跟她久了,已经完全将自己当了陆贞贞的人,见她起疑,斟酌了一下道:“婵媛娘娘毕竟是门主安排进宫的,她可以受宠,当主子应当不喜她有孕吧!”
陆贞贞的心往下沉。
真的是这样吗?为了成其大业,就这样强制的牺牲一个无辜女子的幸福。
“其实主子不必这样难过,门主这样做也没有错,婵淑媛娘娘承其主子的恩,有了现在的恩宠,就要承受相应的付出,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总要回报的,不是吗?”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吗?”所以琰现在不想再对她好了,所以收回了所有恩情。所以不顾她的伤心,说了那么多挖人心的话,让她难过吗?
红绸点点头,她们都是孤儿,在各处被门主救出来,受了狱督门的庇护多年,自然就要为门中卖命,这都是相应的代价啊!
第291章
三姐,您想想办法啊
陆贞贞道:“如果是他的决定,我今日之举岂不是坏了他的计划,如此,还真是可笑了。”
“可笑?”红绸不懂。
陆贞贞没有解释,因为她想着,曾经无话不说的二人,现在对方做了什么,都不如下人知道的清楚。
原来他们之间一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只是他迈一步就是咫尺,而他退一步,就是鸿沟、天崖。
嘶!
心口抽痛,痛得她弯了腰,用手狠狠地按上去,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红绸见了吓坏了,忙来搀扶她,“县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陆贞贞垂着头,偷偷将眼泪擦了,抬起头时脸上又挂着惯常的微笑,“我没事。”
她越是这样的挺着,用坚强的一面示人,越是让人看了心疼。
眼泪可以擦掉,可眼圈红着,苍白的脸色跟本藏不住,红绸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
明知道这样做在身份上是逾越的,可她就是这样做了。
“县主不必和红绸见外的,您有心事都可以和红绸说,想哭就哭,县主您还小,不用这样忍着的。”
在她眼中,陆贞贞就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姑娘,没有了父母做倚靠,一个人这样坚强的活着,真的太不容易了。
平时还好,难过都能忍住,可红绸的怀抱太温暖了,温暖的让她眼泪一下子就汹涌地落了下来。
她不想这样,可眼泪止都止不住,“我好想娘,如果娘亲在,我就可以带着她离开京都,远离这些是非之地。”
赐婚,愿意谁嫁谁嫁去吧,她就抗旨了,后果谁愿承担谁承担,天涯海角,她不信还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
可是娘亲在哪呢?都这么久过去了,娘亲生死未卜,人到底在哪呢?
红绸暗暗上了心,找夫人的事情还要继续,这是县主的一大心事。
她们才回了府,发现门前又有不请自来的客人,只是这一次换了人,变了许久不见,也没有过多少交集的五妹和六妹。
马车才停稳,车帘挑起就看到了两个紧张兮兮的小丫头在她院外徘徊,“你们怎么来了?”
陆冰含看到她一身光鲜的宫装,还有满头的钗环先是艳羡地眼睛亮了一下,随后蹦跳到她眼前。
“三姐,您终于回来了,我和五姐都等了您半个时辰了。”再不回来,她们回去就不好交待了,这可是好不容易从陆娇娇那哄骗出来的地址,趁着晚饭后无事才溜出来的。
陆贞贞看了一眼天色,“你们是女孩子,天黑出来不安全,我叫红绸用马车将你们送回去,有事以后再说。”
好不容易盼着人回来了,一张嘴就是送她们回去,陆冰含就有点急了,“三姐,我们来是真的有事的。”
“对,很重要的事。”
陆贞贞是见天黑了,才想着先将她们送回去,看到拉她衣袖的小手,怎么说也是相府出来的小姐,竟是一手的口子。
她心中一震,许氏竟然让她们姐妹干这样粗重的活,“有什么事也可以在路上和红绸说。姐姐今日累了。”
她是真的很累,心力交瘁什么都不想说,可她没有像赶陆娇娇那样直接赶走两人,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里面大概有二十两散碎银子。
“留着买些膏脂擦手,女孩子的手要好好保养。”陆贞贞说着,不再回头迈步进了院子。
她与相府的所有人都没有感情,做到此已是仁至义尽,自己一身鸡毛,更不愿管别人的闲事。
陆冰含手里塞了一包银子心下一喜,随即就想到三姐那么有钱,出手就是几十两,要是打好关系,以后岂不是可以常来打秋风?
“三姐,我们无事也不会来的,是柳姨娘,她要对付你,我们也是冒着被母亲打的危险,偷偷跑来告诉你的。”
陆贞贞回头,心下大惊,“柳云枝竟然还没有死?”
陆冰露点头,“是母亲救了她,柳姨娘用现在的住处换了母亲的照顾,让她得已康复,如今都能下床走动了,她说等精气神再好一些,就会去将军府找人来对付三姐。”
“三婶救了柳云枝?”她手指捏成拳头。
许思慧明知道她恨柳云枝,二人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她竟然救下了这人,偷偷养在身边,还跑到她这里讨要好处。
她怎么有脸?
小姐妹二人不知陆贞贞在气什么,见她终于肯正眼看她们了,忙跟进了院子,“柳姨娘别提多嚣张了,就因为那院子是她的,整日的指使我们干活。”
陆冰含见三姐不爱听,忙扯了五姐衣袖,叫五姐别说了。她自小会看人眼色,见陆贞贞一脸不耐烦,知道和三姐没关的话题说了也没用。
她人小,心眼多,眼珠子一转,眼泪花就出来了,“三姐,其实我和五姐过来,还有一事要和您说,这事说起来与您没太大关系,可是又有着直接的关系。”
陆贞贞因为气狠了,太阳穴一鼓一鼓地疼,“还有什么事?”
陆冰含就将母亲要卖了妹妹的事提了,末了,她抹了眼泪,“五姐说,母亲虽然不急着卖我们,是因为我和姐姐长大了,可以许人家要聘礼,不用费力养着了。可是妹妹们还小,被卖到那种地方,这辈子就是最下等的女人,那样不是辜负了三姐费力将咱们从获罪中解脱出来?”
陆冰露忙道:“母亲只想着用妹妹们换银子,买了铺子为三姐筹嫁妆,可是她怎么不想想,怎么说,咱们也做过相府的千金小姐,一但有了做妓子的姐妹,咱们将来又该如何做人?”
陆贞贞轻语,“是啊,有了这样不堪身份的姐妹,传出,我们陆府姐妹们的名声更烂了。”
她哂笑,满北商去找,怕是再难有一府如她家,女儿家的坏名声都背全了吧?
陆冰露和妹妹齐齐地看着她,“三姐,你最聪明了,又是县主,帮咱们想想办法呀!”
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不让许氏卖儿卖女的方法就是给她钱。
凭什么?三房的事,凭什么要她管,就因为同姓陆吗?
可前世,她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时候,姓陆的家人都在哪?她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回去吧,我累了。”
姐妹二人本以为看到了希望,只要三姐肯管她们,从此以后不再为生计发愁了,她们的日子也能好起来。
可这对策都没有呢,怎么就让她们回去了?
“三姐?”二人一口同声道。
第292章
太医求上门
红绸知道,主子跟本不愿管这些事,如今难过也是被道德绑架着,不管,于亲情说不过去,管又不愿。
“五小姐和六小姐还是回去吧,再晚,怕是三夫人发现你们来过的事了。”
姐妹二人不甘心,走了这么一遭只拿了二十两银子被打发了,可是她们不敢像陆娇娇那样将不满说出来。
“那三姐多休息吧,我们回去了。家里的妹妹们还等着我们照顾,她们真的很可爱。”
陆贞贞摆手,再没有回头,进了屋子。
红绸去送人了,素锦跟着进来伺候,“县主不必理会五小姐她们的话,从前她们跟着四小姐身后没少害您,现在她们有难了,凭啥又来找您。”
画琴端着热水进来,声音带着嘲讽,“可那也是姐妹啊,小时不懂事,现在不也后悔了,还跑过来告诉县主您,有人要害您。您要是真的放任不管,传出去,县主恐怕会落得个凉薄的名声,那时门主也会觉得县主您人品不好了吧?”
她说得话是关心的字眼,可那语气的的确确不善,哪里是下人该和主子用的语气。
红绸进来,直接对她命令道:“出去!”
画琴怕红绸,不情愿地出了门。才出去,就被她大姐画音拽走了,“小妹,你怎么胆子这么大,就不怕县主罚你,我可别忘记了,现在我们的死契都是她捏着呢!”
画琴扯了一把身旁的柳枝,撸下一把叶子,“我就是气不过,她哪里好,门主对她那么上心,现在还不是别人的未婚妻。朝三暮四的,她凭什么!”
画音捂了她的嘴,“这事咱们管不着,你也别管,老实做好本份的事,别叫红绸挑了你的错去。”
画琴是几人当中长得最好看的,也是最不安分的,她不甘心一辈子就当个丫鬟伺候人,见大姐教训她,直接顶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别再说,烦死了。”
“你!”
画音的话都没说出来,小妹已经甩了袖子一翻墙头跳出了院子,这时,雀梅走过来,望着画琴消失地方问,“刚我怎么觉得那边有人影呢,是主子交待了任务有人出去了吗?”
画音怕小妹私自出府被问责,帮着隐瞒道:“没有人啊,我一直在这里,是你看错了吧?”
雀梅搓了搓头发,恍惚道:“可能吧,今天炒了一整日的茶,晚饭还没用呢,我去吃点东西。”
她一走,画音就出去寻小妹,可是整条平安街都翻遍了也没见到人影,路过惠民署,正巧看到一个妇人出来丢垃圾,着急上前去问,“大婶,您刚刚可看到一个和我长像差不多的姑娘从这经过?”
司清秋自从被追杀后,就落了一个胆小的毛病,忽然有人在背后问她话,吓得头都没敢回就关了院门。
“没有,我什么姑娘都没看到!”
里面有男子的问话声,“春娘,你在和谁说话?”
“没什么人,一个问路的。”
画音皱了眉头,只能又拐向凤凰大街去寻人,而画琴就没她那么好命了,才一跳出府没走两步就被人用加了药的帕子迷晕过去拖拽带走。
陆贞贞坐在房中许久,最后下了决定,“素锦,明日一早,你随我去牙行,我要换处大一点的宅院,这里不住了。”
蛮秀正端着一盘牛舌饼努力,听到主子的话,用袖子抹了一把嘴上的渣渣就问,“又搬家?咱们这不挺好的吗?”
“城里不让养猎犬,到了城外,买上几只凶狠一点的柴狗,谁再敢不请自来,不用向我禀报,直接让狗咬人就好。”
蛮秀听了拍巴掌,“这个主意好,我负责养,我最喜欢狗了,越凶猛的狗和主人关系越好,以后咱们新家的安全我负责了。”
打定了主意,心中烦闷似乎也轻松了许多,她想开了,钱固然重要,可是再多的钱,没找到母亲之前,还是要留在京城。现在人多了,院子住的挤,加上许氏时不时的来找她麻烦,还有柳云枝如毒蛇一般伺机要报复她,这里住的并不安生。
红绸本是有意将柳云枝杀了,一了百了,所以她送三房那对庶女回去的时候就探了那间小院,可以明明中都有定数,柳云枝竟然不在。
她不在,那人应当就是回了将军府,柳骁鹤的宅子她还不敢轻易进去,上一次相府刺杀的暗卫就是那边出来的,身手不在她之下,只能将这事禀报给主子,再行定夺。
她不知道的是,柳云枝并没有去她弟弟那,她是知道陆贞贞身边有厉害的人,防着她派人来杀自己,她南城的那所院子,别的不行,却是有一个暗间的。
那间房子是她用来藏银钱的,现在她就住在暗间里,关了门,她的房间也不让人进,所以就算是许氏也不知,她还留了这么一手。
也是她多留的心眼,让她躲过了红绸的暗杀,给她留了报复陆贞贞的机会。
陆贞贞早起,将能带上的银票都揣上了,拿了一只红漆木匣子打开来。
素锦凑上前看,见了她拿出几张纸翻看,很是不解,“县主,您拿身契可是要发卖人?”
陆贞贞哼笑,“有些人心太大了,我养不了,留着只会成为害我的麻烦,不如早早打发了。”
画琴生的心思真以为她不知道?她是从来没说什么,可绝对不会当没发生。她找到画琴的身契,想了想将她两个姐姐的也拿了出来一并揣进了袖袋里。
忙完这些,画音敲门。
“县主,现在可用早饭?”她找了半个晚上人,也没寻到,实在没半法先回来了。今日是小妹近前伺候的日子,怕陆贞贞发现端倪,不得不顶着困倦替了小妹进来。
她心虚,脸上就落了慌乱,眼神游弋不敢与陆贞贞对视,偏又忍不住去打量主子的脸色,想知道她是否知道小妹出去了一晚没有归府。
陆贞贞心中原不忍将画家两姐妹一并发卖掉,见她这般,反倒是心定了。
“放这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陆贞贞面色平静,什么情绪都没有,优雅地端了粥碗,一匙一匙地舀了粥喝。
门板再次被人敲响,是一身素白衣裙,越发水灵的六初。
“县主,张太医来了,说是找您有事。”
陆贞贞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怀疑的没错,司音音的孕吐定和张琮有关,他这是来警告她,不要插手管司音音的事吗?
第293章
心碎再补,也是有裂痕的
想到让司音音继续受折磨,她心情猛地低落下来,司徒琰太狠了,对她狠,对音音也狠。
也是,他这人一向是心狠手辣的,初相识时,不就带她看给人剥人皮吗,这是带她好,就把他的本性给忘记了。如今情淡了,反而越发看清一个人了。
“将人请进来吧!”
张琮一进来,就吸着鼻子四下闻,随后单手揉着肚子,很是配合地响了几声,他讪笑,“忙了一夜,出宫早膳也没来得急吃。”
陆贞贞对素锦道:“给张太医置办一副碗筷。”
张琮连连摆手,“不必麻烦,我是来向县主讨药的,事办成了就走,不麻烦了。”
他嘴上说着不麻烦,可肚子不争气啊,陆贞贞这的饭菜也不知怎么做的,闻着特别香,呆久了,腹中的饥饿感就更强了,肚子叫的越发大声。
素锦扑哧一声笑出来,“太医快坐下吃吧,再这样客套下去,奴婢们都看不下眼了。”
外男与女子同席在礼教上是不允的,可是这府里没有长辈,陆贞贞当家,就没了那么多的忌讳。
加上他的碗筷都摆上了,看着那桌上的翠绿粘稠的蔬菜粥,和碟子里的发糕,终是忍不住坐下端起了碗。
“那我先吃了。”他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端起碗来唏哩呼噜就喝了起来,陆贞贞问他,“张太医说来我这里寻药,不知寻何药?”
张琮那嘴巴就像是不用下咽一般,碗端起来往高一举,仰脖没几下一碗粥就灌完了,看得屋中一众丫鬟目瞪口呆。
陆贞贞却是不意外,前世二人以师徒相称时,他就是这样吃饭,他说做太医的,其实就是奴才,哪个主子请,都要随叫随到,慢了就会被问责,根本没时间坐下来好好吃口东西。
守夜时,更是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吃东西,所以这速度都是练出来的。
他一碗粥喝完,舔了嘴唇似回味,见陆贞贞问他话,伸向发糕的手收了回来。
“说了,您别不高兴,我是来向您讨药的,这事也瞒不了您。”
陆贞贞以为他要说司音音的事,他确道,“是琰的腿,之前红绸掌断了,也是用了县主的药恢复的,不瞒你,琰腿上的伤,如果让我医治,这辈子恐怕都站不起来了,所以他才会那般心灰意冷吧!”
陆贞贞知道他是因为腿伤,才会对她那般无情,可并不能因为他心情不好,就这样伤自己。
心碎了,再补起来,也是有裂痕的,张琮一提司徒琰,她的心口就似有刀子割她一般地疼。
“张太医不必说了,他于我有恩,我也希望他身体能恢复,以后每日我会派人送药过去,您就不必麻烦跑来跑去了。只是这药是我师父的独家秘方,没有他老人家的允许,不能泄露,药可以给二公子用,张太医您却是不能打开研究。如果让我知道您有偷看,或者偷闻,日后他的伤,我都不管了。”
张琮的确有研究陆贞贞给出药成份的心思,可是人家这样说了,他是君子,知道药方的贵重之处,于是答应道。
“只要琰的腿能好,我不看。”
陆贞贞其实也是在防万一,她的灵液无色无味,如果张琮打开看了,就会对她生疑,所以她只能如此。
她拿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在上面封了蜡油,用头上簪花按了花印,才递交出去。
“您别怪我如此,实在是家师的祖训要求,我这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