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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是了,他没那么好骗……

    “我想和皇叔好的,”盛锦姝说:“但皇叔也该给我时间处理好上一段感情,若是我带着对二皇子的恨与皇叔好,皇叔心里也会有所膈应的……”

    “皇叔说是不是?”

    “你恨阎子烨?”

    阎北铮眯了下眼眸,伸手捏住了盛锦姝的下巴。

    “对!我恨他!”

    盛锦姝不闪不避的望着阎北铮的眼睛:“我最憎恶背叛和利用,阎子烨欺骗我,背叛我,利用我,耽误了我这么多年……”

    “我不仅恨他,我还打算报复回去!”

    “不能杀了他,那就摧毁他在意的所有的东西,让他生不如死!”

    这一刻,盛锦姝无可避免的想起前世的仇怨,没能压住自己心里滔天的悲与恨。

    可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就算这一世她能未仆先知,也无法与身靠皇权的阎子烨相抗衡!她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要让那些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必然要借助外力。

    而阎北铮,不就是最为强大的外力吗?

    虽然阎北铮嗜血阴冷,残暴无情,与阎北铮在一起是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拆骨入腹……

    但他还是会护着她啊,如果她能想办法消除他的残忍暴戾,得到他全部的温柔宠溺呢?

    如果她成功了,他就会变成她最大的靠山,甚至,变成帮她砍死那些渣滓的刀!

    “摄政王,你帮我去教训阎子烨,好不好?”

    盛锦姝抱住了阎北铮的手,眼里带着期待。

    盛锦姝并不是素雅如莲的样貌,反而天生带着几分媚态,就只是这么看着阎北铮,就流淌出一股子令人难以自持的媚惑。

    阎北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越发的低哑:“叫我,怀锦。”

    “怀锦,”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盛锦姝马上顺从了他:“你再信我一回,我真的想要报复阎子烨,也不会……再跑了。”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给你捶背捏腿,给你暖榻生娃……”

    阎北铮的眼里迅速的划过一抹光……

    他忽然将身子撤了回去,正襟危坐。

    “好。”

    他合上了眼皮,将眼里的情绪全都遮掩,只吐出了这么一个字来。

    好一会儿,盛锦姝才小心的将有些僵硬的身体挪了挪,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阎北铮放过她了?他明明都有了那方面的需求,竟……忍回去了?

    前世,他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忍过……

    ——

    两刻钟后。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摄政王府的门口,阎北铮才睁开了眼,率先下了马车。

    盛锦姝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向府门口威严的石狮子和王府金匾,心情无比的复杂。

    她又回到这里了。

    前世,是被迫回来,这一世,却是主动回来。

    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她一把掀开车帘,弯腰出了马车。

    正准备跳下车,却发现阎北铮竟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马车下,朝着她伸出了手。

    她的心忽然跳的有些快。

    风吹过他的发,也吹动他的衣,他过于冰冷的脸上竟生出了一丝丝的柔情。

    ——大兴王朝的摄政王,先帝第十九子阎北铮,曾是名动四国的第一美男子啊!

    “怀锦,你……”

    她想对阎北铮说点什么,阎北铮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前一拽,她就无可避免的扑进了他的怀中。

    “不是要给本王暖榻生娃吗?那就——赶紧的!”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将她抱起来,大步进了府门……

    第6章

    破局,才能躲过修罗王的惩罚

    阎北铮的脸上仍笼着一层寒意,府中众人早早的就将路让开,弯下身子恭恭敬敬的等着他过去,无人敢窥视一眼!

    窝在他怀里的盛锦姝却感觉出了几分暖意,她想起前世阎北铮虽然对她“很坏”,总是不分场合和时间的“压榨”她,却也没有真正的伤过她。

    就连别人伤她,只要他知道了,也会护着她。

    也不知道他前世从战场上回了京都没有?

    若是回了,知道她和他们的孩子死的那么惨,有没有愤怒或是难过……

    想到这里,盛锦姝又往阎北铮的怀里钻了钻。

    ——重活一世,这个从前她无比憎恶和害怕的男人竟让她感觉到了安心。

    而且,她知道他把她抱进屋子里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因为很快,他的侍卫长夜冥就会告诉他有重要的军务要去处理。

    前世,她趁着他离开将房间砸的稀巴烂,还扯了床帐子闹着要自缢……

    这一世,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睡醒了,阎子烨就该来了!

    ——这是另一个局,如果她不能很好的解决,她会被阎北铮虐的很惨,失去自由!

    果然,阎北铮刚将她放在床榻上,夜冥就在门外头喊:“王爷,有消息从军中来,请王爷移步书房。”

    阎北铮明显有些不高兴,他皱着眉头,拍了拍盛锦姝的脸,眼里滚动着某种警告,还是转身去了。

    或许是因为太累,又或许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舒舒服服的睡个觉了,盛锦姝很快就睡着了。却睡的并不安稳,噩梦接二连三的来——

    ——时而是盛家被屠杀,父母的头颅滚到了冰冷的青石板上……

    ——时而是她在地牢里生吃老鼠,苟且偷生。

    ——时而又是战场上断臂残肢,血肉模糊……

    然后,她听见了阎子烨的声音!

    “盛锦姝!盛锦姝你出来!”

    盛锦姝猛地睁开眼,拥着被子坐起来,额头上满是汗珠。

    ——阎子烨来了?!

    她匆匆下了床,才发现床边的矮桌上放着一套女子的衣裙。

    却是那种艳丽的红色,那种红,仅仅只是比新嫁娘的嫁衣淡了一点点,上面还用金线绣着华丽又大气的图案。

    她走过去,将身上破碎的白色素裙换下来,穿上这套艳丽如火的衣裙。

    ——她其实并不喜欢太素的衣裳,不过是因着阎子烨喜欢清纯素净的女子,她才逼着自己整日里不施粉黛,穿戴的比庙里的姑子还简单……

    但重活一世,她只想做自己!

    “盛锦姝,你竟然真的在皇叔府上!”

    看见盛锦姝的出来,阎子烨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艳。

    他从来都不知道,盛锦姝会这么美!

    明明,她只是将衣裳从白色或是浅绿色换成了红色,就连头发也只是随便用一根老檀木簪子挽了一半……

    却变的那么明艳,明艳到只是简单的走过来,就流淌出艳艳惑人的风华?

    阎子烨莫名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发痒,竟产生了些旖旎暧昧的心思。

    ……想着若是将盛锦姝抱在怀里,压在身下……

    他的眼眸热了热,等着盛锦姝走到他的身边来。

    但,盛锦姝却在距离他尚有五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然后,讽笑出声……

    第7章

    我有洁癖,而你太脏!

    “二皇子终于舍得从盛蝶衣的温柔乡里出来了?”

    盛锦姝满脸嘲讽的盯着阎子烨。

    他今日穿着月白的衣袍,上面绣着竹枝,一副朗风清月,性情高洁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可盛锦姝却知道他这副皮囊下藏着的是怎样阴险歹毒的心!

    “你……果然是因为知道了我和蝶衣的事情才……”

    阎子烨先是假装惊讶了一下,就承认了他与盛蝶衣的事。

    “盛锦姝,就算是我对不住你,违背了对你的承诺,与蝶衣在一起了,可男女之间的感觉本就没有对错,我和蝶衣两情相悦,而你……”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又为难的说:“盛锦姝,你欢喜我,我也很感动,这样吧,你先和我一起离开摄政王府,我答应你,等我娶蝶衣的时候,让你给她做滕妾,一同入府伺候我!”

    “呵~”盛锦姝笑出了声来,藏在袖袍里的手却紧握成拳。

    上一世,阎子烨也是摆出这么一副无奈又为难的姿态骗她离开摄政王府的。

    她一心痴恋他,就算知道他和盛蝶衣背叛了他,就算他只许了他一个滕妾的位置,她也心甘情愿的跟他走了。

    但他将她带出了摄政王府,就扔在了大街上!

    ——说她丢尽了他的脸面;

    ——说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说她连盛蝶衣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让她滚回盛家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她一直不明白他对她的态度怎么瞬息就变,直到在地牢里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盛蝶衣踩着她的脸,无比得意的说:“盛锦姝,其实你很早以前就有翻身的机会的。”

    “还记得子烨说让你给我做滕妾的事情吗?你在他的眼里,连条狗都不如,怎么配给我做滕妾?”

    “当时,是周水碧告诉子烨,摄政王对你的心思很重,子烨怕你真的与摄政王好上了,让盛家站了摄政王府的队,才亲自赶往摄政王府,骗你离开!”

    盛家,是大兴王朝的首富。

    大兴十六年,南涝北旱之时,将大量的银钱捐赠出去,救了数以万计的百姓……先帝御笔一挥,封了父亲永安侯。

    多年以后,大哥从武,做了新帝跟前的武官;

    二哥从文,考取了金科状元;

    三哥跟着父亲从商,继续累积天下财富……

    新帝便又以母亲教子有方,封了母亲一品诰命夫人。

    ——盛家,一越成为了京中又有钱又亮眼的新贵。

    可那些世家的贵妇千金,依然瞧不起她,觉得就算盛家富有,可她就是个粗鄙不堪的商户女!

    ——却又千方百计的与她交好,不过是试图从她身上谋取好处。

    阎子烨也一样,他想利用盛家的钱为自己登上权利之巅铺路,却又嫌弃身为盛家血脉的她。

    觉得她浑身铜臭,配不上身为天家贵子的他!

    反倒是觉得在盛家的收养下习得琴棋书画的盛蝶衣格外的好。

    于是他和盛蝶衣合谋,一边不断的制造父母和兄长对她的失望,一边离间她和阎北铮之间的关系,又虚情假意的将她骗的团团转……

    终于,她失去了父母和兄长的信任。

    也失去阎北铮的助力,声名狼藉后被阎北铮锁在府里,成为了他的禁脔!

    ——反倒是让盛蝶衣借着盛家,步步富贵荣华……

    “二皇子可能不知道我有个毛病。”

    盛锦姝微微偏头,视线落到院墙上。

    她知道,此时此刻,阎北铮已经来了,就站在院墙的那一边听着。

    “我这个人很爱干净,别人弄脏了的东西,我就不要了!”

    阎子烨的脸色黑沉了下来,他不是个傻的,自然听得出来盛锦姝是在嫌恶他“脏”,顿时就恼了:“盛锦姝,你这是在辱骂本皇子吗?”

    “别忘了,你不过是个粗鄙的贱丫头,大字不识,文阎不通,琴棋书画无一不会……”

    “本皇子能让你做蝶衣的滕妾,那是你天大的福气!”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缓和了语气:“你这是在怨我……”

    “算了,小姑娘都喜欢耍一点小性子,本皇子再宽容你一回。”

    “你别闹了,马上和本皇子一起离开这里。”

    说着,阎子烨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人,这才迈过了院门,准备拉着盛锦姝离开。

    一墙之隔,阎北铮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极点。

    他手里的佛珠转动的越来越快,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冰冷嗜血的气息……

    站在他身后的夜冥忍不住缩了脖子。

    完了!主子要大开杀戒了!

    主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哪个人承受的起?

    院里的那女人,她怎么敢……

    第8章

    你哪一点比得上我的皇叔?

    “可是,我已经和皇叔睡过了。

    院内的女人忽然抬高了音量:“算不得是闺中的小姑娘了,二皇子,还能接受我吗?”

    “你这个荡……”妇!

    阎子烨差一点就骂出声来,憋得脸色铁青才将愤怒强压下去。

    又摆出一副“心疼”的模样:“盛锦姝,皇叔是这样的人,他性情残暴,最喜摧毁别人在意的东西,他毁了你的清白……是他的错,本皇子不会怪你的……”

    “你回去喝一碗避子汤,莫将这件事说出去……”

    ——商户女就是商户女,粗鄙不堪,连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一个他本来就嫌恶的贱丫头,如今还成了残花败柳,简直让他恶心至极!

    要不是担心她留在摄政王府会影响到他的计划,他怎么会亲自来拽她离开?

    这座摄政王府,是京城里人人惧怕的人间地狱,连父皇都不敢轻易踏进来,他一个还没什么实权的皇子哪里敢待太久?

    他也怕阎北铮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砍了。

    阎北铮当年为了把他的父皇推上皇帝位,手里的那把龙吟剑砍过多少皇家贵子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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