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7章

    “我要是你的话,站在陆先生面前都生不起攀比的心思,只想一头撞到柱子上撞死才好。”

    藏青色西装的男人气得身体都在发抖,他顾不得其他的了,竟然举起手来,想上来揍姜稚晚一顿。

    黑色西装男人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害怕到时候陆家追责,赶紧开溜了。

    看着黑色西装男人抛弃伙伴落荒而逃,姜稚晚停下了也准备逃跑的脚步,生起了另外的想法。

    今天晚宴,姜稚晚挑了一个陶瓷材质做的贝壳形状手包。

    很重,很结实,应该打人也会很痛。

    姜稚晚直接将手包朝藏青色西装男人扔了过去。

    扔的时候,她还特意避开了最容易出事的脑袋。

    藏青色西服男人醉了酒,行动本来就迟缓,没躲开姜稚晚的手包攻击,当即被砸得闷哼一声,左边胸膛处疼得厉害。

    姜稚晚也没放松警惕,时刻准备揍人或跑路。

    打架这事儿,还是傅宝珠教她的。

    在重男轻女的乡下出生,从小到大傅宝珠能在一众男孩子中称王称霸,除去池琛的保护外,她也不是吃素的。

    受伤了后,藏青色西服男人本应该更为暴怒,恨不得将姜稚晚那张嘴揍得以后都说不出话来。

    可当他一抬头,也不知道究竟看见了什么,猛然惊恐地掉头跑开——

    姜稚晚正疑惑呢。

    忽然,一只手从身后出现,隔着一件材质非常柔软暖和衣服轻轻落在了她的肩上。

    熟悉的冷香味混合着安神香的味道窜入姜稚晚的鼻间。

    “陆先生!”

    姜稚晚十分惊喜地喊道。

    陆砚书声音淡淡地应完姜稚晚后,他随即看向左边的人。

    “捉回来。”

    左边的人说了一声‘是’后,便像是一只被拉满弓射出去的利箭一样飞了出去。

    姜稚晚转过身,抬头望见陆砚书冷厉分明的下颌线后,才发觉此刻陆砚书的面色实在是算不上好。

    繁华热闹的晚宴彻底散场,穿着华服的男男女女正往停车场这边赶。

    很明显,这里不再是说话的好地方了。

    陆砚书不发一言,就虚虚地护住姜稚晚的肩膀,引着她往右边走去。

    第31章

    女人报仇,八辈子都不晚

    弥漫着淡淡腊梅香的车内。

    姜稚晚抿着唇瓣,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陆砚书还在处理刚才的事情。

    无论是藏青色西装男人还是黑色西装男人都没有跑掉。

    也不只是他们,甚至是他们背后的家族也没有离开。

    两人嚼舌根的事情传到陆老夫人耳朵里,她发了很大的怒火。

    谁也没有预料到在宴会刚刚结束时,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因为有着陆砚书有意隐瞒姜稚晚的存在,外界的旁人只以为是这两人说陆砚书坏话,正好被在陆家老宅做事的人听到了,然后报告给了主人家。

    吩咐完事情,陆砚书回头望了一眼旁边的姜稚晚。

    一上车,陆砚书就给姜稚晚找来一双一次性毛绒拖鞋,正好换下了她脚上那双七厘米高的粉色小羊皮高跟鞋。

    拖鞋有些大,姜稚晚也不敢乱动,就坐在车椅上坐得直直的。

    她身上还披着陆砚书专门给她带来的外套,车上暖气打得很足,热得姜稚晚脸颊粉粉的,零碎的黑色额发搭在白瓷般的额头上,看着整个人乖得要命。

    似乎是意识到陆砚书已经忙完,姜稚晚侧头看向他:“陆先生,我们要回去了吗?”

    “嗯,准备回去了。”陆砚书低声应道。

    听到这话,前头的司机都不用陆砚书多吩咐,自觉地将车行驶起来。

    同时,车内隔离驾驶位和后座的挡板也缓缓降下。

    角落处,花瓶中插着的蜡梅晶莹剔透的花瓣被这过分热的暖风吹得有些打蔫。

    陆砚书淡声道:“把手伸出来。”

    虽然不知道陆砚书要干什么,但姜稚晚依旧还是将一只手伸了出来。

    伸手的同时,姜稚晚还悄悄抬眼偷看一下陆砚书。

    不过陆砚书半垂着眼眸,姜稚晚实在是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来。

    但此刻的陆砚书,总给姜稚晚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感。

    正当姜稚晚胡思乱想的时候,手心手背处突然各自感受到一股湿润感。

    姜稚晚下意识想将手抽离,不过并没有成功。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陆砚书正用湿纸巾帮她擦拭着手。

    两张带着温意的湿纸巾一上一下地将姜稚晚的手包裹完全。

    虽然能感受到陆砚书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不轻不重地为她一根根擦拭着手指,但两人的手并没有实质性触碰到一起。

    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后,姜稚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浓密纤长的眼睫忽闪忽闪,急声道:“陆先生,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陆砚书没有说拒绝的话,更没有说同意的话。

    只是等他细致地为姜稚晚擦拭完小拇指后,才轻声道:“换另一只手。”

    声音虽然轻,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喙之意。

    姜稚晚只好换了一只手。

    陆家和陆家老宅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望京的晚高峰已经接近尾声。

    等陆砚书一点一点隔着湿纸巾为姜稚晚擦拭完一双手后,车也已经来到了陆家门口。

    湿纸巾很柔软,再加上陆砚书动作又轻又温柔,擦拭了那么久也没感觉到一点异样。

    刚踏进大门,陆砚书就催促姜稚晚:“先去洗个澡吧,我在书房里等你。”

    等姜稚晚身影消失后,陆砚书脸上的神情骤然便冷了下来。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陆砚书很快接通。

    电话那头的人说:“人已经被老夫人扣下了……”

    他把陆老夫人所做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全说了。

    还有那两个醉酒后口出狂言之人的长辈也着急地想和陆家商量问题该如何解决。

    自从上位以来,陆砚书背负的骂名又何止一星半点。

    陆砚书从不去在意,说便说了,他不在意那些外名。

    可一旦涉及到姜稚晚,那意义便不一样了。

    对方汇报完后,在最末尾还加了一句莫名的话。

    “姜小姐力气还挺大的。”

    “给人砸成了肋骨骨折。”

    还是两根,最关键的是最下面那根骨折的肋骨好巧不巧插进肺里去了。

    .

    晚上十点左右。

    洗完澡的姜稚晚站在陆家的书房门面前,抬起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姜稚晚走了进去。

    依旧是窗边那个小茶几上,摆着一碗酸酸甜甜的苹果山楂水。

    都不用陆砚书招呼,姜稚晚都知道是为自己准备的了。

    她习惯性地坐下后,用勺子喝了一口。

    恰时,陆砚书终于开口了:“第一次听见有人为我说话。”

    “我很感动,谢谢你。”

    姜稚晚动作一顿,耳尖泛起粉意,一双墨黑色的眼眸水润润的:“是他们说得太过分了。”

    陆砚书叹了一口气,语气缓缓道:“但下次不要这么做了好不好?”

    姜稚晚微微睁大眼睛,语气有些忐忑:“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陆砚书回答得很快,“我也很喜欢有人为我说话。”

    “但是很危险。”

    对方可是两个男性,而且是喝醉了酒的,情绪还极其不稳定。

    陆砚书都不敢想,假如他没有及时赶到,或者换个没有被陆家老宅监控室监控到的地方。

    自己又没有及时赶到,黑色西装的男人没有离开,姜稚晚用手包砸藏青色西装男人时并没有被砸中。

    在这一系列变故之下,事情的后续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直到现在,陆砚书心中都是一阵后怕。

    还好,姜稚晚没有出任何事情。

    在洗澡的时候,姜稚晚也反思过那会儿自己的行为,的确是太莽撞了。

    当时一听见他们在口中那么贬低陆砚书,愤怒就冲昏了姜稚晚的头脑。

    姜稚晚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抱歉。”

    但她也没忍住用着小心翼翼的语气为自己辩解。

    “我其实也会一点揍人的技巧的。”

    “而且我一直都很警惕,随时都准备跑路的。”

    在傅宝珠教她被欺负,不得不还手之时,上的第一课就是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打不过,赶紧跑!

    对方要是追来,就玩命儿地跑!

    女人报仇,八辈子都不晚。有靠山就去找靠山,没靠山就去找警察。

    第32章

    陆砚书则视姜稚晚为光

    “很厉害。”

    陆砚书也是真心实意地夸奖她。

    在那种环境,独自面对两个男性,姜稚晚还能站出来为他说话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陆砚书心都快软成一滩了。

    只有被保护过,被偏袒过,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有多让人贪恋。

    这番真心实意地夸奖也确实让姜稚晚很受用。

    她扬起下巴,仿若一只争地盘赢了的小狸花猫,圆溜溜的猫眼亮晶晶的,身后的尾巴能翘多高就翘得有多高。

    陆砚书又缓缓道:“他们都夸你力气很大,把手包扔过去,砸断那人两根肋骨呢。”

    “真的啊?”姜稚晚微微睁了睁眼睛。

    陆砚书宠溺一笑:“真的,很厉害很厉害。”

    等下次见面后,她一定要把自己的光荣事迹告诉傅宝珠。

    今晚依旧是照例。

    一男一女两名仆佣站在特意半开着的卧室门前守着。

    姜稚晚坐在床边的木椅子上,语气轻缓地念着书上的内容。

    直到陆砚书睡着——

    蹑手蹑脚的姜稚晚将书放回床头的小书架上。

    正当她准备如往常一样离去之时,眼角余光瞥见陆砚书右手边的被子并没有盖好。

    犹豫片刻,姜稚晚还是伸出了手……

    等回到房间后,姜稚晚一看手机,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锁屏上显示还有一通未接电话,是傅宝珠打来的。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姜稚晚害怕对方有什么急事,赶紧回拨过去。

    电话响了十几秒,对方仍旧是没接。就当姜稚晚准备挂断之时,电话却突然接通。

    “宝珠,怎么了?”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道冷淡的男声:“等下,我把手机拿给宝珠。”

    原来是池琛接的。

    大约等了二三十秒钟后,手机终于来到傅宝珠手里。

    “晚晚——”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姜稚晚正欲开口询问缘由时,被傅宝珠抢先开口了,话语中还含着浓浓的担忧:“宴会快散场那会子出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没什么事儿吧?”

    虽然陆砚书把这事儿瞒得很好,但还是被池琛发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又让人去向陆砚书身边的人打听,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放心,我没事儿的。”姜稚晚轻声安抚着傅宝珠。

    关心过后,傅宝珠又忍不住严肃着声音说了姜稚晚两句:“今晚你太冲动了。”

    被陆砚书教育了一番,姜稚晚早也已经知道错了。

    知错是知错了,如果再让她重来经历一次,她还是会选择一样的做法。

    陆先生那么好,姜稚晚实在听不得别人那么说他。

    于是乎,姜稚晚反问了傅宝珠一个问题:“宝珠,要是今天你是我,他们两人正在说池先生的坏话,你会怎么做?”

    傅宝珠沉默了一秒。

    随即十分激动道:“我会把他们脑浆揍匀乎儿再让他们说话。”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