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傅望之一瞅谢长安N瑟的小模样被逗笑了“你镇着又有何用?夜里还得陪为夫共赴云雨,哪来的功夫。”谢长安一听着傅望之自称为夫,好面子的劲儿又上来了“小娘子,守点规矩。”
傅望之愈发抿不住乐,按着谢长安脑袋瓜子啃了口大脑门,也不去争辩“好。”
谢长安也跟着乐,扬手划了片儿地“咱就跟这养鸡,养它个一百来只。”
谢长安是对于养鸡一事格外积极,傅望之当是他小时候跟乡下挨饿少鸡吃了,长大奔着给补回来。
鸡棚是谢长安亲手连夜搭的,鸡是谢长安靠那双老练的眼百里挑一买的。一天到晚是连药也不采了,就蹲在鸡棚前盯着那群鸡,神神叨叨地催它们吃米,催它们睡觉。
把那群鸡给吓得,觉也睡不好,米也不敢凑过去吃,扎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都不想活了。
最后还是傅望之把魔怔的谢长安一把给拎起来,叫人进屋吃饭。
没过几天,俩人同时出于心虚,还真就一起又凿了个大窗,屋里瞧着亮堂多了,才同时松口气。
采药是二人共同的业务,通常是一起上山的,这事儿对他俩而言都不难,何处有蛇是在守何物,何处有洞,何处光弱,别人费劲心思寻一个月才寻得到的药材,他俩一日便找的见。
于是傅望之常携一琴,谢长安抱一酒,与其说是上山采药,倒不如说是共赏风月,谈情说爱。
谢长安把满载的竹筐一甩,靠在棵老槐树下抱着酒坛啃果子。傅望之便鸣琴,那琴音震四方林木,遏天上行云,时常惹人听得兴起。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一方有弦歌,一方自当击节相和,不觉间就是将夜。
十方鸟兽不敢靠近两个老妖怪,老妖怪们乐得逍遥,倦了便就地枕青山,以天为盖。
此时夜阑人也静,二人张着眼正打趣天上星汉。
“哎你瞅那几颗星,连起来像不像那啥,哟,哈哈哈哈哈哈!”谢长安突然指着星星放声大笑。
“嗯?”傅望之顺着谢长安笑得发颤的手瞧去,也不确定他指的究竟是哪些子星。
谢长安便用指尖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傅望之旋即会意。
他拄着肘撑起身子,尔后翻身压在谢长安身上,敛眸端详着谢长安英气的面容,轻声说道“斓笙柠檬天上的可比不上我的。”
谢长安扬臂一把勾紧对方的脖颈,抬头凶猛地啃上了他的唇。
二人偏偏就是敢在山上行此档子事,兴致浓时,满口秽语就是叫漫天星辰听了也觉害臊。
淫蛇浪狐,本性而已。
小日子过了一年多,不咋富裕但也挺滋润,这天谢长安又开始蹲鸡棚门口盯着那群鸡出神,傅望之就一人上了山。
山涧流水潺潺,水清可见底。傅望之一眼便瞧见那条通身金鳞的鲤鱼精,心道真是天下水脉相通,竟是在此也能见面。
“哎!是你呀,可碰见你的姻缘了?”鲤鱼精将头探出水面,摆了摆尾。
“遇着了。”
“何许人也?”鲤鱼精不由好奇的问道。
“一介人间男子。”
“人啊”鲤鱼精原地打了个圈儿,犹豫片刻,又冒出水面道“我不久前我听说人妖同房,人会折寿。”
傅望之心底陡然一惊“怎讲?”
“妖的体液会让他折大寿。”
傅望之敛了眸不作声,眼前闪过的是谢长安那明晃晃的笑。
第六章
于是后来。
俩人一个月都是纯盖被子认真睡觉,把谢长安给憋的,一个劲跟那琢磨。
感情进瓶颈期了?没新鲜感了?
这日入夜后,傅望之正褪去外袍解着发冠,谢长安跟后头突然伸手拧了把傅望之的屁股,傅望之转过身来搓了搓他的那颗头,在人脑门上啃了口,说道“别闹。”
傅望之熄了灯,掀开被子准备睡觉,却见谢长安在床上盘着腿,坐得笔挺,还直勾勾地瞅他。
“怎么不睡?”
谢长安也不吭声,冷不丁开始脱自己的裤子,一双腿又长又直,看得傅望之喉中干涩。他将傅望之一把按在床上,抬膝压上对方的胯。
傅望之早就硬了,但他什么也没做。
谢长安后来就不亲了,他坐起身来,冷静地瞅着傅望之,嘴上的笑似有讽意。
傅望之知道坏事了,但他无法解释出口,无法告诉谢长安他是只妖,会害人。
次日,谢长安一早就出门了,抱了一堆石头点成金,在街上溜达着溜达着就进了归去来兮楼。
楼内琉璃做灯,珠为帘,大堂中央凿地为玉莲台,佳人在上舞姿绰约,红帐青烟,一派纸醉金迷的盛况。
老鸨一见是久违的金主谢长安来了,堆得满脸笑,召着一帮姑娘忙来见这位风流公子哥,一时间门口甚为热闹。有位美人在人群后头偷偷地瞧谢长安,瞧着瞧着,竟是梨花带雨,哭花了妆,恰是那位打碎玉镯的俏美人。
谢长安无意间瞧见,为人拭去面上泪痕,在簇拥中入了堂。
直到天黑谢长安也未归,傅望之皱着眉,想到山间飞禽走兽,裹了件皮裘便挑灯上山去寻谢长安。
夜黑了个透,恰是阴天,无星也无月光,山中阴得骇人,远望就像杌张着血盆大口,面目狰狞,蛰伏在死寂与漆黑中等待着他的猎物。
傅望之扬手召来山间飞鸟,唤来猛虎,敲了土地公,满山去寻谢长安。
一夜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