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她坐过去,手放在上面暖着,这才喊:“苏大民,进来吧。”苏大民都懂僵了,进来之后就靠门帘站着,不好意思上前。
桐桐指了指边上的凳子:“过来坐!”
苏大民去坐了,桐桐一边暖着手,一边道:“刘大姐一直看好你!说人都有缺点,你的缺点很明显,但你的优点更突出。作为工人,你踏实肯干,实干真干,从不弄虚作假。在用人上,刘大姐一直是认可你的。”
苏大民低着头,手放在膝盖上,显得很紧张。
“大民,咱们之间是有渊源的。”桐桐说起当年,“农场是一片盐碱滩的时候,在帐篷里报名。我当时在人事科,审核名额!我记得是一个叫刘柱的人冒名顶替,被我看出来了。他的妹妹刘幺妹嫁给了傻子你呢?又救了这个刘幺妹。可结果呢?你差点因为这个,折了。是有这么一码事吧!”
“是!”
“当年,是朱从军老朱,他认为,像你这样敢为被压迫的妇女出头的年轻人,便是特招也该招进来!于是,你被招收了进来。”
苏大民:“我记得!”农场以及农场的领导,对自己都是有恩的。
“不管是老褚,还是现在的何SHU记,当年一块开荒的时候,那是天天表彰你,哪一天这广播上能没有你苏大民的名字?”
苏大民:“”是的!自己是领导面前挂号的人!县里的表彰大会,年年都推荐自己。还有金场长,几次把自己从被人冤枉的境遇中解救出来。
桐桐看着苏大民:“新社会,都是为国家工作。领导和工人也不过是分工不同!好看你,是因为你本身就很好!表彰你,那是因为你做的比别人好,看在眼里然后推荐你,那是职责和本分!
咱今儿说起以前的事,不是要说咱的私交,什么知遇之恩!咱也不是梁山好汉,不讲这个。说起那些话,是个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呀,咱们作为同事,相处了这么些年的同事,你不能信任我们,这叫我们感到很伤心!”
“大姐!我不是不信任,我是”
桐桐叹了一声,然后摆摆手,打断了对方:“大民,你容易被他人左右,这是做领导的大忌!农场一直培养你,观察你,希望你能不断的完善自我,最终能挑大梁。但这次,你太叫人失望了,怎么就被左右了呢?这些人被孙成拉拢,又怕情况不明,出头担上责任,故而一起找你,撺掇你去县城。”
苏大民甩了自己一巴掌,“我”
“你也不想想,怎么就都找你去办小事。他们家里那些孩子都是半大不大的,十三四的年纪,一天恨不能窜出去十回,就办不了那点小事,还得劳烦你?县城又不是十里八里远,耽搁时间。抬脚就到的地方,这点事非得找你办?还都凑到一起,你都不想想这里面有没有猫腻。”
苏大民:“”
“你再想想,怎么一出去,你就碰上了孙成,哪那么巧?孙成是谁?当年差点坑了你,你忘了?就是这个引子,刘大姐把他们祖孙赶走了,这才招致了小人记恨!先害你没害成,除恶未尽,网开一面,看看现在这就是当年遗留下来的恶果啊!”
苏大民:“”
“刘大姐怕是要落个终身残疾!”桐桐看着苏大民:“大民呀,刘大姐是老地下了,她警惕性很高,为啥吃了这么大的亏呢?没别的,信任你苏大民的为人呀!”
苏大民狠狠的甩自己耳刮子:“我混蛋!我不是人!我”
桐桐一把拉住苏大民的手:“刘大姐现在昏迷不醒,小意叫人去省城的医院,看看能不能通过熟人的关系,弄到药!现在还在高烧,人昏迷不醒,还一再强调,说大民是咱们的好同志,只是受小人蛊惑!以后谁的话都不能信,只靠自己的本心本性,一定能干的很好。”
苏大民一下子就哭出了声:“我对不起刘大姐!对不起”他抱着头,一下一下的敲着,怎么就又信了那么人的邪呢?
“之前呢,场里也想过,说推荐一个人去地方上,去G委会工作,这得是有群众基础的人,有领导能力的人,有敏锐觉悟的人。一提这个事,大家第一个想起的都是你。但是呢?都有顾虑!
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到了新单位,怎么适应?再被别人给害了怎么办?我们不放心你。这就跟做父母的不放心孩子出远门,怕被人欺负的心情是一样的。”
桐桐说的情真意切,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而后才又说:“但我觉得这次的事情,你应该是真的受了教训了!跟你那么多年的老同事都能在背后这么算计你,到了新单位,换了新同事,你必然能十分警醒,不会再吃亏才对”
苏大民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这是啥意思。
桐桐就无奈的笑:“虽然事很恶劣,但是刘大姐还是认为,你不是有心的!再加上,咱们也确实是需要自己的人去G委会,至少有人怀疑,你能替咱们解释!不要再发生类似的误会了。你也看了,任何集体里,都是鱼龙混杂,难免混进去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这次如果咱们单位当时派出人了,那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此次的事端?”
苏大民马上起身:“林大姐,你放心!我是咱们农场的人,任何动静,我都回来告知一声。”
“你当然是咱农场的人!不是十分的看好你,放心你,是不会这么安排的!去了之后一定得警醒,不要再叫我们担心,也不要再叫看好你的人,支持你的人失望了!”
苏大民不住的点头,桐桐起身给他整理衣领:“去吧!回去吧!”先滚出农场,再看看你的下场!
稍后见
[1455]世俗烟火(125)二更
世俗烟火(125)
外面飘起了雪,这天晚上,格外的冷。
跟着孙成一块的几个年轻人,这会子被安排在小会议室里。就是他们手持棍棒,把刘南生打成重伤的。
人在里面,外面守着保卫科的人。
四爷说站岗的保卫科的几个小年轻:“去食堂吃点热的,缓一缓。”
“我们陪着吧!”
“没事!吃完过来就行,不到那个份上。剩下的都只是交涉的事!”
食堂夜里留个小灶,没有复杂的饭菜,但是热汤热馒头咸菜都是有的,保障上夜班的青工随时能填肚子。
几个人冻了半晚上,见领导放话了,再三确定四爷一个人可以,这才走了。
等人走了,四爷才进去,把门关上了,里面的这几个在里面早听见是这边的领导来了,赶紧就站了起来。
四爷看了几个人一眼,坐在了办公室的主位上,又认真的打量几个人。然后指着一个年纪小的:“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说着,一副才想起的样子:“你以前在食堂工作?认识金如吗?”
小伙子挠了挠头,红了脸:“小如姐以前是我的领导。”
“我就说咋看着面熟呢?好像给灶上运炭添火的就是你吧?”
“是!金场长以前给小如姐送吃的,我见过几次。”
“那就是没有认错了。”四爷叹了一声,就指了墙角桌子上的暖水瓶:“里面有暖水瓶,你给你们倒热水。谁想上厕所,先去上厕所!出门朝东走,三十米,南边的是男厕。室外窗台上有箱子,箱子里有厕纸,去吧!别憋着!”
就这么着,足有十五六分钟,人才又聚齐坐好。谁也温热了,一个个的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就是一顿猛喝。
等都喝完了,四爷才把孙成和刘南生的恩怨,按照桐桐的说辞说了。
刘南生的婆婆其实还很精神,但她的日子过的是好是坏,取决于她家二儿子一家过的什么日子。桐桐不扯长辈,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个老太太还是烈士的母亲,不能那么指责的。但是她的另一个人儿子夫妻,自此之后很多年都将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这个致人死命的事,就是他们干的!事实上,他们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们是两房,确实是有关系!但是,这中间隔着烈士的两个女儿的两条人命!这件事农场人尽皆知。这不是亲戚,孙成当然也不是大义灭亲。他们是仇人,孙成在打击报复,在恩将仇报。”
几个小伙子在看到农场并不是立场有问题之后,就知道孙成弄错了。
可这要不是弄错,那就只能是人家林主任和金场长说的就是真相,自己都是被孙成给骗了,甚至于领导都被蒙在鼓里。
四爷就看那个年纪最小的:“能积极的参加运动这是好事!但是,被坏分子利用,酿成大错,怎么办?现在刘大姐高烧不退,身上骨头关节粉碎性骨折,要是救不过来,就是个死!要是救过来,只怕也是废了。她是有战功的,她是苦出身,阶级立场鲜明。孙成如果该枪毙,那你们又得是什么罪?”
几个人真的吓着了,他们在这之前并不是什么风云人物,也不是什么有见识的人。他们有的是锅炉工,有的是勤杂工,有些还只是学徒工,这怎么就惹下这么大的乱子了呢?
四爷又说:“一人坐牢,全家遭殃!跟你们有关系的三亲六故,全都是坏分子家属。学习、工作、婚嫁,哪个方面不受影响?”
年纪最小的那个被吓哭了,他家里一大家子呢,他噗通往下一跪:“金场长,咱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金场长,以前小如姐挺照顾我的您帮帮我我不是有意的,我”
四爷一副吓了一跳的样子:“哟哟哟!这是干啥?赶紧起来!”说着,就看向慌张的几人:“你们信孙成,这没有错!领导都能信任,你们怎么就不能信任呢?”
对呀!领导都信任,我们信任又有什么错呢?
四爷就问说:“你们现在这个领导,我不熟悉,也不认识,对他的情况也不了解他怎么能信任孙成这样的人呢?你们熟悉这个领导吗?”
“他原来是县上的宣传部门,叫刘刚。”
四爷一副才想起的样子:“你这么一说,有些印象了。”说着,又带着些疑惑,“前几年,有个干部犯错了!生活作风的问题,是我记错了?张冠李戴了?名字好像是这个名字?”
“就是他!他跟歌舞团的一个女人,那女人有男人有孩子的,两人相好”
四爷皱眉:“生活上有些问题,这也没什么!受了处分,这就过去了!工作跟生活不是一码事!他还是精明强干的。”
“啥嘛!”边上有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就说:“您以为他为啥信孙成?之前为这个的,他媳妇跟他离婚了,嫁到省城去了,听说一直都不生的,再婚之后人家生了个小子,过的不知道有多好!
他的风评不好,一直没再婚!孙成打包票了,说是给他说个亲,是省城哪个医院的大夫。你女大夫才二十五六的年纪,还是高材生,还是部队里年轻的女干部,听说军衔还挺高的,是师长级别的,还是副师长级别的?那女大夫结婚嫁人了,嫁了个废人,说是结过婚,其实还是个姑娘身子”
小个子的小子不停的咳嗽一声,朝说话的这人挤眉弄眼:“”别说了!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小如姐有个妹妹,跟孙成这狗X的说的倒是挺符合的。是不是嫁了个废人,咱也不知道!只是前不久,小如姐说妹妹结婚了,妹夫受伤了,回来休养身体了。
女大夫很多,二十五六的,又是高材生,又是级别高,嫁的人确实行动不便,这些凑在一起能是说谁?
他都不敢看金场长的脸色,心里恨孙成恨的呀,怎么就上了你的贼船了。
四爷的手正在桌子上轻轻点着呢,一听这个话,手指微微顿了一下,就又继续了:很好!只孙成吗?那可不够了。
他说:“看来,他也是被孙成骗了。骗了谁都有失误,谁不犯错呢?就看后续怎么处理了。我知道你们的来历了,也不怕你们跑!这样,你们先回去!找领导,把今儿的事原原本本的给领导汇报一下!我还是相信领导会妥善处置,你们也要相信领导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是不会含糊的,也不会纵容坏分子为恶的。”
几个人感恩戴德的:“真的能走吗?”
四爷笑了:“嗯!能!走吧。农场又不是土匪窝。军地要相互配合,要长期相处。有误会,咱们解除误会。有摩擦,咱们妥善处理!为的是以后好相处,这并不是打打杀杀能解决的问题。况且,咱们是相依相存的,肉类供应我们是我们保障的。怎么能交恶呢?”
说着,就起身,将门打开:“你们把我的话带到!我就是我的态度,是农场的态度。”
“嗳!嗳!嗳!一定带到。”
几个人推搡着往出走,一点都不敢多留。被缴械了,也不敢要回来。
等保卫科的人回来,人已经出了农场。
保卫科的科长也从外面进来了,跟四爷点了点头:办妥了!故意把孙成放跑了。
是的!孙成跑了。
跑出来就算是活了吗?不是的!这件事想要解决,怎么办呢?再做造反PAI,继续造反!造谁的反?刘刚!
农场不敢处置自己,这事得交到刘刚手里。可这事办错了,农场施压,一定会严惩凶手,严惩主谋的。
自己就是主谋!
刚才可听说了,刘南生怕是活不了了!高烧不退,没有救命的药,农场派人去了省城。就算会活了,一辈子也得躺到床上。
孙成躲进芦苇从,大口的喘着气!他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
那怎么办?怎么办?
刘南生死,自己得偿命;刘南生瘫,自己得进去蹲到死。
而刘刚就是能左右自己生死的人!他会执行的。
除非除非推倒刘刚!刘刚生活作风有问题,就是要打倒他!趁着周围的公社还没有知道今儿发生的事,可以说服这些人一起来W斗,围了G委会,以武力夺取主动权。
天亮之后,刘刚来了!来农场看叫大家误会的劳改,看望被无故伤害命垂一线的刘南生。然后一拍桌子:“逮捕孙成!必须枪毙!”
何文红看了对方一眼:“这个决定只能您来下!我们无权管制!甚至于都不敢关押,只是请他在我们这里留一晚,等您这个直系领导来,领他回去!咱这办事流程就是这样的。人您带回去,怎么处置,您这个父母官说了算。”
是的!是的!这一点做的,无可指摘。
“但是,人跑了!从墙上翻出去了。这周围都是芦苇呀,他身上是不是携带了QIANG,咱也说不清楚。我们除了加强戒备之外,没别的办法。您进出要小心,像是这么穷凶极恶的人,啥事都干得出来的。”
刘刚:“”我带的人少,这怎么回去?
四爷很贴心:“这样,您今天能来,咱们开一开交流会,相互学习斗争经验!”
刘刚赶紧点头:“这是好主意!”可以派人回去调人,等人来了,咱再走!至少在农场是安全的。
桐桐交代宣传科的人:“写标语,贴出去!欢迎刘刚主任来交流经验。把咱们的彩旗都挂起来,锣鼓敲起来!得叫周围的人都知道,刘刚主任在咱们这里,省的外面再传咱们农场的闲话,说咱们的立场有问题。”
“这就去!马上去!”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大喇叭里一声一声的感谢刘刚主任,声音传的很远很远
明天见
[1456]世俗烟火(126)一更
世俗烟火(126)
这么大的阵仗,孙成想不知道刘刚在这里都难。
于是,这天晚上,刘刚带人把农场给围住了。
刘刚调来的人已经到了,但今天的交流很成功,相谈甚欢。再加上农场的领导盛情难却,烤羊腿谁吃过?反正他没吃过;烤乳猪谁吃过?他也没吃过。茅台谁喝过?只听过真没喝过。
这一样样的摆出来,当年在县城也算是风云人物的人一个个的敬酒,那这能走吗?这里是军营呀,就算是在这里住一晚,有什么关系?
安全、安心!
于是,酒是大口的喝,肉是大口的吃,酒桌上被奉承着,这日子不要太逍遥。
金喜把茅台瓶子拿下去,给里面对倒上半瓶的二锅头,再把自家酿的红薯酒往里面一掺和:喝吧!再喝二两你都敢跟老天肩并肩。
茅台是真有的,是自家三哥从他老丈人家拿的,去年过年的时候,一家子把这一瓶茅台给干掉了。人多,没两口就分完了。瓶子很好看,自家媳妇拿回去给里面插花去了!啥野花下来就插啥花,在拿来之前,里面插了一支枣树上剪下来的红枣枝,上面挂着红枣。
这玩意拿来,涮一涮,装酒就能充茅台。刘刚这样的人,分的出来好赖嘛!
“能”刘刚指着桌上的肉:“这个最入味儿!吃过所有的肉里都没有这个好吃。”
桐桐就笑:“这是知道您要来,从昨晚就开始腌制上的。”她给夹菜,“您尝尝最里面的肉,细嫩柔和,又是另一种口感。”
“林大姐说好吃,那一定是好吃的。”刘刚大口的吃着,大口的喝着。
桐桐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下来了,雪还在下。
她故意撞掉了桌上的公筷,“哎哟哟”然后弯下腰捡了筷子,边上的人说替她换筷子,她自己则起来:“没事,我顺便去走动走动。”
“林大姐,还没喝好呢!可别逃!”
“不逃!就来。”
再来筷子就湿淋淋,像是洗涮了一遍的。桐桐用筷子给夹菜,除了四爷多看了两眼之外,别人都没有在意。
刘刚越吃越燥,不是燥热,是心里发燥。这酒越喝,越是绝得燥。
保卫科那边急匆匆的过来:“有来历不明的人把这一片给围住了,咱们的职工想去县城,现在走不了。”
何文红像是不知道一样,故意问说:“是不是不放心刘主任,又派人来接来了?”他哈哈大笑,“看来,我们是不能留刘主任住了!刘主任要主持大局,是不能久留。”
刘刚就起身:“这些下属呀太小心了!”说着跟桌上的人露出几分自以为的苦笑:“没法子!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呀!”
身不由己,那就走吧!外面有人等着接你呢。
来接的人这会子在烘干车间的炭火房里呆着呢,这里最暖和。大家坐在一块,玩玩扑克啥的,一消磨就是一天。农场还派了那么些人给他们服务,要水给添水,要烟给烟的。结果刘刚这个主任一会子一个主意,之前还说,要是天太晚,咱就明儿走。结果转脸,黑透了,他要走。
一个个的不敢明着骂,心里却少不得腹诽。要走就走吧,也不远。
何文红还专门叫那几个招待的人:“去送送!多送一段。”这几个就是撺掇苏大民的人,咬死了就是听见苏大民要往县城去,叫他帮忙办点小事,其他的一盖不认。
觉得只要不认这事就过去了,那就过去了!你们是运动的积极分子,有那么大的热情,那你们就别干活,陪着这些人。
何文红站在台阶上,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一定要安全的送到家!现在外面的情况你们知道,农场把刘主任的安全交给你们,你们就一定要完成任务。”
这一个个的都挺高兴的!
桐桐和四爷一起,送刘刚出农场的大门。在门口跟刘刚握手,还一再挽留:“太晚了,最近又乱,要不然还是住一晚”
“不了!不了!”刘刚豪气万丈:“邪不压正,我刘刚何曾怕人?”
“行!刘主任英雄气概,再留倒是小看了刘主任。”那就走吧!只管往前去。
再三告别,刘刚带人走了。
何文红回头看老金:“那咱回吧?”
回!
人刚一进来,后面的大门直接关闭。农场的大门是铁栅栏的,在乱起来之后换成铁皮的,里面带厚夹层,包裹着一层钢板。
大门从里面锁死,保卫科全副武装待命。
确定了农场的三个大门确实锁死了,猛然见,QIANG声响起,可不吓人一跳。
除了何文红几个领导心中有数其外,其他人哪里知道这是怎么了?
所以,当何文红下令:“戒备!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咱们都不能与地方发生冲突。要守好咱们农场,小心有人趁机浑水摸鱼。”
这多可怕的事呀!领导下这样的命令,这是合理的。
朱从军补充:“咱们还有几个人去送去了,是不是能派个几个人迂回过去看看?一是看看情况,二是接应咱自己的人。”
四爷朝东边指了指,“听这动静,应该是在农场的墙外,先过去看看隔着墙头看看!然后放下梯子,把咱的人接回来。”
墙外,交火声一声高于一声。
一行人上到水塔上朝外看,两方真的交火了。且两边都准备不足,要说持续多久,那真不至于。
不知道谁放的第一枪,这些年轻人压根就没打过,他们也不知道啥叫打仗,就是在朝着对面突突,至于说瞄准,那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