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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对胡同里的人来说,这可当真是要吓死人的,咋还藏尸了呢?

    将骨头取出来,可以检测出来,这是一具年龄在二十到二十五的青年男性,身高一八零左右,死了二十五年到三十年之间。

    果果查到了穆兰的侄儿,取了对方的DNA,证明死者与穆兰的侄儿有血缘关系。

    而后又去找了穆兰丈夫的堂弟,查出来死者跟穆兰丈夫的堂弟拥有相同的Y染色体。

    哪怕死者的父母都死了,也没有更亲近的直系了,但从父母双方的其他的亲眷那里还是能从侧面证明这个人是谁。

    果果看着师傅,紧张的站起来:“怎么样?是徐川吗?”

    罗强将报告递过去:“自己看!”

    果果急切的翻,而后笑了:“师傅,就是徐川。”可接着往下翻,看着尸检报告,他又觉得不对:“颅部有致命伤?”

    是的!

    “可一米六三的身高,是怎么对一米八零的人造成这样的颅部伤?还是一次就致命了,颅骨裂?”

    这不是一个女人能有的力量,若是重器,可对方扛起来已经艰难了,怎么做到偷袭?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果果想到了徐川的继子,那个彪形大汉,早年在机械厂抡大锤的人:姜雨不是凶手,那个继子才是!

    罗强一边挂手铐,一边往出走,“去开车,我去申请拘捕令。”

    果果放下报告跟着师傅就走,在胡同里找到了已经五十三岁的凶手,对方毫不意外的样子:“提心吊胆半辈子,可算是安生了。”

    田守望霍开人群,问说:“姜雨呢?姜雨呢!”

    “那畜生要抢钱,还好祸害姜雨,我上厕所看见他去了姜雨家,就跟了过去,一事气愤,用斧子的后面砸了徐川的后脑勺,人死了!我救了姜雨,姜雨帮我藏尸,就这点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姜雨的罪过就不叫罪过!

    说着,他看了田守望一眼,“姜雨在港城,也没结婚!我家相框后面有电话和地址去找她吧。”

    [1325]归途漫漫(132)一更

    归途漫漫(132)

    果果睡不着,一个人坐在楼台上隔着玻璃看雪。

    四爷端了两杯酒上来,推门进去,把酒放在桌上,在对面坐下了。

    这边的三楼的半层楼台封闭了,里面是花卉,天冷以后,孩子白天会在上面晒太阳。晚上隔寒的帘子拉上,上面并不冷。想看雪了,打开一边的帘子只管看吧,难得的清净地方。

    桐桐熬了点汤,结果给这小子送,发现人没在房间,四爷这才上来了,看看这是怎么了?

    果果吸了吸鼻子:“没事,这是我参与的第一个案子。”

    然后呢?

    “然后,有很多我都不想问,但不得不问。”果果看着外面的雪花,“比如,这个嫌疑犯他看起来很坦诚,但他的话里隐瞒了一个人。”

    四爷:“”嫌疑犯的母亲,她必然是个知情人,老太太今年七十多了。案发时,这老太太还没嫁给死者的父亲,两方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最多只能算是街坊邻居。

    可怎么就那么巧呢?

    杀人者的母亲嫁给了死者的父亲?

    其实,只有嫁给死者的父亲,才能叫很多人忽略了死者的失踪。尤其是死者的父亲没两年便瘫痪了,送了养老院,再后来,病死了。

    只要杀人者的母亲对外说一些:

    “谁知道他们父子的事?”

    “打电话也是吵吵,我也不好问。”

    “一联系就说钱,他爸那脾气能好?”

    “那咋办?他回来我们就搬还能占人家的房子呀?”

    “别管正的斜的,不回来就是在外面还混的下去”

    这样的话说出去,周围的街坊的脑子里就没有这个人失踪了的概念。就是再去打听,那都是说在外面瞎混呢,回来他爸的日子也就过不成了,类似于这样的话。

    所以,杀人者的母亲,也就是死者的继母,也是知情者,想方设法的替她儿子隐瞒遮盖。若不是田守望一直坚持认为姜雨‘偷渡’的案子是错案,这个杀人案就永远不会被翻出来。

    姜雨回家是去取金条的,说是小匣子足足一匣子。

    徐川从他母亲穆兰那里知道,姜雨的海外关系联系她了,徐川敲了姜雨的门,找姜雨要挂号信的钱:“挂号信挺贵的,听说那边乱,信容易遗失,我妈特意给寄了挂号信,寄到了吧?”

    姜雨就叫对方在门口等着,她进去给取钱去。

    因着是暮色十分,天还不算黑,又是街坊,姜雨就没把人关在门外,只叫人在外面等。谁知道她一进去,徐川就跟了进去。

    一进去就从后面勒住姜雨的脖子,捂住姜雨的嘴:“我知道你家有钱,有外汇,借点钱给我,以后有钱了肯定还你要不借,今儿就办了你,田守望不能要你,你要敢喊,你一辈子也就毁了!我娶你正好,人财还能两得妹子,哥也是没办法了”

    姜雨挣脱不了,连喊也喊不出来。

    “我上厕所,路过的时候听见两人说话了,看见徐川走了进去,门有个缝隙,我看了一眼,看见徐川鬼鬼祟祟的,就跟了进去,就听见这些。我也怕喊起来对姜雨的名声不好,手边只有窗台上放着的小斧子,我没用斧子刃打,结果手上的劲儿大,抻不住,一锤子下去,把人砸死了”

    “现场并没有血迹。”

    “人一死,力气都是朝前的,压在姜雨身上,把姜雨压倒了,人是就趴在姜雨身上。我俩都吓坏了,好一会子才反应过来人死了。姜雨叫我拿了被子,铺在地上,把徐川放在了被褥上,有血全在被褥上了。

    等到晚上,我两用被褥把人拉着,去了盖厕所的工地,把人封在里面。当时还没有下水道,只是墙体。后来改马桶,我也害怕!但当时为了省钱,没有动主要墙体也就一直没有被发现。”

    所以,旱厕巨臭的味道掩盖了尸体的味道。到后来把旱厕改了之后,人早成了骨头了,也就没有味道了。

    “尸体处理之后,我们回去之后就把带血的被褥焚烧了,成了灰烬,灰烬分散倒到各家的垃圾桶里,每家几乎都有灰烬清理,这点多进去的灰没有人在意过”

    所以,家里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姜雨家少了一床被褥的事,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这种的属于自家的私密物件,除了姜雨谁也不知道!而姜雨又去了特区,当年出门都是带被褥的,谁能知道姜雨带走了几个?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对方沉默了。

    “那么巧,你就正好从姜雨家门口路过?”

    “我也喜欢姜雨,偷摸喜欢,知道不般配,就想偷偷看一眼,多看一眼也成”

    “常从姜雨家路过?”

    “嗯!上厕所跑远一点也要路过他们家那么大一个院子,她在家的时候房子不往出租,这是怕一个姑娘家,租户欺负她,不安全;可她不在家,院子也不租出去,我就寻思着,以她家的条件,必是藏着什么呢。经常会路过那里,帮着照看,怕有人摸进去找东找西”

    果果说:“师傅他们在审,我先下班回来了!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太太在大门口徘徊刚才我师傅来电话,说是老太太自首来了。还说,杀人的不是她儿子,是她!杀人的是她,藏尸的也是她!跟她儿子没有关系,跟姜雨也没关系。”

    嗯!所以呢?想不通什么?

    “其实罪犯里,罪大恶极的也是少数。更多的是这样的罪犯,他们只是一个不完美的人”

    四爷把酒递过去,果果接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但遇到这种,在我看来,死的是该死的因为这个该死的,叫本来挺好的人成了罪犯,哪怕没有案发,可他们所有人在这么些年里,都活的心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这母子占了人家的房子,可杀人者娶妻生子娶的妻子当时怀着别人的孩子。他不敢娶妻,怕案发了反而害了人家。当时有个回城的女知青,为了回城,去找关系的时候被人给糟蹋了,不敢声张。

    虽然回城了,但慢慢的肚子也大起来了,当时又严重贫血,不好流产,被厂里发现了。他认下这个事,两人结了婚,算是救下了这个女人,这个人就是他的妻子,这个女人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这么着凑了一家人。”

    桐桐没推门出去,在里面静静地听着。

    果果又说:“这家的老太太,本分的当了大半辈子的好人,为了维护儿子,也被人骂了半辈子。都有了孙子了,还找老伴,霸占别人家的房子其实,大可不必这样过后半辈子的。

    姜雨呢?她本来可以带着金银去特区,成为第一代开拓着。只要她在那边扎稳根,田家老太太那点隐瞒根本就不能长久。田守望会找去的,两人不会蹉跎很多年的。田守望大学毕业,支援那边的建设,说不定现在也已经是高官厚禄了。

    包括田家得其他人也一样,二十多年了,就这么心里记挂着一件事。没有一天是心里能安稳的。”

    就因为一个赌徒,一个气死的亲妈的混蛋,一个能为了钱心生歹意,意图霸占了人家姑娘和钱财、想人财两得的人渣,这么多这么多本该安生过活的人,因为他的行为毁了一生。

    四爷跟他碰了一个,“所以,你的工作是有意义的!田守望和姜雨还有重续前缘的可能,姜雨若是回来自首,她的罪责很轻,缓刑监外,都未必不可能。

    杀人者是过失杀人,且是在对方实施犯罪的情况下的过失杀人,判的不会重,服刑期间若是表现良好,还会获得减刑。出狱之后,还能安度晚年。

    心里没有挂碍了,没有什么不能叫人知道了,往后余生就能泰然,所以,往下查,翻出真相这没有错。”

    果果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皱了眉头。

    “你不需要有负疚感。”觉得给这些人定罪,心里就过意不去,“大可不必!”

    正说着呢,桐桐推门进去了,过来揉了揉果果的脑袋:“做的很好了!”干什么呀?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子,阴差阳错,一蹉跎就是一生。

    她给打岔:“联系姜雨了吗?”

    “嗯!姜雨是个富商,在港城、在新JIA坡,在M国,不仅有酒店,还有连锁中餐厅。”果果说,“姜雨说,她会尽快回来。”

    桐桐就打听姜雨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开车带着果果去机场。

    他们站在接机的人群后面,远远的看着。看着一个十分优雅干练的姜雨走了出来,珠光宝气,看起来像是四十上下的年纪死的,浑身的都是成熟女性的魅力。

    田守望染了头发,穿着崭新的羽绒服,怀里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

    姜雨看见了田守望,田守望也看见了姜雨。

    然后姜雨先歪着头笑了,笑里没有委屈,只有一种相逢的喜悦与释然。

    倒是田守望不敢上前了,抱着鲜花满站在原地,眼里是忐忑,眼泪含在眼里

    姜雨知道田守望的消息,所以,她是这样的。

    田守望以为姜雨遭遇了不测,这么些年,他的煎熬更加的深重。

    这一刻,这种感情太过于复杂。

    姜雨主动走了过来,田守望说:“你该告诉我”

    “我不会害救了我的人。”当年走,是因为涉案了,是自救;后来不联系你,是不想忘恩负义,所以,“对不起!”

    田守望的眼泪下来了:“你活着活着就好!”我害怕你已经不再了,更害怕这件事跟我的家人有关!所以,“对不起!”当年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是我没处理好家里的关系就把你送去了,“对不起!”

    分别了二十八年的恋人,相拥在一起。

    桐桐看果果:“这就是真相的意义!”

    [1326]归途漫漫(133)二更

    归途漫漫(133)

    快过年了,桐桐今年就想给大家放个假,叫好好的过个年。

    人这个心情呀,真的是需要调试的。

    黄佳妮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要给节目改版,邀请了很多单位内的主持人做嘉宾,非要请自己。

    桐桐表示没时间,可在餐厅,那么些人呢,黄佳妮说:“林老师,帮个忙,十来分钟的事。您这个系列做完了,下个系列还没开始,您有这个时间”

    “我就是有时间,你看我这脸,有娱乐性吗?观众看见我跟看见案发现场似得”有毛病呀,那么些人,有名的请了一串了,这还没完了,非拦着自己干嘛?

    黄佳妮就笑了:“您可太自谦了!是我没考虑周到”说着,就朝另一边一个人喊:“周导,您看元宵晚会我有机会吗?林老师不参与其他节目的主持。”

    桐桐:“”为这个呀!怪喜庆的气氛,我确实不该出现。我在家过节不舒服吗?再说了,周导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人家压根就没提过这事。

    她没言语,周导那边嘴里嚼着东西,笑了一下,继续吃饭去了,并没有接话。

    姜山端着餐盘过来了,说黄佳妮:“小黄呀!”

    “姜老师,您好。”

    “中秋晚会?”姜山笑问说:“现在都毛遂自荐了?我记得不是得有多少台经验?小黄主持过多少台大型晚会?”

    “在努力。”

    “直接上元宵?”姜山就笑的意味不明,“那你这基本功不错嘛!在你们这一界新人里,首屈一指吧!”然后就说桐桐,“林呀,得向人家小黄学习。”

    桐桐一边吃一边点头:“听您的!学习!学习。”

    姜山拍了拍黄佳妮的胳膊:“去吧,小黄!我看好你。”

    黄佳妮:“”这个神经病,治好了这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人走了,姜山敲了敲桐桐的餐盘:“长点心眼吧,人家为什么的你都不知道!”

    “这不是有您和老马吗?我怕人欺负呀?

    ”

    姜山点了点她,还是太憨,不知道在哪里用力,这是要吃亏的。

    年前了,大家都放松放松,不用那么紧锣密鼓了。

    清闲了,四爷和桐桐单独陪孩子的时间就多了,也会带孩子去超市,去游乐场去玩。

    也真的有时间陪陪家里人了,林耀军和张舒回郊区去住了,因为二叔、小姑他们来了,今年陪老人在这边过年。

    桐桐和四爷两边的跑,也专门安排在京城玩。

    本来只是实习的果果,却在年前特别的忙了起来。

    二婶问:“实习,也不怎么见休息?”

    “越是到年跟前,治安越是得抓。”桐桐递了丝巾过去,叫二婶去试,“咱吃咱的,不用等他。”

    两人说着话,桐桐的电话响了,那边笑道:“嫂子,我是陆建呀。”

    陆建?X大学生会的,当时去那边争取主持人的时候,四爷就是找这个陆建把艺术楼的门打开了。这人跟四爷一直有联系,不是说在国企吗?

    把电话打到自己这里?她就笑:“是你呀,找我们家那位呀?”

    “尹禛的电话一直占线,怕是忙吧。”

    以前的老关系一直就把四爷叫尹禛,怎么叫都行。

    桐桐从二楼看下去,四爷确实正在通电话,她就说:“他不知道在跟谁通电话,这样我转告他,叫他尽快给你回电话。”

    陆建在那边应着,这才挂了电话。

    桐桐往楼下走,四爷也才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这么长时间?”

    张舒从厨房探出头来:自家这姑娘没法说,要么大撒手,要么就管的可严了。

    四爷:“何鹏!”

    “何鹏?嘛呀?这个碎嘴子,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四爷:“”他起身拿衣服,“抓赌他大舅子被扫进去了,这事你管呀?”

    “他那大舅子多了去了,一年能换仨大舅子,你管他呢?”桐桐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给四爷递围巾:“陆建把电话打我这里,应该是急事。”

    四爷只把脖子伸过去叫桐桐给系围巾,手上却回着陆建的电话。这都是学生时代,联系到的各校的学生会的学生,这些学生在毕业后,也在各行各业,大家也没有断了联系。

    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利益的关系,就是昔年的交情。专门打电话了,还打到桐桐的手机上,肯定是急事。

    他回了过去:“哟!兄弟,对不住,刚才接了何鹏的电话”

    “老尹,兄弟求你帮个忙。”

    “你说。”

    “知道你人脉广,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千盛集团的老总吗?我们采购部采购的材料,资金付了一半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不见货。年底了,上面催呢!那边再耽搁,我们这边就得有人跳楼了。”

    “千盛?”四爷想了想,“你等等,我父亲跟那边有些交情,我帮你问你一下。”

    挂了电话,又给另一边打电话,结果人家千盛这边说:“我们接单都接到明年下半年了,现在交付的货,一年前定金都收了百分之六十了。从来没有收过百分之五十的定金。最近我们这边已经报警了,有人冒充我们诈骗,及时通知对方报警吧。”

    诈骗呀?

    咋遇上这事了呢?

    四爷给把电话回过去:“你尽快报警处理损失大吗?”

    陆建看着同事,话确实对电话这边说的:“大概一点二亿吧。”

    听听,这都什么事!

    四爷跟家里人打了招呼,出去支应去了,琐碎事一点都不少。

    二叔还跟桐桐说:“金儿不容易!你一忙,大撒手,这家里的啥事不是金儿在管。他现在那么大一公司,那么大一老总,你别总拿人家当管家用。”

    怎么就管家了?“不能总批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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