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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老板娘果真就信了,还把蒲扇递给桐桐,又把风扇朝那边转,“听说那砖窑厂就是埋尸骨的地方,你说她一个女人,咋就能把人弄过去的?”

    “你认识李媚?”

    “我小时候就见过她,那时候我有个十一二岁,姚家有个孙女跟我差不多大,我们经常一块耍,谁知道失踪那么多年是假,早被人给害了”

    桐桐就问:“大姐,你娘家也在这两个村里?”

    “我就是姚家村的,从河那边嫁河这边。”老板娘坐在边上,宠爱对岸指了指,开始说闲话:“我们原来都不从这里过,这里脏!原来这里是化粪站,常年的味儿,尤其是夏天。”

    她朝更远处指了指,“那是原来的老村,后来宅基地得往远处划,又不能占耕地,村子才朝这边扩了一些。那时候我们都是从前面那里的老桥过人的,这里除了小娃们耍的时候,谁跑这里干啥?周围都是荒地,河边夏天还行,摸知了就过来了洗澡都是去上游,怕化粪站的人在里面洗涮。”

    桐桐就笑,“谁知道这里出了富翁。”

    “可不就是!谁知道人家出去了,那么挣钱。”

    桐桐又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你们这学校在当年盖起来,没有十万也得八万吧。”其实八万就是极限了。村子里的小学,能有多大?啥都盖齐全,配套带上,也就是六七万、七八的样子。

    老板娘马上摆手:“这在当时可阔气了!说是花了好几十万盖的学校。这操场都是铺了个啥东西,那可贵了。还买了一台电脑放着呢!花了不少的钱。”

    桐桐朝学校看了一眼,“这学校是花了好几十万盖的?”

    老板娘就笑:“肯定也有贪的吧!当时是张苟儿他哥还是他弟弟办这个事的,多多少少的,都得扣一点进他们自己的钱包,这咱都能理解。人家也是变着法子补贴他的兄弟了。”

    桐桐就‘哦’了一声,也就是说,张苟儿很可能真的给了几十万,但为的是多盖学校,才不显得目标性太明确。

    只可惜,被他那愚蠢的兄弟给骗了。

    她顺着这位大姐的话往下说:“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家子的孩子里面只要有一个有出息的,把一大家都能拉拔起来。”

    “这可真是!就出了一个张苟儿,那沾亲带故的,谁家没发?”老板娘如数家珍,都是张苟儿家的亲戚,“张苟儿有个寡妇表姑,她家现在的儿子在南边,住的是别墅。说是张苟儿到哪都带着!”

    “那是人家能干!”

    “能干不能干咱也不知道!早前呀,张苟儿在外面说是想吃家乡饭,娶的媳妇是南边人,不会做咱这边的饭。说是请了几个厨子,做出来的都不是家里的味道。

    这表姑日子难过,就过去当保姆去了。带着孩子一起去的,那孩子就长在张苟儿身边本来了,日子可怜的跟啥一样,现在呢?住别墅开豪车,回来给他爸上坟,那真是排场大”

    老板娘一脸的艳羡,“当了个保姆,都那么些钱。那一家子在老家也盖的房子,前三层后三层,也是家里亲戚帮着照看,人是不咋回来,除了上坟,一年到头不回老家的。”

    桐桐给钱组长发了消息,说了情况:这个人应该是张苟儿的亲信,不能叫这个人离境。

    钱组长查了这个人,这人叫胡卫东,四十三了。做的是海产生意,从现在掌握的东西看,这个人明面上跟张潮生没有任何关系。

    张潮生有连锁KTV,有连锁桑拿中心,生意做的很大。但从去年开始,好像是投资出了什么变故了,关门的店不少。也有人说,张潮生的身体不太好了,子女都在M国,所以,是有意的退出市场。

    从现在掌握的东西来说,不能随意的干涉胡卫东。

    桐桐:“”

    年代久远,这还真就是叫人一筹莫展。

    晚上桐桐跟四爷在Q号上聊,开着摄像头。

    四爷一看桐桐的样子就笑了,肯定是不顺利,“你也不想想,那么多专业人士围着这个案子转,你能想到的,大家都想到了”

    桐桐把拍下来的照片上传到电脑上,跟四爷分享过去:“肯定是有破绽的,只是我现在还没摸到门!回头我试着接触一下张苟儿的侄子们”

    正说着呢,四爷‘诶’了一声。

    “怎么了?”

    四爷对着屏幕,看桐桐拍下来的张苟儿先人坟茔的照片:“这是请高人看过的。”

    嗯?“风水?”

    四爷一张一张的看图片:“这是避祸镇煞的布局。”

    避祸?镇煞?

    桐桐一下子给坐起来了,“避祸!镇煞!”

    “没错!绝对没看错”

    桐桐重新点开这些照片,然后回忆坟茔的情况,“那里距离河道最多两三里路。那地方是沟里一块三角地带上,跟坟场的其他坟不一样其他坟高了一台,有个一米多的距离”

    沟壑地,这种很常见。四爷就说:“有些人讲究坟低一些,坟后高一些,最好是沟壑的一层一层,寓意一辈更比一辈高。”所以,坟头位置低,很正常,这是好的风水位!

    桐桐点头,是的!就是这种地形,“可也因为这种地形,到现在为止,那地方都是生产小路,没有大路!”在八十年代,那地方只怕是土路,人踩出来的土路而已,人迹罕至。

    四爷皱眉:“你怀疑当时有尸骨被埋在了他家坟茔附近。后来他回去给他祖父母修坟茔,就是去处理的。”

    “对!这必然不是能光明正大处理的事,再加上他当时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必然会亲力亲为。那尸骨肯定是不在了。但是,一个人办这个事,又是大家都在关注他的情况下,想偷摸的办这件事,必然不会那么细致。

    有没有遗漏的可能?是否有血迹渗透到有些物品上呢?张苟儿的文化水平不高,而现在的科技技术在当年是不可想象的。如果能把那一片都给翻开,利用现在的手段,真的一点都找不见吗?”

    做过就有痕迹,要找肯定是能找到的。

    但问题是:那是人家的祖坟!别说不动祖坟,就是动一动周边,你看张家人让你动吗?

    桐桐指了指图片:“你看见了吗?上面是别人家得坟,坟场野生野长了不少狗头树”

    嗯!怎么了?

    “我会告诉别人,狗头木手串特别贵,有朋友想收购这个东西。一公斤一百块!要是狗头树的树根,那更贵了,一公斤一百五”

    四爷:“”财帛动人心,总有人去刨根的。树根朝着有水的方向长,这是自然规律。他只能提醒桐桐:“小心挨打吧!”

    坏点子张嘴就来!当然了,没有比这更快,更高效的检验方式了。

    咱也别风水了,先挖开看看!这树根扎进去就是几米,甚至于十几米深,瞧着吧,非给把地深翻一次不可。

    于是,就在张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情况下,一夜之间,他家坟茔附近,被一伙子小年轻给翻了一遍,刨的乱七八糟,很不能个样子。

    然后张家就报警了:没动我家的祖坟没错,但我家祖坟的边上大坑小坑无数,这也不行呀!

    可出警之后,周围拉起了警戒线:这里发现了带有血迹的麻袋片和做筐子的荆条,还发现了两节手指骨!

    [1295]归途漫漫(102)一更

    归途漫漫(102)

    手指骨本就比较纤细,不管是大人的还是孩子的。发现的两节只是手指上的一节关节,挂在了麻袋片上。因为太小了,所以当时处理尸骨的时候被遗漏了。

    而麻袋是用粗麻布做的,这个东西不同于塑料制品。塑料难分解,埋下去是袋子,拎出来差不多也还是个袋子,只要小心点,不撕扯烂,那一般是烂不了的。

    但是麻袋不同,它埋在地下是会分解的。

    在李三妹的陈述里,她说,那天晚上她借口去偷瓜,所以,拿了麻袋拿了筐子,这些东西在后来就不见踪影了。当然了,一把火就能烧干净的东西,什么也没留下,不见踪影好像也不奇怪。

    但而今出现在这里,也没毛病。处理尸体,用了姚家人带出来的工具这也是合理的。

    只是这些个东西都是植物制品,埋下去会被分解。张苟儿挖出尸骨,再次清理那些尸骨的时候是在给他祖父母立碑那一年,也就是八三年。

    八零年到八三年,几乎是三年的时间。这个时候,埋进去的尸骨只剩下枯骨了,而麻袋也已经不完整了,拎不起来,成了片片。

    他一个人急匆匆的处理,又必是晚上处理的,在荒郊野外杂草丛生的地方,处理的毫无破绽才奇怪呢。

    于是,麻袋片遗落,锋利的骨头挂在了麻袋片上,也是正常的。

    钱组长他们飞来,看着这个现场。

    听了当地的同事介绍了情况,人家说:“也是巧了,年轻人听说有人高价收购狗头木,树根特别值钱,就把这个地方给挖了张家人不干了,报警了,这才发现不对”

    出警的民警是个警校实习生,他认识人骨。

    其实桐桐当时就在人群里,要是没有察觉,她就另外想办法了。说知道现在不是早年了,早年多是退役之后转干警,基层的话,刑侦专业度不够。

    可现在不同,警校一茬一茬的毕业生,专业能力是提升了的。

    然后就这么被发现了。

    专案组这边对视一眼,心说:这个林记者!真行!

    哪就那么巧呢?不过是有人之人为之吧。

    但还就得她的法子,要不然没戏的。要不然,你动人家的祖坟试试?说破大天的,人家不同意,你就是动不了,还容易打草惊蛇。

    现在这抓谁呀?反正已经翻出来了,对那些小年轻也就是批评教育。更何况还挖出这个东西了张家的人想想怎么撇清关系吧,还会想着追究谁吗?

    要在里面寻找到证据,这是一项大工程。桐桐不能一直守着,她先返回京城了。

    差不多是半个月之后,钱组长那边才打来电话,在哪一片还发现了毛发以及另外两块趾骨,根据技术分析比对,得出的结果是,这属于五个人的,有二媳妇和姚家的其他四个孩子的。

    其中两个是老二家得,两个是老三家得。具体是哪个孩子不得而知,只是跟姚家人的DNA比对,获得的信息。

    所以,迄今为之,找到了姚家八个人的尸骨,确定了他们的死亡。

    而张家的其他人也被传唤,配合调查。

    根据土层的分析报告,那是二次掩埋过的。那是他们家得祖坟,除了他们谁要动土那都是要拼命的!就像是这次,直接报警是一样的。

    张苟儿的大侄儿一脸的苦笑:“那时候我才十六七,真跟我没关系。”

    张苟儿的弟弟还活着呢:“这咋能跟我们家有关系呢?谁能给自家的坟头里乱埋?”

    是啊!那得问问,怎么就出现在你们家得坟边,还被二次处理过。

    张苟儿的弟弟左思右想:“真跟我家没关系!以前家里穷,谁还修坟?也就是我三哥在外面挣了点钱,回来把坟修了”

    “当时修坟,是谁修的?”

    “我们都要上班,孩子们要上学,就我三哥,他请的人。”

    “请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请了个看风水的先生,弄些符箓还是啥的要埋,说是旺后人的。”

    “埋在哪里?”

    “不知道!这个东西不能让人家知道!我三哥说南边那边特别讲究风水,还有风水大战,这布风水都不能叫人知道他自己晚上去布风水的。”因此,他觉得,“是不是他迷信了,弄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埋着,为了改风水的?”

    “还有没有啥特别的?”

    “特别的?特别的?”还能有啥特别的?这老者想了再想,也没啥了。多少年的事了,谁还记得?“这也没埋进我家坟里,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嫉妒,埋到我们家祖坟里去的?”

    是的!就算是人家埋的,也暂时无法证明埋人的就是杀人的。

    何况,你连是谁埋的都无法确定,而嫌疑人又在港城,根本无法传唤。

    桐桐想找专案组的人吃饭:“专门找了农家乐”这种的不怕谁听去,可以小声的交谈。

    钱组长连连摆手:“改天吧!今儿忙着呢。”说着,这才又低声解释:“其实还有一点,没敢声张。除了这些之外,还发现了一块胶泥,带着自行车轮胎印记的一块胶泥。”

    桐桐眼睛一亮,在当年,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当时的路又都是泥路。张苟儿要跑那么远,唯一能用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自行车在土路上,沾上泥一点也不奇怪。这甚至不管天是不是下雨,因为浇地难有不跑水的,水一到路上,就成了泥。

    更有常年不算太干的路面,坑洼的太厉害的路,以下水,坑洼里就积攒了雨水,熟悉路况的人会绕着走,不熟悉路况的人就会踩进去。

    所以,张苟儿骑着自行车在夜里行路,自行车上沾了泥,有了泥车子就骑不动了。他很可能到了坟头之后,将轮胎上的泥给刮下来,最后混在土里掩埋掉了。

    但是路上的泥和地里的土不一样,一旦成了胶泥就定型了,能保留当年的一些印记。

    她说:“张家穷,张苟儿的父母保持着极其简朴的生活习惯。”这在当地都被传为笑谈!就是儿子再怎么有钱,家里也堆的跟个垃圾收购站一样。

    钱组长低声道:“张家的老院子还在,一直闲置着。听说张家几房为老宅在闹矛盾”虽然不知道为啥闹的矛盾,但是老宅子是在的,门上挂锁,“正要去搜查老宅。”

    那也别吃饭了,跟去瞧瞧去。

    张家的老宅不算是位置好的,在偏巷子里。巷子里的其他住户都盖起了三五层的房子,多出的就出租了,只张家还是老样子,窄小斑驳的黑门,挂着一把大锁。

    张家的人都在门口,要查就查,也不找钥匙了,直接砸开门锁,去查去。

    桐桐没跟着进去,而是跟对门纸扎铺子的大娘聊天:“穷人家,兄弟不和常见,争个多寡。而今家家都这么好过,咋还兄弟不和呢?”

    “老兄弟都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老三和老四了。主要是下面那一辈,都是堂兄弟,不和就不和”

    “一大家子,人丁兴旺多好的事。”桐桐帮着大娘做纸花,手脚麻利。

    这大娘朝外看了一眼,“钱才是惹祸的根苗!老两口活着的时候,老弟兄老妯娌就不少闹!非说是苟儿给爹妈了金条,爹妈收着呢。后来,老兄弟又争执,老大怀疑被老二拿了,老二怀疑被老四拿了

    闹翻脸之后,谁都不相让。这老宅子谁想做主卖了都不成,互不相让。你看看大家的宅基地都升了,就他家还是老底子,还得在门口拦一道坝我家住到对门都倒霉死了。”

    桐桐看向这老宅:为啥会认为张苟儿给了老两口黄金呢?有黄金不早被发现了,为啥哥几个起争执呢?

    她给老钱发消息:探查地面下。

    张苟儿八三年回来,他做的事或许瞒过了别人,只怕瞒不过他的父母。是不是有什么工具,当时不好处理,怕扔出来再被人发现了,所以,老两口子给埋在院子里了。而这些无意间被另外的哪个儿子发现了,他们不知道父母隐瞒的是什么,这正好又是张苟儿回来之后的事了,自然就以为是老两口背着其他儿子藏私。

    后来,发现父母到死都没拿出藏私来,这才都疑心父母偏心,给了其他儿子。

    钱组长看了看短信,再看看挂在房梁上的老旧的二八自行车,一下子就笑了。他打电话调设备来,探查地下埋没埋着什么,一般金属都能探查出来。

    这一探查地下,张家这些人就闹起来了。他们彼此指责:

    “我爸说了,我爷爷病危的时候他问过了,问是不是埋金条了,是不是把金条给其他人了,我爷爷点头了。”

    “我爸也问了,我奶奶也说给其他人了,给谁了她也不说”

    “反正我家没见金条!”

    “我家也没见金条!”

    “就跟谁家见了一样。”

    吵吵嚷嚷的,谁都不肯相让,结果在老宅靠近旱厕的老石榴树下,挖出了一个蛇皮袋子,蛇皮袋子里装着一副铁钩子,一个铁锹锹头。

    铁钩子是扁担两头悬挂的,是挂水桶用的。另外一个是铁锨的锨头。这两个东西必是当时用的工具,而把这种东西当废品卖了难免惹人起疑,不卖搁在家里又怕露了行迹,那就不如埋了算了。

    钱组长先看了这两件证物,那边又有人拎着个透明塑料袋,袋子里是一个八十年代流行的黑色公文包,或是拎着或是夹在腋下,九成新,被一层一层的放在白色的透明塑料袋里。

    这应该是老太太用来装钱的,保存的特别好。后来人没了,别人对这个没兴趣,就这么在柜子里塞着。而在这公文包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旧发票,是购买强硫酸和强硝酸的。

    这两种东西是配置‘王水’的材料,而‘王水’化尸骨大致需要一天的时间。

    [1296]归途漫漫(103)二更

    归途漫漫(103)

    那玩意特别不好买,有特殊监管的。

    张苟儿是找人给买的,可能花了钱了吧,找了经办人。经办人不知道张苟儿拿这个东西是干啥的,但还是帮着买了。

    因着手续合规,当然就有了发票。而上面出售的单位,购买物品的名称,价格,经办人和购买人的姓名,包括单位,用途都罗列的很清楚。

    而这两个经办人可都还活着呢!

    六七十岁的老人了,但精神都不错,一问的详细了,这就都知道了。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跟张苟儿打交道的次数,所以都记得。

    收了张苟儿礼的老人就说:“要的量也不算是很大,他当时说在南边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找。他在那边干工地需要,托我买一点。”

    “工地上弄个钢筋啥的,可能真的能用到。我跟他是个啥关系呢?我当时犯错误,被放到化粪站劳动过,他帮过我的忙。再加上当时单位分房子,我没钱给领导送礼,他答应给我弄一台电视,水货来的东西当时肯定是不敢叫人知道,现在过去那么多年了,也你怕人知道。”

    钱组长就问:“这个东西是你们现场交易,现场写的?”

    “不是!”当然不是!当时张苟儿可是花了大价钱了,自家表哥在化工购销上,当然是想挣这一笔钱的。而且,谁知道张苟儿拿这个做什么?在外面谁还不能叫人家有点秘密了。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不问,挣钱就完了。

    “可这个东西管控的太严格了。一到年底,公司就各种查!当时各个单位都分房子,领导手里的房子少,符合分房条件的人多,就开始鸡蛋里挑骨头,都看看你们谁的工作不到位”

    这也都是实话!然后呢?补了发票?

    “对!我表哥的单位查,想了好些办法,求人偷着操作。这手续可就得补上,我当时留了一张复印件,但这也不是我在使用,我怕这种东西出事了说不清,就把原件给张苟儿父母送去了”

    “你怎么给人家说的?”

    “就是一个条子,也不要紧,收着就行了。”毕竟留了痕迹,这对不起人家给的钱!可我不说清,我又怕麻烦。最好就是你家帮着收着吧!

    钱组长心里的疑惑有了答案,这上面写的是化学符号,而不是物品的汉字名称。就算是汉字名称,张苟儿的父母也不认识,更何况是鬼画符一样的化学符号了。

    拿到了之后,觉得不该随便扔,毕竟是人家特意送来的东西。

    那时候受一毛八分的水电费都给你一个发票的,家里那种时而留,时而不留的各种票据,胡乱的塞。

    这张也是在一堆票据里发现的。可能早都想不起为啥留它了,但既然当时没扔,那应该就不能扔,留着吧。

    说到底,收钱的人不得力,收钱了,事没办利索。想挣钱,又怕咬手。借着张苟儿常年不在,一两年都未必回来一次,耍了个心机。事没办好,不叫当事人知道就完了。

    于是,这张几乎证据就这么侥幸的保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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