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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桐桐就问说:“这么说,你跟她改嫁了不少老头”

    “嗯!”

    “也确实可怜。”

    李秀眼泪婆娑,苦命的女子啥样,她就是啥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桐桐又问:“十三岁跟着李三妹走,这么说,你跟她改嫁,受人WEI亵的时候才十三四岁?”

    “是啊!大姑娘了,啥都是似懂非懂的,又是从山沟沟出来,心里也知道不对,羞怯可她说没事,我也不敢反抗。”

    桐桐一脸的同情:“所以,我说你也是受害者嘛。看见年纪大的老头子,心理必然抵触,可想而知,你当时有多害怕。”

    “是呢!我记得带我改嫁第一次的时候,那老头的脚臭味儿能熏死个人。他以前是个银匠,手里有攒下来的金银,家里只有一铺炕,半夜他就挨着我睡不老实,我叫‘娘’‘娘’的,李三妹装睡,从来都不理”

    桐桐一脸激愤:“真的是畜生!”说着,她就突然问了一声:“他家是哪的?”

    在监控室的钱组长往起一坐:是啊!当时他们在哪?说了那么多,这个问题才是至关重要的。这个林雨桐果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李秀明显愣了一下,没有做答。

    桐桐看着她:“怎么?不记得地址了?当时可都十三四了,你不是不记事的孩子,对吧?这种畜生都是你的噩梦呀,该是不会忘吧。跟着李三妹辗转多地,嫁过好多回,吃过多少回亏,这应该也忘不了。年纪越大,记得越清才对。这些地方你一个都不记得?不对吧?”

    “这些事不敢回想,不想想起来,想起来就觉得难受,时间长了,就是记不得清了。”

    桐桐笑了:所以,凡是李三妹嫁过的地方,必定有失踪的妇女或是儿童。李秀回避地址,其实回避的就是他们作案、诱骗或是拐卖的事发地。

    钱组长把这些写在本子上,之前数次提审李秀,重点都在她过手了几个孩子的事上,她也只说过她父母双亡,被李三妹收养的事,这么细节的确实是第一次。

    李秀急切的想在林记者面前博取同情,多言之下,失误了。

    他以为林雨桐会顺着这个话往下问,结果那边话锋一转,又不问了,还十分关心的问:“你那时候能自由的走动吗?能自己出门吗?”

    李秀赶紧说:“不能!不得自由。所以,你一问我在哪,我还真不知道!人生地不熟的,各地的口音都不一样。我又自来没咋上过学,只知道跟着李三妹,到底去哪了,真的不知道。人能记住,就是地址说不清。”

    “理解!理解。”桐桐一副唏嘘的样子,“每一个悲剧的造成,都不是没有根由的。”

    是啊!是啊。

    桐桐话题一转:“不提这些过往了,我其实更好奇你作为你一个母亲的心态。”她指了指自己,“我怀孕了,我要当妈妈了,我对孩子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我常常想,要是把我和孩子隔开,会怎么样?你呢?你不能见到孩子,是什么心情?”

    “我更知道我的罪恶有多深,刀割在我身上了,我知道疼了。我身心悔过,知道错了。”

    桐桐‘嗯’了一声,问说:“会担心孩子的情况吗?”她又说她自己,“在没当妈妈之前,我觉得我很勇敢!我敢孤身跑来找我弟弟,我敢在疫情的时候近距离接触重症,我敢去战场,枪林弹雨里做报道但是现在,我会觉得害怕,我没那么勇敢了。我怕我出事,我的孩子没有管”

    李秀点头:“对!我肯定也这么担心。”

    “是吧?在这一点上,咱俩是能共情的。我看到新闻上,有孩子逃学,从学校跑出来。有孩子跟家里吵嘴,就动辄从高处跳下来了现在的孩子也是难教养,校园霸凌事件层出不穷。我又忧心忡忡,心说,这孩子该怎么教呢?”

    李秀的心揪在一起,紧紧的,下颌都紧绷了。

    桐桐叹气,又说:“你说,把孩子教养的太老实了吧,怕他出门被欺负;可要是给孩子壮胆,说别管谁欺负你,你都给还回去,又怕孩子没轻重,不知道畏惧,只会用拳头办是,指挥睚眦必报”

    监控室里,民警看了组长一眼,低声道:“组长”这话不能细听的!林记者这话听着没毛病,可暗地里未尝没有威胁的意思。

    这是在探讨孩子的问题吗?不是!她就是在暗指:睚眦必报的话,有的是办法报复你儿子。

    撺掇逃学,然后会遭遇什么?

    校园霸凌,下手没轻重,结果难料。

    还可能就抑郁了,抑郁了什么样的结果那都是病的原因,与他人无关!

    不是自己多想,事实上,就是有这一层意思的。

    钱组长摆手,不叫他说话,人家好好的交流教育孩子的事,插什么话。记者采访,跟被采访的人产生共情,是人家的方法和手段,挨着谁了,听着吧。

    李秀看着这个林雨桐,心里没由来颤了颤,这也是个恶人!是真的很恶很恶的人。她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恶。

    桐桐还是语气很温和,态度很真诚:“你对孩子的境况,担心吗?我看你气色不错,也听狱警说,你表现很好,按时作息,服从管理,在很多关押人员动辄精神崩溃,需要做思想工作的情况下,你这种的反倒是很少见,也算是异类了吧。”

    李秀‘哦’了一声,“有些狱友,他们的孩子是亲属管,这种难免出问题。但是,我家的孩子交给政府我很放心。”

    “是啊!定期给你看孩子的照片,你知道孩子吃的饱穿的暖,有学上是能放心些。”桐桐一脸的认同,“在大家的关怀下,孩子是能健康长大的!”

    说着,就又问了一句:“你们被抓的时候,孩子几岁来着?七八岁?八九岁?这么大的孩子了,长了眼睛,长了耳朵,也长了记忆,关于父母一定是能记住的。这也是叫人欣慰的地方。”

    李秀:“”她的心跳到嗓子眼了。

    孩子长了眼睛,就意味没防备孩子的时候,他可能看见过什么。

    孩子长了耳朵,就是说可能无意间被孩子听去了什么。

    孩子长了记忆,这也就代表着孩子记得好些事了。

    如果是这样,孩子还怎么安生的呆着!会有人为了要线索,不停地从孩子的嘴里套话的。

    桐桐说着,就变了脸色,问李秀说:“你们有没有在见什么人的时候被孩子看见呀?那人要是知道孩子看见过他会怎么样?”

    李秀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嘴唇都开始哆嗦。

    “别怕!别怕!这么多人保护孩子,不会有事的!”桐桐比她之前的表情还真诚,甚至递了纸巾过去,“擦擦汗!没事的。”

    [1283]归途漫漫(90)一更

    归途漫漫(90)

    传递纸巾允许不允许也不知道,桐桐看向看押人员,人家摇头,表示不被允许,那就算了。

    她默默地收回纸巾,然后看着李秀,“我刚才告诉过你,我来见你之前,才去看过你儿子。十二了吧,瘦瘦小小的!我在影像资料上看见过你丈夫吴良,他长得又高又大,孩子是发育的稍微迟一点吧,等再过几年,也该是一个高大的小伙子了。”

    监听室里,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吴海不是吴良亲生的?

    钱组长摇头:应该就是亲生的!但是吴良不会怀疑吗?吴良有各种前科,他的前妻生的不是他的,他心理有阴影,难免会疑神疑鬼,只要往这方面暗示。

    这就不是正经人能想出来的办法!

    当然了,人家也没说什么,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

    就看李秀这个时候会怎么想了,她听懂了这层暗示没有?毕竟,她在婚前也并非就是清白姑娘,这一点,她的丈夫吴良心知肚明。

    若没有共同的利益,若不是命运相关,必须得相互包庇,这对夫妻又怎么能跟一般的夫妻一样呢?

    林雨桐撬开了一个点:夫妻不全一心,母子或许一心,但是父子未必。

    监控屏幕上,李秀有了明显的吞咽动作,证明她口干舌燥,开始紧张。而且,吞咽的动作越来越频繁。

    桐桐不问了:“耽搁了好一会子了,你还能继续吗?若是不方便,我改天再来也行。”

    李秀猛的抬起头来,“林记者,我知道,我对你家犯下了大罪,我也真心悔过了!都是女人,你知道我的难处!这女人要是婚前不清白,婚后的日子很难过我真是个苦命人,十三四岁被李三妹给害了,身不由己。嫁出门就想过安生日子真的!”

    “公是公,私是私,怎么又绕回来了?再说了,谁是主谋谁是被胁迫,这有司法来判。我只是做一次采访,仅此而已。别多想!”桐桐说着,便去拿录音笔,一副要关掉,真的就此结束的样子。

    但李秀也跟桐桐有个视线的短暂接触,却并未再坚持要接受采访。

    于是,就此结束了。

    桐桐真就关了,从里面出来:这个女人的心态算是稳的。

    以出来,钱组长就从里面出来了,跟出来一串的人。

    钱组长叫桐桐先去休息室稍作休息,等人走了,才交代:“将这些年各地的失踪人口进行再一次汇总,从中摘出一条线来!根据当地报案人留下的线索,寻找人贩子的共同点。拿着李三妹和李秀的照片,叫人辨认。将这两人那些年的行动轨迹摸排出来。”

    嘴紧,死活不开口。那么,这个轨迹只要找到了,必能找到跟他们有关联的人来。

    只不过是排查工作难做,分布广,牵扯警力大,许多调动全国各地的兄弟单位配合,等各方汇总过来,便是快,也得三五个月。

    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方向。

    另外就是:吴海那个孩子今年都十二了,当年也不小了。父母带着孩子去见过什么人孩子无意间听到什么话,这真的可能就是破案的线索。

    一直都在保护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可其实,孩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林雨果更小的时候知道被拐卖,一直在心里记着,就想找回去。而吴海的父母被抓,他的年纪要比林雨果大,应该是有记忆的。

    多方照顾,定时拿孩子的照片给李秀,不仅没有感化了李秀,反而叫她很踏实,她知道了她儿子过的很好。

    而这个孩子也一直讷言,不言不语,连着几年,隔上一两个月就去看望一次,吃的喝的穿的戴的玩的,都给买了,却从这个孩子嘴里没听到一句‘感谢’。

    老师说:“这个孩子腼腆,不爱说话。”

    他也信这个话,孩子离开了父母,很可怜,变得胆小这是难免的。

    就算是老师说:“快谢谢叔叔阿姨。”

    那孩子也是把头一低,好似真的害羞一样。

    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这孩子目睹了父母被抓,对自家这种身份的人从内心来说是抗拒的。

    但孩子小,不能审问。闹不好还需要一个心理咨询师,慢慢的从孩子的嘴里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他跟着往休息室去,桐桐也没坐呢,跟钱组长握手:“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还得谢谢林记者。”她这个身份,这种角度,确实有独特的优势。他问说:“觉得这个李秀怎么样?”

    “毫无悔过之心,心里状态极佳,可以说很狡猾,且很具有欺骗性,巧舌如簧”

    没错!这个人很难对付。提审来提审去,说的东西颠颠倒倒都是那么些,很难有新的进展。这次因为是记者,她放松了心态,这才露了一丝口风,紧跟着又堵上了。

    再要问询,心理就有了戒备了,确实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钱组长就问:“接下来?要见谁?李秀的丈夫吴良?”

    这是女监,“我想先见神婆。”

    神婆叫汪春贤,被带进来的时候畏畏缩缩的,嘴上嘀嘀咕咕的:“政府我错了,认罪伏法,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坦白从宽,我坦白!我坦白!我都坦白!”

    桐桐就笑了:“老神仙,又见面了。”

    汪春贤抬头看,然后眯眼,‘哦哦哦’了几声之后,就坐下了。

    “还记得我不?”

    “记得!记得!寻亲的女娃娃。”

    桐桐摇头,“不寻亲,就是专门去找你们的。你家的塑料袋出卖了你,叫我一下子就找到了精神病院,发现了教堂,知道你在哪里跟李三妹碰面。”

    汪春贤低着头,翻着眼皮看这姑娘,下眼白那么大,全不是之前看到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桐桐歪着头看她:“老神仙,你怎么没算到这一点呢?”

    汪春贤眼睛一闭,又跟唱戏一样念叨了起来:“我错了,我认罪伏法,我改过自新我要重新做人我坦白你从宽坦白从宽”一遍一遍又一遍,奇奇怪怪的腔调,跟吊丧似得。

    桐桐看了看手里的资料,突然问了一句:“你家是绝户呀!”

    汪春贤念叨的话语一顿,这才又继续了起来。

    “你男人死了得有二十年了,听说生过一个孩子有残障,十四五岁上掉河里淹死了后来又养了人家的孩子,先后养了两个,这俩孩子该能养大吧,偏生的抱回来的时候好好的,谁知道好好的,病毒来了,人家的孩子都扛过去了,就你家的两个孩子都没扛过去”

    八十年代有过很严重的一次疫情,很多幼儿患病亡故。汪春贤的养子和养女都没有活下来。

    汪春贤嘴里念叨的声音不由的轻慢了一下,就又开始的正常了起来。

    “我在来子镇转了不短的时间,也听过你!都说你命不好,克父克母克夫克子”

    汪春贤没绷住,对着桐桐就说了一句:“放屁!”

    “这事封建迷信,我是不信的。”桐桐一副深表赞同的样子,“只能说你时运不济!你也不是来子镇本地人,在解放以前,你在省城的JI院里当丫头,那时候你多大?有十岁没有?说起来也是苦出身了。”

    汪春贤:“”她又重复念叨了起来。

    钱组长看其他人:这个神婆幼年的事,谁知道?

    其他人摇头,要么说记者这个职业是有点特殊性的,这都能挖到。

    “说是丫头,但那时候你年纪小,又没有父母,解放后,年幼的你不在改造之列,被老鸨子抚养过吧!你养母就是当年的老鸨子,对吧?”

    汪春贤闭上眼睛,比刚才念叨的还快。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这些过往的?”

    汪春贤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瞥了桐桐一眼。

    桐桐却不说了,她只道:“这都是杀头的营生了!李三妹是后嫁到洼子乡的,她一个外乡人,你们俩怎么就那么一拍即合呢?”

    汪春贤垂下眼睑,一边念叨着,一边身子前后晃悠。

    “你看,你答应接受我的采访,见了面了,就我一个人说话,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桐桐就叹气,“你跟李三妹呀,其实都有点N省的口音,虽然掩盖的极好,但是我还是主持人,我们对发言要求极其严格,口音这个东西我比较敏感,我看过之前对你们的采访,这个口音我觉得我没有判断错。

    而在解放之前的那个年月,遭难逃荒的多。年岁来说,你俩又差不多大,这是我发现的你俩的一个共性。”

    汪春贤继续哼唱的念叨着,不言语。

    “你俩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无法正常生育。便是生育,也难以生下健全的孩子!”桐桐叹了一声,“因为从幼年你们就被坏了身子我其实是想知道,这些遭遇,对你们后来的犯罪行为是不是有影响。”

    说着,就朝汪春贤笑了笑,“那么,我能问一下,你们的这么些过往,我说的对吗?”

    汪春贤不言语,身体侧着坐了,有了明显的抗拒。

    “这些过往,跟现在的犯罪行为没有丝毫的关系,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正面回答,难道是两者之间有联系?”

    汪春贤不唱了,睁开了眼睛:“你个小女娃,才多大年纪,知道什么?”

    监听的人在纸上记录:两者之间是有关系的!她急了。这也就从侧面证明了,汪春贤和李三妹可能重操旧业,她们从八十年代起,就干起了幼年就涉及的行业。

    钱组长:“”林雨桐是怎么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过往给翻出来的?什么时候去翻的?在哪里翻出来的?

    这个方向,还真就没处去查去!

    [1284]归途漫漫(91)二更

    归途漫漫(91)

    开口说话了?

    可我不跟你说了。

    桐桐站起身来,“是啊!我一个小女娃子,才多大点年龄,哪里知道这些事呢?”她将录音笔一收,“原以为你愿意接受采访,现在看来你挺抵触的,那算了,不耽搁你了。以后你要是真愿意接受我的采访,那我再来。就这三五天的时间吧,排着的人挺多的。”

    汪春贤看着这女娃子要走了,她拿不准这人到底知道多少。这姑娘狡猾的很,骗人根本就叫人看不出来。自己也算是老江湖了,可她之前压根就没看出这她在骗人,张嘴就是瞎话。

    所以,这些过往她是怎么知道的?

    暗里说谁能查出这个?谁查这个干什么?除非她还去见了别人,从别人嘴里知道一点信息,将事情还原了。

    可不等她再挽留,人家走了,没给她继续探究的机会。

    桐桐出来的时候,钱组长已经在外面了,他问说:“这些从哪里查的?”

    “”桐桐看对方,“三教九流,可都一直存在呢,对吧?”

    对!然后呢?

    “您心正,看人以平等之心看人。可其实,您看汪春贤的资料”

    资料怎么了?

    “您看看,他的丈夫是干什么的?”

    “就是来子镇西庄人,哭丧、吹打的乐人。”钱组长恍然,现在这叫民间艺人,可在早些年,尤其是在乡下地方,一般的人家都不跟这些人家结亲。

    更何况是汪春贤这个年纪的人,在当年的思想更保守的时候,她丈夫要说对象确实不大容易。在解放之前,这就属于下九流中的‘吹’!

    像是高台,就是给唱戏的搭台子的,这都属于下九流。更有马戏,脚夫等等,排在下九流中最下的就是娼J。

    桐桐又说:“您看年纪,她丈夫比她大了七八岁。”

    嗯!年纪大。

    “汪春贤可不丑!不仅不丑,她慈眉善目起来,可以还原出当年年轻时候的容貌,至少得是中上之资。”

    没错!一个长相挺好的姑娘,嫁了一个被人瞧不起的乐人,这证明汪春贤一定有什么大的缺点。

    他马上叫人:“再去走访,问问村里的老人。”这个角度真的很清奇。

    等安排下去了,两人才去安静的地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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