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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这个事务所的面积可不小!

    “任律师,您好。”

    “没有律师,只有你任叔叔。我跟你叔叔是大学同学,当年我们班的同学都撒出去找过你,你二叔把传单发到学校每个人手里,叫在我们各自的老家多留意。你小时候白白胖胖的,对吧?”

    四爷点头:“任叔。”

    “这不就对了嘛!坐。”任华看桐桐,“你说的这个案子,我最近听说了。有个法治节目,请的我们所做法律顾问。他们正在了解情况,想做个节目。”

    “哟!这这倒是巧了。”

    任华朝桐桐竖起大拇指,“你是这个!了不起。解救的案子我们接了不少,但是像你这次这么顺利的把人先带出来,当真是不容易。前两年,我们接受了一个案子,当时去了七辆车,才算是把人带出来,两辆车还被当地的村民给砸了,这很危险的。”

    “是!所以当时很小心。”

    任华就说:“你得有心理准备,这个案子得三五年的折腾,这还是少的。关键是有案犯没有落网,这是很麻烦的。在这之前,必然纠缠不轻。对方倒也知道孩子要不回去了,但是,这关系到活着的人以后怎么生活的问题。

    所以,他们会以打官司彰显他们不心虚,以促成‘不知情’、‘非买卖’、,‘只是收养手续有问题’的舆论氛围,证明他们的清白。

    而人这个东西啥人都有,这个你也要有心理准备。总有那是非难分的人,爱活稀泥的人,不管是非对错都觉得应该大团圆的人,还要那刀子不划拉到身上不知道疼的人。

    更有收养了孩子的家庭,他们总是能身买家感同身受,认为养恩就比生恩大,必然是还是有人会支持这买家的。这种情况很让人愤怒甚至无力,所以,路很长,你得有各种突破三观的心理准备。”

    这说的当真都是大实话。

    桐桐点头:“明白!我们家都有这种准备。”

    任华就叹气,这个案子他确实了解过,据他所知,这姑娘的家境都不是说一般是挺困难的,“这个案子,我会全程盯着。但是呢,打官司是个繁琐的过程,这将来得好几个地方跑,我手里的案子多,这个过程跟着跑做不到。”

    这俩孩子小,这里面的常识得给他们先说到前头。

    桐桐就笑:“我明白!您能盯着,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有一个徒弟,我亲自带的!她一直是做援助这一块的,而且,她手里现在的案子有三个,两个拐卖妇女,一个拐卖儿童的。”说着,就提了桌上的电话,“我给你们叫你们,你们见个面”

    五分钟之后,来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很干练很严肃的样子,“赵胜男。”她自我介绍。

    双方认识了,那桐桐就跟任华说:“我们单独谈,知道您忙,就不打搅您了。”

    “去吧!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要聊就去楼下咖啡店聊,那里环境还不错。

    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赵胜男详细的听了一遍,就说:“我明天亲自去趟,这件案子的委托人只能是你父母。”

    知道!

    赵胜男合上笔记本,这才看林雨桐:“我会尽力!你很了不起,说找到就找到了。我有一发小,我们从特别小就认识,两家是邻居托儿所,小学,中学都是同学。一起上学,一起放学高二暑假,八点多点,她去小区门口买醪糟出去之后再没有回来。”

    桐桐:“”

    赵胜男从兜里掏出一张寻人启示,递了过去:“她叫王佳,佳佳当年十七岁,而今丢失十四年了。”

    桐桐接了过来,寻人启示上有一张照片,十七岁的姑娘青春飞扬,很漂亮。

    她把寻人启示收起来:“回头我放在网站上”

    “谢谢!”赵胜男说着就失笑,“我也知道,漂亮的女孩不能想象这些年都遭遇了什么。甚至于她是不是还活着,都不好说。可还是想找一找”

    她父亲前年去西南的山里找人,从山上翻下来,腿不灵便了。她妈妈去年冬天确诊了乳腺癌网络是个新方向,试着找一找嘛。

    桐桐就建议说:“其实,她父母可以去留个DNA样本。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她还活着,但不得自由。可也许可以通过其他人的DNA样本找到她。”

    赵胜男看桐桐:什么意思?

    “如果她活着,可能被关在什么地方。这些年,也许她被倒卖了好几次,也许她有了孩子,生了不止一个孩子”

    赵胜男:“”

    桐桐看着她的眼睛,就说:“就像是我们家这个案子里,涉案的那个李秀的丈夫。他的第一任妻子,来历不明。但还是生了两个孩子!随后,他的这个妻子带着两个孩子跑了!”

    赵胜男:“”其实是卖了!

    她心里一紧,手指微微蜷曲:“你说的对!是存在这种可能的。”

    见了一次律师,打官司的事自己就管不了了。

    桐桐不止一次的遗憾,自己不能参与到案子里去。以现在的情况来说,真的只有成为记者,才能有机会去接触这个案子,接触到嫌疑人。

    她也盼着,看这次是不是有节目能报道自家这个案子,叫更多的人知道。但是遗憾,一个月之后,任华那边回复说:这个节目策划,暂时停了。

    四爷都奇怪,问说:“为什么?”

    “有一段视频资料,我叫助手给你送拷贝一份,你看看就知道了。”

    四爷拿到一段采访资料,把桐桐叫回来,两人一起看。

    这是在安枕那条街道上的采访,采访的都是乔家的街坊邻居。

    “买孩子?那孩子可不像是买回来的!在乔家那孩子可是宝贝,父母接送,那么大的孩子了,老乔五十多岁的人了吧?孩子的书包都是老乔背的。

    谁家那么大的小伙子,还那么惯着?说对他不好,那可真是丧了良心了。好不好的,咱们看的见!街坊邻居住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成了虐待了?”

    “乔家那几个姑娘都挺出息的!能指望得上。咱就说,等那孩子成家立业,有本事孝敬父母的时候,老乔两口子都多大了?他们等得到不?买个儿子咋想出来的?指望不上的儿子,要来干啥?跟亲闺女争家产?人家那是正经好日子。”

    “反正我家孩子半年不给吃一次炸鸡,那孩子一星期不说吃五天吧,至少吃三天。那衣裳都是时髦的,啥时兴买啥。我寻思着,不管咋到乔家的,人家放在手掌心疼了成十年,不说感恩吧,不能反咬一口,对吧?

    这是幸好孩子到乔家了,没遭罪。要不是到乔家,还不知道孩子要糟啥罪呢。这个时候孩子跑了,那边亲生父母不说感激,还要打官司这事就做的过分了。”

    “不能说孩子说啥就是啥,对吧?孩子记事了,知道这不是亲生的。那家里教育起来,孩子是不是逆反。这你逆反,话不能都信。咱就说,孩子不懂事,那边的父母也不懂事?现在这孩子难管!总之,孩子还得是亲的,不管咋管,不怨!这不是亲的就是不行!一个弄不好,成仇了。”

    后面还有果果上学的学校领导和老师。

    “这个乔瑞的父母是十分尽责的!对孩子的在校情况格外关注,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其他方面,都比较关注,非常配合学校和老师的工作。对于是不是亲生的,还真不清楚。但是,孩子学习成绩很好,属于拔尖类学生,我想这与家庭和家长都是脱不开的”

    “当然了,我们支持打击各类犯罪,对乔瑞这个学生的其他方面,我们可能没有掌握的那么全面,但就我们的观察来看,这个孩子整体是平稳,并没有发现被虐待的迹象。”

    只有果果的一个同学说:“我知道!他就是被买来的!他五年级的时候就偷跑过,被逮回来了。他家里人打他我听见了,叫的可惨了。他请了半个月的假”

    边上的大人说:“你听见啥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听见啥了就敢胡说!”

    然后镜头一晃,显然是被这个孩子的家长给推开了。

    桐桐:“”采访来的当地的声音是这样的!

    她抬手把这个视频资料给关了,然后跟四爷说:“我其实是个文明人”

    嗯!你一直都很讲文明的!你的文明总是会有人听的。

    桐桐点头:“是啊!文明嘛还是要讲一讲的!大家都讲文明了就好了。”

    四爷问说:“然后呢?”

    “暑假吧!这个学期,我找找机会,暑假去实践,做个实习记者。”

    再然后呢?

    “我要重返安县,来子镇。”

    四爷瞧瞧她那个脸色,就笑了:生气了!

    有气不出,多难受呀!

    四爷说:“你不是说要做大学生爱心捐赠吗?”

    啊?

    “做啊!”我帮你攒起来,“去做爱心捐赠吧!”你说的话不能搁到空里,“在学期内,也可以不用请假,再去一趟安县来子镇。”

    生气了,就去出气,没机会我给你创造机会去吧!

    [1225]归途漫漫(32)一更

    归途漫漫(32)

    等把这个平台搭建起来,一层层的审批。从各个学校到教育部门,再到共青TUAN,然后是希望工程,慈善机构等等相关机构,都被拉了进来。

    由理工大学学生会发起,京城众多高校学生会积极响应,到各级部门的支持和协调,‘高校爱心联盟’正式成立。

    一旦成立,各地高校陆续跟进。去哪里做爱心捐赠,当地的高校学校和学生都会协助。

    为此,还专门办了一个成立仪式。

    四爷以发起人的身份站在台上,同时,他也是第一个捐款的人。他以创业大学生的身份,第一笔就捐了十万元整。

    发起人,创业大学生,大一没读完,捐献了十万整。

    这是会引起媒体关注的。

    因着被媒体关注,大家才知道他的成长经历,他说:“被拐卖,在农村的贫困家庭成长。我的小学是在村里的小学读的。当时小学的老师都是民办老师,他们几乎没有工资,村里会给两亩地,这是不要承包款的土地。老师半天教学,半天种地。这是农村教育中,教育工作者的艰难。

    而作为贫困农村的孩子来说,这书读的同样不容易。我记得,放学路上得捡柴火,不抱一捆子柴回去,便没有热饭吃。当地种粮食,小麦、苞谷的秸秆并不耐烧。穷的又买不起煤炭,那么柴草都是珍贵的。

    一放下,就满地跑的找柴火。会把枯草拔了叫晒着,过两天就干了,然后抱回家。到家里要照看弟弟,要喂猪喂鸡。周末要下地干活,如果有作业,就趴在灶台,趴在台阶上,趴在门墩上,甚至于趴在平整的地面上,把作业写完。”

    记者不停地点头,城乡的差距在这一刻十分的具象。

    “到了小学毕业,买家就不许我读书了。那时候不知道父母不是亲生的,只知道家里困难,连学杂费也交不起了。

    村里的村长找到了镇里,教育组联系学校,免除了我的学杂费。老师又把上一级学生的作业本,没用完的撕下来,给我装订好,我当练习本。别人用完的本子,反面我用来当草稿本。

    我记得特别清楚,老师把在学校里捡到的,别的孩子不小心遗失但一直无人认领的文具给我,初中这三年,我是这么度过的。”

    提高中考,“曾经想过读中专,早早参加工作,能帮父母减轻负担。但是,中专学费贵,家里根本供不起。而我初中参加了几次竞赛,成绩还不错。当时市里重点高中招收特等生,免除各种费用,只要生活费就好,我被特招了。

    当时都十六岁了,十六岁出门打工,每月能拿几百块钱。父母想让我去打工,不让读了。是村里出面,他们说家里如果一学期不愿意拿三百斤粮食给我,村里人就给我凑这三百斤粮食。我是唯一一个带着三百斤粮食去上学的人。

    现在想来,是给学校添了不少麻烦。从学校领导到老师,都给予了不少帮助。这三百斤粮食需要磨成面粉,只为这点粮食人家不值当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对此说过什么。三百斤粮食,我在学校每天可以领到一斤主食票,半斤副食票”

    不可想象的贫困,寒酸,成长中的难堪,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这该是怎么一种艰难。

    “高考结束,便愁学费。家里打算以两万块钱卖了我的大学通知书,家里的储蓄账号上,在我的成绩下来之后,就进了两万块钱我没来得及问这钱是谁给的,打算卖给谁只能尽快从家里逃脱了出来”

    这件事,点到即止,四爷又说起了其他:“去年年底,贷款入学的政策下来,我认为这是极好的。给经济困难的学生打开了通道。这改变的不是一个人的命运,而是一个家庭的命运,更多的家庭从贫困中挣脱出来,这便是社会的进步。

    可还有更多的孩子,他们没有选择的机会。人跟人不一样,就如同花开有早晚一样。在农村很多孩子在未及开花之前就被斩断,再没有开花的机会。在同村人中,当年小学毕业便辍学的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是男孩。

    在初中的同学中,初中毕业便出去打工、务农者占八成。剩下的两成中,一成读了高中、中专、技校,还剩下一成去做学徒,学些手艺。更有初中考上高中的女孩子,有一半家里不支持读高中,从而辍学,南下打工。”

    这些都是原身的亲生经历。

    四爷回忆着:“我从中挣脱了出来,每每回想,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这就是发起此次活动的初衷!”

    所以,帮扶一定会是真真正正的,落到实处的,这件事本身就是有意义的。

    也算是对原主的一个告慰吧!他没有忘了村里谁给他说过好话,没忘了哪家的大娘把家里的旧棉衣给他,让他能御寒;也没有忘了在学校叫他吸墨水的同桌,没有忘了考试的时候借给他钢笔和ZB铅笔的同学;更没有忘了那些照顾过他的老师。

    这些人一人给予了一滴,这孩子在心里便汇聚了一片。

    也因为在四爷的陈述里,一路走来尽皆苦难,但内心存的却都是感恩,记者就给这篇文章取了个主标题爱的传递!

    也因为这个大篇幅的报道,好些记者就又去尹家老家那边去采访。

    这些采访里,把村里人,把镇里的人,把同学和老师都夸了一遍。于是受访者都是自豪的,“那可是个好孩子,吃苦耐劳。十一二半夜三更的在野地里浇地大冬天的在工地上搬石头,那手一年到头就没有好的时候”

    “我看见孩子可怜,大冬天的那棉裤短的,脚脖子上都有冻疮了我把我儿子的裤子给改了,才叫孩子换上”

    “七八岁大的时候,那夏天都是光膀子、光脚跑的,晒的黑不溜秋的秋天穿的人家不要的凉鞋,冬天穿的单布鞋,脚尖都顶出来了我看不下去,给娃做了两双布鞋”

    都在夸,夸那个孩子,夸他们自己,没人说尹家两口子,但这两口子却彻底出名了。

    说起被拐的孩子,大家都说:“不知道是被拐的,要是知道肯定要报警呢!只听说是家里父母不要了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总想着娃也可怜,落到这一户谁知道是被拐出来的!也是造孽了!”

    这次,尹家所在的村镇,也属于爱心捐赠的一个点。

    四爷看着名单,名单里有个女孩叫尹小羊。

    尹小羊就是四花,四花今年十九了,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她在县城读高中,那一家原本有两个儿子,抱养了四花回去的时候,四花也都一岁多了。

    但这一家人算是厚道的人家,考上普高就上普考,并没有叫她辍学。

    四爷跟组重新回来,来到县城的高中,他们的捐赠并不大张旗鼓,希望学校能保密受赠人的情况。

    青少年时期,孩子的自尊心强。贫困该是隐私,我们可以帮助,但大可不必将孩子们都拉出来,一个一个的叫我们看,再开个大会之类的,那就更不必要了。

    但是坐在教室的尹小羊还是知道,她有了一张存折,存折上有她有五百块钱,资助她读完高中,坚持到高考完。

    她从教室里看出来,看到几个穿着T恤和牛仔裤运动鞋的年轻人,他们衣服前面是学校的名字,衣服后面有爱心捐赠的标识。

    那个经常见到的尹禛领头,在跟校长说话。

    因为他,亲生父母不要自己了。

    因为他,她成了‘要来’的娃。

    也因为他,她恨亲生父母恨不得世上从来没有这两个人。

    现在,她觉得凭什么恨人家?造孽的是那两个人。

    在四爷吃完饭从饭馆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尹小羊。

    这孩子长的像是高引娣,矮矮胖胖的。此时站在这里,穿的不讲究,但也干干净净的。

    他问说:“还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吗?以后读了大学,有国家的贷款,可以读下来。但如果有困难解决不了,你也可以找我们”

    “不是!”尹小羊说:“等我毕业了,我告他们!”

    什么?

    “我去告她们遗弃!”我也会揭发他们虐待你的。

    说完,转身跑了。

    四爷没言语,跟其他人一起上了车。这次来四爷就是有意打听,打听近几年有哪些人上了大学了。能从尹家手里买录取通知书,这说明跟村上是有瓜葛的。

    果然,有一煤老板家得儿子读大学去了,但其他村子有个小伙子大家都说疯了,精神不正常了,以前在县城的重点读高中,成绩还挺好的。

    从侧面打听,听说小伙子跟喜欢的女同学商量好要考到同一个城市,结果,女同学顺利读书去了,他的成绩过了一本线三十八分,竟然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

    开学了,家里张罗盖大瓦房,他才知道为什么的。父母觉得再复读一年考是一样的,学籍户籍的事不用管,有人给办。但女同学却写了信回来说两人没有可能了,不要再联系她了。

    孩子受不了打击,把家给砸了,然后整天嘴里嘀嘀咕咕的,四处转悠,精神彻底失常了。

    四爷把这个消息告诉采访过他的记者,这是一条新闻线索,往下查一查吧,这里面值的挖掘的东西可太多了。

    媒体介入了,就会真查的!要不然大家都会‘疏忽’!

    他在回去的路上,觅觅打电话:“大哥,您什么时候能到?”

    怎么了?

    “妈妈起的厥过去了,现在在医院,情绪特别不稳定。”

    “为什么的?”

    “律师说虐待罪的追诉期是五年”十三四岁的时候,大哥就长成大高个了,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力了,所以不会被虐待了。但在这之前的都是虐待,那些村里人自己爆出来的,都能算是证据。

    但是,过了追诉期了!

    做母亲的只是想给儿子讨个公道而已,可就是怎么也办不到!办不到!

    [1226]归途漫漫(33)二更

    归途漫漫(33)

    在韩英的心里,那些平淡的话语,句句如利剑刺向心窝,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几乎能将人吞噬。

    周芳因为跟四爷和桐桐的关系,认识了韩英。她没继续待在沪市,在沪市儿子不敢说话,甚至于不敢出门。

    孩子到现在还在休学,专门请了家教在家里给补课,陪着他说话。

    这次,她带着儿子来看望病人,坐在病床前,握着韩英的手:“韩姐,你说,像我们家这样的情况,又该怎么说?”

    你还知道你的孩子被虐待了,我呢?我连试图告虐待都没法告。

    那边的家境就是那样的,他们不打不骂,还尽力都孩子好了,捡了旧衣服给孩子保暖,没说过孩子一句重话便是要告他们,可那个年纪,又是残疾我这官司又该跟谁打?

    “如果咱不能自我安慰自己,这日子一天都过不成了。可盼了这么些年,盼的不就是找到孩子吗?哪怕知道活着,哪怕看一眼现在,孩子在身边,别的就随天意吧!守着孩子,咱往后看,这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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