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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样:“葱拌木耳,有么?”

    “有!这个极简,这便去安排。”

    “要个虾仁蒸蛋不难为你吧?”

    “虾仁不可得”

    “混账!”卫若兰摇摇晃晃的起身,一副要与之理论的样子。

    冯紫英忙道:“这般上不得台面的菜色,如何说的出口。知道的说你吃腻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爷们是那没见过世面的”

    说着,便低声道:“鹿!鹿血鹿血可是好东西。”说着,便朝那几个妖娆的女子指了指,而后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嬷嬷心中便了然:是此意呀!

    鹿血益精血,乃补品。

    卫若兰便问那嬷嬷:“可有活鹿,在何处?”

    有!在后厨。

    冯紫英便拉着卫若兰起身走了,去后厨了。

    那嬷嬷并未拦着,将领们喝多了之后比这荒唐的事干的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下人们吃饭的时间比主子们稍晚一些,灶上正炖着羊汤,大锅里满满一锅,又有粥水一锅,冯紫英要割鹿血,却因‘醉酒’意外的解开了鹿,鹿受疼,到处乱跑逃命,这就导致了后厨之人都忙着去追鹿。

    卫若兰趁机下了药,不仅是汤和粥水里,还有水瓮里,挨个都下了。

    于是,这天晚上这两人又假借‘醉’了的名义,带着自家这些人,去闯东进院落,试探试探可都迷过去了。

    结果撞了门都没有应声的,这便是真的迷过去了。

    冯紫英和卫若兰跟其他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回来复命:其他人都迷过去了。

    四爷和桐桐在这边等着,冯唐陪同。既然都睡过去了,那就走吧。

    有护卫翻墙过去,将东院的门打开。

    四爷说冯紫英和卫若兰:“你们跟着。”说完,又看冯唐:“外面就交给冯将军了。”

    “是!”这就控制这内院所有人等,然后搜查每间屋子,可是否有漏网之鱼。至于要紧的东西,当然不会留在这个别院里,差不差意义不大。

    四爷便不再过问,他跟着桐桐。

    桐桐站在院子里看了看,直奔书房而去。

    书房里将灯点起来,里面便一览无余。桐桐在里面细细的看,找他的机关安装在哪里。

    卫若兰低声道:“莫不如分头找?”

    四爷看了他一眼:“你未曾注意,此间屋子比别的建筑高一些。”

    高吗?应该是高一些的。但书房不住人,又有接待客人之用,因而,阔朗一些,才是理所应当呀。

    四爷又指了指地面:“其他屋子,进门后过屏风,必下台阶。这间屋子平坦,未往下挖为何?”

    卫若兰指了指下面:又密道在下面,入口必在屋内。

    四爷这才不言语了,她看桐桐对着墙看。然后上手在墙上摸。他也跟着在墙上摸起来,而后手一顿,桐桐从另一边摸过来:对!就是这里。

    这里的墙厚,中间中空,是烟道。热烟从整个墙面穿过,以此保暖。

    按理说,这墙摸起来必是有些温度的。若是这院子无人看护,就没必要烧火墙才是。可事实是,烟囱冒烟,证明一直烧着。

    既然烧着呢,那墙体的温度就会差不多。但是门边和窗户口,那里散热快,温蒂低一些是正常的。

    可这里不靠门,不靠窗,别上都能感知到温度,只这里不冰,但绝算不上是热。

    桐桐得确认是否判断错了,她指了指上面。这里有外人,要不然早窜上去了。

    四爷便蹲下叫她骑在脖子上,站起身叫她去摸这块的上面。烟道该是相通的,这里有一片不是当烟道用的,那它必要留有烟道。

    果然,桐桐往高处以摸,温度与其他墙体的温度差不多。她继续往下摸索,摸到了冷热的分界线。下面不热的地方有一人高!而两边的分界线顺手一固定,恰好就是容一个人进出的宽窄。

    桐桐下来,在墙下摸索,然后看到装饰在墙上的兽头标本。为了放置此物,墙上订了许多铜钉子。

    四爷将灯举起来靠近,桐桐便选了中间一个,这个钉子上几乎没有铜绿,就是它了。

    往出里推了一下,纹丝不动。她往里拔了一下,还是不动。她取了匕首,以刀柄卡主铜锭,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果然,里面似乎有铜线牵引着,然后墙上的门缓缓露出一条缝隙来。

    桐桐不停的转着,那‘门’不停的往墙内滑动,缝隙越来越大。直到露出可过一人的通道,桐桐也拧不动了。

    冯紫英吹开火折子,“小的先进去。”

    进吧!没事!

    冯紫英在前,四爷紧跟其后,紧跟着是桐桐,卫若兰断后。

    进去之后,暗道先是陡峭的台阶,下了足有一人深,人能站直了,才成了平道。

    桐桐看了看墙上的机关,装饰跟外面一模一样。她再去拧铜钉,墙上的门便闭合了。

    顺着这条路往前走,转了好几次弯道,走了数百步之后,便无路可走了。

    按照距离,这里应该是别院外了。

    四爷低声问:“咱们是从西边来这个别院的,而今这应该是也是朝西”西边有什么来着?

    冯紫英和卫若兰面面相觑,这上哪知道的。

    可四爷也不是问他们的,桐桐会本能的去记陌生地方,将它自动生成地图。

    桐桐笃定的道:“是安置所。”安置所是安置伤残将士的地方,可以名正言顺的派人派兵管理驻守。

    她啧啧两声,便笑了:“走!退回去。”

    [1181]红宇琼楼(123)三更

    红宇琼楼(123)

    退出来,冯唐已经将满府的人皆控制住了,绑起来塞了嘴,人还都不清醒。桐桐低声跟四爷道:“将这些人全塞到密道去。”

    四爷愣了一下,就笑了。指挥人将这府里除了自家的人之外的所有昏迷过去的人,全都给塞到密道里去了。

    然后自己人都出来,各归各位,大门重新上锁,只等着明天天亮了。

    天亮了,冯唐便去找马高。马高夜里并不在外面守着,此人号称无女不欢。但凡有机会,必要找女人的。

    这边陲他不常来,但边陲之地要找女人也并非难事。他喜欢良家,有那男人战死的寡妇,他常摸上门去。

    昨夜又不知在哪个寡妇家过夜,冯唐出去叫马高的副将:“府里伺候的人你们全给撤了,这事要作甚?公主与驸马起身,连洗漱的热水也无,火都无人给添置。昨日不放我们出去,今日是不给热水热饭,这事要圈死我等?你去问问他马高,这事想做甚?”

    副将:“”何曾撤走了侍奉的人?“冯将军,我等守着门户,昨儿到今儿,这门户里未进一人,也未曾出一人。”

    “那你进去瞧瞧,人呢?”

    当真就无人了!人去哪里了?东进院子的门锁着呢,没有命令不能进去的。再说了,这府里不可能无人守着呀!

    副将慌了:“这?这?”

    “若非你们,难道这别院里闹了细作?”

    副将:“”哪里闹细作也闹不到这里呀。他急忙道:“末将这便去通传。”

    马高正在一战死的副将的遗孀被窝里。那遗孀木然的坐起来,扣着衣裳扣子。然后要去看被锁在离间的孩子。

    下了炕要走,被马高拦腰抱住要往炕上拉。

    这女人也不反抗,就这么由着。

    马高看着女人面无表情的脸,抬手给了一巴掌,起身要走。

    女人拉住:“银子”

    马高从枕头下摸出荷包扔过去,然后捏住女人的下巴:“长了个好模样,却是个死人的性子!瞧着有两份人模样,却一味的躺尸,有个什么趣儿。爷贪图个新鲜,你若还是这般,爷可再不来了。”

    说着,又骂外面的副将:“催魂了!快住了嘴吧。”

    女人歪在炕上,被他推开是什么模样,而今还是什么模样。

    马高只觉得晦气:“好好的心情,被你这娘们全给败光了。怪不得你男人死了,长了一副丧门星的样儿,哪个男人好得了?”说着,又咕哝:去哪里去去晦气。

    出去的时候,又看见窗户上一双阴恻恻的眼睛。

    马高朝那边一看,是这家的小崽子,他冷哼一声:“再这么看老子,老子将你扔到战场上寻你那死鬼爹去。”

    却不想此时窗户从里猛的推开,那女人一手揽着挣扎的孩子,一手举着剪刀看向他,大有跟他拼命的架势。

    马高‘呸呸呸’了好几下,心里烦躁极了,真觉得沾染了脏东西。

    路上了,这才细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不见了?怎么可能人不见了?他冷笑出声:“必是那姓金的小白脸闹鬼,且去看看。”

    到了别院一看,从前到后,确实不见人。

    马高看了看东院锁着的大门:“开门看看!”

    也没有个管事来阻止,开门只看看人在不在里面而已,有什么关系。

    这一看可了不得了,真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冯唐跟在边上:“幸有马将军提醒,我们昨夜三班倒着值夜,确保公主安全。却不想,除了西进院子,都出事了。你们守着门户,我们关门闭户,这些人还能插翅飞了。这要说起来,细作当真是猖狂的很呐。”

    马高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这当真是要坏事了。

    他派人去报信:“快!报老叔王,别院出事了。”

    水崇从军营疾驰而回,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眼睛眯了眯,这府里之后一个地方未查,那便是密道。

    却不想这个时候金镇来了,一副急于破案的样子,问说:“这府里可有密道?”

    跟来那么些将领,都看水崇。

    水崇:“”

    若说没有,金镇怕是得‘找到’密道,叫大家都来看看!明明有,却非要否认那么敢问,这个密道你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不能叫大家知道。

    可若是说有,那岂不是昭告上下将士与世人,北静王府留了退路了。便是破城,躲在别院。将士戍守,主子可换了行装,从密道里出去,混在人群里,这不就是可逃命吗?

    什么同生共死,岂有不捏破的道理?

    因此,水崇只皱眉,然后摇头:“此别院建造于老王爷时期,老夫偶尔用,但是否有密道,确实不知。人不会平白无故失踪,因此,老夫也想知道,这别院里是否有还有密道。”

    说着,便叫人传话:“请二爷、三爷来,他们许是知道也未可知。”

    水渝和水涌便被请来,以来才知是何事。两人满脸都是茫然,这别院有什么没什么,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大哥早早都去京城做了质子,自家兄弟还年幼,父王过世之后,家中何事不是二叔做主?

    他们摇头:“只偶尔来东院,其他的尽皆不知。”

    水崇点头:“我都不知,想必你们也不能知,不过白问一句罢了。”说着,便道:“素来便听闻金大人断案入神,此案确实蹊跷,还请大人解惑。”

    四爷便笑了:“你这书房高于其他建筑”他说着,就推门而入,然后回身道:“内里平坦,地面也高于其他房舍”说着,便招手:“都进来瞧瞧。”

    众人跟了进去,牛继祖不止一次来过,这一说,还真是:“之前倒是未曾留意。”

    “四面平整,无可动之处,那便只能是墙了。”四爷说着,就看向牛继祖:“牛将军不防摸一摸墙,许是能找到呢?”

    这些将领都过去,受放在墙上往过走。

    走到一半然后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最后都将视线对准了那墙。

    四爷又说:“怎么打开呢?必有牵引。地面、墙面,完整。”他指了指了兽头标本,“那里挂件繁琐,去看看”

    牛继祖过去了,四爷跟过去点了点那颗铜钉:“奇怪!这府里可能有密道,老将军不知,王府二爷、三爷都不知。那为何这一颗钉子与别的不同,别无锈迹,似是常被使用。”

    说着,就让开位置:“牛将军,一事不烦二主,您来试试这钉子可有猫腻。”

    在场之人尽皆沉默了:是啊!都不知有密道,那这密道是谁在用呢?

    牛继祖过去,几乎跟桐桐一样的法子,将那密道门打开了,里面一阵惊呼之声。

    水崇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看来,府里当真出了细作了。”

    四爷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是啊!看来这细作果然是猖狂。这么久了,老将军都没发现”说着,四爷又请人进去看,果然人都在里面扔着。

    “这些人,暂时不能放。”人还在昏迷中,并没有醒来。四爷就说:“他们是接触过细作的,且闹不好细作就在其中,因此,人需要羁押。”

    这边说了,那边就又叹气,“看来,本御史这要查的第一宗倒是细作案了。”

    说完,就又看水崇:“下官查细作,老将军可否允准?若是不便,下官倒是不好插手了。”

    侯孝健心道一声厉害,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细作案不同于其他案子,这涉及到国事战事,有什么理由和立场来阻止对方查呢?

    水崇看了这个驸马一眼,也确实感知到了盛名之下,难得的名副其实。这位确实难缠的紧!没有妥协,没有相互媾和,而是从细作这里硬插了进来。

    他只能说:“求之不得!北境上下,尽皆全力配合。”

    四爷点头,问说:“如此说来,本官可以出别院了。”

    水崇:“”

    众人尽皆侧目,朝这边看了过来。

    水崇依旧是十分惊讶:“金大人何以这般问?你是朝廷御史,自是来去自如,难道谁还敢禁锢了您不成?”

    四爷就看向马高:“马将军,原来不许本官与公主出府,是你擅自做主?”

    马高:“我这我”此时如何解释?

    四爷皱眉:“你不许我与公主离开,警告我们有奸细。果然,当天晚上在你的看管之下,便有人进来,做下了此案,且目的不明。是否过于巧合?”

    马高:“”不是!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这个

    四爷问说:“当然,此案未必与马将军有关。只是在这别院之中的任何人都有怀疑的必要,例行问询而言。”他就问说:“敢问,马将军昨夜在何处?”

    马高:“”睡副将的遗孀是能上台面的事么?

    四爷皱眉:“马将军,大敌当前,任何一个将领都当枕戈待旦,且去向必须清楚。这也是为了战时保障安全。还请你如实告知,昨夜,你在何处?”

    水崇大声呵斥:“还不如实交代?”

    马高只能说:“末将无看望袍泽家眷,予以慰问。”

    四爷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问说:“哪一家?你大致是几时去的,又是几时离开的。离开之后又去了何处?在何处歇息?带了几个随从,都有哪些人?”

    马高头上隐隐见汗:“末将末将去了沈副将家。”

    四爷看着他,一副你继续说,还没说完的样子。

    “昨夜亥时去的,今儿辰时离开。”

    四爷一副惊讶的样子:“在袍泽家待了一夜?那家中还有什么人能于你促膝而谈,彻夜达旦?”

    周围寂静无声,牛继祖大口的喘着粗气,抬脚叫朝马高的裤裆里踹去:“沈副将救过你的命畜生畜生”

    四爷满眼都是冷色,缓缓的退到了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

    [1182]红宇琼楼(124)二合一

    红宇琼楼(124)

    水崇的余光看着这位金大人,见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中就一叹:大意了!谁知关在这别院里,竟是叫他发现了密道。

    这么多人看着呢,防着就是他。结果,他不挑明密道与自己的关系,只顺着自己说,这就是有奸细。

    而后,顺理成章的要查奸细。

    其实奸细案跟马高有甚关系。可便是没关系,也经不住这么问。马高此人一身的小辫子,一抓一大把。

    正如侯孝健说的,此人迟早会惹出大乱子。

    此次之事,当真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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