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四爷:“”满满看爸妈一眼:“不对吗?老先生说的这个跟那些古代帝王不想死,不是一样的吗?”我觉得都是一样的呀!
我奶奶都说了,越是享福享不完的人,越是舍不得死。
“妈妈,你不是说野史上记载的那些用童男童女炼制长生药的都是邪术,那都是妖人”这种就是:“续命术嘛!”续命术就是妖术!
四爷起身,拉着孩子:“走吧!该走了。别打搅老先生养病。”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必要了。
咱们和陶鑫坚决反对的事,林鼎山觉得莫名其妙。
一家三口从疗养院出来,见到被老霍拦住的茜拉。
桐桐站住脚,让小原放对方近前来。
茜拉走了过来,递了一份请柬:“您好,大小姐!我是新党茜拉,在D务处任外联秘书一职,这是夏里夫先生给您和尹先生的请柬,夏里夫先生在下周周末,晚上六点,在家中举行晚宴,想请大小姐和尹先生赏光。”
老霍先接了,拿到手里检查了,这才递过去。
桐桐拿过来看了,“你回复夏里夫先生,就说接到邀请,荣幸之至。”
“是!”茜拉应着。这才低声道:“大小姐,我跟林平乾离婚了,应聘进入了新党。”
桐桐点头:“恭喜!”
“林平乾其实不坏!我俩是和平分开的,但他对于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人,我会保护他”
“嗯!”但愿很多年后,还都记得初心是什么。
“他的情况好很多”茜拉低声道:“那个叫茱莉娅的女人,嫁给了B党的一位Z治新秀,回头我把资料给您送来。她跟林氏有恩怨,在重要的人物身边,当然会影响一些决策。您指点过我,我不会忘。”
桐桐笑了一下,看对方:“你也怕对方成事,对你和林平乾造成威胁。那我再指点你一次,别有小心思。能走到上面,比你站的高的人,看你的小心思如同看碟子里的水,浅的很!真诚一些,真诚不会吃亏。”
茜拉愣了一下,然后一脸受教的样子:“多谢大小姐!那再见。”
“再见!”
驱车再次来到林宅,管家笑脸相迎:“大小姐,您回来了。”
回来了吗?这里从来就不是家。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原主的家。
林鼎山把这个宅子看的很重,它彰显着林家非同凡响的社会地位。但是,这也是一个活靶子!不管是在民众的心里,还是在Z党的心里。
易地而处,要是民众,他们会怎么议论?那些Z党人物,哪个不是社会精英?他们又会怎么想?
高高在上,放在民主文明的现代社会,真的好吗?
桐桐说官家:“家里留人日常照看,关闭府门,非必要不开!准备搬家吧。”
啊?
“宅子封闭之后,这座山对民众开放,作为休闲娱乐的地方。这是整个国家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之为‘山’的地形了!顾虑民众爬山健身,不挺好吗?”
意思是所有权还在林氏,但是地方却归大家免费使用?
“嗯!是这个意思。”周围那么多零星小岛,早前就买了一个,建造的也差不多了。这种岛私人买卖的可太多了,“将家搬到岛上。”坐船到市区也就十五分钟而已。
叫林家就这么慢慢的从大众的视野里淡出吧!
该做什么还去做,就别这么高调了!
管家应着,转身去规划安排去了。
桐桐把黄献调到身边,公司的人事他熟悉,需要这个人。
而佟云呢,搜集其他情报和动向,将她留到林鼎山身边,负责照看。没人想虐待林鼎山,但若是能有人把外面的变化叫林鼎山知道,那就再好没有了。
比如,这座山以后就是谁都能来的山。
再山上树一块卫氏的牌子,建一个卫氏的石碑,来登山的人就都知道:哦!卫氏呀!
山在,它的主人就会被人记住。
站在这座山的最初,朝大海眺望,孩子只关心:“能回家了吗?”
爸爸问:“不喜欢这里?”
“阿昆说,这里是豪门!咱家又不是豪门,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家。”
豪门吗?
豪门里的风云结束了,若再起风,那该是商场上的生死搏杀。
两人带着孩子往出走,走出这边的门,就出来了。
可此时,小原急匆匆的过来:“大小姐,逮住一人,在飞机上做手脚。”
四爷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看桐桐:“树欲静风不止!”瞧,才出豪门,“风云又起!”
那又如何?
桐桐回头看他:生死之局,有你托底,何惧之有?
[1059]红宇琼楼(1)一更
红宇琼楼(1)
秋雨绵绵,河水湍急。
河边黑影摇晃,隐隐有声音传来,两道苍老的声音隐隐约约。
一老者指着河面:“那是甚?”
一老妪看了看:“不论是甚,先勾来瞧瞧。”
长竹竿一头带着竹勾,将飘在河上之物勾了来,近前来,老者吓的扔了竹竿,一声惊呼,坐在了乱石滩上。
老妪不敢近前,但模糊着瞧,竟像是个人。她大着胆子上前,可不正是个人,看衣着身形,竟是个女子的样貌。
抬手戳了戳,只觉得身上布料柔软丝滑,竟是上好的料子。
她喊老者:“老秽物,今夜倒是发了些财!”
“晦气!”何来财?“快些离了这里!往上游走走,怕是有人在上游打捞柴火木料。”
秋雨不断,上游发水,冲了木料柴火杂物来,只拦在河边,莫说好木料晾干了卖些金银,便是那柴火,一车一车的,等天冷之时售卖,那也是上好的价钱。
老者乃是镇子上的更夫,老妪做着纸扎售卖,老两口无儿无女,挣扎着求生罢了。
今夜雨大,老者躲懒一日,未曾值夜打更,趁着夜里来打捞的人少,想着多打捞一些。谁知道捞出个这玩意来。
他只不上前,深觉晦气。
老妪喊他:“你这老憨货!这可当真是个宝贝。你只管将人背回去,我自有打算。”
甚打算也不成!
“这是个女子,身上衣物上等。且不说此等衣物价值几何,就只这是一女子,还愁换不来金银么?你忘了,镇上金大户家那个中了秀才的四小子,好好一个哥儿,竟是伤寒后要不中用了。也才十四五的年岁,亲上亲才说好了亲事,他这就要不成了。
这横不能叫亲戚家的姑娘陪葬,或是守着望门寡吧,与名声也有妨碍。这事且托人说个媒去,说不得还就成了。便是配阴婚,那也一样是三媒六聘。只说这是咱们的侄女,远道投亲,才来便病了,现拿二十两银子来,这婚事便做得。”
老者:“”他凑上前去看,“女子倒也是女子,可年岁几何?若是三四十岁,如何去配少年郎。”
“你这老货,年岁大又如何?棺木寄于义庄,碰上合适的再婚配亦不迟。”老妪骂道:“休要啰嗦,还不快些。”
老者不敢违逆,真去背了:水淋淋的,倒是不重,这身量倒好似年岁也不大。
跌跌撞撞的走了一半的路程了,老者就道:“这莫不是还活着呢?”尸身不硬呀!
“休要啰嗦,快走!”
两间低矮的草房,进了屋子,老妪点了灯,铺了草席,老者将人放在草席上,老妪便端了灯近前看。
将脸上贴着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来。这模样,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她将手指往鼻下一探,没气呀!
这个时候,她看见缠在头发上的耳坠,这是被水冲的差点掉了,幸而缠在头发上了,还在,可惜就可惜在,找了半天,只一个,另一边应该是掉到河里了。
老妪看着那缠的那么紧的耳环,没耐心取,吩咐老者:“拿剪刀来。”
剪刀递来,把那撮子头发剪下来,取下耳环,撕掉缠绕的头发,露出一个精致如碧玉的花朵状的耳坠来。
“好是好!”单只不好卖呀!
老妪收起来,又看身上的其他东西。才想翻衣裳,见老者在边上,她横眉立目:“老货,看什么看?还不打更去?换了钱已然是得罪了,你还想看人家小姐的身子?”
老者夜里打更,最怕的就是鬼鬼神神的东西了,一听得罪鬼神,往下一跪,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转身就走。
等人走了,老妪才关紧了门户。取了几张纸,在瓦罐里烧了:“小姐啊小姐,你也是可怜!我捞了你来,免你葬身鱼腹,我取你身上财物算是恩怨两清。既然来了,可我无能力葬你,便给你寻个好人家,取些钱财,此乃谢媒钱。自此后,我们俩不相干。”
等纸钱焚烧殆尽,她才取了她自己一身旧衣裙来,给这‘尸体’把身上的衣裳鞋袜褪干净,等换上干净的了,已是累的满头大汗。
她急着看那些衣裳物件去了,全然没注意到,这么翻腾来翻腾去,那‘尸体’口鼻中有水淌了出来。
老妪看着手中的东西,再看了那可怜的小姐一眼,取了一条旧的被子,给盖上,然后取了一条帕子,给将脸也盖上:“可怜见的。”
她看见草席湿了一片,但带回来浑身都是湿的,草席自然就湿了。湿的最重的是头部,可看看这湿漉漉的又黑又浓密的长发,可不就这里湿的最重吗?
想着明天得有人来相看,她把火盆给放到头边,头发烘干些才好,要不然没法见人呐。
回头再去看那布料,镇子上的绸缎铺尚且没有这样的料子,只怕得去京城才能典当出去。
手上的金镯子带着云纹,脖子上挂着个小金锁,锁链子用红丝线打的络子,这络子缠在头发上,剪掉了脑后好大一撮子头发才将这小玩意取下来。
这衣裳料子好,刮破了一些,找好的绣娘修补一二,价儿必是不低的。
里衣有些泥沙,要浆洗。
五毒花色的肚兜绣的好生精致,老妪爱不释手,但想了想,这物儿是人家小姐的贴身之物,回头浆洗干净烤干了,再给穿上便是了。
更别提亵裤和袜子了,更加的私密,且给留着吧。
只可惜鞋子被冲走了,袜子若是袜袋绑的结实,也难保住。
老妪一样样的清洗,又在火盆边给烤干。
天将亮时,把里面的小衣又给穿回去。她才转身去伸腰舒展喘口气,这一翻腾,身后的‘尸体’口鼻里又有水淌出来。
老妪回头,坐过去给梳理头发。
必是大家小姐吧,这头发蘸着水梳,却也并不难梳理。梳理顺了,编成辫子,取根麻绳给绑上:真就是好俊一姐儿,可惜了的。
天亮了,老者回来了。
老妪指了指柴房:“莫惊扰了亡魂,柴房睡去。”
老者朝里探头,只看见一双脚,那脚一歪,明显动了一下。他‘哎呀’了一声,连连朝后退,指着里面:“动动动了。”
老妪被吓的,回头去瞧:没有啊!没动。
“动动了脚动了。”
“你个老货!”老妪气道:“脚动有甚奇怪?”她做的是明器的营生,这拴脚绳就是防着这个的,死人的脚不能直挺挺的脚尖朝上,你给掰过来,它还得歪。
捆住就好了!
老妪拿了红色的栓脚绳把双脚捆绑上,这要再能动,这才是见鬼了。
老者却再不进去了,累了一晚上,他猫到柴房的干草堆里睡觉去了。
老妪摸了两串钱,把门锁了。揣着钱去镇上的街道,街道上吃食铺子已经开门了,她走过去,跟卖炸糕的老板说:“一斤炸糕,包起来。”
老板应着,现炸现卖,得等一等。
这会子等的工夫,老妪跟一边准备包炸糕的老板娘聊:“金家那哥儿好些了?”
“老天不长眼!多好的哥儿呀,怕是不中用了。听说从京城请了郎中,可昨晚上那宅子里一晚上灯火通明的。怕是不好了。”
“那县尉家的小姐不得守望门寡?”
“那怕是不能!人家到底官身,这家的小姐又是嫡幼女,看中的就是金四哥儿长的俊秀,一表人才,小小年纪得中秀才,将来怕不是个状元公那也得是个探花郎
谁成想,命不济!那边且不定怎么恼呢!金家钱财是尽有的,可也不敢真叫人家姑娘守望门寡。只怕这婚事,要作罢!”
炸糕一斤有八个,包之前,老妪拿了一个往嘴里塞:“跟以前一样皮儿酥!”
那就只能包七个进去,老板娘问说:“这是要走礼呀?”还克扣掉一个。
“不走礼就是去串个门,说个闲话”
拿着炸糕,往镇子上的媒婆家去。
媒婆脸上长了个痦子,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她开门一看是这婆子,便靠在门边,拍打着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又掸了掸裙子,“哟,这是哪阵风把你这老鬼婆给吹来了?”
老妪陪着笑脸:“您看您说的,早想给您请安了!谁不知道您是咱这十里八村最会做媒的,您保的媒哪件是不成的。我这儿一桩难事,左思右想,竟是不知道该求谁!我家那老货就骂我,说有那现成的能人,你不去求了来,只在家念叨,没的丧气。”
老妪说着就一脸的懊悔:“我说,咱这事呀,那不是一般的难事。虽说办成了,有天大的好处。可到底是太难为人了些。那老货又说,对咱们是千难万难,那对人家却也不过是动动嘴,几步路的事。
这不,我这厚着脸皮来了!您要是觉得为难,难办,也不敢勉强,您就只当我是来请安来的”
“呸”媒婆嗤的一笑:“你这个老鬼婆,拿话挟持我?当我听不出来呀!不过这事嘛,只要是说媒的,就没有我刘三姑说不成的”
“可不正是说媒的事么?”老妪一脸的笑意:“您看,这不是找对人了吗?”
刘三姑一扭身,往院子里走:“既然是说媒,那就进来吧!倒是叫我看看,多大一媒呀,怎么还就非我不行了?”
老妪赶紧跟上,进去捎带的将门给带上。
一进屋子,老妪也不坐凳子,只往刘三姑脚下的脚凳上坐了,然后帕子一掏,擦了擦眼下:“您不知道这说起来,这可当真是一件叫人心疼的事呐!”
[1060]红宇琼楼(2)二更
红宇琼楼(2)
老妪一副唏嘘的样子,“您是知道的,我家那老货,原不是本地人。他是跟东家来行商,东家饭食,他被牵连入罪。因着老实,又伺候了老狱头一场,这才留了下来,有了个差事,算是扎下了根。
不是他不想回去,实在是东家家里势大。东家死在牢里,他回家去如何交代?再给老家的亲眷招惹了祸事便不好了。
可这些年,倒也跟老家偶有来往,也不敢叫人知道。本也是两地平安,这就是最大的福报了。谁成想老家遭了难,家里有侄儿侄女来投奔。
侄女半路病倒,侄儿将人带回,已经是盘缠用尽。可怜我们两口子也是不中用的,竟是拿不出几个钱给侄女请医问药。我那侄儿就吃了一顿饭,便往京城去找活,给他妹子请郎中去了。
可那孩子可怜了,她兄长才走不过一个时辰,她就咽了气了。”
刘三姑‘哎哟’了一声:“苦命的呀!”
“不瞒您说,我那侄女生的,花朵一样儿,也才满十三岁。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家里也没给定亲,难道孤魂野鬼飘着?”
刘三姑心里了然:这黑了心的两口子,要结阴婚呀!死都死了,还谋划着换一笔钱财。
她也并不拆迁,只跟着唏嘘两声。
老妪忙道:“我这心想,许是真有缘分呢!听闻金家那么好一哥儿,竟是不中用了。那结亲的又是县尉家,听说是嫡出姑娘。这婚事只能作罢呀!而今,我家这正好就有”说着,偷眼看刘三姑:“这亲事若成了,必有厚谢。”
刘三姑了然,这算是解了县尉家的难了。
县尉的堂妹正是金家大太太史氏,这金家有两房,四哥儿是二房的嫡次子。
史氏把娘家的侄女说给了夫家的侄儿,是这么亲上做亲的。
本是大太太从娘家求来的这一桩婚事,那县尉家嫡出的二姑娘生的普通了一些,皮黄细眼塌鼻,着实是不起眼。
金家这哥儿呢,斯文俊秀一表人才。
史家看上了金家哥儿的相貌人才,金家也看上了史家的家世背景。
虽说县尉是大户旁支,但却也是正经的勋贵家族。
金家乐意攀着这个亲事,如今哥儿不中用了,那是万万不能不会得罪县尉家的。而今只看,怎么能体面的把这一桩事给了了。
女方主动提,显得无情无义,这与女子的名声也有妨碍,世人会说:此非贞洁烈女。
那需得男方提,可只要不咽气,谁敢说你家哥儿不中用了?
这不就卡在这里了吗?
刘三姑琢磨着,就道:“莫要耍嘴,只带我去瞧瞧。别弄个讨饭的破落户去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