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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贺萍办抱着他,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去外面车上这里人多”

    约翰就笑:“车车!贺害羞”

    “走远点别叫人看见,我的上司不许”

    “好!去车上,走远点”

    常丽的秘书看见这位贺主任跟男人半抱着,明显要躲出去干那个事,她将脸扭到一边,只用余光去看。

    结果两人上了车,这是要在车上坐吧。

    然后车开走了,往停机坪的方向去了:是啊!那边现在肯定没人!

    车停下来来,贺萍推开要扑过来的约翰,告诉他,“我去趟厕所,马上回来”不等对方答应,下了车就将车门锁上,隔着车窗跟对方笑:“你先脱衣服,我马上来”

    约翰头重脚轻,困意上头,笑着由着她去了。

    贺萍蹲下,取下头上的簪子。车辆检修过的,故意动过油箱。这簪子一头是起子的样式,只要将螺母拧开,一油箱的油就都会流出来,满一地。

    看着油流出来,她开了后面的车门,坐在了后面:“开车,去那边。”

    约翰哈哈笑着:“没人看的见的!”

    “常丽的秘书盯着,我不敢!”

    约翰一脚油门,开着车从一架架飞机前路过。

    贺萍取罐头,分别从窗户上扔下去,“约翰,一会子上后面来呀”

    约翰看着她在腾地方,便更大声的笑了。

    汽油随着车子留了一路,抛下的罐头几乎就压在这汽油痕迹上。

    车终于停了,她一个手刀过去,将约翰打晕。然后快速的将糖拿了一个塞到嘴里,嚼碎,把安眠的药吃进去。剩下的糖凡事裹着药的糖都另外拿出来,放在汽油上,一点痕迹都不留。

    但还是要留几颗真正的糖果,将来好推脱。

    布置好了,她把化妆镜拿出来,对着白狐的方向照了照。

    然后取出明黄色的纱巾,披在了身上。

    那反射来的光线,就是告诉白狐:布置好了。

    黄色的纱巾最醒目,看见黄色的飘着,就能估摸出自己离开现场的距离。

    桐桐在树上能看见那打来的光,也能隐约看见黄、红两色的点在移动。直到红色的点消失了,她才瞄准。

    罐头是提前准备好的,外观看似完整,其实已经打开过了,里面藏着炸药!而金属质地的罐头盒在太阳下格外的明亮。

    那东西就是个活靶子!

    她微微活动胳膊,瞄准,扣动扳机。

    子弹射了出去。

    ‘罐头’被射中,里面的炸药被引爆,紧跟着,就一条火龙迅速的窜起,而后是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

    罐头的爆炸引发了飞机的爆炸,顿时地面震动,那辆车不停的漏油,已经被炸的飞起,一眨眼的时间,停机坪成了一片火海,浓烟滚滚!

    贺萍感知到了震颤,她缓缓的倒了下去,闭上眼睛。

    桐桐迅速的撤离,将枪藏好,挑着扁担就走,在路口将扁担交还,双方甚至都没能多说一句话,就赶紧分开了。

    事成了,能不能都全身而退尚不得而知。

    杨青只叮嘱:“小心!”

    “嗯!放心。”桐桐应着,太叫就走了。路上恢复装扮,急匆匆的回城。

    果然,半路上路口就给戒严了,盘查每一个出现在路上的人。

    桐桐排着队,那边王友良从吉普上下来,出了这么大的事,该亲临的都得亲临。

    她不等王友良看见她,她先喊:“嗳嗳”

    王友良:“”咋又在这地方见到你了?这也太巧了!

    张运来还笑:“是林先生。”

    桐桐不排队直接过来了,一脸的笑意:“看见了吗?炸了!”

    “这能看不见吗?那黑烟冒的。”张运来还十分高兴的搭话。

    王友良就问说:“您怎么出城了?”

    桐桐尬笑了一下,将篮子上盖的破衣裳掀开,叫他们看。

    两人探头一看:里面一只死兔子三条大青蛇。

    “哎哟!”吓人这一跳。

    桐桐又给盖上:“孩子要吃肉,咋办?”说着就说:“要搜赶紧搜完,我回去给孩子炖肉吃去!”

    王友良摆手:过!过!过!过去吧!合情合理的,怀疑甚?!

    [884]秋叶胜花(64)一更

    秋叶胜花(64)

    贺萍能过关吗?

    桐桐看着锅里炖着的兔肉,心里并没有谱。

    当天晚上就有从N京来的飞机,事关M国人,调查小组可谓是抽调各方人马,前来调查此事。

    组长是蒋先生侍从室的副主任吴生儒。

    这位吴组长接过医院的报告:“飞行大队人员都被下了安眠类药物?”

    是!

    对方又递了报告:“参与此次宴会和舞会的人员,包括常丽和贺萍,症状相同。”

    一起被暗算了?

    “应该是!”

    吴生儒起身,往审讯室去,这俩人都是谍报人员中的佼佼者,怎么同时被暗算了?

    先审值岗的和后厨人员,后厨人员一问三不知,他们除了上餐,就再没离开过厨房,整个做菜的过程全都在JUN统人员的监视之下。

    被贺萍指派去的司机表示:“我站在厨房,什么东西都没碰,后厨的人员都能为我作证。”

    “为什么去后厨?”

    “贺主任说,小心被ZHONG统给暗算嫁祸!尤其是饮食上。我们带了二十斤最新鲜的牛肉,吃的牛排是我们带去的肉做的。肉绝对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所以,肉有问题吗?

    后厨摇头:“没有!下脚料我们炖了番茄牛肉,都吃了,没啥事!”

    吃的没问题,那就是喝的有问题。

    结果化验结果出来了,威士忌酒瓶里的残留,确实有安眠的成分。

    吴生儒就问:“这是你们JUN统带去的?”

    “对!我们一直给带酒,在门口会被细致的检查。这次检查的人是ZHONG统常主任的秘书,您不信可以问她。若有问题我们带不进去。”

    这位秘书又怎么敢犹豫,若是带进去的有问题,这不就是证明自己有责任吗?

    而且,真的没问题,酒瓶是密封完整的。

    她赌咒发誓:“跟任何一次带去的都没有差别!”为了这话更可信,他还为JUN统说了句公道话:“要真是他们带进去的就有问题,那第一时间应该想的是销毁证据!怎么会把证据留在现场?”

    言之有理!

    吴生儒还问:“还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你说!”

    “就是贺主任和约翰两人离开之后上了车,然后开车走了。”

    “谁的车?”

    “贺主任开去的车!车是没有问题的,我们检查过。”

    “谁开的车?”

    “约翰上尉!”这秘书很笃定的道:“贺主任是爆炸之前回来的!约翰上尉并没有跟回来他应该是遇难了。”

    吴生儒心里了然,这么说贺萍身上的疑点最重。

    贺萍头发凌乱,旗袍和纱巾都脏了,有些狼狈。

    吴生儒心知,这种人最难审!因此,他不问,只道:“请你详细的陈述事情的始末!”

    “是!”贺萍深吸了一口气,“这事得从ZHONG统未审先杀说起。”

    说!不嫌累赘,就怕你说的不够详细:“搬凳子,请她坐。”

    贺萍坐过去,面前是十几位小组成员,都看着她。其中就有军TONG的乔山南和中TONG的于主任。

    乔山南面无表情,贺萍也未曾与他对视,真就从头开始说:“学生反M声浪高涨,有十八个学生用汽油瓶朝机场投掷,被常丽带人追捕到,未曾审问,就地枪决。我们JUN统其实一直在暗中保护飞行大队,我们知道安全距离在哪里。”

    她说着抬头看着前面,眼睛不躲不闪:“诸位可以去看看,机场方圆三里之人,鲜少有人经过。只要站在塔台上,周围尽在眼底。投掷汽油瓶能造成威胁吗?我们不这么认为。这就如同用弹弓打飞机,徒劳而已。”

    于主任冷笑一声:“所以,你在指责我们ZHONG统吗?”

    贺萍看对方:“小题大做,以此邀功!全然不顾大局。镇压激起反弹,我们站长考量的是在安全的前提下,叫对方有错在先!而后将人羁押,依法而行,此考量的是全局。可你们倒好,只为一己之私,激起更大的仇恨,难道不是你们的责任?”

    于主任一拍桌子,边上的乔山南就说话了:“于主任,何必那么大的肝火?事情的前因后果,总得叫她说清楚。”

    乔山南说了于主任,又朝吴组长点头:“迄今为止,贺萍说的都是真的!军TONG就是这么考量的。”

    吴生儒看向贺萍:“继续!”

    “因着ZHONG统罔顾大局,我们站长怕激起更大的怨愤,从学生蔓延到民间,甚至于被工党利用,从而收揽人心。于是,便派我前去,不再暗中保护,而是放在明面上。”

    于主任就冷笑:“只怕不是防着工党,是防着我们吧!军TONG别的不行,争宠倒是数一数二了。”

    吴生儒看过去:“于主任,请搁置争议,就事论事。”

    “我常带物资过去,慰军!但每次都得接受常丽常主任的检查,我不知道是谁给她的权利对我们进行检查的,但是在那个地方,我们不能起争执,这会让友军看了笑话。”

    众人心里点头:若是深明大义,这么做也不出奇!对方无权检查,但她退让了这一步,也就合理了。

    而后呢?

    “而后相安无事,一直相安无事!我们相处的非常愉快。直到常丽常主任主动张罗,要办舞会酒会。在此之前,我提醒过她,我说受邀之人必须经过严格的调查,这一点皮埃尔上校可以作证。当日他在场!”

    清醒的皮埃尔也坐在边上,这会子他点头:“是的!我在!贺提醒过。”

    贺萍点头以示感谢:“常主任秘密邀请,受邀名单我一直也没有。但出于对同僚的信任,也出于门第之见,我没有追问,知道追问也问不到。

    我曾经就此事跟我们站长汇报过,且表明,我们是不是就不要趟这浑水了。只要不参加,便是出事,与我们无关,但站长说不能因为跟中TONG有矛盾,就不顾大局。这次参加聚会,我是奉命前去的。”

    吴生儒看向乔山南,乔山南点头:“是!她是说过。在内部会议上提过,会议记录还在!”

    “好!继续。”

    贺萍像是在回忆:“我跟往常一样,带了不少东西过去。酒、烟、罐头、饼干、牛肉。进门的时候不管是车,还是携带的东西,亦或是我随身带的私人物品,都被严格检查。以前是常主任亲自检查,这次是她的秘书。你们可以去问当时的情况。”

    吴生儒看了身边人一眼,那人起身去问常丽的秘书了。

    不大功夫,人就回来了,低声跟吴生儒道:“都对的上!酒、罐头、饼干,烟,都是二十份,牛肉二十斤。他确认该密封的都是原封,未被动过。”

    于主任就插话道:“酒剩下酒瓶了,里面残留证明混入了安眠药物。烟倒是没抽完,礼堂里还都有,没有问题。牛肉当天吃了,也没有问题。那么请问,罐头和饼干去哪了?”

    “还在车上!那是当天不会用到的东西,是送给飞行大队每人一份的!预备走的时候再搬下去,给大家分分。所以,当时就没有拿下来。”

    嗯!合理。

    “那天午宴的时候,一切都挺好的!只是午宴结束之后,舞会刚开始常主任便像是喝醉了,表示不胜酒力,自行离开了。这个大家都可以作证!”

    吴生儒问说:“那天午宴喝的什么酒?”

    “红酒!”皮埃尔接了话:“我不喜欢红酒,只喝了小半杯。但红酒是没有问题的。”

    检验给的结果也是:红酒没有问题。

    吴生儒问:“也就是说,常丽是最早感觉到不舒服的人?”

    是的!

    吴生儒便催贺萍:“接着说。”

    “常主任走后,我与大家玩了一会子。后来约翰上尉缠着我跳舞,他一直在追求我!那天都喝了酒,他的举止有些过于亲密,我想带他出去吹吹风醒醒酒,他拉着我要开车去兜风。

    我俩拉拉扯扯,我不敢伤他,想着周围也没有人烟,说不定上了车就晕乎过去了,便跟他上了我的车!我的车停在礼堂门口,为了卸东西方便。”

    然后呢?

    “他喝醉了,当时我好似也有些想吐,车到了停机坪,我就喊停车,甚至下车蹲下干呕,可什么也没吐出来,起身晕的不成,顺势就上了后座。才坐稳,约翰上尉就开车了。

    我觉得他的状态不对,我的状态也不对,我想阻拦他,可手臂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就顺手扔了罐头下去,想引起塔台的注意。

    可塔台并没有注意,我甚至能闻到汽油味,我不得不从后面拽住约翰,直到他迷糊的不扛事了,车才停下来”

    所以,一路汽油是这么来的!问题是,谁在这个间隙动了这辆车。这人又怎么知道约翰喝醉了都要用这辆车呢?

    这一点是说不通的!可偏偏的,当事人约翰死了,尸骨都烧成一坨黑炭,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吴生儒问说:“你将他抛下,自己下了车?”

    “我当时已经站不稳了,我甚至拿了自己的纱巾出去挥舞,希望有人看的见”

    “就是你脖子上的丝巾?”

    “是!”

    吴生儒上下的打量对方,大红的旗袍明黄的丝巾,极为明丽的打扮。在远处看,只她最醒目。可却不能因为她这穿着打扮断定她就有问题。

    贺萍叹气:“我径直走到礼堂求助,一进去看见有人东倒西歪,有人趴在桌上像是酣睡,话还没说出口呢,就倒下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常丽离开后去哪了吗?”

    “我不知道!我和约翰出去的时候她的秘书盯着我们,至于她的踪迹,我不清楚。”

    吴生儒朝后一靠:常丽说她一直在皮埃尔的宿舍睡觉,可这些全是一面之词,无人可以作证!

    [885]秋叶胜花(65)二更

    秋叶胜花(65)

    审问了这个,得听听常丽怎么说。

    常丽一直在绞尽脑汁的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没错,这次是有十六个姑娘,但这些人真就是J院里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和特殊的能力。

    非要说问题出在这些人身上,这是糊弄傻子呢?

    可到底是哪里出错呢?秘书说她检查了,事实上,这种事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做,门口值岗的就有十多个人,这些人眼睁睁的看着秘书怎么检查的。

    她说没问题,那应该就是没问题。就像以往一样,以往说是自己亲自检查,可实际干活的还是秘书。她是第一执行人,她没检查出来,那就是贺萍带进去的东西确实没毛病。

    除非,秘书和贺萍是一伙的。

    但显然,秘书并不是,她是自己甄选来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要是她有问题,那自己早就死了,活不到现在。

    在吴生儒问询的时候,常丽也是这么说的:“如果我的秘书没问题,那么贺萍进去之后所携带的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吴生儒:“”这话还算是客观,能证明贺萍没有主观谋划的嫌疑。如果不是事先谋划,那是否就能排除此人是工党的嫌疑呢?

    常丽仔细回想:“我不知道我喝的什么东西里含有安眠成分的东西,我想不起来。饭前我喝了半杯红酒,但那酒最开始是给皮埃尔的,是我主动抢了那杯酒。后来午宴之后,我喝的比较杂,啤酒白酒汽水混合在一起,当时本就有些微醺,分辨不出口感”

    她说着就沉吟:“可药是苦的,粉末状容易留于杯底,我不可能没发现?”除非,“贺萍递给我的酒有问题,她说喝半杯就好,很是体贴。

    红酒是苦的,药粉放在红酒里能遮挡味道。不喝完,不见粉末,自然就不会发现。而后她起哄,玩笑间提议了新玩法,几种混合着喝,应该是更容易醉吧。”

    常丽眼睛不由的睁大了:“吴组长,我不是没有证人!皮埃尔上校就能证明,我确实是喝了半杯红酒,我也确实喝了许多混合酒。酒确实是贺萍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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