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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找赢傒?

    “无此事,亦得去拜会。”

    嬴政看着阿姊笑:“有劳阿姊。”

    “他日出宫,记得兜鱼于我带回来。”

    “诺!”

    赢傒看着这位长公主:“公主说甚?”

    “大军不日出征!当日父王薨逝,所留遗言您还记得吗?”

    当然!

    “不决之事,夏太后决断,此乃先王之命。”桐桐看着赢傒,“大伯,此诏已下!王后与丞相若是问起来,您可得作证呐。”

    赢傒张口结舌:“你你”他压低声音:“你混账!未曾见过如你这般混账女君?”

    桐桐转过身来说他:“大伯品行忒直!之前被赢俞与芈宸所利用,而今,难不成也以为吕不韦是公正之臣。”

    “他能举荐我来戍卫咸阳,可见其未曾有二心。”

    “我的大伯啊!”桐桐就笑:“您可知,昨儿他亲见太后,太后驳斥了他,要用他府上的樊於期替换您。”

    为何?

    “吕不韦了解太后,太后对大伯之前所行,有所误会,当日您该看出来了。吕不韦便是利用太后这一点,明面上公正不阿,可转眼便进宫禀报于太后。若不是太后强硬,何以用一家宰为副将?难不成大王不信大伯,偏信吕不韦么?樊於期忠于吕不韦还是秦国,大伯见了,一试便知。”

    赢傒:“此话可当真?”

    “难道曾祖留丑儿于身边,不知丑儿品行?难道祖父病榻之前,能留丑儿,是丑儿善于搬弄是非么?”

    赢傒一掌拍于案几之上:“吕不韦佞臣!”

    “大王说,需得六国知秦国不乱,母子相和、君臣相得,因而,容他、忍他,用他。他若肯改,优容于他。此次,夺其干涉军务之权,亦是不得不行之事。还望大伯以大王为重,以赢氏为重。宗室莫于臣下私交过密!”

    “知道了!”赢傒道:“大王行走于咸阳城,安危自有人暗中扈从。”

    桐桐低声道:“樊於期此人,大伯若是觉得碍事,您便私信于文渊侯,他能料理。”

    “为何不是你料理?”

    桐桐:“”她尬笑:“我既答应樊於期为副将,怎好反悔?”

    哦!你不能做,便叫文渊侯出面做?赢傒冷哼一声,说她:“做个君子吧?!赢氏何曾有小人如你者?”

    桐桐:“”告辞!

    [735]秦时风韵(62)一更

    秦时风韵(62)

    姚贾前来给大王授课,一直都是提前到的大王,今儿过了上课的时间了,竟是一直没来。

    不仅大王没来,蒙家的两个孙子也一直没到。便是姬丹太子也一并不见人。

    正要着人去问,就见黄琮来了,此人是先王的身边的谒者,而今大王并无更换之意。

    谒者,便是帮着大王来回传达,沟通臣下之人。

    此人一到,姚贾忙起身:“黄谒者。”

    黄琮满面笑意:“姚师,大王有令,今日休课一日,您请回。”

    姚贾:“”他皱眉:“是大王身体有恙?”

    “今日三位上将军出征,大王昨夜梦见了先王。先王病重时,尤迎送将士,大王怎好高居宫中?因此特跟太王太后请旨,送将士出征。此事乃临时而定,未能及时告知先生,还请先生见谅。”

    姚贾声音都不由的大了起来:“出征?”未曾听人提及!

    黄琮一脸笑意的看着姚贾,问说:“先生是出宫还是暂留宫中?若是暂留宫中,下官为您安排午间饭食。”

    “不不不用。”姚贾急匆匆的往出走,“出宫甚好!出宫。”

    他急匆匆的赶到相府,这个时间,若是有公事要办的同僚会上相府送上公函,也正是相府最忙的时间。

    今日也一样,相府门前依旧热闹。

    门宰站在门口,看见姚师先迎过去:“您快请。”

    吕不韦看着门客:“出征?”

    “郑仁郑将军令小人回来,禀报丞相。三位上将出征,大王亲送”

    吕不韦站起身来,“确实?”

    “确实!”

    吕不韦沉吟:“怎会?”

    宫中无一消息,咸阳城中亦是不曾听闻。驻军大营距离咸阳城三十里,是有些距离,但不至于自己耳目闭塞若此。

    这么一想,他猛的反应过来:郑仁曾跟随女君,处理之事尽皆耳目之事。女君不动声色,却已经将自己的耳目摸清楚了。

    而今,闭塞自己耳目,也不过轻而易举。

    他不住的用一手的手背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大意了!大意了!若不是郑仁,自己便是聋子瞎子。

    正说着呢,姚贾来了。

    吕不韦忙摆手叫门客出去了,这才笑看姚贾:“是大王去送将士出征,姚师今日得闲,上我这相府”

    “您知道?”

    吕不韦哈哈就笑:“这般大事,吕某焉能不知?”

    姚贾如释重负:“也是姚某多心!姚某多心,丞相勿怪。”

    吕不韦携手姚贾,慢慢的往出走,沿着游廊说着话:“姚师自宫中回,可去给太王太后与太后请安?”

    “倒是未曾!”

    吕不韦将人往出送:“大军出征,粮草事急。今儿不能陪姚师,你先回府,得闲着人请你畅饮,如何?”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姚贾客气了几句,转身告辞而去。

    吕不韦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僵硬在脸上,他喊了人来:“去打听,四子今日忙什么?”

    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人来奏报:“四子出城了。”

    好端端的,出城做什么?必是陪着长公主在城外。

    吕不韦马上吩咐:“备车,入宫。”此时宫中只太王太后与太后在,粮草之事紧急,急事急办,此不为过。

    帖子一进来,刘女便接了,她捧着帖子进去,低声禀报:“丞相果然来了。”

    夏太后便笑了:“被大王和丑儿料准了。”说着,就吩咐刘氏:“去传信,见!”

    “诺!”

    赵姬手捧着帖子:“既然是急事,便见吧。传信,见!”说着话,便转身坐于铜镜前,将素白绢花从左边鬓角挪到右边鬓角,“此绢花太过于纤巧。”

    锦容不敢多话,只默默的捧了匣子来。

    匣子里是大朵的如同牡丹一般的素白绢花,赵姬一看便喜欢,取了一朵,侧簪于鬓发之间,叫婢女捧了铜镜来从后面照着,果然就好看多了。

    她说:“将素袍取来!”

    婢女又取了雪白的锦袍来,赵姬脱下黑袍,身着白袍。这才含了香片于口中,嚼了两口又吐出来漱口。重新坐回去,于铜镜前扑粉不上胭脂:“瞧着如何?”

    锦容低声道:“苍白羸弱”

    赵姬便笑了:“你不懂,这般装扮,唯苍白羸弱方最好。”说着就起身:“走吧!”

    到章台宫侧殿的时候,吕不韦已经到了。

    甘泉宫不在内宫,因此,她虽出门前磨蹭了一些,但还是比太王太后到的早。

    吕不韦一转身,就看到一楚楚可怜的美人。他怔愣了一瞬,连忙收回视线,垂下眼睑:“臣拜见太后。”

    赵姬吭哧一声给笑出来了,走到吕不韦身边,说了一声平身,就又用脚碰了碰跪着的吕不韦,低声道:“早年见过的,丞相何以发愣?”

    吕不韦慌张警惕的朝左右看看,忙往边上挪了挪:“太后安。”

    赵姬嗤的一笑,“丞相之性情,我还是知道些的。”

    吕不韦赶紧站起来,不住的朝外看。

    赵姬看着他这般模样,便一脸促狭的笑:“丞相早年丧妻,这些年为何未再娶?”

    吕不韦弯着腰,心跳的厉害,给吓的。

    这咸阳城中想瞒自己,自己都未必能知道。更遑论这咸阳宫,这大殿。

    这里到处都是耳朵,都是眼睛。

    因此,他一脸的恭敬:“劳太后记挂!臣这般年岁,正是含饴弄孙之年”

    “诶?此言差矣。大丈夫岂能无妻?”赵姬坐在她的位置上:“丞相可有中意之女子,这咸阳城中,达官显贵便是赢氏宗亲,丞相若是有看中的,莫管是何样女子,你只管言语,这个大媒我来做。”

    “未曾”

    “这话谁信?有几个真丈夫不思美人呢?”赵姬看他:“你辅国有功,宫里给你赐婚,未尝不可。或是看中谁家貌美的女儿,亦或是谁家娇媚的姬妾?便是他人之妻,只怕说是丞相看中,也有人乐于奉上。说说,你看中何人?亦或者,你想找个甚样的?再不然,你想找个肖似谁的”

    吕不韦吓的结巴了:“臣臣臣无妄想之念,臣年事渐高”

    赵姬哈哈大笑,笑声如银铃一般,而后用手捂住嘴,笑的不能自抑:“原来不是无心,而是无能呐!”

    吕不韦头上都见汗了:这若是只二人,说说这些话倒是不妨碍什么。本就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这样的男女单独在一处,言语偶有挑逗,玩笑而已,逗逗闷子便罢了。

    可这侧殿内外,这么多人,传出去如何得了。

    他白了脸:“太后莫要取笑老臣。”说着,便以袖遮脸,以示:无颜见人!

    这般之后,便是玩笑也需得适可而止。

    赵姬轻哼了一声,而后‘呸’了对方一口:“你我故人,而今玩笑一句亦不可么?”

    “臣岂敢与王后玩笑?”

    赵姬脸上便有些落寞:“想当年,肆意而歌,肆意而舞,肆意而笑好不快活!而今,贵为太后,却无一日快活。”

    说着,便又哼了一声:“这都是谁害的?我本生于邯郸、长于邯郸,在邯郸肆意而活,是谁”

    “太后!”吕不韦给跪下:“太后太后!”可别再说了。

    赵姬看他那卑微的样儿,她嗤的一声,骂道:“骗子!懦夫!”

    是是是!臣是骗子!臣是懦夫。

    赵姬的嘴角露出几分真切的鄙夷之色来,她笑问:“莫不如,我再选几个舞姬赠予丞相,若何?”

    “臣不用”

    “不用?”赵姬一副不信的样子,“我是知道的,丞相最喜歌舞。再若不然,我为丞相一舞,如何?”

    吕不韦咚咚咚的以额触地:“太后,臣死罪!”

    赵姬就坐在上面笑着,看着吕不韦跪在下面,叩首不止。而后,才慢悠悠的起身,笑着走过去,将吕不韦扶起来:“丞相若要这般,便无趣了。”

    说着,她压低了声音,眼波流转:“我就是恨你,恨你将我赠人”说着,在吕不韦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恨不得么?我恨不得你么?”

    吕不韦本已心生怨愤,可被这么一拧又轻轻一推,哪里还有此想?

    他急忙后退,以眼神示意:尽皆耳目,不可如此。

    赵姬冲他笑了一下,这才转过身去。这一转身,眼里尽是凉薄,嘴角不由的撇了一下:以前,你以我为玩意;而今你又是我的什么呢?

    玩意!很好玩的一件玩意!

    在欢场,不奢求于人有情,那便无所谓,各自寻乐,无恩无义,男人如过客,尽可不必入心。

    你赎我而去,与我山盟海誓,我以为此生能与你共白首,可你凉薄若此,将我转赠他人。

    当日,你便是不答应秦异人所求,又能如何?

    秦异人依赖于你,怎会真怪罪于你?

    我不懂男人之间这般究竟为何,但确实是你违背誓言于先。

    之前,我不敢怨!而今,我不能怨么?

    在你眼中,我便如那幼犬似得,你高兴了,哄着玩;不高兴,踹一脚;有人要了,你抬手就送了。那些我都当真的情话,原来都是哄我的。

    而今再去想,那些过往从不曾被我忘却你吕不韦是第一个背叛我、出卖我的人。

    赵姬坐回去,眼眶微红,却对着吕不韦露出极尽灿烂笑颜。

    美人笑颜如花,微微动情,吕不韦侧身而站,不敢回头。

    赵姬低下头,想起正儿之前所言,他说,差点被吕不韦生吞活剥了!

    比起吕不韦,她当然更信儿子的话。

    所以,吕不韦,你又第二次背叛了我,第二次利用了我!

    当日,我为舞姬,由你操纵。

    而今,我贵为太后,在你眼里,依旧是玩意吗?

    赵姬笑了,看着吕不韦:“正儿还需得你帮衬我不懂政事,需得多赖于你。以后,叫你办的差事,不许推脱,听见没?若是不从”

    她说着,便轻笑一声,压低声音:“你若不从,我就拜你为师,日日叨扰于你就如今日这般,你我日日相对,可好?”

    [736]秦时风韵(63)二更

    秦时风韵(63)

    黄琮就站在侧殿外,里面的任何动静他都看的见,自以为小声说话的其实,周遭安静的时候,隐隐约约,还是听的见的。

    远远的看见太王太后,他忙喊道:“太王太后到刘夫人到”

    说着,便看了一眼身后的宫人,这宫人知机,转身跑了。

    刘女扶着夏太后往侧殿里,侧殿里,赵氏与吕不韦都到了。

    彼此见礼之后,夏太后在赵氏身上多看了几眼,微微有些不悦,但等一转身坐好了,却又收起了所有的表情。

    反倒是赵姬先道:“在赵国,以素为尊。妾思念先王,服素以致哀思。”说着,便露出几分苦涩来:“妾出身卑微,自幼便会察言观色。您之不悦,妾心惶恐。”

    夏太后:“”我给你脸色了?

    刘氏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夏太后没了儿子,她的儿子是先王了!你的儿子是大王,但不可因此便欺她老人家。

    于是,她忙跪下,俯身:“太后追思先王太甚,此心与太王太后一般无二。昨晚,太王太后还念叨,说先王薨逝,最难的不是她老人家,而是太后与大王太王太后心疼太后与大王”

    “是啊!这宫中只余咱们孤儿寡母,彼此相守,日子才好过。”夏太后朝赵氏笑了笑,“坐吧!知你心中之想,赦你之罪。”

    而后说刘氏:“起来吧!上茶。”

    刘氏这才顺势起身,转身备茶去了。

    赵姬看向刘氏的背影,默默的收回视线,而后坐回去了。

    刘氏捧了茶来,俸给三人。

    赵姬将茶盏推开:“饮不惯。”

    刘女:“”她默默的转身,捧着茶给吕不韦。

    吕不韦双手接过,满是惶恐:“不敢!不敢。”

    刘女一脸的赧然:“太王太后问,丞相这般着急进宫,是有何事禀奏?”

    赵姬方才想起:“是呢!丞相这般着急甚事?”

    吕不韦赶紧放下茶盏,躬身问夏太后:“太王太后,大军出征,大王亲送将士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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