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12章

    哪些动作是一样的?

    “他们回头的时候,从来不会直视目标,总是快速的环顾这是在警戒,习惯性的警戒他们转弯,步履会慢一点,身子前倾,同样的,这是对危险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旦情况不对,能迅速的撤回他们进入房间,别人是进去了四下里看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目光先于身体,视线看不到地方,他们会习惯性的躲避”

    桐桐说着,就笑:“就像是您刚才进书房,我进来之后,等灯彻底亮了,您才进来的。进来之后,您扫了一眼,扫的是那边”她抬手朝另一侧一指,“因为门挡着,您之前站的位置不能看见那个方向”

    德姑姑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能从她身上寻到一股子熟悉又觉得危险的东西。

    第一次见她,就有这种感觉,她就叮嘱过下面的人,此人要认真对待。

    第二次见她,那种直觉又来了,她确实不希望对方在自己的地盘上多呆。总觉得,对方在,自己就如芒在背。

    这是第三次,直白的剖开叫自己看了,惧怕倒是没有。就是仿佛看见了同类!干这一行的,一旦察觉到有同类,就会觉得异常危险。这要是自己人还罢了,就怕不是自己人。

    而眼前这人,并不是朱字营的人,所以,严格说起来,她不是自己人。

    德姑姑沉默了,良久良久才道:“你愿意不愿意加入朱字营。”

    嗯?这次桐桐真愣住了,“您说什么?”

    “朱字营。”德姑姑再重复了一遍,“对外保密这一层身份,你愿意吗?”

    我加入意义在哪?用处在哪?

    “你窥破了,这便是朱字营的身上有了一道缝隙。只有了解你这个矛,我才能重新给朱字营打造一个更坚固更隐蔽的盾!”所以,我希望你加入!

    [194]万里扶摇(93)二更

    万里扶摇(93)

    秋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没完。

    林宪怀揣着折子,他知道,这折子该拿出来了。

    这是他作为新阁阁臣上的第一份折子,折子到了小皇帝手里,他看了好几遍。然后,他把林宪怀做巡抚时候的折子拿出来做对比,又把林叔珩之前的折子拿出来做对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文风,林宪怀的文风厚重平和,且特别讲究作文用句,擅用典故。林叔珩则明显不同,她会作文能作文,但她作风的风格更犀利,也更讲究辞简义赅。

    这一道折子摆在中间,一比对就知道了,这不是林宪怀的风格。

    林宪怀此人也很有意思,便是要征求女儿的意见,他完全可以重新写一道,意思表达到了就行了。但是他没有,他应该是把原折子誊抄了一遍便拿来了。

    林叔珩借着林宪怀的手想干什么呢?

    先是金肆晔建议自己把朱字营放在明面上,再是林叔珩借着林宪怀的手上了这么一道折子德姑姑说,金肆晔和林叔珩过从甚密。

    这两人分明就是配合默契,他们这次依旧是一箭双雕。

    第一箭,要给朝廷立规矩:以后,得有计划了。朝廷应该事先做好规划,往后的五年应该做什么,今年应该做什么。做这些大致许多花费多少!这就跟当家一样,万事有规划,事事有着落,不慌不忙。省的头一榔头西一棒槌,好似这个天下一直是老样子,这些年没有多大的变化。

    第二箭,常青莲。一旦确立了计划,常青莲的理念与朝廷相悖,那么她留在新阁做什么呢?她将是第一个没犯错,却不得不离开新阁的阁臣。

    这个起手高啊,林叔珩从不因针对而针对,也从不主张毫无缘由的个人之见的争斗。

    其实,因这个提议带来的好处是长效的,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

    小皇帝说老管事,“宣召,新阁开议事厅,着六部以及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来议事。”

    是!

    桐桐就在三品上,她跟着许元嘉一起去。

    许元嘉还问说:“没听说是什么事?”

    意思是,没从林宪怀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吗?

    桐桐心知肚明,却只摇头,“下官跟林阁老下衙之后只论私事,衙门里的事不许带回家里。家母不许,嫌我们为了公事大小声说话,吵的家不成家。”

    许元嘉可不信这个鬼话。

    反正两人是上下级吧,但肯定是有些别扭的,许元嘉的亲弟弟被砍了,理智归理智,情感归情感,因此,相互面上客气,也仅仅是客气。

    许元嘉走在前面,跟别人搭伴,一块同行,没搭理桐桐。

    桐桐也不介意,没人理就没人理,我只管自在我的。正走着呢,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是柳庄。

    她快步走了过来,“林大人,一起?”

    一起!

    前面的许元嘉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自在,继续朝前走他的。

    都是同僚,谁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一个个的挤眉弄眼的等着看热闹呢。

    柳庄却坦然的很,喊许元嘉:“许尚书,走那么快做什么?正有事跟你说。”

    许元嘉站住脚,等在边上,主动问说,“听闻在南边多有不适?”

    “不提这个。”柳庄一边走一边问他,“我们回京,我叫两个孩子去你那府里看望你,你夫人收了礼,说你不在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孩子我教养的挺好的,礼数也没错。给你带的礼,也不知道你见到没有”

    许元嘉愣了一下,压下脸上的怒气,只能说:“最近忙,回家晚”

    那就是没见到呗!我们夏天回来,而今都已经深秋了,你可真是太忙了!

    柳庄假装没看见他那喷薄而出的怒气,只继续道:“听说你眼神不大好了,柳相找了江南最好的手艺师傅,给你磨了一副目镜柳旭自己养蚕,自己缫丝,自己织染,自己裁剪,给你做了两身夏袍今年这袍子肯定是穿不成了。你回去试试,要是哪里不合适了,叫柳旭再给改改。”

    “必是合身的。”许元嘉脚步不快,又问说:“要不要找个好些的大夫,起疹子还需得内调”

    “一回来便好了。”柳庄说着,就又问,“知道柳相在哪里当差?”

    “听说了,在求真馆。”

    “这个孩子,向来爱钻研那些古里古怪的东西。你之前写信老是责怪我,问我为什么不叫孩子来考一考可他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勉强。他呀,是跟玻璃杠上了,给你的目镜就是玻璃做的”

    “挺好。”许元嘉低声道,“求真馆上过折子,认为这种玻璃镜子用在火器,作用等同于千里目有用武之地就极好了。只是,这孩子的年纪也不小了,婚事”

    “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咱们昔年跟赵迁赵阁老可都是同僚,此次我回来,特意去了赵家一趟,赵家的长女我就很喜欢”

    许元嘉想起那个高高壮壮,有些黑的,只是五官端正的赵大凤:“”模样是不是太普通了一些。以你跟赵迁的私交,完全不需要亲上做亲嘛。

    但是,儿子给柳庄带走,果断了改了柳姓,这以后当然还是要跟她过日子的。她喜欢当然是最重要的,“只要相儿喜欢,这婚事倒也门当户对。”

    许元嘉又问说,“旭儿也不小了,陆家有个次子,正要调回兵部。那个孩子我知道,数一数二的人才”不能两家都联姻!要不,咱还是把闺女嫁到陆家,别叫儿子娶赵家那个丑丫头了吧。

    “陆家的孩子当然是好的,但那么好的孩子人家对媳妇的要求也高!旭儿没好到那个份上,配不上人家。”

    不是!倒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旭儿也是聪明活泼、乖巧懂事。

    桐桐:“”她全程被柳庄拉着,听的都是人家的家务事。

    到了议事殿了,柳庄住口了,叫许元嘉先进去。回头这才跟桐桐低声道:“你放心吧,之后他再不会摆脸子给你看了。你知道了他的一些叫人非议的私事,他怕你出去乱说必是会好好跟你相处的。他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好面子!越是哪里做的不好,越是不在哪里失了面子。”

    桐桐:“”前任都是杀手!真要杀起来果然是精准又不费力。她朝那边看了一眼,就问说,“许夫人这些年倒是好口碑!都知道她为了丈夫孩子放弃了仕途”

    柳庄哼了一声,“就只面甜心苦的后母做派,她的仕途也长不了。”

    两人嘀咕了一些私事,直到新阁的阁老们都来了,他们才进去的。

    三品嘛,坐在最外围,听着就罢了。

    柳庄见小皇帝的机会不多,就觉得这孩子长的又乖又好看。拿出来的折子也很好,林宪怀的折子,皇帝很重视。

    这个折子的提法没有可指摘的地方,有规划的施政,这个提法虽然没有,但很多方面其实是在做的。比如,路、水利这些的修建,朝廷都是有规划的。

    这次正式提出来,涉及到方方面面。也希望当成长效来实施和执行,谁提反对意见做什么?

    然后各个衙门就说他们的大的计划,比如说刑部,他们要清理积案,要整理全天下未能侦破的案子,然后抽调人手,专职侦破难破的案件。

    比如户部,他们想调整商税,多久调整完,调整的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等等,等等。

    先有框架,然后内部完善,之后报上来新阁批。

    教育归礼部管,礼部说,他们说对外事务,而后又说推进教育云云。这礼部尚书是后来补上来的,在礼部出了大案子之后,这位礼部尚书依旧事赵迁举荐的,可以说句句都在大方向上。

    说完了,柳庄举起了手,“陛下,臣有疑问。”

    小皇帝抬手,“爱卿请讲。”

    “臣之前上了一道折子,被驳了。”柳庄站起身来,张口就将那道折子背了一遍,“臣不解,臣所思所量,教育的方向也都是朝廷需要的,为何会被驳回来。”

    小皇帝就看几位反对的阁臣:问政呢!你们为什么反对,告诉人家呀。对方有权质疑!

    曹南院就直言:“一百万两,太多了。”

    柳庄点头,“下官知道了,回头列一份更详细的账目,且标明理由。再递折子上来,诸位阁老觉得哪一项可删,那便删了。”

    曹南院:“可行!”说完就看其他人,我没有问题了。

    陆玄很直接:“军事学堂不能跟其他的等同,这一点我不会妥协。要么,提高军事学堂的补助,要么,将皇家书院的压下来。”

    柳庄皱眉:“这是两回事!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下官上折子有自己的诉求,军事学堂若是有他们的诉求,他们上折子便是了。都是为朝廷的,为何像是谈判,还得带附加条件?若是如此,您将陛下当什么了?”

    陆玄:“”

    金镇北:“”这话说的,哪里能死人往哪里戳!他只能说,“柳大人说的事,我撤回我的表态。”

    柳庄转脸看向常青莲:“常阁老,您呢?您为何反对?”

    常青莲慢慢的抬起头来,“我反对,是因为你们操之过急了。”

    “常阁老,教育先行,这是祖娘娘的原话!新明初立,老儒遍地,若非新学兴起,哪有新明百余年的兴盛。您说操之过急,何意呢?等缺了人再培养人?其一,您不遵祖娘娘的旨意;其二,您的一个‘操之过急’,说的真好!才还再说,要在一年内完成什么,三年内完成什么这些想完成,需要人!人从哪来?最急之事,您却嫌急?敢问,您是否真与朝廷的意志一致?”

    金镇北往后一靠,倒吸一口气:绝杀!

    [195]万里扶摇(94)三更

    万里扶摇(94)

    常青莲皱眉,看向柳庄,两人相互对视,谁也不让谁。

    “这件事”常青莲心里也有她的一本账,“你张口便是一百万两,你可算过,满天下有多少行省。都上京城来读书,这不现实!各省若是都这么开设,以此为例,这该得多少开销。若是没有算清楚这笔账,不是操之过急是什么?”

    柳庄皱眉,“常阁老,下官上了折子,您有疑问,为何没有找下官询问呢。若是下官不能答,这属于思虑不周。您直接驳回来,我也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可您并没有找下官问询过,这般大事,只因要面临种种困难,便不执行,这便是您所为么?

    您没有问过下官,您怎知下官没有考量过这个问题。折子上没有,那是因为下官只是皇家书院的院正。不在其位,下官不能谋其政。但若要动问,关于教育,关于折子上下官的诉求,下官有几点要说。不知常阁老可否给下官这个机会。”

    常青莲看了对方一眼,“请讲。”

    “您说的耗费多的事,臣也思量过。一则,这是第一批,需得吸引更多的人试着去走这条路。尤其是出身寒门的学子,金钱上的补贴永远更直观。他们急需改变他们自己的处境,这必然会是首选;

    二则,学堂也分等级,一如人才分等级是一样的。像是皇家书院,必然能吸引最好的学生。而各省便次之!现在连先生都不足,收了学生谁教呢?现在考量这个,是否杞人忧天呢?

    便是过些年,真到了这一步了,根据他们的各个学堂的能力,而考量给他们的补助,这才是公平合理的。若有其能,多补贴乃是应有之意;若是能力不济,偏还要这一部分,那便不能够了。因此,您以此来反对,才是真不讲道理。

    三则,也该考量别的办学方式。比如,求真馆主导的铁轨的铺设,火车的制造我就问,这个火车没有人开可以吗?这个轨道没有人维护可以吗?这些人谁能培养?是否该考量相关的衙门开设相关的学堂,培养相关专业的人才呢?

    像是火车,前期投入大,但后期是赚钱的。他们办不起学?再比如船舶的制造,他们已经富的流油了,船舶司建不起专门的学堂么?另有工部,矿业,他们为何不能有自己的学堂?当然了,细则还需完善,比如这样的学堂归哪方面管,或是几方同管,这是需要慢慢去完成的。

    四则,江南多富商,江南文风胜,为何不能鼓励民间办学呢?民间办学的学生,与官学学生当然不同,很多核心他们不能触动。但是,商家多作坊,多商贸,他们的人他们消化,人才培养出来,总归是有用的。此可作为尝试方向,若是实不可取,等过些年,朝廷缓过来了,再收回朝廷管辖,亦非难事。”

    柳庄只说了这个四个就打住了,然后看常青莲,“下官知道,这每一个都有很多的弊端,您不需要一一说明,下官尽知。可事有轻重缓解,事情嘛,不办没事,办了就都是事。可若天下无事,那要咱们坐在这里做什么呢?做官不就是为了办事的吗?遇事便躲,见难便缩,此做法可朝廷官员之楷模?”

    桐桐低下头,嘴角翘了翘。要么说,这位厉害呢,她这肚子里不什么都有吗?

    她说的这些东西其实是可以放在折子上的,但是她没有。为什么不放呢?她说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合情合理。

    你常青莲若是不计前嫌,主动找我问了,那咱们好好共事,我会言之不尽,跟你坦诚交流。但你要是想下绊子,那以咱们这老冤家之间可都太了解彼此了,我知道你会怎么干,我留下这一部分就是等着你冒出来,好砸到你脸上的。

    最后再来一句,‘遇事便躲,见难便缩’,这样的人,连做官都不合格,怎么好意思高居阁老之位呢?

    这么多人呢,谁不要面子?

    街上的乞丐你骂几句,转脸还呸你一口,觉得被羞辱了呢。她堂堂阁老,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这么质疑,难道不是羞辱?

    就差指着鼻子说你做官一没办事之心,二没办事之能,你当的什么官呀?

    或者说,你应该不是没有办事之心,只是因为没有能耐办事,不得不胡搅蛮缠,把事坏了了事。

    桐桐抬眼去看,常青莲的嘴唇都气的发抖了。

    柳庄却还站着,等着她反驳呢。

    常青莲哼笑了一声,“你也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本官问你,你可知朝廷这些年”

    “常阁老,就事论事,何故顾左右而言他呢?您问的这些,下官不知!但其他几位阁老知。他们未曾因为您说的缘故反对,那就证明他们认为那不是问题。怎么?又是您一个人觉得了吗?”

    柳庄也哼笑,“其实,您刚才要是说,您的驳回只是因为臣从未曾在书院任职过,不了解情况,等了解的详细了再说,臣还真就无法辩驳了。您要这么说,就叫老成持重。下次,您记得这么说吧。”

    许元嘉狠狠闭上眼,侧头看了柳庄一眼:差不多得了!怎么还是这么咄咄逼人呀!你嘴里那牙都是毒牙吗?咬人一口非得置人于死地不可?

    大殿里静悄悄的,卡死了!没人言语。

    桐桐举起手来,“陛下,臣有补充的。”

    然后所有人都看过来:什么意思?你要补刀吗?

    小皇帝点头,“讲。”

    “常阁老之前话说了一半,说朝廷这些年臣猜测,阁老说的该是朝廷的账目,大家都不清楚。那臣就想着,是否该考虑公布每年朝廷的收入以及具体的支出。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包括天下子民,也有权知道,朝廷每年的花费在什么地方了。

    由上到下,尽可能做到账目公开,若有出入,该检举检举,该查处查处。也省的,小官小吏,不敢提一点意见。否则,这不了解朝廷的状况便成了一剂万能药,谁”谁来了都能搪塞?

    桐桐说到最后一句,话含在口里不说了。看了常青莲一眼,然后收回了。

    可这不说,比说了还狠!

    常青莲朝小皇帝看了一眼,“陛下,臣忽感不适,请弃权退出。”

    小皇帝一脸的无奈,叹了一声:“准!”

    然后常青莲愤然离席,一去不回头。

    这事到此就这样了,柳庄的折子通过,桐桐提的账目一事,上折子再议吧。

    散朝!

    然后好些人反应过来了,这事是个套啊:林宪怀、林叔珩、柳庄,这不就连起来了吗?

    今儿就是柳庄和林叔珩联手干掉了常青莲!而今,就看常青莲怎么翻盘了。林宪怀嘛,纯粹就是打了一个配合。

    金镇北往出走的时候朝桐桐呲牙:坏丫头!以前只出主意,现在是说干就干!一个三品侍郎,干掉了一个阁臣,你牛。

    桐桐朝她一笑,龇牙咧嘴的笑:您悠着点,椅子可得坐稳,小心我踹你的椅子。

    金镇北走了,桐桐作为官职小的,在原地站着,等着上官先走嘛。

    陆玄目不斜视:我绝对不会允许我家老二看上你的!林宪怀有这样的闺女是她的福分,可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媳妇,那是我的灾难。

    曹南院对这个这个很不讲规矩的小孩,他懒得理!这个时候就该有个厉害的,收拾她一顿,就知道官场的规矩该是什么样的了。也就是林宪怀,惯一个丫头惯的好生气!凭啥林宪怀就能生这么一孩子要是我有这么一丫头,我要什么儿子。

    赵迁拉着林宪怀:“走走走林阁老,老弟有事请教”我家九个丫头,也没出个人才来,这必定是我没教育对。

    林宪怀看了自家这熊孩子一眼,桐桐歪着头调皮的朝着爹爹眨眼睛。

    林宪怀:“”淘气!

    反正一个个的路过桐桐的时候表情都挺那个的,就觉得当年两车鞭炮炸了六部大街的二彪子气还在虎了吧唧的!

    桐桐陪着柳庄走在最后,人都走了,柳庄朗声大笑,把桌子拍的啪啪啪的响:这么些年了,可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了。

    她拉着桐桐就走,“今儿我请!咱们投脾气。”

    真就拉着桐桐上酒楼了,两人点了一桌子菜,要了一壶酒。

    几杯酒下肚,柳庄就跟桐桐商量,“你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要拍就拍死,别半死不活的,叫她再倒腾过这口气来。

    桐桐转着手里的杯子,“您瞧着就是了!最后这一下不用咱们操心。”

    哦?柳庄见她不说,她也不问了,只看最后一把谁下手。

    然后她只听说,陛下特别看重常阁老,一天派几次太医去府里。常阁老没病,谁都知道。

    但是陛下不呀,他天天的派人:“阁老,陛下说了,您一定得回去呀!离了您可不行。他在宫里盼着呢。”

    常青莲不去,只说有负皇恩,辜负了陛下云云。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