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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所以,为什么要有兵部呢?干脆彻底的割开不就完了。这么交叉已经成了掣肘之局了。

    四爷一看桐桐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琢磨什么,她要是现在敢这么提,满朝的文官恨不能都上手抽她

    [190]万里扶摇(89)一更

    万里扶摇(89)

    秋风起,层林渐变。

    林宪怀坐在车辕上,看着路两边的庄稼地。秋收罢,今年的赋税比例重新调整了,百姓欢呼叫好。

    马车里,小女儿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伸手去抓路边的草叶树叶,草叶里沾着个蝉蜕她也欢呼雀跃的,“爹,你看!你看。”

    林宪怀看了一眼,实不知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这孩子,只比叔珩小了一岁,今年也都十六了,可还是憨的很。

    叔珩十七了,任兵部侍郎,乃朝廷三品大员。自己做到三品,是用了半生的时间。

    他就问季瑛:“皇家书院,男女共读,你还去考么?”

    季瑛摇头,“不了!我考不中的。”

    周碧云就愁,转眼仲琴都十九了,季瑛也都十六了,实在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若是不能自立,依靠了父亲,将来不能依靠兄弟姐妹吧!别没有业,再没有家。

    因此,这个婚嫁之事就提升了日程,真是一点也耽搁不得了。

    仲琴靠在马车上,手里拿着一本话本月刊,这是这个月新出的,在盛京买到的比京城会晚几天。在路上颠簸也忍不住要把这话本故事看完。

    她伸手抓了酸梅含在嘴里,又翻了一页。

    周碧云皱眉,“车上看书晕的慌,停下来再看吧。”

    “这一篇就快看完了。”仲琴眼睛都没抬,只盯着书上的文字,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声。秋生与明慧都考中了,然明慧不放弃仕途,与秋生两地相隔,天长日久,终是人抵不过时间。秋生娶了温婉的春娘,夫妻虽不是恩爱有加,却也相敬如宾,可到底叫人意难平。

    明慧呢?她会后悔要仕途不要如意郎么?

    这一期到这里就结束了,要知后事如何,且候下期。

    她把书合上,季瑛才问:“看完了,秋生与明慧成亲了么?”

    “没有!秋生娶了春娘。”

    季瑛叹了一声,也沉默了。

    周碧云这才拿了话本,翻了翻,然后递给丈夫。

    林宪怀也不说俩孩子不对,只说这个话本故事,“这不是作文章的人摆在明处的么?秋生必然会配给春娘,明慧明慧,既明且慧,一个明慧的人,又怎么会陷在儿女之情里?你们替明慧可惜,可你们既不明也不慧,又岂知明慧不知道这个结果?明知道还这么选,那就是从选走仕途开始,她便舍弃了秋生。你们怎生就可怜起明慧来了?你们所遗憾的,怎知不是她抛弃的?”

    仲琴:“”她一把抢了话本回来,“爹,您还是别看这个了。”好好的故事被您说的,一点趣儿都没有。

    林宪怀:“”以前也有话本故事,新明以前的,多有露骨的情节,后来就成了禁书了。虽然市面上也有卖的,可一旦被查,那必然要被重罚的!在律法上,它不合法。

    而今也有很多没有书号的书,但这样的书一旦放在书店里售卖被人告了,那真能罚的倾家荡产。因此,那一类的书目是真的少了,可却多了像是这样的话本。

    没有那样的描述,但却在男女之情上,换了一种方式描述。

    男人对这类书没太大的兴趣,可女人对此好像无法抗拒。

    周碧云说俩个女儿,“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在乎的有三样儿,权、钱、家人。你以为的情爱,在男人眼里一文不值。有权有钱的男人,可以跟很多女人谈情爱”

    仲琴:“”您要是再这么说,我就觉得没有嫁人的必要了。

    “以前不说,那是因为你除了貌美,也没什么可图的。你爹的权不重,官也不算大。可而今呢?你爹位高,你妹妹的前程而今已然看的见了。攀上你们,就是攀上了一辈子的保障。你们需得防着有人居心不良,投其所好。你爱什么,他便拿什么给你看,你一腔赤诚,他满腔算计,如何是好?”

    仲琴没言语,季瑛却道:“若我十分喜欢这人,他便是有所图,我觉得也行!我有我爹呀,我有我姐呀!”

    “那要是你爹不能提携他,你姐不卖这个面子呢?”

    “那我就和离再找下一个喜欢的”

    话没说完,被当娘的一巴掌拍在脊背上了,“我让你胡说八道!”

    林宪怀被吵吵的头疼:所以说,姑娘大了就是得嫁人嘛!留在家里留来留去,这就都留成冤家了。

    距离京城越近,路上人越多。那么多的骡车在运什么?

    是铁轨?

    正是铁轨。

    到了京城外,好些路段都被封了,得重新绕路而行。那远远的人群聚集,吆喝声不断的地方,就是在铺设铁轨。

    林宪怀才要叫车夫调转方向,便听见远处有人问候,“是林大人回京了么?”

    声音有些熟!

    等看到身穿短葛走过来的青年,林宪怀才反应过来,“是金大人呀?”

    四爷拱手见礼,“路上可还顺利?”

    “顺利!”

    四爷又给车里的丈母娘见礼,“一路颠簸,身体可安?”

    “劳你记挂。”周碧云看看这个没穿官服,却还是鹤立鸡群的小伙子。这会子见他卷着袖子,挽着裤腿,半身都是土,就忙道:“还得金大人亲自看着?”

    “是!看着点放心。”四爷指了指另一边,“林侍郎适才还等在这里”

    正说着呢,就见桐桐骑马过来了,远远的就喊:“爹娘”

    她从马上直接跳下来,然后将缰绳扔给车夫,“你骑吧,我来驾车。”

    哎哟!可别闹了!

    桐桐只笑,鞭子一扬,马儿嗒嗒嗒的便动了。

    她回头给四爷笑了笑,摆摆手走了。

    周碧云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小伙子眼里满是宠溺,脸上的笑不经意的绽放着,目送自家离开。许是注意到自己的视线了,他收了一些笑意,微微欠身致意。

    她:“”坐回来之后看看驾车的女儿,再不由的想起那个青年。是我想多了?

    桐桐正跟林宪怀说话,“路从西面打通了,走这条道近便”

    林宪怀问说,“不用你接,你要是有正事就去忙。”

    “没有!这一拨修路的人,都是从北区征调回来的,他们现在还属兵部管,属于退役。而今呢,兵部想把这一部分摘出去,可他们又不干。觉得不归属兵部心里不安稳。我一到这附近,北区的几个老将就过来,说了几句话”

    桐桐解释了这个事,又给车里的周碧云说,“我哥和我嫂子也说来接的,可不巧了,咱家有喜事了。今早我嫂子闻见蛋羹觉得腥气,怕是有喜了”

    哎哟!这才真真是大喜事呢。

    喜事赶到一块了,回城的马车格外的轻松。季瑛不停的笑,“三姐,屁股都颠疼了”

    修路呢,不是赶马车的技术问题。

    当年的家已经还给朝廷了,而今的家是私宅。

    林伯琼和黄氏等在家门口,见面好一番契阔。

    季瑛跳下去找她的院子,仲琴过去扶着长嫂,一家人往家里去。

    三进的宅子,粉刷过,布置的极好。这都是叔珩自己花费了银钱的!

    一进是外院,给林家父子用。二进是夫妻俩带着俩女儿住,三进归林伯琼两口子带着他们的孩子。

    周碧云就看了林宪怀一眼,然后跟桐桐说,“跟你爹从南到北的跑,一直没有自家的私宅。没想到了,要做祖母了,我闺女叫我住上私宅了。”

    林宪怀:你这人真是的!

    别人还没说呢,林伯琼自己却先笑,“可见,养儿养女是一样的,女儿养的出息了,父母一样有依靠。”

    这既是说给父母听的,也是在安妻子的心吧。再说想要女儿,可面对公婆,尤其是家里只有一个儿子的公婆,还是很有生育压力的。

    周碧云一听就知道儿子的意思,她拉了儿媳妇的手,“荃儿,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心放宽。”

    黄氏便笑,“娘,我看透了!这有儿子未必靠的住。那成了亲了,只顾着媳妇去了,眼里哪里还有爹娘呀!爹娘远道归家,去接的是女儿;回来住的宅子,是女儿买的。好容易做儿子的搭了一句话,还都是偏着媳妇的。娘啊,我一看您和公爹的处境,就歇了要儿子的心思了。”

    这话说的,一家子都跟着笑。

    林伯琼闹了个大红脸,点着黄氏:“真是个奸猾的,卖了我讨公婆和小姑子的好!”

    林宪怀跟着笑,只觉得当年这个亲事做的好。有多大的前程这个不重要,一家子和和顺顺的,这是最难得的。

    他问儿子,“今儿是请了假的?”

    “而今的院正是那位金公子,金肆晔!以前不知道,原以为是个公子哥儿。这一起共事了,才觉得此人是真好。而今的求真馆跟以前可大不同了,您怕是还不知道,江南有一老农,弄出个除虫的药剂,用了很多年了求真馆一同僚,叫柳相的,他不过是随口一提,院正便派人去验证了。

    验证之后,便奖励这老农白银十万两。而那柳相,因着举才有功,奖励白银千两。最近好些人拿着他们的东西来求真馆,叫看看有用没有。”

    “千金买马骨?”

    嗯!千金买马骨。

    这边爷俩说那位金大人,周碧云的余光却一直盯着自家闺女。就见她每听一次‘金大人’的名讳,她的嘴角都微微翘起一次。

    是的!这孩子瞧着没那么刻板了,她越发的鲜活起来了。

    大姑娘要是突然性情有了变化,能为什么呢?

    之前小古板一个,现在她好似爱笑了。

    只见面到现在,笑了很多次了。若把这只归为父母归家的欢喜,她自己都不大相信所以,一家这孩子是偷摸有了相好的了?

    [191]万里扶摇(90)二更

    万里扶摇(90)

    “相好?”

    林宪怀晚上都躺下了,愣是被妻子的话给吓的惊坐而起,“跟谁相好?”

    “金家那个你不是还说那孩子是个人物吗?”周碧云压着声音,“长的无可挑剔,也绝不是个草包,家世门第也不差。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金家的家风不好。但咱想想,歪竹子里未必不能长好笋。许是见了他父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长在七零八碎的家里,他就越发不随他父亲呢?”

    林宪怀打量了妻子好几眼,“这种事不能瞎猜。”

    周碧云翻身朝里躺着去了,不住的打着哈欠:“怎生是瞎猜呢?姑娘家的心思你这个当爹的不懂。我瞧一眼就能瞧明白,两人必是相好了。”

    “要一起办差,接触的多,可能比旁人更熟悉一些也是有的!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老爷呀!”周碧云翻身坐起来,“相好有甚不行呢?都十七了,翻过年也都十八了。一点别的心思也没有,那才该愁呢!两人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不好?”说着,又顿了一下,“不过按说,叔珩不是个喜欢藏头藏尾的人,相好就相好,何苦瞒着呢?”

    好没有道理!

    林宪怀:“”越说越真了,“睡吧!这种事你别提,她不说,你就当没有。不提也别问。”

    行!不提不问。反正我闺女有伯府的,没有放着伯府不住的道理。横竖都在我眼皮底下,我愁什么?精明的这个什么事都不耽搁,那俩憨的才得劳我费心思呢。

    林宪怀打算暗暗的观察观察,但不管怎么着,跟金镇北都不能走的近了。

    一则,自己的闺女前程看好,自己不需要结党,自持就最好了。觉得对的自己支持,觉得不对的自己弃权了事。这个新阁的阁老自己可以做的很轻松。

    二则,真要是俩孩子有点什么,两个阁老结亲,这绝不是好事。那就干脆从一开始就摆明车马,咱在公事上把距离拉开吧。

    心里是这个念头,于是,林宪怀第一天走马上任,金镇北很热情呀:“哎哟!林大人呀,咱们可是源远亲厚。”

    盛京那地方,咱俩的交集深!

    你闺女跟我的交集更多,关键是你闺女出任兵部侍郎,那是我举荐给吏部,吏部考核之后,觉得行!新阁通过,陛下同意,这才被任命的。这一步跳板,是我给你闺女铺就的,咱这关系,铁打的吧。

    谁知道林宪怀当了一年巡抚,当成了死人脸,一点也不上道儿,他张嘴就说,“同殿为臣,何止源远亲厚?你我同食君禄,同理朝事,当同心同德”

    吧啦吧啦的,说的老子脑袋疼。

    金镇北:“”老子何苦热脸贴你的冷屁股呢?他不阴不阳的打断对方,“林大人说的是,当差吧!既然同食君禄,更当该实心任事,不敢偷懒。”

    说完,扭头就走。

    众人:“”见面就掐!这是谁又把谁怎么着了?

    陆玄心里一算:赵迁独来独往;曹南院滑头非常;常青莲乃是女官,且处处以女官自居,不跟别人掺和;来了个林宪怀,不接金镇北的示好,跟常青莲也有隔阂,这也是个孤的。只自己整天跟金镇北混在一起,是不是有点扎眼了。

    人家都不结党,就自己和金镇北哥俩好,这么下去怕是得完蛋。不把自己踢下去,就得把老金踢出去。

    怎么办呢?算了,我也不理老金了。

    下衙的时候,金镇北喊陆玄:“陆兄,晚上喝一杯?”

    陆玄拱手,“家中夫人催的紧,不敢在外逗留。我不如金兄自由,还望见谅。”

    金镇北:“”吃错药了?

    回家去就气不顺,正堂里五个儿子都在,一窝子光棍,看的人直冒火气。

    他一进门,正堂里一静,都看他。见他不说话,没一个人问他的,继续扭脸过去,说他们的去了。

    老大问老四:“你们铺路,耗费最多的是什么?是石子。你们摊子那么大,这个采石你们也得管,是不是有些太浪费时间了?这又没有什么技巧,就是人力耗呗。你只说你们愿意要多少石子,这个买卖我做”

    “等着吧!有消息了我告诉你,这是要官卖的,你的价格低,确定能按时按点供给,那自然就给你了。”

    金逸尘:“”大秋天的,他气的直摇扇子,银钱就在他手心里攥着呢,竟是合情合理的银子都不赚,“不是!老四,你这可不对呀!我可听说你有相好的姑娘了,家里的家底就这么些,你拿什么娶人家呀?

    咱自己家里,兄弟俩合着把事办了就完了。肯定不叫你落人口实,回头给你一份润手费不就了结了吗?老四,咱是兄弟,一根绳上的。我能害你?”

    老三翘着兰花指用帕子擦着果子上的水渍,问说:“老四有相好的了?谁家的姑娘?”

    “没瞧清脸,说是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码头上有他的买卖,他那边的掌柜的亲眼所见,说是那姑娘又娇又俏的,拉着老四的手,两人好的不得了。

    老二抿了一口酒,“哟!老四这是喜事将近了呀。那这家里以后咱还能回来吗?这宅子以后都得是老四的吧。”

    老五晃悠到老二边上,“那肯定呀!这谁还能抢了去。”

    老三抓了瓜子皮扔这俩,“闭嘴!”说着,又问,“谁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不言语,咱家这家世,早该叫人上门提亲了或是人家姑娘瞧上你了,人家家里没瞧上咱爹?这也说不准!”

    金镇北:“滚!都给老子滚远。”

    金逸尘带着不耐烦的看金镇北:“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说点正事您就回来了。”他起身,“知道您又要跟老四聊,我就不碍眼了。”

    然后一个个的都起身,出去了。

    金镇北大马金刀的坐下,“跟谁家的姑娘好上了?”难道老子看错了,你跟林家那臭丫头没关系?“林家那个护你可护的紧,这事要叫她知道了,你是不打算活了吧?”

    四爷就说他:“您外面那四个,可都没嫁呢。您总得选一个娶回来吧!娶吧,娶回来都省心。您别管我了,这宅子我也不要,我自有我的去处。”

    “老子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四爷叹了一声,“我说的是真心话,娶吧!娶回来老来身边有个伴儿。”省的桐桐把你踢出来,你这一致仕,闲得慌。

    我俩要在一块,你跟林宪怀总得被踢出来一个。相比而言呢,林宪怀赤诚,你不算是个纯臣,体面的退,好好养老,不错了。

    这宅子,你留着。娶了五夫人,你们带着老五,身边留幼子一起过活,也说的过去。

    说完,他真走了。

    金镇北追着问:“这么晚了,去哪呀?”

    “有事。”

    他是真有事,晚上接上小皇帝去看看工地上的情况。

    而桐桐呢,正在书房接待柳庄柳院正。这位柳大人最近常来,她现在在皇家书院任院正,原来的院正升了一格,留在书院任监事。

    两人谈的就是分科的事,柳庄现在有顾虑,“数千年,咱们都是仕为尊,这在短期内绝对不会变化。就是再过数百年,官,依旧是贵于他人。若是学了别的,它最难的点在朝廷。朝廷对这些人怎么给定品呢?”

    是说将人纳入官员的范畴之内,否则,只怕学生的兴趣不大。

    这就需要引导了,“我觉得,您得跟顾玉娘顾大人聊聊,一边呢,叫更多的人知道学其他的有前途,另一边呢,也得叫人知道,学了格物,俸禄没有上线。一如那位老农一般,他的作为是有价值的,那就一定有等量的回报。

    您看,做官,俸禄不多,朝廷查的严,升迁困难,真就是入门难;而从格物入手,俸禄多,升迁只与自身的本事有关,与旁的无关。且,真要是格物做的好了,这未必不是入仕的途径,且起点极高。这一定会吸引寒门出身的学生。若是朝廷再给一笔钱,凡是学格物的,食宿全免,甚至每月给半两银子的补贴,再看有没有人学。”

    补贴?食宿全免?

    “嗯!学的好的,每半年一奖。奖金从十两到百两不止,重赏之下,怎会无人?”

    柳庄问桐桐,“赶明儿我去一趟求真馆,跟金大人聊聊。问问他应该从开设哪个学科开始”

    两人聊到很晚,交流的也很愉快。

    过了得有十数天吧,柳庄给上面递了折子:请求朝廷拨给百万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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