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老三骂了一句:“蠢货!那得大笔的银钱周转,是你有这个本钱还是我有这个本钱?”老二还问:“难道老大有这么大的本钱?”
“他没有,但架不住商场上的朋友多合伙也能吃下这种生意”
李副将站在院门口,看看这四个不着调的,又回头看了一眼:都没一个人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要知道,新阁加上陛下,连带着三位行走,一共才十个人。
偌大的新明国,所有的事都在这十个人的肚子里呢。今儿,这个院子里聚集了三位,这必是有大事发生了。可他们竟然不好奇,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蝇营狗苟的小事!
难怪军帅要生气,是个正常的人都得生气。
金镇北坐在主位上,朝桐桐看了一眼:“说!”
桐桐将那‘书签’分成两份,一份给四爷,一份递给金镇北,“齐阁老的外室是细作,这是在外宅的书房发现的”
金镇北的手一抖:“你说什么?”
“外室是细作!”
金镇北的心肝都颤了颤,外室是细作呀!老五他娘不至于吧。
他那点生气的感觉被这么一吓,什么都不剩了。只看向手里的东西,然后问:“这能说明什么?”
四爷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桐桐,就问说:“你怀疑军械、战船构造图的安全,甚至于怀疑求真馆里不干净。”
桐桐点点头,看金镇北:“这个图肉眼等比例画出来,特别难。但这个季岚做到了!所以,当时在盛京想不通的问题也有了答案。有一拨隐藏的更深的细作,是冲着咱们的机密来的。”
金镇北端详着手里的东西,递给林叔珩。他这个判断很有道理:“找我是想问什么?”
“想问您,东北那边,你私造的枪械图纸是哪来的。”
怎么又提这一茬?“那是拆了能拆的,拆的多了,复原出来的。可饶是这么着,工艺还是不达标”
桐桐就看了四爷一眼,四爷便明白了:核心的东西迄今都保护的很好!
他吐出了三个字:“朱字营。”
桐桐点头,朱字营才是掌管这些核心秘密的人。
金镇北左看看右看看:啥意思呢?意思是皇家的核心秘密,只皇家掌握着。谁想干掉皇帝,除非皇帝认可,否则能震新明的军队手里拿着的就是柴火棍。
桐桐又问:“军械、船舶这些的制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归到工部的?”
金镇北想了想,“从八年前”这原本是独立于外的,不受其他衙门监管,但后来先帝不是病了吗?朝中就有声音,说应该归于工部统一管。
“那时候,谁是工部尚书?”
金镇北愣了一下,看了桐桐一眼,“齐文超!他是六年前入阁,四年前做首辅在入阁之前,他是工部尚书。”
“在工部尚书之前呢?”
“工部侍郎。”
桐桐又看四爷:“对上了!应该就是如此。他是被细作选中的人。”
四爷皱眉,“走!查工部,从八年前到现在,所有在工部任职过的官员,都过一遍手”
说着就起身,抓了大氅跟桐桐就往出走。
金镇北看着两人风风火火并肩而行,他:“”早一晚上,迟一晚上,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这天下也不是你们的,你们才几品官呀?拼命都不是这么拼的。
他喊了李副将:“去看看看看两人是不是去了工部”
结果去的不是工部,而是吏部。
哦!去吏部也对,调工部的官吏档案去了。不过,这还真就是办正事去了。
他啧啧啧的好几声,然后也抓了衣服出门。
李副将问说,“去哪?”
这么晚了,能去哪?去看看老相好,别也是个细作。
“哦是去找五夫人呀!”
五夫人住在外城,半夜被人吵醒,抬手抽了枕着的枕头就扔过来:“我是那见不得人的,白天你上不得我的门!这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我是偷汉子呢?”
金镇北一把接住了枕头:细作绝对不是这个德行。
他把灯挑亮,五夫人烦都烦死了,扰人清梦,来了不到床上来,点起了灯。
“你个老东西想干什么呀?看我这屋里藏没藏人?”五夫人裹着被子坐起身来,“来!来!来!查查看!看看我这被窝里有人没。”
“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笑话老娘老了,没人要了,被窝里藏不住个男人了”
金镇北:“”我就多余来!就这撒泼打滚的德行,这也不是细作的路子。他就说,“事你听说了吗?老子现在没多少银子,还有五个儿子要成家。养你是养的起的,但就是想跟以前一样,难!你自己看要是能跟着我过寒酸日子,你就留;你要是过不了这个日子,咱就散。”
“啥日子我不怕!”五夫人白眼一翻,“你娶我!只要明媒正娶,那吃糠咽菜我跟你。”
“那不行!”金镇北摆手,“当时咱就说好了,不提婚嫁。关键是,把你娶回去你是真受罪。老四以后当家老四将来娶的那个吧你更受不了!”
“吓唬老娘呢?老娘就没见过比我更虎的。”
“你这叫虎呀?你这叫泼!”金镇北真是为她好的,“真的!你好好想想以后呢,我的俸禄得分七份!五个儿子一人一份,我一份,你一份,这个银钱养你是有些费劲的。”
五夫人认真了看了对方两眼,然后特别好脾气,“这么着的,我这一份我不要,另外,我再搭给你两份,我养你吧!没别的要求,守我的规矩就行。”
金镇北愤然起身:这个娘们,就不能给好脸!还养我,还给我两份!呵!当朝阁老,老子就只值这个价儿?
[168]万里扶摇(67)三更
万里扶摇(67)
寒风呼啸着,灯烛在空旷的屋子里摇曳着。
季岚蹲着,给齐文超洗着脚:“泡着,泡着驱寒。这得亏那位伯爷跟您有交情,倒是没有亏待了我们如今要些热水,还是肯给的。”
齐文超感受着一双柔软的手在他的脚上轻轻的捏着,又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眼,他朝后一靠:“只怕这样的日子我是过不了几日了。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两个儿子无辜被连累,也怕你跟了我一场,到头来一场空”
季岚的手下不停,跟往常一样慢慢的洗着:“看您说的!我早说过了,您活我便活,您若是真有一天坏了事了您死我死。到了那头,我还跟着老爷。将来投胎去了,您别把我忘了盼着来生还能跟在您身边,为奴为婢,绝不后悔”
齐文超缓缓的闭上眼睛,像是往常一样,抬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慢慢的揉了揉。他长长的一叹,带着几分怅然:“你还年轻,叫你跟着我丧命,于心何忍?”
季岚马上抬起头来,“难道老爷要扔下我?”
“不舍,可又奈何呢?那林叔珩向来多谋,做事又果决我这次怕是”
“您怎么还泄气了呢?是您说的,帝王孱弱、帝王年幼,这都是亡国的前兆。您恰逢这个时机,正该施展抱负才是,怎么遇到难处便躲了呢?想那刘秀,遭遇如何?不也为汉室续了两百年的命。”
“可如今看,匡扶之臣已出,年轻力壮,早不是我能辖制的!帝虽幼,却也聪明机变,确有明君之相。岚儿,天不助我,奈何?”
季岚慢慢的给他擦脚,然后将木盆挪到一边,只将齐文超的脚抱在怀里,塞到她的棉袄里,叫脚心贴着她的腹部,就这么一直捂着。
良久,她才说:“那些东西岚儿都收好了,万无一失!只要东西他们找不到,就没有物证。您只管否认,再多人说您拿了都可以是处心积虑的污蔑。”
“污蔑?谁污蔑呢?”
“当然是常青莲了!对您,她早想取而代之。之前,我听见二公子在外面叫嚷,说是夫人怎么能轻信罗君如的话。说那罗君如就是之前就在报纸上害过老爷一次,这次更是变本加厉这些加起来,就能说明,是女官她们想联合起来将您赶下去。原因嘛,不外乎是您不支持女官这是朝堂倾轧而已!尚有辩解余地。”
齐文超缓缓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傻姑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些狡辩再多,朝廷律法是不能把我如何。可是皇家还是会杀人的。暗卫叫个把人悄悄死去,太容易了。或是病了,或是意外了真要是这么死了,又如何呢?
我的两个儿子甚至子孙后代都废了,还有你你们就真的能安全吗?朝廷没证据,可那些送我东西的人他们的后代很清楚我有多少财产。彼时,你们没我护着,就如同抱着金元宝招摇过市,这是要惹杀身之祸的!”
季岚就一副赌气的样子道:“难道就没有我们的活路了吗?要是实在不行,就交了吧!保住您的儿子和夫人别管我了,我跟着您一块去死就是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大滴大滴的掉在齐文超的脚踝上。
齐文超眯眼看了对方一眼,叹了一声,“你只是一个外室,这些年给你的也不少了。等事情了了,你带着细软离开京城吧。随便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再找个本分的人,安安分分的过日子终归是我对不住你了。”
“除了老爷,我谁也不跟!您要真舍不得我,咱就走去哪都行!”季岚擦了眼泪,“就像是琉球、弯岛那个岛可大了,您说了,它孤悬海外,可山川河流无一不包,跟周围很多个国家都大咱要钱有钱,只要去了,就有办法的我不舍得您!”
齐文超眉心猛的一跳,最后一点侥幸也没有了。他只不点头,“这话糊涂!我跟你走行!可夫人不会跟我走,两个孩子更不可能跟着我走”
“那您也不能为了他们去死!”季岚起身,扑到齐文超身上,“老爷,您再想想。其实,也不用一直南下,京城距离齐鲁不远,齐鲁靠海,只要上了船,哪里去不得了?”
“上了船?老爷连府门都出不去,怎么能出海?异想天开。”
“怎么不能?只说您的东西藏在小岛上。您不是也说了,距离陆地不远的海上,星罗棋布不少的小岛屿,有些岛上只有一二百人过活。您把您的财产全都转移到岛上了,这必是能取信于人的。只要出了海咱就叫船失事船上的其他人活不了,您也会失踪的。彼时,夫人和两位公子就解脱了。
而咱们乘小舟离开,隐姓埋名也好怎么着也罢,总之,是能活下去了。您才五十而已,我给您生孩子,咱们膝下不至于荒凉。也叫我跟您安安生生的过些正头夫妻才有的日子您说好不好?”
齐文超的手抚在她的脸上:“听起来有道理!可是从哪里找船?又从哪里找人呢?老爷我倒了,不会跟以前一样,一呼百诺了。”
“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季岚摁住齐文超的手,“那么些东西,我都是通过钱庄运走的为了保险,我在钱庄入了一股。您想啊,这要是咱们的银钱出了问题,这钱庄得被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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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的!他们跟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是救咱们,也是救他们自己。大不了,承诺他们,只要事情办成,咱们的东西分他们一半这么大的数额,比他们家产都多。富贵险中求,他们哪有不动心?”
“可你又怎么叫所有的人上咱们预备好的船?”
“这个更容易了。海边有许多野码头,也只有野码头的船才能顺利的到达咱们要去的小岛。他们要想要东西,就只能去野码头。朝廷的船吃水太深,在野码头会搁浅。只有咱们的船,才合适。”
齐文超默默的点头,这么多年,自己身边竟然藏了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他还是一脸的犹豫,“算的再好,可得人执行呀”
“我赌的就是这个”季岚坐起身来,“我与那林伯爷有了一次接触,她是个非常自信的人,好似任何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且,她胆大,敢行别人不敢行之事!就像是盛京坑杀两千人那作为就像个疯子。她有英雄胆,那就用她这份英雄胆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自视甚高的人往往死在最擅长的地方。”
齐文超就不掩饰的打量季岚,“岚儿,许是我没好好认识你?”
季岚脸一红,“你不是说我像你的那个谁吗?她能做县令难道我这些年在府里学的,还没有点长进了?”说着,就靠过去,“老爷既然都是死,那为何不试着挣扎一番呢。许是就成了呢?成了,我陪您天涯海角败了,也不过是回到了现在,我陪您一起等死便是了。老爷有本事,有抱负挣脱了樊笼能有一番作为也未必呀。反正,我信老爷!只信老爷。”
齐文超坐起来,穿上了鞋拨弄那灯去了,问说,“听起来似乎是有些道理,可你这主意再好,谁给您送出去联络你要联络的人呢?”
“老爷怎么忘了,我送您的鹦鹉呀。”
鹦鹉?
“嗯!鹦鹉。”季岚低声道,“除了鸽子认家,鹦鹉也认家。”
哦!两三个月之前,她突然送了自己一只鹦鹉,一只在书房养着呢。那时候该是细作案案发之后了!也就是说,自从那个时候起,她就警惕着,准备后手了。
鹦鹉!这鹦鹉怕是联络之地养的,飞走了也不是飞到外宅。
季岚低声道:“您要是说要回书房取个账本或是其他什么,想来是被允许的。您顺手浇个花喂个鸟,谁也不防备。只要打开鸟笼子,鸟儿自己就飞走了。什么信儿都不用带,想来也无人射杀。毕竟,它是您的爱宠,飞一圈说不定就又回来了您说呢?”
齐文超来回的踱步,“许是真能活吧!可隐姓埋名活着,意义在哪呢?岚儿,你家老爷过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小老百姓的日子过不了的”
“怎么会是小老百姓呢?您只要真的出去了,以前跟您来往的人也怕朝廷清算,必是要找退路的。彼时,您便是他们的退路。他们手里什么没有呀?种子、农具、甚至于枪械只怕造船的图纸也是有的。咱们要是有钱、有枪、有坚船利炮又怎么会只是老百姓呢?”
齐文超背对着他,看着窗外,只觉得手脚都是麻的:原来,是为这个的!原来,他们觊觎的是这个。
他这么站了许久,这才回去躺着去了,“叫我想想明儿看看林叔珩的态度再说吧。”
是!
季岚默默的躺在齐文超身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他的胸口,然后闭上了眼睛。
齐文超的手放在她的头上,跟往常一下,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头发:你很聪明,但是你太小看林叔珩了!她这么快就把你挖出来了,这一个晚上,还不定被她挖到什么呢。
是的!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京城里有六家的府邸悄悄被围了,全是一二品的重臣权臣
黄千蕊站在城门口,看着骑在马上一脸冷肃的林伯爷,她顺着这位林伯爷的视线看过去,就见那天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亮光,像是地面镶了一道银边,那一丝光亮,它叫曙光
[169]万里扶摇(68)一更
万里扶摇(68)
京城的百姓跟往常一样,早起该忙着营生了。却发现今儿的城门不开,京城戒严了。
林伯琼早起把房前屋后扫了,又喊着黄氏:“你莫要出门了,路上滑。”
黄氏隔着窗户跟他说话,“屋檐下挂着的羊腿,你瞧见了吗?”
瞧见了!
“那是西北来的羊,我买了两条腿,拿一条给叔珩送去。”
羊腿冻的硬邦邦的,林伯琼拿了,说黄氏,“今儿咱也吃炖羊肉。”
好!一会子我就给炖上。
夫妻俩正说着话呢,林伯琼这拎着羊腿要出门了,就听见外面喧哗了起来,脚步凌乱,似乎有不少人手涌进来了。
求真馆官员住的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这里住的好,院子好,成百套的院子,平时求真馆还拿出银钱找了看守门户的。生人想跑进里面,那不可能。
林伯琼拎着羊腿急匆匆的:“这是怎么了?”
结果一开大门,门口就有人守着。这人一见有人出来,就指了指他手里的羊腿:“放回去吧!求真馆所有官员,尽皆收押。”
收押?
林伯琼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收押?”
“是!”这人知道林伯琼是谁,只低声说了一句,“莫要担心,是林伯爷办案。”
林伯琼‘哦’了一声,就急匆匆的回去了。羊腿还挂在老地方,然后叮嘱黄氏:“你要是一个人住着怕,就先去叔珩那里去住。”
黄氏倒也不担心,“我一会子就收拾东西去三妹那边。你把厚棉裤、棉靴都换上,大氅换厚实的。”估摸着看押的话,条件也不会太好。
林伯琼出来的最晚,穿的跟一只熊似得。别人有那慌慌张张的,有那胆颤心惊的,还有给衙门的人塞荷包的,显见这突然的变故是他们都没想到的。
然后好些官眷都吓住了,真的不知所措了。有人哭有人嚎,有人在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黄氏难免追出去,林伯琼摆手:回去吧!怪冷的,出来作甚?
看着丈夫上了马车,马车可没那种车棚车厢,就是一个木板车,连个车梆都没有。就那么坐上去,腿垂下来那么吊着。
黄氏追过去把手炉塞过去,“捂着!”
林伯琼一脸的哭笑不得:我什么都没干,你怕什么呀?
他在求真馆也不是没差事,就是日常里帮着起草文书,本身在求真馆也没多少日子呀。反正是仕途之路,一事无成,偏还坎坎坷坷。
这么多人,直接去了京城外最大的监牢。这里墙高三丈余,占地极大。很少有人能接近这里,凡是入了这里面的,等闲连探视也不许。
对于在求真馆养尊处优的他们而言,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一进里面,一层一层的大铁门,发出巨大的声响,每关上一次门,就叫人心里哆嗦一下。一直进了五层门,才看见一个特别大的场子,场子上用铁丝网做了许多的网格,可见关在这里的人想在这个场子上自由的活动,估计是不行!他们一个或是数个人只能在一个网格里,在巴掌大的地方放风。
沿着边上的路朝里面去,终于见到了一排排房舍。这个房舍没有窗户,从大门里进去,里面倒是不全黑,墙壁上的火把照明,也还可以。
林伯琼一路跟着往里走,就他在好奇的四处打量:为何不见窗子,这里却一点也不觉得闭塞。深吸一口气,很舒畅。当初这个图纸怕也是求真馆做的吧!没想到,自家做的东西,最后关了自家的人。
里面全是栅栏隔间,一人一个,里面就是能横躺一个人,竖躺一个人的尺寸。他拼命想看清里面的人,然后还真就看清了。
这个是工部尚书董时飞董大人吧?成亲的时候董大人还来贺喜了,虽没留下用饭,但他跟着父亲给人家见礼,记得特别清楚。
这边还懵着呢,一扭脸,就见尚书大人对面住着工部的两位侍郎,一个叫吴广识,一个叫许元平。
怎么是他们呢?
吴广识跟自家有些渊源,女子书院的院正吴广知是他的亲姐姐。
而许元平也不是没来处的,他的兄长是兵部尚书许元嘉。
林伯琼觉得大事不好了,他不是为他自己担心,他是为妹妹担心。这案子要是她办的,那她这都是关的什么人呀?
再往前,是礼部尚书陈希年。他跟这位大人不熟,但也肯定见过!之前跟父亲从衙门里回家,路上遇见过,父亲跟此人在路上说了好一会子话,是个很和气的长者。
扭脸再看这边,这个他好像不认识。
可身后有同僚的惊呼一声,“表兄”
林伯琼回头去看那个同僚,是他呀!这个人的表兄是理藩司司正,正经的肥差。他还有个表兄,之前也出事了,那人是盛京的知府,好像姓廖。
对了,那位知府叫廖正堂,那这位司正就叫廖正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