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若是岚姑娘所有的菊花装饰都是十六瓣呢?”齐文超:“”哪有都是一个数目的?就是画菊花,作画的人也不会刻意去数画了多少笔,有多少个花瓣吧。
桐桐见他疑惑,就道:“倭国皇族家徽,乃是十六瓣菊花。”
齐文超猛地抬起头,像是要跟桐桐求证什么。
桐桐点头,他才又低头,再确认了一遍,这确实是十六瓣。
“我在茶室里,发现了许多的烹茶器具说实话,茶道总归是往更好喝的方向在发展。有些东西看着雅,可其实太刻意了。她见我观察茶具,就解释那是唐时的烹茶之法我便起了疑心!后来,我在院子里发现了暖棚,暖棚里原本放着的该是菊花”
齐文超点头,“是!养的都是菊花。”
“可花盆不见了,说是没换土,养坏了。其实,我开始也不知道那里放了什么。直到去了寝室,我看到了很多的摆件!喜欢菊,菊却从未出现在正堂、书房或是茶室。哪怕茶室放着许多的绿植,也未曾见到菊花的身影。
这个时节,菊花便是干了,但是花盆应该是放在哪个角落,等着来年发芽才对。怎么就一点痕迹都没有!只在寝室,我看到了她独宠菊。甚至补了一些梅兰竹进去,但新旧一眼可分辨。
齐伯父,喜欢菊花没什么。刻意的隐瞒这个喜好,就有问题了!菊花怎么了她这么怕被人知道!就如同茶道怎么了呢,非得跟我解释一样。”
齐文超朝后一靠,脖子上的青筋都看的见。
桐桐就继续道:“伯父,我除了猜测,没有别的证据。我想过,叫吉川幸子去辨认可是,太耽搁时间了。伯父,您信任她,很多东西过的都是她的手。可是,她真的有给您好好存着吗?若是她知道您出事,转移了您的钱财该怎么办?”
齐文超没言语,脸上有挣扎之色。
“伯父,来之前我没有犹豫!我知道,对方只要隐匿了您的财产,我就什么也抓不住。那些对您的指责,那些所谓的揭发,就没有物证,你可以不承认你做过的事情。那朝廷又能拿你如何呢?她真要这么做了,就是间接帮了您,也是救了您。这对您,对齐家,都是有利的!如此,阴差阳错之下,很多事情就能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齐文超暗暗点头,是这样的!要是季岚是倭人,且身份不一般,她一定有人手,只要利用她的人手转移了这笔钱。自己虽然损失了,但确实能叫人抓不住自己的把柄。
他看向眼前这个姑娘,目光复杂。
桐桐也看着他,“可是我还是来了,一点犹豫都没有。我不信您与季岚是一伙的,我也不信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您会只顾私利,而纵容倭人细作。”
齐文超讶异的看她:“你是这么想的?”
“是!”桐桐朝他微笑,“您可能抵挡不了人性中的贪、人性中的色,但您一定有底线,我坚信这一点。所以,我来了,跟您谈谈。也想请旨,放您归府。这一窝细作,能不能全挖出来,靠您。”
说着,她起身,深深的一躬身,“你需得为国除害,代价是您自己。您选您自己,还是选新明,选朝廷,全在您一念之间。”
齐文超一下子便笑了,越笑越大声,“林叔珩呀,当年你送齐民回府,我就知你不是等闲之辈。果然如此!虽早有认知,可每每你总能给我以惊喜。我今儿一天都在想,你能怎么办你能找出多少证据来。可才到晚上,你便来了。好好好!甚好!”
桐桐继续躬身,一言不发。
齐文超起身,双手将桐桐托起:“林叔珩,你赌对了!我许是变了很多,但总有些东西是不会变,也不能变,更不许变的。你请旨去吧,我出宫,此事我定给朝廷,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桐桐便出来了,一出来便看见小皇帝站在外面。
小皇帝没说话,只朝外指了指。
桐桐跟出去了,站在院子外面说话。
小皇帝问:“他要是反悔了呢?”
桐桐看着小皇帝,然后笑了,“陛下,情之一字,其用甚妙!我愿意与人谈情分,情分这个东西,是人身上最柔软的部分。况且,情分搁在中间,就像是一个可上可下的台阶。
只从求真馆这一个地方查,他贪下来数目就不少。再加上其他的估算着,齐文超这些年贪下来的,怕是得以千万两银计。
您说,这要是真金白银,随便往那里一埋,或是往哪个湖里一沉,咱们上哪找去。朝廷需得用银子,而齐文超呢,他便是该死,可咱们心里其实都清楚,齐渭心思纯正,并未参与;齐民单纯,不经世事。到了如今,他不想给儿子们留一条好退路吗?
可怎么留退路呢?我就带着情分上门了。往好了说,我愿意相信他有为朝廷之心;往坏了说,他自知罪责难逃,只想安排好后人。
所以,他为何要跑!没有证据,难道不能杀人吗?律法不能擅杀,可若涉及通倭呢?他又不蠢!怎么选,他很清楚。”
小皇帝想了想,然后扭脸看了对方一眼,这个话说的可以说是非常坦诚。她没有丝毫迂回,就这么直白的告诉他。
这一点,特别像是父皇。父皇教导自己,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他一直以为,只有至亲之人才不用避讳,却没想到,而今一个臣子站在自己面前,说出口的都是从心底掏出来不好对人剖析的话。
而且,她一个年轻姑娘,看自己的眼神透着一股子慈爱。
霎时,他就一个激灵:晚上还是少出来的好!祖奶奶莫不是发神威了,借着臣下的口来教自己的?
然后他担心的问林叔珩:“有没有觉得‘嗖’的一下,汗毛都竖起来了?”
小风一吹,这寒冬腊月的,当然会冷的嗖嗖嗖的!
于是,桐桐就点头,“有!”
小皇帝一个哆嗦,留下一句:“你看着办吧!”然后就跑了!跑了一半又回来,“那个你的煞气还是不够!”没我那杀人如麻的祖奶奶煞气重!
桐桐:“”不着四六的混账东西!这说的都是什么呀!
[166]万里扶摇(65)一更
万里扶摇(65)
桐桐不仅把齐阁老放回齐府,便是齐渭,她也一并给送回去。
暗夜里,只有一盏孤灯引路,这条出宫的路在齐渭的眼里如此的悠长。
桐桐没瞒着他,一路走着,一路低声将事情告诉他:“很意外,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之前那个案子,刑部一直有人在追查,并没有放弃。现在,我只是下了判断,但是毫无证据。所以,此事这么去办也着实是情非得已。”
齐渭朝父亲的方向看了一眼,手在袖子里攥成了拳头,“林大人,说什么情非得已。这还是你看着两家的交情,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此恩如同再造!你见识广,心思细腻,且看人少有带偏见的你说是,那便一定是了。能提前洞察,还能补救,否则齐氏一门,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不用朝廷判决,我们都该以死谢罪。”
桐桐也看了一眼齐文超的方向,叹了一声,没再言语。
齐家被围的严严实实的,桐桐亲自将两人送了进去。
秦敏迎出来,“大人”
桐桐吩咐秦敏,“送齐阁老去岚姑娘所在的院子。”
是!秦敏很恭敬,“阁老,请随下官来。”
桐桐跟齐渭站在原地,目送齐阁老离开。
齐渭看着父亲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他才道:“我父母感情一直不好,我父亲养外室,此事我一直知道。好些人都好奇,说你是长子,且已经成人了,为何不能维护你的母亲。也有人说我这个人一味的怕我父亲,重父权,重家族,跟新明的很多东西格格不入,我从未反驳过。”
桐桐没言语,不外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罢了!家事外人很难洞悉。
齐渭轻笑一声:“听老管家说,我父亲年轻的时候曾经爱慕过一个女官,两个人该是两情相悦。我父亲跟家里说,要娶对方,人家女官也答应了可惜,那位女大人早前审过一个杀人案,当时判了杀人者死刑。案子没判错,只是罪犯的母亲只那一个孩子,不忿儿子的死,在女大人查勘河堤的时候,混在百姓中,突然跑过去,将女大人给撞到河里,当时水流湍急,没有救过来。等打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桐桐:“”这件事跟齐夫人有关?
“当年,我母亲爱慕我父亲,她是想看看我父亲这个摈弃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力要娶的女子是个什么模样。她去了女大人任职的县看到了一个极为温雅的女子。人人都夸那大人温柔绵软,待人和气。她心里不服气,就说了几句不太好的话。说那都是装的,该杀人的时候不是还一样判吗?她这样的,是没遇到那厉害的,遇到厉害的叫她好瞧好巧不巧,被判死刑的囚犯的母亲就在县衙附近整日里想找茬,听到这话往心里去了后来就出事了”
齐渭不住的摇头,“我母亲的性格你知道,她就那样。其实,有她没她,就凭着那做母亲的一直寻衅,这样的事一样会出也不一定。当时,我父亲并不知道我母亲曾偷偷去看过他的心上人是后来成亲了,生了我们兄弟俩了,他们夫妻吵架,我母亲说漏嘴了我父亲才知道的。本来感情便不好,自这之后更不好了。我母亲一直说她并没有害人,只是说了几句气话,人家要报复,她说不说那些气话,一样会去报复可我父亲认为,若没有人去刺激那人,对方是不会这么极端的”
桐桐问说,“岚姑娘像那个女官?”
“老管家说,性情上挺像的。”
桐桐摇头,“不!不像。”也许最初接触会觉得有觉得有几分相似,但后来,接触的多了,一定知道,一点也不像,“一个人性情可以温雅,但骨子里,那位女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过五关斩六将,考中了女官,没有在京城的衙门里图清闲,她下了州县,做了一地父母官。她审案不出纰漏,杀伐果断;她能去查勘水利,保障民生。这样的女子谁能与她肖似?”
不过是打着旧爱的幌子,为贪花好色找了个遮羞布而已。
好似只有这么说了,他就在妻子面前占理,在儿子们面前有父亲的威严,便是走出门去,也不怕人指摘了。
齐渭一愣,然后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你这个人呀一针见血!对!你说的才是对的。那般的女子,学是学不来的。常年在内宅之中,又怎么敢比那个历州县的父母官呢?”
桐桐没再言语,转身走了。对齐渭而言,去接纳他有这样一个父亲,需要时间。
从齐家出来,她又到了安置岚姑娘的外宅。
宅子的门开着呢,守在外面的人说:“林大人,黄大人在里面。”
黄千蕊是桐桐通知的。
桐桐应了一声,就推门进去了。书房的方向亮着灯,显然,黄千蕊是在检查书房里的书。
她推门进去,黄千蕊回头,才要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见礼,桐桐摆手,“忙吧!私下别多礼了。”说着就走过去,问说,“发现什么了吗?”
黄千蕊转身递了一些画来,“您看看这些画都是小纸片上,像是书签一样夹在书里的。好似并不出奇,就是随笔画的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桐桐伸手接她翻出来的类似书签大小的纸片拿起来,然后对着灯细看,这确实是随笔画的。有的画的是这屋子里的案几,有的画的是茶室的盆栽,还有画着这屋子里的书架的
黄千蕊站在边上,“好似无聊没什么可画,随便画了一些,像是草稿一般唯一一致就是西洋风格的写实的画而今会这个画的也很多”
桐桐朝后退了几步,看看案几,再看看画中的案几。然后上手用手指量案几的长宽高这些数据,再用手在图上比划。
之后又把画中的所有事物与现实中的实物相比对,这才看了黄千蕊,“你很细心,洞察力也非同一般。”她点了点这‘书签’,“你的直觉是对的,这个画确实有问题。”
什么问题?
“等比例。”
等比例?等比例缩小到画上。
桐桐点头,“这屋里有尺子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发现。
“徒手等比例缩小”桐桐‘啧’了一声,“很有意思。”
黄千蕊明白了:“我就说呢,总觉得哪里怪!现在可算知道哪里别扭了。就说呢,这一股子潜在京城的细作,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我觉得一个封疆大吏的身边,什么消息会不知道了呢?为什么非要混到京城,难道多撒网吗?您这么一说,我懂了!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东西的图纸”
桐桐赞赏的看了对方一眼,“倭国是个岛屿国,他们与海洋为伴,什么东西能叫他们更有安全感?”
“船!战船!咱们的战船优于他们所以”黄千蕊看向那个图纸,“这是怕技艺生疏了,平时练习用的。目的就是在需要的时候能将咱们的图纸等比例复刻过去,或是为了携带,等比例缩小带出去”
“军械、战船!”桐桐将‘书签’装起来,“你继续查,我去办点事。”
是!
桐桐急匆匆的,奔着金宅去。
金镇北在家正打发雷霆,银子都送走了!剩下的那点就放在一个小匣子里,成色还不是太好的那种。
这会子他拍着桌子,头上真的能看见升腾的白气,这是气的狠了。
四爷坐着没动地方,“您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您有儿子,什么就都能有。您要是没儿子,有什么都是虚的。您只说想要什么,儿子都给您办到。银钱这东西,放在库里还得找人看着您别盯着它了!以后,儿子养您便是了。您那俸禄呀,爱养谁养谁。以后但凡有想要的东西了,您只管找儿子。但凡是您需要的,儿子一准给您弄来”
“你少哄老子!老子就是太信任你了,才被你摆了这么一道。”金镇北指着自家这熊儿子,将桌子拍的啪啪啪的响。
老二金双城被关押了一次之后,回来也没得好。被他老子抽了一顿鞭子,现在伤才养好!他是才准备重整旗鼓,做他的金家二公子去的,却发现家里真穷了。
他又不是老大,还能做生意赚钱。而今,家里穷了,就是他穷了。这怎么能忍?
您老人家也别只抽我呀!
他取了鞭子塞到亲爹手里,然后指着老四,“爹!抽他!”这种踩着亲爹脑袋往上爬的玩意,早该抽了。
金镇北的鞭子举起来,指着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儿子,“你说你认不认错!”
老五搁在边上吆喝呢:“抽呀!您举着干嘛呀”
然后‘啪’的一声抽下来了,却不是对着老四,而是对着自己来了。
老五直接往出窜,一边跑一边叫嚷,“来人呀我爹又动鞭子了”
李副将正带着桐桐往里走呢,就听见五公子的喊声。
桐桐问说,“抽谁呢?”
李副将低声道:“四公子闯了这么大的祸,正挨”
话没说完呢,身边的这位林大人‘蹭’的一下就不见了。老五正跑了,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才要骂,结果一看是那个煞星呀!
煞星问:“人呢?”
老五朝里指了指,“里面抽人!”
还真抽呀?
金镇北把鞭子举的高高的,“兔崽子,你就说你错没错,你别觉得老子舍不得抽你不抽疼了你,你不知道厉害”
他是瞅准了老四坐着的椅子的椅背的,结果鞭子还没打到椅背上呢,鞭子梢就被人给攥住了。抬眼一看,是那个臭丫头。
这臭丫头满面寒霜,眼里全是煞气,“金阁老,好大的脾气!您这么着那下官得怀疑您对朝廷和陛下的忠心了!”
金镇北:“”嘿!老子打自己的儿子,你充的什么好汉呀?
[167]万里扶摇(66)二更
万里扶摇(66)
金镇北把鞭子往回拽了一下,那鞭子竟然牢牢的被对方拽着,一点没有放开的意思。
嘿!劲儿还不小呢。
他这边还没问出声呢,就觉得鞭子在手心一抖,他稍微一松,蹭的一下,鞭子从手心里给飞走了,在空里就那么扬了一下,鞭子彻底的到她手里了。
金双城蹭的一下躲到一边去了,他是见识过林叔珩的厉害的。这鞭子到了她的手里,她是真会打的。
就见她随便一抬手,一个漂亮的鞭花就打出来了。
然后站在老四的椅背后面,跟自家老子对峙,丝毫不落下风。
老三靠在他边上,细声细气的问说,“这就是那个谁”
嗯!这就是那个谁。
“那么欺负你,还能登堂入室老爷子也不说给你出气”
金双城没动地方,不想理他。
老三继续嘟囔,“这可是咱家,是她闯进来了,还夺了老爷子手里的鞭子!老爷子五个虎狼儿子在身边,咱就看着他这么大年纪了,被一个娘们欺负?”
说着,他挤着金双城,猛的将金双城往前一推。
金双城一个站立不住,直直的扑到站在不远处的金逸尘后背上了,然后把金逸尘也撞的朝前直踉跄。
老五又跟进来了,脑袋从门外伸进来,瞧见了还‘吭哧’笑了一声。
金镇北回头看看,老大、老二、老三像是站不直溜的歪脖子树,老五连树都不是,活像一根长在墙头随风摆的野蒿,瞧着挺高,跟树梢齐平了。可其实呢,就是一根草!
还就是老四,从始至终坐在那里都没动过。
这儿子什么都好,除了坑老子这一点之外,没别的毛病。
瞧!这臭丫头绝对瞧上了,要不然能跟老子急吗?
金镇北哼了一声,“老子五个儿子,还叫人欺负到门上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老四:这臭丫头欺负你老子!收拾她!收拾了她,这次的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四爷指了指桐桐的手,问金镇北:“您的金疮药呢?接鞭子肯定伤了手了”
金镇北:“”你个王八犊子!鞭子被夺走,你老子手心也麻了!
桐桐看了看手心,“无碍!”见没真打到四爷身上,她马上转移了话题,“阁老,深夜上门,有急事。”
金镇北看了其他几个儿子一眼,“滚回院子里呆着去!回头老子再找你们算账。”随后又喊:“李副将,清院子。”
于是,其他哥四个就被赶出去了。
一出去,老三就道:“老二,你可没说这位林伯爷是个美人呀。这架势,那可不是刀马旦能比的?刀马旦那是假把式,这可是真把式”
金双城回头看了一眼:“美人?哪只眼睛看见美了?”
“二哥,这就是你不对了!我知道你瞅着老四不顺眼,结果人家就是被那么一个女人给瞧中了。嘿!你没法子吧。”
“谁瞧中谁了?瞎说什么呢?”金双城说着,就赶紧追上老大的脚步,“老大,你倒是等等呀!”
金逸尘走了一半了,站住脚往回走,“我走了不在府里住了爹要是问起来你们说一声”
“不是!这么晚了你去哪”
金逸尘看了这几个蠢货一眼,“我问你们,咱家老爷把银子往上一交,接下来是不是各个当官的都得往上交。别管交多少吧,是不是得摆出我倾尽全力的样子”
嗯!应该是!
“直接往出拿银子,咱家老子算是独一份。其他的人,首选一定是古董摆件,然后拿这些东西典当成银钱,好上交朝廷。对外也可以说,不识货,不知道那是古董,只是收了一件礼”
这又怎么了呢?
“这个时候只管压价!一来一去,能赚个盆满钵满。”金逸尘说着,脚下走的飞快。好像就怕迟那么一会子工夫,钱就被别人赚走了一样。
老五还说,“老大现在大方了,肯把赚钱的道道告诉咱们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