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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桐桐跟上面请求,“此人被人刺杀,身上有伤,请恕失礼之罪。”

    “准!”

    桐桐看才看向这位秘书丞,“你听见了,李大人什么也不知道。你盗用巡抚官印,那你便是主谋。你勾结外敌,意图谋反。你的家族自此万劫不复”

    秘书丞缓缓的闭上眼睛,他被救了,但他什么都没说。他怕这是有人故意刺杀自己,为的是撩拨自己和大人的关系。

    却不想,刚才在侧殿,他听见李大人的推卸言辞。大人为何敢这么推卸呢?因为大人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他为什么笃定呢?因为杀自己的命令就是他下的。

    秘书丞撕开衣服的袍角,从里面取出一块布来,“这是大人与倭国幕府将军大人的书信来往拓本。”

    桐桐将这布接过来展开,布还不小。上面是两封信,一封是李广田写给对方的,称呼对方为兄;另一封是对方回复给李广田的,是用倭文回复的。

    她将证据呈上去,“请验看是否为亲笔。”

    便是倭国的幕府将军,他们与新明也有往来,找他的笔迹并不难。

    礼部证实:是亲笔无疑。

    李广田面色铁青的看着桐桐:“林叔珩,你给本官下套?”

    桐桐看他:“何以见得?”

    “当日,你故意提醒本官,莫要妄动!便是有护卫,也该护本官的家眷安全”

    桐桐就笑了,“怎么?难道不对吗?你要杀我,又不能杀的无声无息。那我提醒你,保护家眷,有错吗?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想到了杀人灭口。将经手人都杀了,你就清白了。自会有人保你。”

    “所以,你就等着他们被杀,才出手去救,秘密将人带回”

    是又如何?桐桐看着他,“你与倭国勾结,出卖新明利益。引狼入室,只为一己私欲。李广田,而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广田闭嘴了,重新闭上眼睛,不言不语。

    这就是态度,他无法否认,但就是坚决不认罪。

    桐桐这才看向特木尔,“左帅,你是武将,你曾为了新明出生入死过。金军帅告诉我说,新明每一个走将领,都是在战场上确立了自己地位的人。你跟他不同,他汲汲营营,心中早有不臣之心。然,你不同。你为这个江山拼过命,留过血。你的过得惩,但你的功谁也不能否认。我不信一个浴血杀敌的人,会将新明出卖给倭国人。你身上的每一处伤,都告诉我,你不会!”

    特木尔满眼复杂的看向林雨桐,然后嘴角翘起,他笑了,“你肯信我?”

    “信!一个愿意为这片土地留血的,他不忍这片土地被糟蹋。”

    特木尔的眼圈一红,特坦然:“我确实不知道他勾连了倭国人!他当时找我,只是说,草原那么大,新明治理不过来,与其如此,若真为百姓好,就当为草原拥立明主。草原有草原的规则,草原有草原的习性。他愿意拥我为主,割草原与新明南北共立!我与他为盟,愿意此后跟新明称臣,永不背弃”

    说着,就看坐在上面的小皇帝,“陛下,臣初次见您。自今儿之后,臣便是罪臣。罪臣有话要说。”

    小皇帝点头,“你说,朕听着。”

    特木尔苦笑一声,“臣从不认为臣此举为背叛!臣受新明大恩,也曾求学于军事学堂。蒙汉之间,数千年的你来我往,血脉早已分不出彼此。但是,草原广袤,这却是事实。草原难治理,这也是事实!臣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挥兵南下。臣心中所想尽皆安民”

    小皇帝看他:“你与李广田不同!不同在心性上。朕信你未曾有伤新明之心,可你确实有伤新明之举。你觉得草原难治理,却不知道草原本来很祥和,是有人挑事才有了事。你不查事,却轻信于人。未必不是你心中的野望在作祟。朕以私心而论,能宽恕你的野心;但朝廷律法昭昭,不能容你此举。”

    特木尔起身,“臣有罪。”

    小皇帝站起身来,“此案涉及极广”说着就看林叔珩,“林大人深查此事,依你之见,此案可能了结?”

    言下之意,李广田认罪不认罪都不重要了!证据确凿,他就是闭嘴不言,这个罪也能定。

    “是!李广田之罪,可定!但此案不能就此了结。臣建议有二,其一,罢辍三省民政所有官员,重新简拔任命。这三省官员归京禁闭,等待朝廷的审查;其二,军中有变,军中需得调整。”

    金镇北愕然的看过去:“”调整是什么意思?

    李广田出问题了,三省出的必然是窝案,把文官们都先弄回来,慢慢的查,这个可以理解。但是军中出了问题,军中有自己的清查办法,倒是不用你来担心。你说调整就调整呀?凭什么?

    李文超也皱眉,三省的官员大动一次,这意味着朝廷官场得重新洗牌。

    四爷看小皇帝:你要不傻就赶紧接着,这就是你的底牌。安排的好了,三省就是你的自留地。自此,你就有了与朝臣掰腕子的资本了。别告诉我你无人可任命,朝中必有拥戴你的人!虽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琢磨什么呢,但而今这么一大块肉割下来递到你嘴边了,你张嘴一咬,事就成了!

    [147]万里扶摇(46)三更

    万里扶摇(46)

    结果小皇帝说:“此事,内阁与吏部拟定,朕下旨。”

    四爷:“”

    桐桐:“”她迷茫的看了四爷一眼,这孩子怕不是跟谁家的抱错了!不能这么傻吧。

    四爷若有所思,给了桐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桐桐都不想说话了,她的职责到这里其实就算是结束的。其他的事情可以细分下去,牵扯的事情多了,真的得把那些官员给弄回来才能处理。

    包括那边的矿,得工部的人亲自去看看才能确定。

    但这个案子一揭开,算是把一桩谋反案给提前处理了,以从六品的她来说,算是做完了。

    大堂一散,小皇帝便回宫了。

    其他人各自忙自己的。

    小皇帝一回宫就去佛龛跪着去了,老管事守在边上,“陛下,您”

    “你别说话,叫朕静静。”

    老管事慢慢的退出去了,小皇帝对着神龛久久没有说话:这件事,朕可以接,朕也知道接了许是就不一样了。

    可之后呢?

    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之后便是君臣角力的开始。那朕为何要去呢?朕尚且不明确皇权的尽头是什么,便是兜揽了权利在身上,之后只能被这权利裹挟着朝前。

    这是对还是错呢?

    其实,今儿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就发现了,便是没有他去,今儿的局势会改变吗?也不会!正如历代先皇所想的一样,新明建立之初,就埋下了推翻新明的种子。

    朕若握着权利,必然遏制了其他人的发挥和其他方面发展的可能。

    朕若松开双手,天下会乱吗?不会!

    民本此为先。不伤民本,便不用去争。

    这个天下,有太多人为它考量。新明,它的人心是稳固的!

    林叔珩今儿一直在强调一种东西,他叫法!

    法与皇权是有矛盾之处的!皇权凌驾于律法之上,能一言而代法。

    所以,皇权与法,谁当存?谁不当存呢?

    若存皇权,朕能保证朕现在不糊涂,可真却不能保证老来不糊涂,更不能保证子孙后代不糊涂。若是糊涂了,这便是新明皇室说的:你的存在若是不能有利于天下,那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所以,法更公平。只要皇权不凌驾于律法之上,那律法就是至高无上的。

    今儿,他其实隐隐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他自己许是才是这个王朝继续朝前走的绊脚石。

    对着神龛,他叹了一声,然后取了鸡腿慢慢的吃着:“祖宗,幸而你们不在了!朕再不召唤你们了。朕可能在亡一种很新的国!朕保证,数千年,那么多的帝王,没有一个跟朕似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等着亡国的。”

    然后吃着吃着,就觉得好生委屈:朕干啥了呀?这么惩罚朕。

    这次委屈,掉了好几滴眼泪。哭了一鼻子,擦了鼻涕之后又满血复活了: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朕便是亡国,那也得是一英明的亡国之君。这种亡国之君,那也算得上是千古一帝了吧!帝王不能自朕始,但帝王必能自朕终。

    说不得将来,会有后来者将朕与秦始皇并列也未必呢!

    秦始皇是清清楚楚的争来了始皇之位,朕是明明白白的要做这个末皇帝。

    果然,朕就是了不起!

    这么想着,自己都给乐出声了。然后又想起更好玩的事:这个林叔珩不错嗳,朕很看好你!你给朕喂饭,朕承你的情。

    不若,你来给朕当这个掘墓人好了。

    这要是再出一个女‘帝’,这得多热闹啊!

    于是,在齐文超来求见,要定这个三省巡抚的时候,小皇帝就说了:“你觉得林宪怀如何?”

    啊?

    小皇帝眨巴着眼睛,“林宪怀不是齐阁老的同乡?”他是你的人呀。

    齐文超:“”是!是同乡,但是,“他是三品”

    “三品呀?”小皇帝一脸的苦恼,“朕是这么想的,那边人心惶惶,而小林大人呢,在三省颇有威名”

    是说一夜坑杀那么些人,凶名在外。或者说,清除细作,她更得人心。如此,林宪怀在那边容易树立威信。

    “配备的所有官员都是新调去的,这必然会出现各种问题。若是有那么一个有威信的人,能震慑住,这不是挺好吗?况且,林宪怀跟金镇北似有不对付之处”

    军政相互监督的作用能充分发挥。

    齐文超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来:皇上这是给了自己这个首辅面子,又面面俱到了考量到了那边的实际情况。

    “唯一欠缺的就是品级的问题。”小皇帝是这么想的,“林叔珩呢,有大功。但就杀敌两千余人,依你说,该给个什么奖励呢?”

    这个“军中赏罚,自有军机上报,臣不好判定。”

    “这么说吧,自我新明以来,除了祖娘娘,从未曾有任何一个将领单兵立下如此大功。她年轻,贸然简拔官位,与一二品大臣并立,这也不合适!不若,朕册封她一民爵,伯爵如何?伯爵为二等,为二品虚衔。按照恩荣长辈的惯例,林宪怀应恩赏一品虚衔。有了一品虚衔,你们极力举荐,朕任他实职,是合规矩的。”

    齐文超:“”好像也没毛病。

    小皇帝很高兴,“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就这么定了,桐桐还在衙门呢,旨意就下来了,册封她为靖北伯。

    桐桐:“”这是个什么路数?民爵现在特别难册封,现在朝中几乎都不见民爵的影子了。破天荒的,给她一伯爵。

    只给伯爵还不行,还给了她一个伯爵府,另外,除了本身挣回来的缴获分成之外,还给了她黄金万两。

    道喜的声音还没退去呢,就又听说:林宪怀被任命为新的三省巡抚了。

    三品官员直接跳到了一品封疆大吏?

    林宪怀:“”来的毫无征兆!怎么就换我上去了?

    周围的人酸溜溜的贺喜,他惯性的应付着。直到下衙的时候,齐文超的马车特意等在外面,“宪怀老弟,上车。”

    林宪怀才要上车,就听见自家闺女喊:“爹你去哪?”

    桐桐跑过来,像是才看到齐文超:“齐阁老?这么巧,碰见您了?”她特别热情的邀请,“去家里吃杯酒吧,家里都准备好了。”然后又跟林宪怀解释,“爹,我叫人通知我娘了!我娘在家里备着酒呢。”

    林宪怀赶紧道:“那您得赏脸。”

    林文超看了这个林叔珩一眼,就只笑了笑,“那今儿就不打搅了!双喜临门,改日一定讨一杯喜酒。”

    “您慢走!”桐桐目送对方的马车离开,这才搀扶了林宪怀的胳膊,“您是还没想明白吧?”

    来的太突然了。

    桐桐抱着他的胳膊慢慢的走,直到上了马车,这才低声道:“必是宫里的意思。”

    宫里?陛下?

    桐桐‘嗯’了一声,“宫里说叫内阁拟定,但齐文超必是不会举荐父亲的。他用您,不会这么提拔您。封疆大吏手中权力不在他之下,谁也不会叫属下这么快的冒尖的。除非他真的有一天大权在握,需要有人在地方上维稳,否则,绝无可能。那只能有一人,必是陛下。给我爵位,您有虚衔,此番简拔合规矩。”

    林宪怀不安呀,“为父做过七品的知县,做过五品的知州,做过四品的知府,这都是一地的主管。但是,三省巡抚为父怕担不起。”

    那倒也不至于,“您性情温和,看事看人通透。这在三省那个地界,您的性情其实是合适的!那边才大动,每个调过去的人都在适应上官。一个温和,无棱角,无对立意识的上官,能叫三省的官员迅速归位,少些摩擦。再则,那里复杂就复杂在,满蒙汉混居。这种情况下,尤其需要无棱角的人去弥合。因此,您也不用妄自菲薄。用力过猛,反而不如平心静气更好。”

    林宪怀看着侃侃而谈的女儿,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有一点没说,那就是:“你的威名在,为父去了更能震慑宵小。”

    桐桐就笑,“那边唯一不好的就是气候真寒冷。几乎没有秋天,你跟我娘去了,少不得要受些苦楚。”

    “那倒是小事而已。”林宪怀忧心的是,“我这必是要尽快赴任的,只怕今年的年都没法一起过。此次,我带你娘和你姐姐你妹妹一起走。你哥有差事,他和你嫂子得留下。我不放心你哥”

    “我看着呢,您只管放心。回头,等伯爵府收拾好了,我哥我嫂”

    林宪怀赶紧摆手,“别!叫你哥跟求真馆申请一套院子,他们搬出去单过。你要住进你的伯爵府!你有你要应酬的人,你哥知道的多了,对谁都没好处。他也该学会自己去过日子了!”

    桐桐沉默了片刻,然后‘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

    林宪怀又看这孩子的脸,“叔珩!”

    嗯?

    林宪怀一肚子的话,最终还是只说了一句:“你要当心呀!”

    桐桐就笑,“您担心什么呢?”

    不知道!隐隐的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似事情朝着一种不可预知的方向在偏移。

    “您别多想,咱踏踏实实的往前走就对了。这会子家里肯定人满为患,贺喜的人把家里都挤满了。”

    可不是嘛,“得去贺喜。”齐文超看向齐夫人,“备厚礼,叫齐渭带着齐民一起去。”

    齐夫人嘀嘀咕咕的:“谁能想到呢?要是早知道这样,何必折腾?”这不是现成的封疆大吏家的亲事么?

    齐文超白了她一眼,突然问:“你觉得叔珩如何?”

    “老二可拿不住林叔珩!”

    “老二也配不上人家。”齐文超问的是:“你觉得齐渭配林叔珩如何?”

    齐夫人纠结的,“人我是看不上的,我儿子什么样的淑女找不到,偏配她那么个夜叉!不过这个爵位嘛,我又有些不舍。”这是可传子孙后代的。

    齐文超:“”真是个蠢妇!买椟还珠说的就是你了!有她那么个人,爵位算个屁呀!

    [148]万里扶摇(47)一更

    万里扶摇(47)

    “娘娘”

    齐二欢欣鼓舞的跑进来,“我都听说了,林家大喜!能去林家提亲了么?”

    齐夫人瞪了这孩子一眼,“不许说胡话!高升了就马上去提亲,你觉得这个样子好看么?你爹面子不要了?安生些,莫要做出丢脸的事来!你若是上门去还这么冒失,那便在家呆着,别出门了。”

    齐二抓了橘子,一边剥着一边嘟囔,“面子面子!永远都是面子。若不是我爹为了面子,我能去盛京一趟吗?这次还是面子我爹的面子就是比我重要。”

    “胡说什么呢?”齐夫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给儿子整理领口,“一会子出门该钻风了。你的婚事,你爹精挑细选,难道不是为了你。你若是争气,跟你哥哥似得,你爹又何须费心筹谋?”

    “做官就是出息?也不过如此。”齐二说着,就看了母亲一眼,“娘,那要是林家二妹妹自己愿意您能答应我们吗?”

    齐夫人似笑非笑的,“她要自己个乐意,那你们就是两情相悦,谁能拦你们?”

    齐二这才欢喜了,转身拎了礼物就往出跑,“我去喊我哥这就出门。”

    齐夫人笑着嗔了儿子离开的方向,管家在边上笑道:“看来二公子是势在必得的。”

    “他得不了。林家也是长着势利眼的!老二没有功名,人家如日中天的,如何能看上老二?那林家仲琴长的一副好模样,必是要找一个才俊的。老二,也不过是一厢情愿。”

    “那您这么说”

    “我不这么说怎么办?他只以为是我跟他爹反对,回头该抱怨我们了。叫他去试试,回头就知道林家是什么意思了。他要是不死心,家里就不得安宁。去碰碰壁,死心也好,好好找个名门淑女安生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说着又催管家,“叫齐渭过来,我嘱咐他几句话。”

    齐渭脚步匆匆,脚上还沾着泥,“娘,怎么了?”

    齐夫人看着大儿子身上的衣裳就皱眉:“这要出门了,好歹换一身体面的,穿的这个成什么样子”

    “娘,我还忙着。一会子贺喜了之后还得回衙门。”齐渭躲开母亲伸过来的手,“您有什么要嘱咐的,您说。”

    “儿啊林家那个女伯爷”

    “伯爷就伯爷,怎么还非得女伯爷?”齐渭皱眉,“娘,我爹是首辅没错,以前林大人是属下,您倨傲一些人家也能包容。但是,这终归是不合适的。同僚之间,彼此和气,才能同气连枝。您这么着别人不好亲近。林叔珩是以军功封爵的,您可以对同僚家的女儿挑三拣四,但是不能对身有军功的人心存鄙薄。”

    齐夫人:“”一肚子的话,什么也不想说了。她指了指桌上的另外两份礼,“你拿着去吧!”

    “好!”齐渭拎了东西,真的急匆匆的又走了。

    齐夫人看着大儿子的背影,回身重重的扔了榻上的靠枕:靠得住的不贴心,贴心的靠不住。

    她坐在喘了半天的气,“这还没提亲事呢,你就这般护着。回头真给你娶回来,这家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么?”

    桐桐笑着将齐家兄弟往里请,“齐家兄长这么说,这是要叫我无地自容呀。”

    “诶?伯爷功勋在身,下官只有钦佩的,万万没有挤兑的意思。”齐渭负手朝里走,跟桐桐笑道,“按说骑射我也不在话下,但那就是在校场上耍两下而已。真要是叫我上战场,林伯爷,不怕你笑话,我不敢。”

    “那是没逼到那个份上!真逼到了那个份上了,以齐家兄长的心性,我从不怀疑兄长身上的英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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