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保留证据
她挑高了眉头,听到了水壶跳闸的声音,无奈说:水开了。男人沉默地起身给她倒水了半杯水。
水刚煮开,很烫,简芷颜自然不能喝,她也不困,托脸看着男人,这么晚了,你困不困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虽然她觉得有一个人陪她聊聊天挺好的,可她也不好让人不睡通宵的陪她聊天。
再说了,男人就算真的留下来,他们也不一定能聊下去。
以他话少的程度,也只是她再说而已。
但这漫漫长夜里,如果有一个人能陪着她,就算不说话,只是听她说话,也是比自己独自一人好的。
不困。
终于开口了。
虽然是两个字。
简芷颜觉得非常不容易,笑眯眯的说那陪我聊聊天吧,我睡不着,现在很无聊。
她脸上伤口很多,伤口包扎着,脸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两个鼻孔还有粉色的唇瓣,可就是因为这样,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更加明媚漂亮。
男人似乎看了眼她笑弯了的眼睛,轻声应了下:嗯。
简芷颜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似乎非常喜欢白色,她发现他无论是西服、毛衣,还是他穿的休闲装,都是白色居多。
此时,他一身西装革履,衣带整齐,可谓是一丝不苟。
她顿了下,问:你……刚从外地回来
不然,为什么昨天她刚出事的时候他不来看她而是挑在现在这深夜时分一般人会凌晨三四点还不睡觉吗
男人看了眼给她倒的那杯水,沉默的朝她的方向推了推。
简芷颜看到杯子上冒起的热气,能喝了感觉还是很热。
她伸手要去感受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都被纱布包扎住了……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一般来说,沉默会尴尬,面对这个男人,简芷颜倒不尴尬,就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她习惯性咬了咬自己的食指,笑得像个偷腥的猫儿,要不,你给我讲讲故事
不等他回答,她就将今天郭默晚带给她的《撒哈拉的故事》给男人捧了过去。
男人顿了顿,片刻后才接了过来。
他看了下封面几秒,之后翻了翻。
简芷颜知道他这是答应下来了。
她笑得眼眸亮晶晶的,我已经看完了《荒山之夜》,你给我念《沙漠观浴记》吧。
男人找到了目录,翻到了简芷颜所说的《沙漠观浴记》,看了看之后,薄唇微微一动,却没有开口。
怎么了
觉得被子里有点闷,她将一个白皙如玉,没受伤的脚丫伸出了被窝外面。
男人看了眼她的脚丫子,捏着书好一会儿之后,唇瓣微微一启:有一天……黄昏——
男人声音有些生硬,但低沉而富有磁性,非常好听。
简芷颜发誓,她因为手上包扎着,是真的只是想听男人读一下书,自己解闷的,但不知为何,听着他那好听的声音,她的脑袋里竟然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对着男人发呆。
男人的大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非常漂亮。
男人的一切都是得天独厚,完美无缺,而又神秘莫测。
她捧着已经合适喝的水吸了几口,之后,慢慢的靠在床头继续听男人讲故事。
耳边是男人低沉平稳的声音,然后,意识,慢慢的模糊了……
凝视着她熟睡的小脸,男人的声音慢慢的停了下来,阖上了书。
不知过了多久,简芷颜嘤咛一声,动了动身子,醒了过来。
醒了
是郭默晚的声音,你丫的真佩服你,你连续睡了两天了竟然还能睡到早上九点多。
简芷颜脑袋迷迷糊糊的,揉了揉头发,正想说话,想起了什么她愣了下。
房间内除了郭默晚外,空无一人。
郭默晚捏了下她没受伤的耳朵:发什么呆呢
没……
简芷颜坐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话时,她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那半杯水和那本书……
这么说来,昨晚,并不是梦
八点多到的。郭默晚说着,给她准备洗漱用品:阿姨和你爷爷早上过来了,见你没醒又回去给你准备午饭了。
哦。
简芷颜吃早餐时,郭默晚有事要先走了,出门却看到陆炎廷被保镖挡在外面。
郭默晚:你来做什么
陆炎廷看了眼里面: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关你什么事
陆炎廷薄唇微抿,看了眼过来,郭默晚被他冷眸看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这么跟他说话了。
我要见她。
郭默晚还是硬着头皮站稳自己的立场:她不会见你的。
陆炎廷静默片刻,忽然问:她……真的结婚了
何诗冉告诉你的
陆炎廷脸色骤然阴沉,也就是说,是真的了
郭默晚虽然怕他,还是忍不住讽刺:这不全拜你和那个婊子所赐
陆炎廷面无表情,好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郭默晚站得都累了,他才再度开口:你,见过那个男人吗
无可奉告,别忘了你跟小颜已经分手了。
郭默晚不想和陆炎廷纠缠下去,转身回了病房。
陆炎廷靠在墙边,没有再要见简芷颜,但也没有立刻离去。
郭默晚回到病房,她知道简芷颜肯定听到了声音的,轻声问:你要见他吗
简芷颜咬了下唇瓣,摇头:没必要。
郭默晚走了,简母来陪她一会也有事回去了,简芷颜其他时间都看《撒哈拉的故事》打发时间。
但因为睡得多,晚上过了十一点,都没有任何睡意。
如此每天白天睡觉,晚上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着的作息紊乱日子,就这么过了几天。
这天,郭默晚拧眉:你怎么越睡脸色越差
有吗
郭默晚拿出镜子,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再看看你像死人一样苍白的嘴唇。
简芷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下,有些尴尬:可能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那个男人那天凌晨来看她之后,到晚上她都特别清醒。
而每天她三四点都没睡着,但那个男人都没有再来过。
当然,接下来十多天里,直到她出院,男人都没有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