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贪恋权力还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这场戏你自己演就够了,别带上我,我对皇位没兴趣。”郑真阳却似笑非笑地将扎在他胳膊处的针往下按了几分,他痛苦的嘶了一声,对方却十分满意,拂袖而去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我大计将成,这个皇帝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待地牢归于静谧后,赵寂言慢慢仰起头看向水牢中唯一有光亮的气窗,无奈低头苦笑。
两国打得不可开交,他被困在此处已有多日,他想过一旦落到忤城修手中定不会安生,却没想到现在是比死还难受,他自然是不想死了,但如今这样...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叹了口气,想到了贺晚星。
在来明鹿出使前,星星已经独自启程去西南地区寻回去的办法了,若没能在约定时间内赶回去与她碰面,星星定因他的失信而生气,唉,他明明说过不能再让她受委屈的。
恐怕这次又要失约了...
双腿的冰冷逐渐席卷全身,大脑好沉地快要睡去,他感觉身上的内力正在流失,困倦正在一点一点占据他的大脑。
“嗡嗡嗡....”胸口的颤动让他忽地清醒过来。
传讯蜂动了?
“嗡嗡嗡...嗡嗡嗡”伴随着他猛烈的心跳声,赵寂言更加确定,传信蜂真的在颤动!
他记得另一只还在老头那,胸口这只如若能感应到另一只就在附近,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观察周遭环境,水牢房门被鸠阎道的人严加看守,只是每个几个时辰会有宫人来送吃食,他该想个办法让老头知道自己在这里。
...
熊侠凌一行人穿上月城看守士兵的衣服,沿着黑河一直进入明鹿境内,繁华的隋凉城冰冻千里,本是明鹿国都该一片祥和才是,却因为忤城修在城内大肆抓捕壮丁弄得城中百姓家破人亡,民生凋敝。
人难免有恻隐之心,纵使并非本国子民,见一对母女身着单衣乞讨,熊致还是于心不忍,丢了几块碎银子到二人碗中,握拳气愤道:
“身为王上,自己的子民连饭都吃不饱竟然还想着四处征战,忤城修这样的人怎配当一国之主!”
“忤城修的眼中只有他的权力和天下,怎会在乎百姓是否安居乐业。”
熊致抚上腰间佩剑,低声道: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皇宫?”
熊侠凌示意他暂缓片刻,江霞江锦从前是跟在忤城朗身边,自然对皇宫更为熟悉,待他们探过路后发出信号,他再带着众人一同入宫。
熊侠凌示意他暂缓片刻,江霞江锦从前是跟在忤城朗身边,自然对皇宫更为熟悉,待他们探过路后发出信号,他再带着众人一同入宫。
“赵大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见赵谦正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十分出神,熊侠凌开口问道。
赵谦蹙起眉来,走上前去确认,见转过来的人真是齐江霖,惊讶道:
“齐大人,你怎会再此处?”
齐江霖一行人本装作宫人打扮混在皇宫之中,却没想到忤城修下令严查有无假扮宫人的敌军,他被袁千川带了出来,可那高手出城之后就不见了,他心急如焚,赵寂言和许多同僚还困在皇宫之中,生死未卜,自己一把老骨头该去找何人求救,却不想竟遇到了赵谦。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赵谦的手,慌张道:
“赵大人!太好了,太好了,快去皇宫就人吧!”
他将诸位使臣和赵寂言的情况详细说来,却见赵谦脸色愈来愈不好,赶紧宽慰道:
“那位高手带我出来之时,李大人徐大人被安置在洒扫之处,许是没有性命之忧,王大人去了何处我尚不清楚...”
熊致凑上来问道:
“那赵寂言怎么样了?”
“赵...”齐江霖还在思索同行一路哪有姓赵的同僚,迷惑之际猛地反应过来,
“你说的是那个青年啊,他也还在皇宫之中,说是要去找到明鹿国宝将之带出来,并未与我们同路。”
寂言一人去寻国宝了?赵谦心中不安愈发强烈,转身便对熊侠凌道:“熊寨主,事不宜迟,寂言一人定是无法应付鸠阎道和忤城修的,我们得速去皇宫了。”
99|第99章
尾声(上)
“门...门主,那小子没气了!”
“什么?”送饭的宫人慌慌张张赶来通报,郑真阳正在擦拭宝剑,听到这个消息,疑惑转身道:
“金枫荷用汤药调着他的性命,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是真的...”宫人忆起自己端饭进去的情形,
“我要给他喂饭,但却叫不醒,我一摸...身子都凉透了!”
郑真阳板着脸,赵寂言诡计多端,还是亲自去看一眼稳妥些。
阴暗水牢之中青年被绑在池子中央,他的头耷拉着,白色的小瓷瓶口处的汁液已经干涸,郑真阳命人拔下扎穿他胳膊的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没有呼吸,果真死了?
他皱起眉脸色十分难看,他拿起瓷瓶,喂了几天才存这么点汁液,最多不过一个月就能用完,这让他怎么和忤城修斗?
伸手掰正赵寂言的脸,青年面无血色,毫无反应,难不成是金枫荷那个女人骗他,她说这法子和汤药能吊着赵寂言的性命...还是说...
他瞳孔猛地放大,忽然想起什么来,伸手想去摸他的心脉,却在触及硬物的一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地重重摔到墙上。
!!!
“也不怎么厉害嘛,臭小子,就这种废物也能把你折磨成这副模样?”
一个老头哈哈哈大笑的从宫人之中走出来,而先前那毫无生气的青年,竟也被解开绳索毫发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你,果然是你的奸计!”
传信蜂的震动让他知道袁千川一定就在附近,但他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于是就封了自己的五感以装死的方式引得鸠阎道的人过来,袁千川若是看到,定会知道其中有问题,便能跟过来。
封闭五感的时候他是真的有一种濒死之感,若师父没有跟过来,被郑真阳发现不对劲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最可怕的是如果他真的以为自己死了,直接把他的血肉剁了做花肥那就更没得救了!
好在袁千川在宫人出去报信时就发现了他被关在这里,这才有机会待郑真阳拔了针之后打伤他。
郑真阳缓缓起身擦掉嘴角的鲜血,如鹰般狠戾的眸子折射出仇恨的光影,他命人将二人团团围住,冷笑道:
“我倒要看看,一个老头,一个废人,能不能活着走出我这固若金汤的水牢。”
话罢,拿起瓷瓶喝了一口丹薰的汁液,运起内力,刚才袁千川打他的那一掌的内伤已经迅速愈合,袁千川见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子似白似灰的邪气,眯了眯眼意外道:
“绝命煞,你竟然修行如此禁术。”
“呵呵,今日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袁千川收起嘻嘻哈哈模样,赵寂言调息好却因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勉强应付鸠阎道的众门徒,但双拳难敌四脚,在数十个回合后他终于体力不支,右臂被刺穿。
郑真阳挨了袁老头三掌,按理说早就内伤严重,可现在看来不仅毫发无伤,还愈发厉害,竟也把袁老头逼得以双掌应对,连退三步。
眼见来牢房的门徒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持着刀向他们冲来,赵寂言心知不能在这样耗下去了,必须得先出了这地牢才行,此时郑真阳被袁老头纠缠着,无暇顾及丹薰草,正是好时机!
他一脚踹开拦路门徒,运起轻功将丹薰抱在怀中,左手持着轩风划倒一拥而上的喽啰,直直向牢房门口冲去,郑真阳这边也反映过来两人是在声东击西,赵寂言真正的目标是丹薰,便想要摆脱袁千川追出去,袁千川哪里能轻易放过他,招式大开大合又是一掌击在他的腹部道:
“这就想走?老朽还没跟你算成日往山下丢死人的账!”
明鹿军队有丹薰汁液助阵,可谓是以一敌十,在听到天黎军队被打的退到了十里之外,他放肆大笑道:
“哈哈哈,继续追,若有谁能擒得敌首,本王大大有赏!”
天黎果真是没有人了,居然还派个女人领兵打仗,既然瞧不起他忤城修,那就休怪他赶尽杀绝!
“把国宝分给战士们服下,今夜必须攻破天黎防守,我倒要看看,这些废物能抵抗到几时!”
门徒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神情,欲言又止,今日已经给将士服用过一次丹薰了,再服用一次,恐怕会出事吧...
“大王,今日将士们已经服用过一次了,多次服用...恐怕不妥吧,还是待属下问过门主后再请大王定夺。”
忤城修冷冷看着门徒,扯过一抹冷笑:
“你们鸠阎道的人倒是对郑真阳十分忠心。”
“门主效忠大王,属下作为鸠阎道门徒必当为大王效忠,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他起身居高临下俯视门徒,伸手提起他的衣领:
“跟着本王,自然不会让你们去刀山火海,但倘若你们不知道在明鹿谁说了算,那本王会让你们比死还难受...怎么,本王说的话不管用吗,还得让你们门主拿主意?”
门徒知道忤城修的脾气,吓得两股战战连忙磕头认罪,连滚带爬地出了营帐。
皇宫中的侍从来报,说是天黎人私闯了内宫,劫走了他们关押的天黎使臣,不仅如此牢房中关押的天黎人竟劫走了丹薰。
“大胆!”忤城修听闻丹薰被赵寂言劫走了,气得差点一剑杀了报信的内侍,
“给本王找,必须把国宝找回来,本王要把赵寂言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那些天黎人,一个也别留,杀了,全都杀了!”
赵寂言抱着丹薰被鸠阎道的人围攻,纵使有袁老头帮他拖住,也无法招架这么多人的围攻,眼见已经逃入了死角,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轰”的一声,面前围攻他的门徒竟然被一股内力震倒在地。
“老赵,没事吧!”熊致馋起他的胳膊,快刀斩乱麻地将一个个门徒打趴下。
“你怎么来了!”赵寂言愕然。
“不止我,大哥,还有你爹。”熊致运起轻功驾着他踩着喽啰的肩膀突围,见赵寂言身负重伤还抱着一盆有怪味的花不撒手,蹙起眉嫌弃道:
“你还抱着这东西有何用,难闻死了!”
待二人稳稳落地,已经和赵谦和熊侠凌会和,原来刚才那一掌是赵谦,他差点忘了,赵谦也是高手啊。
“寂言,你怎么样了?”赵谦见他一身上,脸上愠色根本掩不住,
“是忤城修做的?”
立刻将真气和内力输入他的体内。
他将郑真阳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全盘托出,熊致话还未听完便怒火中烧,握紧拳头就要去找他报酬,赵寂言拦住他道:
“他也饮用了丹薰,现在刀枪不入,我听师父说他还学了个什么绝命煞,袁老头都难以对付他,你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绝命煞。”熊侠凌面色凝重,修行绝命煞,以寿命为代价,内力可短时间内增长数倍,纵使他与赵大人联手,也未必能杀了他。
“袁老头厉害着,能暂时拖住他。”赵寂言起身掀开遮在丹薰上面的布,
“这就是明鹿国宝——丹薰。”
“原来就是这邪物危害江湖,我现在便毁了它!”
“等等——”
见熊侠凌要动手,赵寂言赶紧收回,道:
“丹薰草本无害,是忤城修以邪术滋养它,月城还有不少百姓需要再服用它虚名,还有战场上的那些士兵,他们之中许多都是被忤城修胁迫过来的...”
他看向熊侠凌,道:
“熊大哥,我知道你是明鹿皇室血脉,师父说过,毁掉丹薰必须要明鹿皇室血脉和天黎皇室血脉合力才行,不知你愿不愿帮这个忙?”
熊侠凌不假思索:
“自然愿意。”可是天黎皇室血脉,哪里能寻得,李景煜会愿意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吗?
“还有一个人,就是我。”
“寂言!”赵谦没想到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连破解丹薰的法子都知道了。
“不行,这方法只是传说,从未有人用过,一旦出问题,你会有性命之忧,寂言,为父答应过你的母亲,要让你远离朝堂,护你一生周全。”
远离朝堂,一生周全,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赵寂言爽朗笑笑:
“爹,我没那么怕死,若真的成功了能救多少人的性命,我是皇室血脉,理应承担起这个责任。”
“好一个皇室血脉!”熟悉的声音传来,忤城修带着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他眸子死死盯着熊侠凌,该死,为什么和他那没用的弟弟长得那么像,他那弟弟斯文怯懦毫没有帝王的威武霸气,可偏偏父皇最宠爱他,临死还想把皇位传给他,若不是他暗中谋划,岂有今日!
如今另外一个和他留着同样忤城家族血脉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嘴角微微扬起,握剑的手愈发收紧,任何威胁他皇位的人,都得死。
“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熊侠凌金乌剑出鞘,面前站着的,是他的亲叔叔,也是他杀母仇人,似是能感受到仇人的气息一般,剑柄上的三足鸟像是要破剑而出,熊侠凌汇聚内力,提剑跃起,迅速与明鹿军队扭打到一起。
另一边,袁老头也将郑真阳引到地面之上,他这把老骨头都快入土了还要打这一场,真是造孽啊!还没喘上几口气,便见到赵寂言等人正在应敌,只得骂骂咧咧上去帮忙,熊致见郑真阳追了过来,顾不得赵寂言先前说的绝命煞,拔剑直冲他面门,赵寂言见局势已经失控,一边打一边问老头:
“师父,你说的破解丹薰的法子是真的吗?”
袁千川白了他一眼,一脚踹飞三个手持大刀的敌军,道:
“蠢货!老夫哪里知道,又没有人试过...就算是真的,你身上的这点内力,根本抵抗不住丹薰的邪气!”
100|第100章
尾声(下)
“前辈,若是有人以自身内力渡之二人,可否将丹薰之力压制?”
袁千川听到此话愕然回头看向赵谦,手里也没停着,拍晕了一个前来凑数的喽啰:
“你不要命了?本来最多也就死两个人,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要把性命搭进去...”
赵谦手中的长剑迸发出一阵白光,将数十个门徒远远拍飞,他背对着袁千川,眸光锁定在远处那个咬牙硬撑的少年,冷静道:
“前辈,若是只凭寂言一人承受丹薰到体内的痛苦,他必死无疑,若能让我以内力助他,他至少有五成机会能活。”
“他是有五成机会能活,那你呢?”袁千川从赵谦的招式就能看出,此人内力深厚是不可多得的高手,
“你不是天黎皇室,可你又强行将内力引渡到天黎皇室身上,最好的结果是你们两个都能活下来,而你内力全无,仅留的一条性命,最坏...恐怕是当场七窍流血而亡。”
“你是那小子的义父吧,以老夫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同意你这样做。”
“无妨,我答应过一位故人,定要护他一世周全。”
赵谦得知此法可行,心中便觉得安心了,两人快速处理了不怕死前来围攻的门徒,一些强行被忤城修抓来当兵的壮丁在看到眼前死伤无数的情景后丢下兵器迅速逃了,混乱之中有人撞翻了殿内的炉火,熊熊烈火顺着皮毛地毯蔓延开来,滚滚浓烟伴随着惨叫声一时之间混乱不堪。
忤城修自知武功和内力不敌熊侠凌,他召来了雪狼群,不如让这些畜生把熊侠凌撕成碎片。熊侠凌解了身上的蛊毒,又参透了金乌剑的奥秘,仅仅一炷香时间便斩杀了两只吃食人雪狼,忤城修以丹薰解药为要挟,恼怒之下让士兵们配合雪狼一同杀了他,有人因为畏惧不前被他用刀割断了脖子,雪狼闻到鲜血喂更加狂暴凶猛,而那些强行上阵的士兵,少数被熊侠凌击退,多数,则是被雪狼活活咬死。
大殿火光冲天,已有坍塌之势,熊致缠着郑真阳让他无法过来抢夺赵寂言手中的丹薰,但因为实力上有根本差距,还是被打的呕出一口鲜血来。
忤城修身旁的护卫来报,说不止怎么回事许多前线将士在追击敌军过程之中暴毙身亡,此刻那些被击退了的天黎残兵又卷土重来,王上震怒,让他尽快把国宝追回来...
“啊——”护卫话还未说完,便被郑真阳一剑刺穿了喉咙。
他利剑直指熊致,冷笑着看向赵寂言:
“把国宝给我,否则我立刻杀了他。”
忤城修大势已去,待两方打的两败俱伤之时,就是他称霸的最好时机。
赵寂言难以置信他分明已经知道了熊致的身世,却还能拿他的性命来威胁自己,简直是禽兽不如,厌恶开口道:
“他是你的血亲!”
“那又如何。”郑真阳满不在乎的撇了熊致一眼,剑刃并未挪开,
“是他自己要与我为敌,我又有何办法。”
“你——”
“呵呵...”熊致倔强地仰起头死死盯着郑真阳,少年唇角有血,面露嘲讽: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总归你也从未将我们母子放在心上,娘死了,你不如也一剑杀了我让自己彻底心安。”
“闭嘴!”他额间青筋暴起,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真的被熊致激到了,他刺穿熊致的胳膊怒斥道:
“你不配提你娘,你娘他自始至终都相信我,而你,而你,你是我的儿子,却要与我为敌!”
“赵寂言,别管我,赶紧毁了这鬼东西!”
熊致忍着疼硬撑着,赵寂言此刻心乱如麻,郑真阳阴狠毒辣不可信,如果把丹薰交给他,那就再无夺回来的可能,但以他现在的体力,硬和郑真阳打只能是人财两空,不仅救不了熊致,国宝也会被他夺取...
“我答应你,你若是把国宝给我,我会放了这小子,你是天黎血脉,我不会杀你,相反,我还会替你料理了忤城修...你自己算算,这桩买卖,划不划算。”
见赵寂言皱着眉沉默不语,他继续道:
“你也是皇室血脉,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身居高位,而自己却只能漂泊四海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刺客,难道你就不想风风光光受天下人拜服坐上龙椅吗?”
他自以为这番话能打动赵寂言,谁知对方不仅毫不领情,还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