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今夜饮得有些多，方才夜风一吹清醒几分，然而入了这洞房，满室花烛暖照，一GU子缱绻气息，又教人昏昏沉沉。

    软红帐子底下坐着个nV子，繁缛的喜服将人裹在里头，又经红绸覆着，像尊高藏阁中的小巧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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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说，该揭盖头了。

    他四处看了看，拿起一柄玉如意，迟疑片刻，走上前去。

    玉如意将盖头一点点g起，先是涂了唇脂的红唇，莹润如珠，再是挺翘的鼻梁，洁泽如玉，吹弹可破一般。

    确是好容颜，可世子生在天子脚下，自幼便见惯风流，美sE并不能轻易打动他。

    手中的玉如意顿了顿，随后一鼓作气挑开了盖头，任那一小团软红轻飘飘坠在喜床上。

    盖头下的少nV，轻轻闭着眼，垂着头，呼x1轻轻浅浅。

    她睡着了。

    卫璋陷入沉默。

    他方才也设想过盖头下nV子的神情，或娇怯，或端庄，却从没想过，新娘子会在花烛夜睡着。

    盖头被揭开，满室烛火顿时没了遮挡，晃到清商脸上，她眼皮一抖，睁开了眼睛。

    两边的丫鬟都已不见了，新房内空荡荡——略带迷糊的目光转到另一边，猝不及防便撞上一人。

    清商陡然间清醒起来，顺着那人玉带束起的窄腰往上看去，同一双清润的黑眸四目相对。

    这双眸子有着令人生寒的冷意，却以玉白肤sE作底，便似在温水中浸了一遭，涤荡去几分寒，生出些不期然的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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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极好的容sE，却总如大雪天气，而云中透出淡日。

    他静静地立在那儿，任清商毫不遮掩地打量，神sE如常。

    清商睁大眼睛看了会儿，方才如梦初醒——今夜是她的新婚夜，这人是她的夫郎。这般想着，一GU热意便从耳后生出来，漫上脸颊，不消片刻，雪似的面庞上已然浮出一片薄粉。

    卫璋打量了会儿她羞红的脸，依旧没甚表情，提脚走到桌边，拿起两半盛酒的匏瓜，递了一只给清商。

    他道：“合卺酒。”

    声音也是清清冷冷的，说这三个字时，同背书无甚区别。

    清商被这样不苟言笑的夫郎弄得一头雾水，面上的红也一点点褪去，慢吞吞伸手接过了那半只匏瓜。

    见他开始饮酒，清商也照做，才喝了一口，便苦得皱起了眉。

    她暗中偷觎一眼，这人却喝得神sE自若，好似喝白水一般。

    莫非他那一半酒是不苦的么？

    正这般想着，半只匏瓜凑到她唇边来。

    这位世子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开口说话，也不动作。

    清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云里雾里的，最后只得试探着抿了一口——依旧是苦得人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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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在说，他的酒一样苦么？

    真是好怪的人。

    饮罢合卺酒，清商见他开始解衣，顿时慌了神——新婚夜那些事，娘亲早先便塞了本小册子给她，她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本想着怎么也逃不过的，可真到这时，又生出退却之意。

    卫璋脱罢喜服，剩一身绯sE里衣，看着瑟缩在一旁只顾发抖的少nV，皱了皱眉。

    “会脱么？”他问。

    清商闻言又是一抖，抬头见他冷着脸，还微微皱起了眉，顿觉一GU压迫感扑面而来。

    只得颤颤巍巍伸出手，去解自己的衣带。

    卫璋坐到她身旁等着，见她抖了半天，方才解开一条衣带，心道nV子果然麻烦。他方才问是否要帮忙脱，她推拒不要，然而自己脱衣又脱得这样慢。

    清商耳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喜服的下一件便是中衣，再是里衣，到最后，岂非只剩下一件肚兜了？

    看那册子上的人多是赤着身子，有些又未全脱，也不知待会儿是得全脱了，还是留一件才好。

    早知如此，该问一问娘亲的。

    没待她螃蟹剥壳似的脱完一件喜服，腰间蓦然伸来一只手，长臂拦腰一揽，天旋地转间，卫璋已然将她压在身下。

    剔银灯

    清商陷进柔软的锦被里，凤冠早已是摘了，可乌浓云鬓间依旧残着些簪环珠翠，压在枕上泠泠一响，硌得后脑生疼。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疼——”

    卫璋撑在她上方，散了的墨发垂下来，同她的发缠在一处，掠过耳廓，星星点点的痒着。听她呼痛，他便停了扯衣裳的那只手，薄唇微抿，去替她卸那些纷乱的珠花，面上神sE依旧一派肃然。

    卸完头饰，二人两两相对，帐中一片鸦静。

    方才只顾着后脑疼，不曾留意他另一只手的去向，此刻静下来，清商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腰间一点热意，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你……你……”

    卫璋空出手，动作利索地剥了她的衣裳，扯着她里衣的带子，一边瞥她一眼，神sE冷淡无波：“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