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夏时云额头都被他逼出了汗。找小三?找小三的是余妄吧!他怎么敢这样问的。
他都不想装了。
但夏时云又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炸裂的局面。
余妄明知道睡着的人是不可能回应自己的,甚至平时他会感恩这样的不回应。
安静能带给他安全感。
他不必发出声音,不会被嫌弃声音不堪入耳,也不会听见夏时云拒绝的声音。
但此刻夏时云的安静却成了一剂象征默认般的毒药,烧得余妄五脏六腑一齐都在痛。
余妄搓着他的乃尖,轻吻他的侧脸,语气森然又怨毒:“老婆,我也可以当小三的……”
“我以前就想象过了,我觉得我可以胜任。”
余妄把他的耳垂含进嘴里,小狗喝水一样的卷起来舔,含糊不清道:“白天,我当你的老公。晚上,你睡着了,我就当你的小三,你说好不好?”
夏时云震撼得呼吸都轻了。
余妄却很激动,他被自己的幻想满足得脉搏加速,眼下泛起酡红,躯体疯了一样的微微战栗。
力气大的夏时云都担心他会被攥痛。
然而似乎没有,男人的气息只是变得更重了。夏时云的掌心兜不住,缓缓从指缝间渗出,洁白的床单被洇湿一块。
余妄又开始轻轻地咬他的后颈,语气很甜蜜地毛遂自荐:“我会当得很好的!”
“我体格很强壮,力气很大,可以抱着宝宝一直颠都不会累,你不用担心会掉下去。”
余妄舔他润白的后颈皮肤,夸他:“因为老婆超级轻,我抱起来小小的,一点都不重。老婆多吃一点好吗?是我做的饭还不够好吃吗?”
余妄疑惑地低喃:“怎么就养不胖呢?”
肾虚男以前把夏时云养得那么憔悴,他铆足了劲想要超过的,结果老婆还是这么小小一只,他很惭愧。
夏时云悄悄咬住了下唇的内侧,堵住嗓子眼里快要溢出的尖叫。连绵不绝的快敢集中在胸膛,耳边还要听着这样的疯言疯语……简直是噩梦级别的。
余妄开始啄吻他的侧颈,一边吻,一边深深嗅闻青年身上好闻的味道。
他幸福地叹息:“不过没关系,老婆该有肉的地方还是很有肉的,不用担心。”
细窄的,但是柔韧紧致的腰部线条、吃东西时一鼓一鼓的柔软腮颊、翘翘软软的小屁鼓、一掐就会溢出软肉的长腿……都好可爱,他都很喜欢。
只是很可惜睡着了不方便做太大开大合的举动,否则他都想吃一遍。
“我搜过当小三需要具备什么条件的,”余妄违心地说:“我觉得我挺符合的。”
“宝宝,考虑一下我吧……不要看别人好不好?”
说着说着,余妄有点急眼了。
夏时云清浅的呼吸声像无声的拒绝,余妄很怕天一亮,这样幸福的滋味就要被收回,他又要变回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开始有些力度失控,他掐着软蔫蔫的颗粒,指尖轻.磨.缝.隙,低沉的嗓音跟鬼一样的在他耳边环绕:“别人能有我了解你吗?他们能让宝宝舒服吗?”
“你看,已经让老公摸起来了。”余妄问:“别人能做到吗?”
夏时云脚尖都羞臊地蜷缩在一起,他都想跪下来求余妄别讲了。
他不是不爱讲话的吗?!
“你也有感觉了是不是?”余妄探下手要去摸。
随即轻轻地笑:“你看,你就是一个色宝宝。”
夏时云实在听不下去了,也快要忍不住将要溢出喉咙里的尖叫,倏地转过身,假装翻身,一头栽进了男人的怀抱,趁机躲开了余妄掐着他胸口的手。
大变态……还只掐一边。
余妄明知道夏时云换姿势可能只是在睡梦中被刺.激到而做出的躲避动作,但还是被这样类似投怀送抱的举报给取悦到了。
他立刻放开了夏时云的手,转而拥抱他,头埋在青年香气馨软的颈侧,幽幽喟叹:“又撒娇了。”
他紧紧抱着夏时云的腰,激动得不能自己。
夏时云感觉到自己的一条腿被抬起来,随即腿侧的嫩.肉被烫得不禁抖了一下。
他埋在余妄的怀里,悄悄抿起唇瓣,脸和脖子都红了。
余妄抵在进口,额角的青筋跟他作对一般狂跳不止,他用尽了全身的意志力抵抗这股浓烈到让人透不过气的欲.望,在恋人耳边痛苦地倾诉。
“想进去……好想进去啊宝宝……”
余妄忍耐地脊背全是汗,突然发了狠,语气有点凶地问:“为什么不让老公插?你明明答应我了!你早上亲口答应的,为什么反悔了?是不是小三跟你说了什么,不让你跟老公做?”
“为什么,我不明白?”
“你食言了,你太坏了。”
余妄好痛苦,心口像燃起了怨毒的烈火,他不知道要怎么扑灭。
与夏时云的亲密好像也只是一点杯水车薪,他救不了这团火,余妄痛苦得快要被烧死了。他明知道夏时云不是那种会在外面找小三的人,但发疯般的念头还是让他嫉妒不堪。
余妄只会低低地重复:“你太坏了,非常坏……”
“但是老公好爱你怎么办呢……?”
男人低低的叹息,像一颗不起眼的石头落入了夏时云的心中,圈圈涟漪带起轩然大波。
……爱?
余妄说爱他?
夏时云内心震悚,像经历了一场地震或者海啸,浓度过高的疑问让他做不出任何反应来了。
要知道,他们在一起甚至没有谁清晰的告白过。
一个沉默的追求,一个质朴的接受。
毫无浪漫可言。
但是余妄说爱他。
夏时云做梦都想听见的话,居然在他装睡的情况下听到了。
余妄内心焦渴,他需要做一场爱,或者接一次抵死缠绵的吻,才能稍微缓解心头的不安。
但这些现在都不能做。
男人的下唇因为焦虑而被咬破了一点,低低地说:“太坏了,你不给老公奖励,色宝宝才应该被惩罚,老公想把你的屁股打烂……”
余妄失望痛苦地说:“但是不行,老公舍不得……而且这样你会醒的……”
他不管不顾地扳起夏时云的头,想跟他接吻。
他蛮横地舔.湿夏时云柔润的唇,把舌肉从唇缝间挤进去,逼迫夏时云喝下他哺喂的清液。
毕竟总要有一张嘴要喝的。
老婆的嘴唇好软,用了橙子味的漱口水,香香的,有点甜。舌头是不是也这样香香的呢,会不会跟果冻橙一样甜软多汁?
余妄被这股莫大的甜蜜冲昏了头脑,直到下唇倏地被咬了一下。
他被刺痛感阻止了往前一步的动作,余妄睁开眼。
和一双含着怒火的黑亮眼睛四目相对。
夏时云舔了舔被吮得发烫的唇,上面一片湿润,轻轻扫过的感觉都让他想要颤抖。舌尖发烫,当然了,任谁被毫无节制地叼着咂着,也会这样觉得的。
……不要脸,狗似的。
还是控制不住的、不听话的恶犬。
缺乏管教。
有人看着时就装听话忠诚,无人看管时就拆家、自己翻东西吃、到处圈地盘,还会对人呲牙……很坏了。
他蹙着眉心,乌润的眼睛聚起一团小火,脆生生地问:“你,要把谁的屁股打烂?”
余妄:“……”
余妄:“……”
“我的……打我的。”
半晌,男人语气虚弱地回答道。
第24章
夏时云凌厉而清晰的诘问如同当头一棒,一下就把骑到主人身上的恶犬给打醒了,怂怂地收起了獠牙。
余妄黑漆漆的眼神骤然清澈了,疯疯癫癫的神色渐渐淡去。
男人的薄唇颜色变淡了些,乌黑的长眉微蹙,长而直的睫毛微微低垂,瞳孔里的光弱下去——又变回往日那个稳重可靠的沉默老实人形象了。
两人相顾无言,皆是脑瓜嗡嗡。
夏时云率先沉不住气了。
他是不知道余妄为什么能如此不要脸,都微睡.奸被抓包了,还能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但凡是有点良知的犯人被缉拿归案,难道不都主动供认不讳吗!
他气得胸腔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乌润的瞳仁亮如火炬,气势汹汹地说:“你现在问题很大,自己老实交代吧。”
夏时云这么说,主要是他也不知道余妄到底瞒了他多少事,所以希望余妄自己主动招供。
比如为什么在他清醒的时候像个无爱无心的人机,等他睡着了他又银魔附体一般;
是不是有恋睡癖……等等,有这种癖好吗?
夏时云不是变态,这方面是他的盲区。
又比如上锁的备忘录和相册是怎么一回事。
隐私相册里的照片……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平日如此寡言少语,主动问都问不出几个字来,刚才却口条清晰、发音标准,甚至像在演话剧一般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个“小三”的身份……
还演得如痴如醉!
神经病!!!
他到底为何如此表里不一……这桩桩件件,都是夏时云所不了解的事。
余妄内心几乎是绝望的。
他知道夏时云只是表面软和,虽然脾气很好,但这是在不触犯他原则的前提下。
夏时云最讨厌被人欺骗了。
前任哥就是欺骗了他,又犯下原则性错误,所以才让余妄有了可乘之机。
夏时云从来都是个情和理分的很清的人。
现在……被审判的人变成自己了,余妄心慌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去,心脏跳得又沉又重,堵得他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平日里的取悦手段能让夏时云对他的忍耐度增添几分。
他能成为夏时云的例外吗?
为了抚平惶恐不安、神经紧绷到快要断裂的情绪,余妄寻求安慰地朝夏时云靠拢过去。
他想接吻。
老婆的眼神太冰冷了,他受不了。
他需要一个轻柔细腻的吻救赎他。
夏时云一个恍惚,男人高挺的鼻梁就蹭到了他的鼻尖,还没吻上,两人的呼吸就先一步缠绵起来了。他连忙抬起手抵开了余妄朝他靠近的肩膀,不让男人亲上来。
开玩笑,以为他闹呢?事儿没交代清楚亲什么亲?
夏时云绷着脸,一探手拍亮了床头灯。暖色调的柔光映入他的瞳孔,往日温柔的面容此刻冰冷了起来,连眼皮上的小痣都显得格外淡漠。
他清声警告道:“余妄,你态度端正一点!我现在很严肃,不是跟你嘻嘻哈哈。你要是现在还不肯说话,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夏时云故意说得重了些,他想吓吓余妄。
余妄怔怔地望着夏时云,幽黑的眸子茫然地定了一会儿。
倏地,他眼皮一眨,眼眶一下就红了。
余妄:“不分手……”
他怔然而滞涩地低声唤了一句,情绪一下决堤了:“老婆,我不要分手……”
夏时云简直震惊了。
自己只是让他严肃一点,余妄竟然……天哪,平时多一个表情都欠奉的仿佛机器人的男友居然哭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余妄出现这么激烈的情绪,一时间怒火气焰都降低了些。
夏时云不说话,余妄更不安了,他咬紧牙关,突然有些破罐破摔地发狠:“我不分手!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知道夏时云讨厌被欺骗,也讨厌被人纠缠,但是他没办法了。
如果夏时云不要他,他就算变成曾经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他也要缠上去,追上去,即使是以小三的身份。
夏时云噎了一下,心说自己都没怎么,他还吼上了,气得眼睛一瞪:“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余妄红着眼眶看着他,声音立刻就小了:“对不起……但是我不分手。”
态度还算乖,夏时云抿了抿唇,道:“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许糊弄我!不然……”
余妄心口一揪,很怕听见夏时云把“不然”后面接的话说出来,连忙点头。
夏时云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掌心还黏糊糊的。
暖色调的灯光很好地掩藏了他脸上逐渐透出的粉意,他轻声问:“像今晚这样的事,你做过几次了?”
余妄薄唇微微抿直,有些为难。
他每做一次这种事,就等于是瞒着老婆做了坏事,就等于一次欺骗。
见男人又习惯性的沉默,好像脸皮很薄的样子,夏时云猜想他应该做的次数不多,可能算上这次就两三次吧,于是他道:“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虽然这是欺瞒行为,而且类似眠.奸这种词听上去下.流又变态,和余妄在他心中的印象南辕北辙,但……毕竟可以证明余妄并不是对他完全没有欲.望的。
以前余妄从不主动靠近他,让夏时云很怀疑他其实没有多爱自己,现在看来这个判断也不一定准确。
从这一点看……夏时云可以酌情少扣一点素质分。
只要余妄能保证以后洗心革面,不干这种事就好了。
听见夏时云这么说,余妄谨慎地抬眼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然后缓缓开口:“偶尔有一两次……”
夏时云的心刚落回到半路,就听见男人幽幽地接上后半句——“是没有做的。”
夏时云:“……”
夏时云:“……”
……啊???
青年白皙的脸皮猛地涨红,语无伦次:“你、你、你几乎天天都……?”
余妄眼眶红,脸皮也红了,难堪地点点头。
他猜想过在很久很久之后,自己或许会纸里包不住火,稍微泄露出一点自己重欲的本色……却没想到真相大白来的会如此猝不及防,而且毫无保留,他所有的不堪都被公示出来了。
一瞬间的羞耻感让他头昏脑涨,像是被扒光了,让老婆羞辱似的。
其实余妄也有点委屈。
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