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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三个月后,我接到丹麦一所研究院的电话。

    “沈竹音女士,您好。”

    “我们已收到您的博士入学申请,经调查评定,您完美符合所有标准。”

    “请您于10个工作日之内,来学院报道,过期不候。”

    终于,可以实现我的梦想了。

    这段时间,我也将手上的资产能卖的卖,能出租的出租。

    我以后很大可能都不会回国了,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些事情没做。

    我叫来私家侦探,命令他24小时都盯着那些人,因为我要看他们自食恶果。

    不必出手理会,因为他们所有的光鲜亮丽都建立在我的付出之上,我只要抽身离开,他们就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他给我带来的第一个消息,是王妈。

    她和沈欢颜那档子事情传开之后,就再没有一个人敢雇佣她做保姆。

    王妈无奈之下,只好出去找工作。

    可她一无学历,二无傍身的技能,三年龄也大了,很多出力气或者考验反应能力的活,她都做不了。

    只好打些零工,她那些微薄的收入,勉强够她和沈欢颜的日常生活。

    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沈欢颜已经习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要她去过贫穷的日子,是万万不能的。

    直播变现这条路,已经被我封死。

    就算去做那些有钱人家的小三小四小五,看在我的余威下,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丝毫不敢招惹她。

    所以沈欢颜只好去借,去贷,丝毫不考虑还不上的问题。

    生长在沈家的那些年让她忽略了底层社会究竟有多么残忍,如果不是王妈替她挨了那一刀去死,引来了警察。

    命丧黄泉的,就是她沈欢颜了。

    他给我带来的第二个消息,是沈父沈母。

    沈父沈母出狱后,家产早被我能卖的卖,能租的租。

    而沈家那么多下人,也四散而去。

    所以沈父沈母出院时,根本没有他们预想的一群人出来迎接。

    他们没有手机,也没有现金,就连打车回别墅的钱,还是问路上的好心人讨要的。

    沈父似乎是不能接受自己一贫如洗的现实,望着早已改名换姓的别墅,他激动地大叫起来,最后嘎嘣一下,脑袋和地面直接来了个亲密接触。

    沈母求爷爷告奶奶才将沈父送进了医院。

    医生告诉她,沈父一气之下中风了,以后就成了偏瘫,不仅需要高昂的治疗费,还需要每日有人精心护理。

    沈母本来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太太,哪做过伺候人的活。

    于是听完也不管沈父了,当着问诊医生的面就跑走了,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让医院自己看着办。

    他给我带来的第三个消息,是沈母和沈欢颜又勾搭在了一起。

    私家侦探贴心地问我需不需要提前联系营销号,好及时控制舆论。

    我却拒绝了,当时我正因为一个实验而苦恼很久。

    我已经不愿意将我宝贵的时光放到报复他们身上了,他们不值得。

    沈母和沈欢颜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们从医院拉回了沈父,一个劲地在法院门口,问我要赡养费。

    还寻求了法律援助,不给就要告我。

    得知开庭时间的我差点笑出声,告呗,告赢了又如何,我在国内根本没有可以被执行的资产。

    在沈母和沈欢颜的希冀中,她们终于拿到了那张胜利的判决通知书。

    可是下一秒,工作人员的话,就让她们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你是说,就算我们告赢了,沈竹音那个贱人也不会给我们打钱。”

    “是的。”工作人员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三个人,老的老,病的病,残的残。

    “因为沈竹音女士在国内并没有可以被执行的资产,所以就算你们告赢了,也没有办法执行。”

    “那他呢?”

    沈母尖叫着将沈父推出来,“他可是沈竹音的亲生父亲!”

    “沈竹音那个贱人怎么能不给她父亲治病!”

    “抱歉女士。”工作人员只得打断沈母,再不打断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废掉了。

    “沈竹音女士只有赡养的义务,但是却没有治病的义务。”

    “法律知识保障一个最基本的权利,你们只能在道德层面谴责她,但是却无法用法律的手段惩罚她。”

    私家侦探给我带来的第四个消息,就是沈母和沈欢颜相互殴打,沈欢颜过失杀人,可她也因为心率过快,心脏承受不了而一命呜呼。

    我在电话那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曾几何时,沈欢颜和沈母亲如一家,比真正的母女还要姿态亲昵。

    那时候我不知道有多羡慕沈欢颜,羡慕她可以和沈母这样毫无隔阂。

    我不禁为当时的自己感到可笑。

    私家侦探给我带来的第五个消息,就是蒋随之留给我的隐藏财产。

    原来在东窗事发之后,他就立下遗嘱,五年后,这些钱全部用来保障我和孩子的生活。

    “沈女士。”我听见私家侦探情绪激动地说,“蒋先生是真的很爱你。”

    爱?

    我讽刺地冷笑一声,并未接话。

    可他越说越激动,

    “蒋先生只是不知道怎么爱你,在你受折磨的那些日子,蒋先生也一样难受。”

    “难道你对他除了恨,就不能有别的情感吗?”

    懒得听他的聒噪,我直接一把挂断了电话。

    却突然发现,之前我苦苦寻求的实验类医用菌,终于在培养皿上绽放了第一抹颜色。

    是浅绿色,就好像春天一样。

    我抬头望向了窗外,窗外绿意盎然。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我不会再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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