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谢亦安的骨子里?就是那么冷血。隋魇似乎恢复了理智,他狼狈地躺在地上,感受到谢亦安将沈余卿送出隐匿空间后才缓缓开口:“我确实和自由教会结缔的契约。”
被送出隐匿空间的沈余卿没有任何动作。
? 他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以自己最擅长的商业思维评估利弊。
将未知的恐惧带入了最擅长的思维后效果显著,沈余卿觉得自己的脑子终?于能够动起来了。
不能叫人。
最好的情况就是待在这里等着。
沈余?卿的心里琢磨完了利弊?,只觉?得自己止不住发冷的身体总算恢复了一些感知。
他从旁边划拉了一个椅子过来,背对着谢亦安坐下就开始心不在焉的刷手机。
怎么也是一死,看开点。
不如多给女儿换?换装。
说不定最后还不用死。
另一边,隋魇怀念地说:“我第一次进入的副本就是一个西式小村庄,这座村子被污染了,需要引来自?由教会的神父来净化污染。”
“呵,自由教会也是另一种污染,引来教会的人是死,没引来也会被村民弄死,那种无论做什么都会死亡的绝望真美妙啊……绝望让我拥抱了系统,系统帮我和自由教会的一个神父建立了联系。”
“我拥有了进入自由教会学习的资格,只需要付出一点身体的代价,没有痛苦、永远都不会被杀死哈哈,这算什么代价,对玩家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礼物。”
隋魇笑得十分开心,张扬的笑声让他的胸膛都不断地振动起来,最后却被钉入心脏的棺材钉给克制住。
隋魇感受到棺材钉的存在感后才停下了笑意。
他说得十分轻松:“然后我学成功了,就和一个神父签订了契约,它成为了我的伙伴,它长得很漂亮,每次我做错事了之后它都会咬我,但是我又不会痛,它还会送给我许多宝石,非常可爱。”
“所以我把它纹在了脸上,一直、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给予我痛苦的缪斯。”
他找到了,但是得到的结论却是没办法将谢亦安占有。
所有活下去的兴趣都破灭了,完全没有意思。
那就疯掉吧。??
谢亦安?淡淡地说:“你觉得我会被骗吗?”
他挑破了隋魇明显的谎言。
谢亦安又说:“不过也无所谓了。”
他看了眼隋魇被钉住的地方,好几个棺材钉的钉头都已经变光滑了。
八颗棺材钉快要修复好了,甚至变得比之前还要好。
隋魇已?经没有用处了。
隋魇努力抬眼,最后却看到了谢亦安眼底的冷漠。
他看到的是谢亦安故意没有伪装的神色。
冷得没边了。
隋魇的心脏开始出现一丝丝的抽痛。
原来是棺材钉被修复好了,他差点还以为是自己又有了什么低劣人类的情绪,好悬没被吓死。
隋魇从契约的回应中知道谢亦安和自由教会的关系后就没反抗了,他没有成功的可能。
随着棺材钉的修复,隋魇体内感受到的痛苦逐渐增大,他却笑得十分享受。
隋魇努力抬头望向谢亦安,一直睁着眼睛。
棺材钉对他的审判让他的体内不断翻腾着痛苦,从棺材钉中涌?出的鬼魂将他层层叠叠地包围起来。
如果审判金枝的审判是带着神性?的光明一侧,是肃杀庄严的审判,那?么八枚棺材钉的审判就代表了神性中的黑暗,是以杀止杀的凶恶存在?。
无论是哪个都不会让人好受。
谢亦安觉得挺讽刺的,这两个东西居然是他的道具。
连一个正常人都算不上的人拥有了审判所有善恶的道具,要不说命运这个东西就是奇妙呢。
他旁观着隋魇正在承受的痛苦惩罚,仿佛要将隋魇失去痛觉后没有感觉到的所有痛苦都全部叠加在一起承受一遍似的。
隋魇到死?都没有说出他的经历,一点也向谢亦安透露自由教会的真实情况,到底是好是坏,全部都留给谢亦安自己去疑惑。
特别的……精神胜利法。
谢亦安压根就不会有这?种疑惑。
?都说了他从不内耗。
等到团团围住隋魇身体的鬼魂们全部回到棺材钉内,它们将隋魇的魂魄也凭着本能同样地拘留进去,任由棺材钉进行炼化。
这些棺材钉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不详邪物。
谢亦安却没有任何想法地走过去将几枚棺材钉全部捡了起来。
地上已经没有了隋魇任何的尸体痕迹,真正意义上的尸骨无存。
比起堆积在隐藏空间另一侧的九十多具尸体,隋魇还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变态。
? 这些人全部都死得其所。
谢亦安叹了口气,透露出一种莫名地遗憾。
【棺材钉(S级道具)(荧光·五层封印)】
【第一层封印解除能力:审判(半限制状态)】
【第二层封印?解除?能力:??(半解锁状态·待解锁)】
别误会,谢亦安不是在?为杀人这件事而遗憾?,他又不是变态。
他只是遗憾比之前还要新上几分的棺材钉虽然又解除了一层封印,但是封印解除后的能力却没有直接呈现。
大?概还需要一个刺激?
谁看了?这个道具的介绍不觉得遗憾。
他解除了自动隐匿卡的效果,同时继续扫了一眼关于棺材钉的最后几行道具简洁。
这次又出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烂诗。
【两两空空,钉入肚中。】
和之前刷新出来的四句话不同,这次只有八个字。
? 字数太少了,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信息。
刚才嫌弃诗烂的是谢亦安,这会他突然又觉得就算这些话写得烂点也没什么,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谢亦安收起棺材钉和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两手空空、一脸“普通”地走向沈余卿。
他看起来好像还是那个没有背景、可以任人欺负的新人演员。
沈余卿已经转过身来,当他看到谢亦安的面貌时,依然会忍不住乱想。
这个人长得太符合他的审美了,就算是知道谢亦安的危险程度爆表,沈余卿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轻浮想法。
命都要没了,还想这些。
沈余卿在心里自嘲了一句,就听到谢亦安的声音——
“?沈总,你有处理尸体的业务吗?”
果然什么没背景的新人演员就是错觉。
这话说得可真狠。
沈余卿喉咙紧了紧,实话实话:“我没有。”
“恐怕现在都没有,大家都是新时代的守法好公民了。”
他听到谢亦安轻啧了一声,下一秒就看到堆积在院子里的尸体全部消失了,连血水都没有留下。
新时代的守法好公民沈总?又下意识地向后移了移。
刚热起来一点的身体又凉了下去。
今晚真是刺激的一夜。
谢?亦安漫不经心低看着他:“你有多少现金。”
沈余卿立刻说道:“1.2亿左右,如果再短期内能够抛售的固定资产,一个星期……五天内能够凑到3亿。”
? 够赔了。
“香市市区内的市政破坏,你负责修复一下。”
沈余卿不明白谢亦安为什么要怎么说,但是他愿意照做。
?只要能死个痛快就行。
他?之前就已经刷到了热搜,这会立刻打电话把自己的助理叫醒:“快去联系政府那边,我们愿意捐款把这次的损失给包了,对,全部包了,快去做,必须拿出最快的速度。”
速度快一点说不定他就能有一个不用死的奇迹发生了。
试图包养谢亦安未遂还给他穿小鞋的沈余卿很清楚自?己的下场。
虽然谢亦安看起来对他没有多生气,但这人可是能笑着杀人,他什么都不敢赌。
然后他?就听到谢亦安说:“你是1还是0?”
沈余卿立刻交代:“我纯0,我性。功能不行,早泄、弱精还容易立不起来,从小就是一个纯受,包的、谈的各种对象全都是1。”
他虽然不知道谢亦安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总归是有他的道理。
小命面前,沈余卿把自己扒得很干净,他对谢亦安又怕又慌,求生欲非常旺盛。
谢亦安歪了歪头:“那你觉得我是什么?说实话。”
沈余卿不敢撒谎:“同类吧?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性。功能不行,我……嘎?”
他忽然呆在原地。
?谢亦安?被?沈余卿的愚蠢行为难得气笑一次:“那你包我干嘛?”?
“蠢货。”?
如果不是沈余卿的玉观音修补好了棺材钉,?谢亦安可能还没这个耐心先提问。
他手痒很久了。
沈余卿咽了咽口水,他混迹商圈好几年也有点看人的目光,直觉在谢亦安面前最好有什么说什么:“大佬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为爱做一的想法,也没有胁迫别人为钱做一的前科。”
谢亦安:“胁迫?”
沈余卿立刻站直:“我就是喜欢教训一下不想被我包的人,但是真的也就是小小的卡一下资源,从来没封杀过人!”
谢亦安:“我是第一个?”
沈余卿都快汗流浃背了:“不是,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到底怎么了,跟鬼迷心窍了一样就认定您了。”
他也觉得自己越描越黑,浑身都吓得发软,最后一咬牙,干脆一口气全说了出来:“您可以查我的感情史,我虽然颜控爱美,您虽然长得也是我最喜欢的那款,但是我以前从来不会包撞号的,这样上床多没意思啊,而且封杀人的事情没良心不符合我们沈家的家风,我包人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不答应的顶多也就让人掉点资源。”
“圈里人都知道的,虽然不让我包的人会掉点资源,但这也相当于告诉别人了这是我沈余卿看上过的人谁也别想乱动,您可以查的,我从五年前开始包人,拒绝我过除了您之外也有两个,他们可都在圈子里混着,至今为止可是一点都没被潜过。”
沈余卿还疑惑:“我下午接到了王导的电话,这才知道您的遭遇,大佬冤枉啊,我明天?就打算回公司问责的,居然有人敢偷偷违背我的原则,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他说完了,准备闭眼等死。
谢亦安不置可否,他没有说话,沈余卿等待的这几秒只觉得无比漫长,大颗大颗的冷汗不断从他的额头下滴落,衣服都被汗水给?打湿了,他只觉得煎熬极了,就怕突然被痛苦折磨。
谢亦安在他眼里和一个可怖的魔王没有任何区别。
谢亦安忽然开口:“你的玉是哪来的?”
听到这话沈余卿居然有了一种被判缓刑的感觉,他松了一口气,直接脸色苍白地瘫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沈余卿的声音还发着抖:“我小的时候过生日,一个老道人?送我的。”
“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当时我才五岁,也是听我家里人说的,是一个已经隐居了但是在圈子里?很有名的道士,在我五岁生日的时候送来了这枚玉观音。”
“他说这枚玉观音在二十四年后会有用的时候,能帮我过一个?死劫,就是过的途中比较坎坷,会先得罪一个贵人。”
沈余卿说着说着,突然就明白过来:“贵人,您就是我的贵人啊!”
“噗通”一声,直接就对着谢亦安跪了下来。
“这是真话!绝对不是我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卡了一下文,久等了么么?叽!
?
第178章
原世界
? 谢亦安什么都没做,
沈余卿就已经全部交代出来了。
虽然沈余卿的话怎么琢磨都感觉像是一种为?自己脱罪的牵强解释,听起来有一种先射箭再立靶子的味道。
沈余卿自己也是才想起来玉观音的事情,他把这玩意带了二十四年,
平时都已经把这个玉佩当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五岁的事情实在是太久远了,
要不是现在?为了活下来拼命压力了自己一把,沈余卿自己都不可能记起来。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离谱,
就跟现编的一?样。
完蛋了。
这个领域没涉及过,
他大概把话给说错了。
再来一次他肯定会先在脑子里给过一遍。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应该没了。
所以沈余卿才做出了一个下跪的动作,然后闭眼等死。
“先得罪一个贵人,然后呢?”
沈余卿又忐忑地挨过了漫长的几秒,
才听到谢亦安慢悠悠的声音。
沈余卿努力让自己的死脑子去想,恨不得把自己五岁生日的事情全部都想起来。他不信这些,
他之前也没放在心上,
只当玉佩是一个家里让他戴着保平安的吉祥寓意,
现在问就是后悔。
好在沈余卿的努力还是有回报的,他突然想到什么:“我记得也不太清楚了,只能给您一个大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