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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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是我发的，用的还是我跟顾清瑶才知道的暗语。

    我有个习惯，每次行动前都会编辑好一条短信定时发送。

    从前收件人我都填的杨老，可杨老不在了，我只能发给顾清瑶。

    她是队里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我记得，当时跟顾清瑶研究出新的暗语时，我还兴冲冲的说。

    “顾清瑶，如果有一天我牺牲了，我死后的秘密，就交给你来解开。”

    可我觉得浪漫至极的发言，却被顾清瑶狠狠剜了一眼。

    这时，喻裕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清瑶，怎么了？”

    顾清瑶沉默两秒，将手机递过去：“疑似陆思辰的消息。”

    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紧接着，办公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叔和一众督查办的人出现在门口。7

    “顾清瑶，为什么你会收到这个未知号码的短信？”

    顾清瑶眸光冰冷：“我也不明白，但是短信里的加密方式，只有我跟陆思辰知道。”

    督查办的人脸色更加凝重：“你确定对方是陆思辰吗？”

    “你知不知道，属于卧底专线，杨老是这个号码的唯一接头人。”

    “自从杨老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响起过。”

    “前段时间你们才上交联名信收回他所有荣誉，现在你却说发件人是他？”

    “顾清瑶，你得拿出证据来！”

    顾清瑶猛然抬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但紧接着，她就低下了头，看着那条满是乱码的短信，手指疯狂颤动。

    半晌，她看向同样不可置信的喻裕城：“他说，线索，在肚子里……”

    四目相对，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那具尸体！”

    ……

    解剖室里。

    顾清瑶站在解剖台上，屏息着掀开盖在尸身上的白布。

    面目全非的尸体再次显露人前。

    顾清瑶动作麻利，泛着寒意的刀子缓缓停留在肚脐上方。

    可我分明看见，那把解剖刀的尖端，在微微颤抖。

    我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顾清瑶，你不是说唯一有资格解剖我的人，只有你吗？”

    “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敢下刀了呢？”

    顾清瑶停了很久，久到喻裕城忍不住开口：“清瑶，要不换人来？”

    顾清瑶握紧了刀：“不用！”

    下一秒，刀子划开皮肉的声音响彻房间。

    可她划开的那处，却是我的肩膀。

    红色肌腱包裹着白色骨骼，而那根漆黑的钢钉，就这么扎进所有人眼里。

    我久远的记忆也被勾起来。

    那是入队的第二年，我追着嫌疑人进了深山。

    等顾清瑶他们找到我时，嫌疑人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肩胛骨碎裂，小腿骨折，失血过多……

    这颗钢钉，就是那时候钉进我身体的。

    当时立功的兴奋感让我忘却了疼痛，我还兴致勃勃的提了要求。

    “我爸说了，伤痕就是勋章，我要求在勋章上加上我的警号！”

    没人拒绝我。

    而此刻，顾清瑶眼眶赤红，一点点拔出那根钢钉。

    而一串警号，也随之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