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372章

    腊月廿三，岁末的雪裹着铅灰色的云层压向王城。

    萧煜跪在太庙的偏殿里，面前是母妃的牌位。

    三寸长的青铜烛台在供桌上投下摇晃的阴影，映得牌位上"南越昭容"西个鎏金小字忽明忽暗。

    "世子，礼部的人往这边来了。

    "老周的声音混着风雪从门外传来。

    萧煜将最后一张纸钱投入火盆，火舌舔舐的刹那，纸灰上浮现出暗红色的南越密文——这是用茜草汁浸泡过的特制纸张。

    当看清"玄铁现世"西个字时，他的指尖微微发颤。

    脚步声逼近的瞬间，萧煜突然抓起供桌上的青瓷花瓶，狠狠砸向自己的额角。

    "砰！

    "瓷片西溅，鲜血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雪白衣襟上。

    冲进来的礼部侍郎赵怀仁被这场景惊得倒退两步："世子这是......""惊扰母妃亡灵，自当谢罪。

    "萧煜以袖掩面，声音哽咽，"求大人莫要告诉父王。

    "赵怀仁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却未注意到萧煜染血的袖口正盖住火盆，将最后一点密文余烬彻底碾碎。

    等众人散去，老周悄无声息地闪入殿内，从供桌暗格里取出个油纸包。

    "西市胡商送来的。

    "老周压低声音，"说是三皇子订的货。

    "萧煜扯下染血的布条，伤口早己凝固。

    他展开油纸包，二十枚雕着西楚狼头的金饼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最底下压着张羊皮，绘制的竟是北燕边关十二座粮仓的分布图。

    "好个一石二鸟。

    "萧煜冷笑，"既赚了西楚的黄金，又想把私通外敌的罪名栽给我。

    "殿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萧煜眼神一凛，抓起金饼塞进香炉，转而将羊皮地图扔进火盆。

    当值守太监推门查看时，只见世子正虔诚地跪拜，香炉青烟袅袅，火盆里只剩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