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莫念初不需要他的歉意。这事本就与他无关。
“现在已经不疼了。”她靠在他的肩头，“顾少霆，我有点累了。”
“回家。”
莫念初的手没有大碍。
她该上班上班，该工作工作。
可是顶层就没有这么平和。
一大早，苏小凝就出现在顾少霆的办公室。
关韦听说了昨天的一些事情，对她有些看法，“你又过来，准备给顾总添堵吗？”
“关特助，我过来是向顾总道歉的。”她看起来很憔悴，黑眼圈明显，人也没有精神，“顾总他……”
关韦一直认为苏小凝只是穷了一点，本质上，还是一个很上进的孩子。
但是能把顾少霆惹到打一巴掌，那就证明，她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好。
“他还在开会，但，他不一定会见你。”
“我能在这儿等一下吗？”她双眸含泪，大概吃准了关韦会吃这一套，“关特助，求你了。”
关韦眸色微微暗下，抬腕看了眼时间。
顾少霆今天一天都会很忙。
她愿意等就等吧。
“你想等就等吧。”
关韦先去工作了。
总裁办公室里空空荡荡的，苏小凝坐了一会儿，便起来走到了顾少霆的办公桌前。
他的办公桌上很干净。
但摆了两个相框。
一个相框是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
另一个相框照片是他和莫念初的合照。
不是婚纱照，像是随意照的，但是光线很好，意境也很好，她靠在他的胸前，很年轻，很漂亮，也很幸福。
苏小凝看着这张照片，看了许久。
她甚至把莫念初想象成了自己。
“你长得再年轻，再漂亮，又能怎样，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我就不信，他会永远爱你。”
“莫念初，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不过也是市井出身，你能得到的男人，我也能。”
“你放心，我会让你的男人喊我老婆，让你的孩子喊我妈，我早晚会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娃，你给我等着瞧吧。”
苏小凝的豪言壮语，在十三层的莫念初透过监控，听的是一字不落。
她不屑到，连评论都懒得给。
小元倒是有很多想说的，“莫总，这个苏小凝不过就是个穷山沟里出来的大学生，她哪来的底气要插足你的婚姻啊？她凭什么啊？我真的搞不懂，她这种人自信源泉从何而来？”
“小元，你想实现在阶层跨越吗？”莫念初问。
小元摇头，她想，但她知道这根本实现不了，“莫总，这阶层跨越哪儿是那么好跨越的，我觉得平淡才是福气。”
“可是有些人不这么认为，她认为，可以通过嫁个有钱人，实在自己的阶层跨越，可她忘了，有钱人不是傻的，有钱人最讲究的就是产出比，他付出了什么，能得到什么，是精打细算的。”
小元似懂非懂的，“莫总，你说顾总也是这样精打细算的人吗？可我感觉他好爱你，爱到我们大家都好羡慕，像偶像剧一样的。”
莫念初轻轻地笑了笑。
小元还是经历得太少。
“顾少霆也是这样的人，如果他在我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回报，你觉得他会一直爱我吗？”或许，他的韧劲比别人足，但是，在她看来，他不会一直坚持的，“小元，他和普通人都是一样的，因为人的心理就是这样的，付出了，就想得到回报。”
小元好像听懂了，“莫总，你是说无论放在哪件事情当中，都得有来有往，对吗？”
“没错，所以你再回过头来看苏小凝，她能给顾少霆什么呢？她所能给的，都是我已经给过的，顾少霆难道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抛妻弃子，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
小元很认可地点了点头，“我觉得顾总可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苏小凝把男人想得太简单了，顾少霆不是她们村的阿猫阿狗，给根火腿肠就跟着走了。”莫念初摇了摇头。
小元听着莫念初的话，越来越有道理，“这个苏小凝，真是一点都不学好。”
“人都是有欲望的，只不过，她的欲望最终会害了她。”
小元无奈叹息了一口。
欲望也得靠自己的能力去满足啊。
顶层。
顾少霆开了大半天的会。
他很疲惫，边往总裁办走，边解西装的扣子。
一走进办公室，他就把脱下的西装外套，扔给了关韦，“下午还安排了几场会议？”
“顾总，还有一个越洋的电话会议。”
“嗯。”顾少霆一抬头，就看到苏小凝站在他面前，微微愣了一下，他回眸看向关韦问，“谁让她进来的？”
“顾总，她说找你有事，我就让她在这儿等了。”关韦平和地说。
顾少霆眉心皱起，一股无名火直蹿天灵盖，怒气压都压不住，“关韦，你这个特助是不是不想干了？什么人都往里放？不想干滚蛋。”
这是顾少霆第一次冲关韦发这么大的火。
关韦也没想到顾少霆的反应这么大。
只垂着脑袋，不敢回话。
苏小凝胆战心惊地走到顾少霆的面前，未语泪先流，“顾先生，你不要骂关特助，是我强行留下来的，我知道您还在怪我伤到了顾太太的手，我今天过来，就是道歉的。”
顾少霆墨色的眸子微眯。
她还好意思来道歉？
她是觉得道歉，他就一定会接受吗？
苏小凝拿起顾少霆桌上厚重精致的水晶烟灰缸，摩挲了两下，高高的扬起，冲着自己的左手就砸了下去。
响动巨大。
烟灰缸敲断骨头的声音，令人悚然。
关韦震愕，连顾少霆也被这场景，惊到瞳仁紧缩。
苏小凝并没有因此停止，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血肉模糊，被关韦夺下满是鲜血的烟灰缸，这种自我惩罚才算结束。
“苏小凝，你到顾总办公室是上演这种血腥事件，是疯了吗？”关韦把烟灰缸扔进垃圾桶里，“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这么般放肆？”
第432章
他不爱他老婆，爱你个穷鬼
苏小凝握着血淋淋的左手，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她强忍着疼痛，姿态谦卑地向顾少霆道歉，“对不起顾先生，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踩顾太太的手，你，消消气好吗？原谅我行吗？”
“你觉得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就可以把你做过的错事，一笔勾销？”
顾少霆不喜欢，甚至很厌恶，她是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强迫他做出一些违心的决定。
看向苏小凝的眸色，更深了一些，“要知道，伤害我顾少霆的太太，付出的代价可不止一只手那么简单。”
说白了。
顾少霆对她并未心软，也并没打算原谅她。
他希望她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补过的机会。
苏小凝想再说点什么，身子晃了一下，眼睛一闭，整个人就栽了下去。
救护车把苏小凝送去了医院。
手伤得很重，粉碎性的骨折，医生说，这只手怕是废了。
听到女儿受伤的苏母带着儿子，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
这是关韦第一次见苏家的人。
苏母很朴实，一件洗得发白的褂子，花白的头发，脸上岁月抚过的沧桑。
苏小凝的弟弟，看起来年纪不大，对方小凝的伤情，也没有过多的关注，而是时不时的在打量着自己。
“小凝，小凝，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害成这样啊？”苏母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眼泪收不住。
关韦觉得有必要把她的伤情，交代一下，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苏小凝的伤，是她自己造成的，没人伤害她，至于原因，你们可以自己问她。”
听到关韦说话，苏母这才把关注的神色瞥向男人，“请问你是……”
“我是苏小凝资助人顾少霆，顾总的助理。”
顾少霆的助理？
那么也就是说，苏小凝受的伤，顾少霆是知道的。
苏母小心试探着问道，“你是，是顾总的助理？那她的伤是在顾总那儿受的？具体情况可以跟我讲一下吗？”
“你可以自己问她。”关韦表示无可奉告。
苏母不了解内情，盲目的猜测道，“是不是小凝和顾总闹什么误会了？小凝这孩子有些轴，如果哪里惹顾总不高兴了，请他多担待，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你说对吗？”
关韦眸色微压。
情侣？
苏小凝到底跟自己的家人，怎么描述她和顾少霆的关系的？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顾总已经结婚了，与苏小凝，只是单纯的资助关系，并非什么情侣。”
关韦的此番解释，令苏母错愕。
明明女儿不是这么跟她讲的啊？
难不成，难不成，她女儿是插足的第三者？
苏母脸上顿时有些羞愧。
她不再跟关韦交谈，看向女儿的目光，也透着诸多的不理解和无奈。
关韦离开后。
苏小凝也醒了。
苏母刚要动唇，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苏纲先说了话，“你也是够贱的，明明那个顾少霆有家庭，你还说他是你的男朋友，你自己单方向就把关系确定了？要不要脸啊？”
苏母觉得儿子的话难听，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
“我说的不对吗？她这是老毛病又犯了，看到有钱人，就走不动道，我听说那个顾少霆可是江城首富，顾家是豪门世家，他可不是咱们村的村长，由着她想怎么讹，就怎么讹，这次打废一只手，下次就是一条命。”
苏纲说话虽然不中听。
但是细细咂么起来，又句句在理。
苏母看着女儿惨白的小脸，和那只缠满纱布的手，叹息道，“小凝啊，你跟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真的插足了人家的婚姻啊？这手，这手是不是……顾总弄的啊？”
苏小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抽泣着，哭着不能自己，似有万千的委屈。
“你们是我的家人，为什么都这样说我，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
她一哭，没哭来母子的同情，反而令苏纲更烦了。
别人不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作为家人，能不知道吗？
从小到大，她就是极端的自私，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
一心就想搞有钱人。
学习好，不代表人品就好。
苏小凝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
“你哭你就有理了？你跟妈说说，你这手是怎么回事？粉碎性的骨折，就相当于废了，难不成还真是你自己搞废的？”
苏母忙看向苏小凝，目光关切，“小凝，你这手……到底是怎么弄的？”
“是一个喜欢顾总的人，跟我争风吃醋，搞成我这样的，我和顾总是两情相悦，他虽然，虽然结了婚，但是他不爱他的太太，我们会在一起的，我年轻，我漂亮，我可以为他生好多好多孩子……”
苏小凝的话还没讲完。
苏纲就放声大笑了起来。
在他看来，苏小凝是陷入了自己编导的戏中，不能自拔。
错把幻想当成了现实。
“一个喜欢顾总的人？你说的这个人，怕不是顾少霆的太太吧？人家会跟你争风吃醋？苏小凝，你可醒醒吧，你没事就去搜一下顾少霆和他老婆的婚礼，你知道她老婆手上的那颗钻戒值多少钱吗？她身上的婚纱值几位数吗？就凭你？”
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苏小凝瞪着一直揭穿她的弟弟，恨恨的，“他们是家族联姻，办婚礼自然排场很大，太寒酸了，不是被大家笑话吗？这不代表，他就爱她。”
“是，是，他不爱他老婆，爱你，爱你个穷鬼，行了吧。”苏纲翻了个白眼，拉起苏母就要走，“妈，别管她了，她自作孽，让她自生自灭吧。”
“小凝，小纲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千万不要糊涂啊……”苏母眼中尽是对她的失望。
苏小凝崩溃至极，尖声大叫，“妈，我是你女儿啊，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苏纲他胡说八道，他就是看不得我好。”
“我看不得你好？”苏纲笑了起来，并未否认，“就你这见一个想勾搭一个的作风，你能过得好？苏小凝，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或许你还有救。”
“不用你们管。”
苏小凝对家人的提醒，置若罔闻。
快了，真的快了，她快要得到顾少霆的关注了。
她不可以功亏一篑。
……
第433章
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莫念初听小元讲完苏小凝在顾少霆办公室演这一出苦肉计，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小小年纪，就对自己这么狠，对付别人的时候，岂不是更不会手下留情？
“莫总，关特助好像对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怜悯了，把她送到医院，就回来了，听说还知会了楼下的保安，以后不让苏小凝进到顾氏大楼。”
关韦不是糊涂人。
他之所以对苏小凝产生怜惜，大概是因为她太会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