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疲惫。夜，似乎更长了。
……
晚上没怎么睡好。
早上去公司后，她没什么精气神。
小元走过来，把要签署的文件递给她，“莫总，顾总刚刚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把门禁的新密码告诉他。”
“告诉他干什么？公司是随便外人能进的吗？”莫念初眉心微蹙，透着气不顺。
小元小心翼翼地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
莫念初思忖过后，给苏小凝所在的公司的陈总打去了电话。
他和顾氏有一些项目合作，接到莫念初的电话，对她毕恭毕敬的。
“顾太太，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不用客气的。”
“陈总，前些日子，顾总送到你那边一个小姑娘，叫苏小凝的，你还有印象吗？”莫念初语气淡然却不容忽视。
陈总心口一紧，连忙答道：“自然记得，自然记得。顾总让关特助亲自把人送来，我怎么会没有印象呢，顾太太，您是不满意我们的安排？您放心，我们公司虽小，但调整个职位，还是很简单的事情，一定让您满意。”
“陈总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把她辞退了吧。”莫念初清淡的笑声里，别有深意。
手机那头的男人，瞬间凝固，半晌，他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顾太太，您这是开玩笑呢吧？”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
这人才送来几天，就要辞退？
“陈总，我像是跟你玩笑吗？当然了，你也可以问一下顾总的意思。”
陈总怕得罪莫念初，也怕得罪顾少霆。
这一个往他这塞人，一个要辞退，这两口子在搞什么？
“顾太太，您放心，您吩咐的我一定做到。”陈总是江湖老油条，既要给足莫念初的面子和尊重，也为自己预留了转圜的余地，“您要再有别的安排，可以再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做到您的满意。”
挂断了莫念初的电话。
陈总立马给关韦打去了电话，询问顾少霆这边的意见，“顾太太的意思，顾总这边清楚吗？”
“陈总，顾太太怎么说的，你就照办就好了，她的意思就是顾总的意思。”关韦淡道。
“是，明白。”
陈总做事麻利。
关韦也第一时间，接到了苏小凝的电话。
但他没有接听。
这事，他做不了主，顾少霆提醒过他，不要有过分的同情心，他也就不再管这闲事。
几天后。
关韦陪着顾少霆应酬，去了一家夜总会。
对方是江城船业大王的大儿子，负责船运贸易这一块。
这几年，顾氏与他们家的合作较多。
接触多了，顾少霆对他这个人多少也有一些了解。
他这个人特别爱玩，尤其是爱玩女人。
今天也是一样，一进门，他就让负责姑娘们的红姐，把新来的陪酒女，都叫了上来。
“顾总，这里的妞是出了名的正点，今天我买单，别客气。”
顾少霆不好这一口，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准备呆一会儿就走，“管总，我家太太管得严，这要是管不住，回家要被打断腿的。”
“真的假的？”管乐松眼底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顾总，您这样的大人物，也会惧内？”
顾少霆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藏着几分深意。
包厢内，陪酒女郎们身着华服，妆容精致，一字排开。
关韦视线迅速在这些女人中扫了一遍，看到苏小凝时，他有些错愕。
“顾总，您看左边第三个，好像是苏小凝，她怎会出现在这种场合，还……还做起了陪酒的工作？”他压低嗓音，语气中难掩惊讶。
顾少霆眸光微动，掀起眼皮望去……
确实是苏小凝。
这是走投无路，还是自甘堕落？
“顾总，这妞不错。”管乐松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伸手指向苏小凝，“这妞以前没见过啊？应该是刚来的，你要喜欢的话，先让给你。”
顾少霆也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更何况，还是苏小凝。
只是看向女孩的目光，透着那么一丝微妙。
关韦赶紧接过话来，打圆场，“管总，我们家顾总家教严着呢，您可别考验他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管乐松笑得有些狡黠。
他走到苏小凝面前，牵起她的手，回到座位上，直接把她摁在自己的大腿上，“小姑娘，今年多大了？是不是家里有个生病的妈，好赌的爸，不知上进的弟弟，和破碎的你啊？有困难跟哥说，哥帮你。”
管乐松放荡，戏谑，轻浮，再加上大手不老实的在苏小凝的身上摸来摸去。
实在是不雅观。
苏小凝看起来有些害怕，身子轻颤，她不时的看向顾少霆和关韦坐着的地方，那眼神，似是在求救。
管乐松喜欢这种未经事的女孩，她越躲，他兴致越高。
顾少霆不喜欢观战，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管总先玩着，我得回家陪太太了。”
“顾总，你这也太扫兴了，这不是刚来吗？”管乐松不禁地说。
“管总，我们家顾总妻管严，这要是到了时间不回家，太太真不让上床。”关韦笑着，带着几分虚伪的尊敬，“不像您，逍遥自在的，您玩好，我们就先回去了。”
管乐松只好放人，“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强留你了，明天，明天咱们公司见。”
“好的，管总。”
关韦转身关门时，对上苏小凝含泪的双眸和无声的求教，随即躲开。
随着包厢的门重重关上。
顾少霆和关韦大步往外走。
第421章
你不是禽兽，你是衣冠禽兽
这个管乐松可不是什么正常人。
虽然结过婚，但男人那方面根本不行，更没有生育能力。
听说，这人有个癖好，喜欢拔女人私处的毛。
他老婆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后来直接找来当时的媒人，把婚离了。
不行的男人，通常为了证明自己行，就会不停地找小姐。
满足他变态又不为人知的欲望。
关韦有些担心苏小凝。
其实，他知道，只要顾少霆一句话，苏小凝就可以不用在里面伺候那个管乐松。
显然，顾少霆并没打算管这件闲事。
苏小凝到这种场合来陪酒，就应该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人和事。
自己选择，自己承担后果。
在顾少霆和关韦要上车离开的时候。
苏小凝，满脸是血的从夜总会里跑出来，她扑通给顾少霆跪了下来，“顾先生，救救我，他，他要打死我，求你带我离开，求你了。”
她抓着顾少霆的裤腿，猩红的眼底写满了恐惧和无助。
她瘦弱的身子颤得厉害。
眼神飘忽，还不时地往回看，像是遇到了洪水猛兽一般。
“苏小凝，你到这种地方来上班，就应该知道，会面对这样的客人，钱不是那么好赚的，你不学好，我也帮不了你。”
顾少霆眸底是对她深深的失望。
苏小凝红着眼，拼命地摇头，“不是的，我被陈总辞退了，我爸还在医院里，我没有办法，只能先到这种地方来上班，顾总，我不是不学好，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真的不是一个坏孩子，真的不是。”
泪水蜿蜒，爬满了她整张小脸。
我见犹怜。
关韦又动了恻隐之心。
“顾总，要不先带她离开吧，管乐松那个人……好歹她还是个学生。”
顾少霆看了关韦一眼，他讲了话，自己不可能不给他面子。
“行了，先上车吧。”
苏小凝小心翼翼地坐进车里。
身子不受控颤抖着，如同寒风中摇曳的树叶。
关韦带着几分关切看向她，“你怎么惹着他了？他用什么打的你？把你伤成这样？”
她抱着自己消瘦的身子，缩成一小团。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十分钟，她受到了什么样非人对待。
“烟，烟灰缸。”
关韦看不清她脸上伤在哪里，便递给了她一张湿巾，“把脸擦一擦，我看看伤口，如果严重就去医院。”
“不用，不用去医院，我没钱，没钱付药费。”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顾少霆，眼眶泛红，“我还欠着顾先生五万块钱呢，我不能乱花钱。”
她的话柔弱且无助。
顾少霆不由地看了她一眼。
他资助过的穷苦孩子很多，比她困难的，比她惨的，数不胜数。
但为什么，她总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破碎不堪的感觉。
如花的年纪，不是更应该勇敢地生活吗？
“那五万，不着急还。”
“还是先去医院吧。”
关韦让司机打了把方向，开往医院。
到达医院后，关韦陪着苏小凝去了急诊处理伤口。
顾少霆在车里等着。
一扭头，就发现车子旁边停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很快，司机下车打开了车门。
莫念初和家里的保姆一起下来。
小星宝戴着口罩有些打蔫，被莫念初抱在怀里，急匆匆的往门诊大楼里面走。
男人心口一拎。
谁病了？
怎么没有告诉他呢。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猛地推开车门，唤住了即将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莫念初：“阿初。”
莫念初蓦然回头，看到顾少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么晚了，他怎么在医院里？
“你……怎么会在医院？”
他并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担心地回问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医院了？怎么还把星宝带来了？星宝生病了？还是你不舒服？你怎么不跟我讲啊？”
莫念初：……
星宝确实是不舒服，但不是很严重。
他这是质问她吗？
“你不回家，怎么会知道孩子不舒服，你还怪起我来了？”莫念初脸色难看。
顾少霆理亏认错，带着几分诚恳，“我不是这个意思，星宝怎么了？”
莫念初没理他，抱起星宝往里走。
刚走到门诊楼门口。
就看到关韦带着处理完伤口面色略显苍白的苏小凝走了出来。
莫念初的目光在触及二人的一刹那，瞬间为顾少霆的出现，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她微微侧头，目光复杂地掠过顾少霆，失望地扯了扯唇，“顾少霆，你日子过得真是充实啊。”
“不是，老婆，你别乱想啊，我……”顾少霆急切地想要澄清。
莫念初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抱起星宝就往诊室走。
顾少霆赶紧快步追上，从她怀里把星宝接了过去，“这事，我可以解释的，意外，巧合，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莫念初停下脚步，冷着眸子，看着他，“我想的哪样？顾少霆，是不是我让苏小凝失业，你心疼了？怎么着，化身暖心大哥哥，又献身，又献心？”
“你可别这样说，我哪里献身又献心了？她被打了，关韦看她可怜，这才来的医院，我们在一辆车上，我总不能自已打车走吧？”
他又委屈，又无辜。
莫念初听的糟心。
把星宝从他的怀里抱回来，讥诮冷笑，“是啊，顾总怎么能打车走呢，走了，谁安慰可怜的小妹妹呢。”
“不是，你这样讲就没意思了，明明没有的事情，你非要脑补一部，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他的话里透着几分无奈。
莫念初不理人，顾少霆就跟在她屁股后面。
星宝喝太多奶，有点积食，医生给开了药，喝上后，就交给保姆，去蹲厕所了。
莫念初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
顾少霆屁癫屁癫地凑到她跟前，“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一个巧合，要是照你这种想法，我资助过那么多的贫苦孩子，还都跟她们睡了？那我不是禽兽吗？”
“你不是禽兽，你是衣冠禽兽。”莫念初瞪了他一眼。
他无奈轻叹，握起莫念初的小手，摩挲着，“……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就算找，也不会找她这样的……”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莫念初听得窝火，他是不是忘了他们刚刚办完婚礼，“顾总这是打算家外有家了？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给你们腾地方。”
第4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