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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费良铮和宋清子陪在她的左右。

    钱柏舟捧着一束白色的雏菊,跟在三人身后。

    顾少霆不远不近地看着。

    他没有上前,倚在车侧,抽了颗在唇上噙着,慢慢地吸。

    没有下车的黎少安,贱兮兮的给顾少霆发了条信息。

    “我的好哥哥,小三小四都来拜别你的丈母娘了,你这个原配怎么不敢上去呢?”

    挑衅又幸灾乐祸。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顾少霆一定会揍得黎少安满地找牙。

    莫念初把骨灰盒放进了墓坑里。

    父母终于团圆了。

    她终于也成了孤儿。

    宋清子揽着莫念初的肩,轻声安慰她,“阿姨她终于可以休息了。”

    “我妈应该是高兴的吧,她终于见到我爸了。”莫念初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强压下不受控的唇角,“可是清子,我妈不是完整地走的。”

    “我明白。”宋清子心疼地抱住了莫念初,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这不是你的错,凶手一定会抓到的,阿姨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这些恶魔的。”

    “是啊念初,警察一定会把凶手抓到的。”钱柏舟上前把花放到了墓碑前。

    此时,大家都很沉默。

    莫念初一直盯着墓碑在掉泪。

    宋清子想劝劝她。

    可她自己也哭得肝肠寸断,哪里劝得了莫念初。

    三人提前离开,给莫念初留下与父母单独相处的时间。

    宋清子走在最前面,出公墓时,抬眼就瞧到了顾少霆。

    莫念初说白玉玲的死,和顾少霆脱不了干系,他是怎么有脸出现在这儿的?

    第92章

    突然有点心疼她

    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宋清子坐进自己的车里,甩上了车门。

    钱柏舟没有跟顾少霆打招呼。

    很快就驱车离开。

    费良铮有意跟顾少霆说几句,又怕他在今天这个日子太激动,索性放弃,回了自己的车里。

    墓园的周围空寂,萧瑟。

    顾少霆吸完手中的烟,扔到地上踩灭。

    一地的烟头,证明他的心里也不痛快。

    拾步,他走进了墓园。

    莫念初跪在墓碑前哭,是那种压抑的痛苦,让肩头颤动得厉害。

    他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心疼她。

    “人死不能复生,哭坏了身体,自己受罪。”他动声,想安慰她几句。

    莫念初听到他的声音,身子狠狠一颤。

    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痕,吃力地起身,转过脸来,就给了男人一个巴掌。

    他的脸硬生生地被打偏。

    他动了动腮,阴厉地望向她,“莫念初,今天你妈下葬,别逼我对你动气。”

    “你有什么资格来看我妈?”她忍不住嘶叫起来,小巧精致的脸上,爬满了眼泪,“顾少霆,你少猫哭耗子了,一天不抓住凶手,你一天就是凶手,你根本就不配来看我妈。”

    “谁配?费良铮配?还是钱柏舟配?还是说那个私生子配?”

    他是她的合法丈夫。

    那三个男人,算个什么东西?

    “谁都配,就你不配。”她盛满眼泪的眸子,瞪着他。

    他呼吸里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愤怒。

    但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是,我他妈不配,你等过了今天,你看我配不配。”

    顾少霆丢下狠话,没有丝毫的迟疑,迈步离开。

    看着顾少霆脸色难看的从墓园里出来。

    黎少安推开车门下来,似笑非笑地发贱,“不会是挨骂了吧?好可怜呐。”

    “黎少安,你再给我多说一句,今天我就让你在这儿找个窝。”他抬起修长的手指,警告他,“你最好给我滚远一点。”

    黎少安很识相。

    抬手拜佛,冲着顾少霆作揖。

    唇角挂着欠揍的笑。

    顾少霆甩上车门,轰着油门离开。

    黎少安挑起眉梢,耸了耸肩,丢了颗烟到唇上。

    莫念初走出墓园,眼睛哭得像个肿胀的核桃。

    黎少安扔掉手中的烟,走了过去。

    他手抄在裤兜,歪着脸,看她,“这爹妈都让他搞死了,很难过吧?”

    黎少安的话实在是难听。

    莫念初刚要动怒。

    他就抬手给了自己脸一下,“瞧我这张嘴,怎么能在我们念初这么难过的时候,说这种话呢,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

    “黎少安,当年你妈死的时候,你也去喝酒了吗?”莫念初眼眶通红。

    黎少安瞬间沉下了脸。

    知道自己讨了没趣,“今天确实不是一个好日子,不过,莫念初,你真的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了,要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莫韬了。”

    “你跟了顾少霆这好几年,对他多少有点了解吧?他是个狠人,狠起来连自己的爹都会整到走投无路,更何况是一个不爱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抢了他白月光的人生。”

    “莫念初,该做决定了。”

    莫念初不是傻子。

    黎少安的怂恿,不过是迫切地想拿她当枪使。

    正因为顾少霆这个人心狠,顾家的夺嫡大战,她更不能掺和。

    “你还是早一点把我想要的东西,调查好交给我,这才是正事。”她擦了擦红肿的眼眶,“黎老板,或许哪一天我会答应跟你合作,但前提是,你除了想利用我,还要帮我想好退路。”

    黎少安笑了起来。

    张狂,又有些变态。

    “我的小念初,我们是合作,谈不上谁利用谁,我怎么会让你受到伤害呢。”

    “最好是。”

    莫念初与黎少安错身而过。

    费良铮从驾驶室下来,目光锁着女人,唤她,“念初。”

    “师哥。”莫念初走了过去,“今天帮着我忙里忙外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作为朋友,这都是应该做的。”他轻轻地抿了下唇,“我回费氏医院了,如果你在顾氏呆不下去,可以来找我,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份工作。”

    “不用了师哥,我还欠着顾少霆的钱呢,他不会轻易放我的。”

    白玉玲是死了。

    但不可能人走账灭。

    费良铮浅浅点头,没再多言,“那你和清子早点回去,到家发个信息给我,别让我担心。”

    “嗯。”

    送走了费良铮。

    莫念初疲惫地坐进了宋清子里的车里。

    她的头好痛。

    像一团乱麻。

    宋清子在指尖上摸了清凉油,给她轻轻地按着太阳穴,“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再有天大的事情,也等明天再说。”

    “清子,谢谢你陪着我。”

    莫念初握着宋清子的手,心口很安稳。

    宋清子给她系好安全带,“睡一会儿吧。”

    宋清子把莫念初送回了她的单身公寓,看着她上楼,才放心离开。

    莫念初没怎么睡好。

    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她请了丧事假,公司批了一周的时间。

    她本想着利用这一周,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

    没想到,第二天,却接到了公司让她腾房的通知。

    她以为是公司搞错了,后来在公司人事的抱歉中,得知是总裁办发的通知。

    又是顾少霆。

    每次在她走向绝境的时候,他都会再往深渊里推她一把。

    莫念初没有多少东西。

    差不多一个行李箱。

    她回了父母的那间旧房子。

    刚收拾完东西,莫念初就收到了一条手机发来的信息。

    “念初,我有一些阿姨的东西,想交给你,你来江城大酒店吧,刚好我在这里开会,512房间。”

    署名是费良铮。

    莫念初紧接着就给费良多打过去了电话。

    电话显示占线。

    想着费良铮是在江城大酒店开会,便没有多想,拿起包就出了门。

    刚同样接到类似消息的费良铮,比莫念初早一步,来到了512房间。

    “师哥。”

    莫念初刚要动唇问费良铮要给她什么东西。

    门外突然涌过了大批的记者。

    闪光灯此起彼伏,闪得两个人睁不开眼睛。

    费良铮把莫念初护在身后,意识到可能是被人下套了。

    “你们都是谁找来的?”费良铮抬手去挡摄像机的镜头。

    但是摄像机太多了。

    大家像闻着血腥味且贪婪无比的鲨鱼,找好角度,快速地按着快门。

    “顾太太,听说你的母亲刚刚过世,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出来跟男人开房,你对得起你的母亲,对得起顾先生吗?”

    第93章

    血崩了

    ‘抓奸’现场直播。

    握着遥控器,站在七十寸屏幕前的男人,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愤怒。

    他辛辛苦苦地派人在为她找凶手。

    她和费良铮去开房了。

    不光把自己的脸丢尽了,把他的脸,把顾家的脸,顺带着把费家也拱上了风口浪尖。

    这种桃色新闻,一经发布。

    立马就占据了各大媒体的榜首。

    跟有夫之妇去开房,而且还是顾少霆的老婆,费良铮的父亲,一气之下,心脏病发作,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顾氏股票大跌,子公司上市延迟。

    费家更是连业务量都受到了影响。

    莫念初被顾少霆圈在身前。

    大腿顶在女人的两腿之间,姿态羞耻。

    “顾太太真是好雅兴啊,头一天把自己母亲下葬,第二天就去开房,现在全江城都知道我顾少霆的女人,跟费氏的太子爷勾搭在一起了,顾太太真是太能干了。”

    她摇着头。

    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我没跟他开房。”

    “你还敢说。”他的膝盖狠狠地压着她,俊脸近乎扭曲,“都被拍了,还不承认,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顾少霆向来不分青红皂白。

    莫念初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是有人给她下了套。

    但是这样的解释,顾少霆未必想听。

    “既然不相信我,我也没什么可解释。”

    “那你告诉我,你把我们这段婚姻当什么?”他怒不可遏地吼着。

    莫念初只觉得好笑,自始至终,对于这段婚姻不尊重的,都是顾少霆。

    他现在却在质问她,把这段婚姻当什么?

    “我没有做对不起婚姻的事情,我也曾经努力地经营过。”

    “那现在呢?”他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逼近她的眼睛,“不爱我了,婚姻可有可无,可以随便去跟哪个男人开房,上床,是不是?”

    莫念初苦笑。

    如果她可以开放到这般程度,她在婚姻里大可不必过得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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