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方见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方见晴：【我无话可说】
方见晴：【明天我将亲自登门拜访司向淮，你跟着我一起】
发完这句话，她就再没动静。
第二天刚好是周六，没课。
狗急能跳墙，方见晴急了能克服自己对于小电驴的厌恶抗拒，下午风风火火地把车子开到了乌椿寝室楼下。
然后靠着小电驴给她发信息。
方见晴：【下楼，带我去见见你男朋友】
她今天是势必要在司向淮面前立立威。
乌椿哪敢说不行，大小姐想干的事情没人能阻拦。
而且她还是理亏的一方。
方见晴确实是担心她，在意她，所以才愿意插手管她。
“你干嘛苦着一张脸，今天化的妆这么漂亮。”她见到方见晴，就从善如流地夸人。
可惜方见晴这会儿不吃这一套，她只高冷地拍了拍车座：“上车。”
进了小区后直到乘着电梯上到12层，方见晴也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她已经和方所有提前打探过，司向淮在家。
她势必要将人堵个措手不及。
按下门铃，方见晴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一副娘家人的底气。
入户门从里面被打开，一张清隽温谦的脸闯进视线。
沈初霁推了推眼镜，靠在门框边垂眼看她：“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在宿舍待着。”
他语气很淡，气势却凌人。
方见晴的气焰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嘴硬道：“身体哪有闺蜜的幸福重要，你起开，我要见司向淮。”
“我看你底气很足，不像是生病。”沈初霁捏着人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一番。
方见晴在他手里就跟个小鸡仔似的，挣不脱逃不过，吱哇乱叫。
“再叫我告你扰民啊。”司向淮的声音懒懒地从客厅里传来。
乌椿这才抬眼看向室内。
他穿着一身白T黑裤，头发修短了一些，以往略长的碎发都消失不见，完整的眉眼轮廓一眼就能收入视线，浓颜的攻击性又上升一个level。
右耳上是一颗低调却和他很相衬的黑色耳钉，比之前乌椿见过的要亮一些。
他从茶几上随手捞起车钥匙，大有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小猫也跟在他脚边忙活，眼神骨碌碌地盯着他转。
大概确实是今天比平时都要有所不同。
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同，稍微修了下发型居然更帅了，清清爽爽的少年气满溢出来，吸人眼球得很。
“你要出门？”方见晴有点意外，她的计划被打乱了。
原先还想着既然他和乌椿谈了恋爱，那就得请吃饭，大宰他一顿，然后趁机摸摸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耍着乌椿玩儿。
眼下看来好像没机会了。
“不是我要出门，是我们要出门。”司向淮在玄关处换好了鞋，沈初霁让了一步，他走出门外，极其亲昵自然地搂住了乌椿的肩。
乌椿愣了片刻，抬眼看他，只看见少年立挺优越的侧脸透出一股老谋深算的精明。
“没有提前和你说，本来是想直接去学校找你的。”司向淮垂眸看她，又道：“我姑姑的首映礼，给了我两张票。”
“姑姑？”乌椿微微皱眉。
“周芷。”司向淮只回两个字。
但两个字就已经足够。
周芷，内娱首位三金影后，国际级别的顶级影星，五年前和好莱坞名导闪婚，这几年逐渐淡出影坛，今年带着首部自导自演的巨作重登荧幕。
她在网上的话题讨论度一直都很高。
张扬随性的做派，近几年频频出圈的时尚妆造，和闪婚丈夫之间的开放式丁克婚姻，人入中年却更显韵味的那张脸……
无论哪一项拎出来都够网友说上百层楼。
乌椿从来没有将她和司向淮联系起来过。
但想到电影里周芷那张绝代风华的脸，又看见身边的人精致冷冽的浓颜，总算是能看出点影子来。
而刚才还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方见晴，在听见司向淮说出“周芷”两字时，也肉眼可见地消停下去。
沈初霁搂着她肩，将人往屋里拉，又对门外的两位笑：“你们玩儿得愉快。”
大门在眼前轻轻关闭，乌椿的心随着门关上的那一声响，也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她低头看着自己帆布鞋的鞋尖，声音有些小：“假装恋爱还包括见家长吗？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今天只是很日常的出门打扮，短款紧身T恤，长款牛仔裤，头发梳成利落的高马尾。
沾得上清新活力，却和精致正式挨不到边。
“没办法，她也经常给我招桃花。”司向淮随手按下电梯下行键，语气无奈。
他的话倒是不假。
周芷万分欣赏自己小侄儿这张脸，从人一上高中就张罗着想让他往艺术生方面发展，大学考上戏剧学院，直接参演她导演制作的电影，出道即巅峰，这一生何愁不精彩。
但是司向淮没兴趣，比起拍电影，他更喜欢钻研物理题。
姑姑使尽浑身解数也拿他没辙，后来居然想着给他推一些欣赏的新锐小演员谈恋爱。
女朋友都是圈里人了，他不接触也得接触，说不定谈着谈着感兴趣了，就愿意拍电影了。
而且推的女孩子都是她喜欢的，真和司向淮谈上了也没什么不好，她乐意当媒婆。
“那你岂不是认识很多拍电影的女明星？”乌椿有些吃惊，但问完这句话就后悔开口了。
周芷能放心推给司向淮的女生，必定是万里挑一，潜力无限的人，而且既然入了娱乐圈，颜值更是不必多说。
如今司向淮却想着带她这么一个象牙塔里待了十几年，除了读书以外基本没有优点可言的人，去挡影视圈的桃花。
说是降维打击不为过，乌椿有点沮丧。
第36章
请客
“明星怎么了？也会趋炎附势，左右逢源。”司向淮不咸不淡地说。
他见过不少经由周芷介绍的女生明里暗里给他示好，聊起天来更是能折磨死人，拉拉扯扯个没完。
基本就是奔着他和周芷的关系，以及司家背后的资本而来。
甜言蜜语一套接一套，挺没意思。
乌椿闻言，瞥了一眼他冷淡的眉眼，也看见他眼里颓然的乏味。
“那一会儿我听你指挥，能不能挡得住就不一定了。”她软声开口。
司向淮原本还散漫地靠在电梯墙上，听了她的话倒是兴致盎然地直起了身子，弯腰平视她。
“小椿老师什么也不用做，站我身边就行。”他极其顺手地揉了一把乌椿的头，语气还是吊儿郎当。
车子开出小区，一路去了活动现场。
入场后他们和其他的观众一样入座，倒没有什么特殊的待遇。
这让乌椿放松了一些。
电影落幕之时，掌声雷动。
乌椿跟着鼓掌。
主创团队也从幕后走到台前。
观众席里欢呼一片，和影片里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周芷就这么站定在台前。
一如既往地时尚漂亮。
“其实电影在当初制作的时候是不被看好的，大家觉得我可能适合出现在T台，出现在时尚晚宴，出现在都市大片里，唯独不可能出现在风沙漫天的黄土高原……但是我这人比较轴，别人越是觉得我办不来的事儿，我就越乐意挑战，以后大家还会看见更多不一样的我，不一样的周芷，《尘沙》是突破，但绝对不会是终点。”
导演兼主演的周芷发表完自己的采访讲话，观影厅内再次响起潮水般的掌声。
观众互动发言的环节里，乌椿余光瞥见司向淮一直低着头，似在发信息，没有好意思出声打扰。
待他将手机收起，场内的话头也莫名其妙地转到了他这儿。
台前的主持人拿着话筒，语气亲切自然：“其实我听说今天周芷老师的侄子也来到了观影现场，我特别好奇他看完这部电影里姑姑颠覆性的形象和演技以后会有什么感想。”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小少爷，司向淮听见这句话也没有很意外。
他往座椅里散漫一靠，精准地捕捉到台前的摄影机视线。
然后施施然站起身，接过传递来的话筒，侃侃而谈：“很意外，也很惊喜，但我很清楚姑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有追求，有野心的演员，希望《尘沙》大卖，我也在此祝愿她的演艺之路常青。”
周芷看着观众席里挺立的清隽少年，眼里皆是欣慰和慈爱。
“待会儿可能会有点麻烦。”司向淮重新落座时，低声在乌椿耳边说。
乌椿眨了眨眼，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司向淮拿起手机，屏幕亮起。
像是他和周芷助理或者是经纪人的聊天记录。
对方通知在观众互动时会提到他，让他正常回答就行，最后还说首映礼结束留下来，周芷请吃饭。
他的回复都算温和恭敬，只在最后一条颇显直白。
S：【能带上女朋友一起吗】
对方在收到这条信息以后就再没动静。
像是被为难到了。
“这么重要的场面，我应该不适合出席……”乌椿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纠结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可司向淮还是全听进耳朵里了。
他笑了一声，已经极其熟练，轻搂住女孩纤细薄挺的肩背，低声安抚：“一顿饭，不是什么大事。”
离场以后乌椿跟着司向淮一起去了后台休息室。
“我姑姑挺好相处的，你别紧张。”司向淮靠在桌边，看着女孩正襟危坐的样子，轻笑道。
乌椿的脊背这才微微松懈下来0606，靠上沙发背。
两人没坐多久，休息室大门就被人风风火火地推开。
妆造精致的女人拎着一只限量款的稀有皮包包，踩着高跟鞋进屋了。
“你小子，谈了个这么水灵的小女朋友也不告诉姑姑啊？”
周芷撩了一把浓密乌黑的长卷发，遥遥地瞥了乌椿一眼，眼角眉梢都是亲和温柔的笑意。
刚才在场内她就注意到了，司向淮回答问题的时候边上坐着的姑娘也是出类拔萃的脸蛋，人看起来安安静静，抬眼看她侄子时眼睛可亮。
“这不是带来见您了吗。”司向淮接话。
乌椿牵着唇角，站起身来，主动打招呼：“周芷老师好。”
“什么老师，叫姑姑就行。”周芷大大方方地看着她，又道：“小淮也没提前和我打招呼，我没准备见面礼，回头把学校收件地址给我，姑姑给你寄东西。”
周芷向来是个宠溺小辈的洒脱小姑，尽管眼前的姑娘她才只见第一面，可是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心意。
而且，这可是她小侄子生平头一次领女朋友上门给她看，周芷哪能不喜欢。
“她脸皮薄，您找我要就行。”司向淮低笑着牵上乌椿的手。
少年温热干燥的掌心似有魔力一般，缠住她五指的同时似乎也箍住了她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乌椿紧张的心情瞬间瓦解，温和有礼地同周芷道谢：“姑姑不用这么破费，以后多送电影票就行。”
她嘴甜起来其实蛮讨人喜欢，就是平时不声不响的，让人看了只觉得文静乖巧，所以以为她不太会与人交际。
但真说起来话来，妥帖又温软，容易给人好感。
周芷这回倒是真的满意得不行了，连忙笑着点头：“没问题！”
司向淮将人往怀里带了一些，趁着周芷和助理沟通的间隙，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还要听我指挥吗？我感觉我姑姑已经被你攻略得差不多了。”
他这是实话。
不用过多的脂粉打扮，也不用沾染太多名利场里的阿谀奉承，她干干净净做自己就是最好的状态。
在娱乐圈里泡了几十年的周芷，也不会再想着要给他推什么天生丽质的小明星。
毕竟谁也比不过乌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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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人一起出发去吃饭，周芷亲自开车，餐厅订在京港市中心的一家私房菜馆。
周芷没有带其他主创人员一起，总共就他们三人。
一是姑侄俩确实好久不见，可以多叙叙旧。二是念及乌椿毕竟不适合同那些毫无交集的导演制片打交道，所以不如三个人放松吃一餐。
周芷应该是店里的老顾客，入店以后便有人员招待他们入了包厢。
整间餐厅都是古风古韵的装修，绕过假山流水的回廊，推开古朴雅致的木门，包间精致小巧。
第37章
冷情
点餐的时候周芷示意两个小孩先选，她接了一通工作电话。
乌椿慢慢地扫过菜单上五花八门的菜品，点了两个还算家常不易踩雷的。
司向淮在她之后又点了好几道，点完菜以后他似是想到什么，叫住服务员：“刚才点的那些菜都不要放葱。”
乌椿抬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人意外的惊喜，小声问：“你也不爱吃葱？”
司向淮视线对上女生晶亮的黑眸，倒是一五一十地说：“我没什么忌口，但你不是不吃吗？”
他也没特意关注过，只是之前军训在食堂里的那一餐，记得女生被呛红的眼尾，还有垂着眼安静听陈乐和方所有拌嘴时细细挑出的餐碟上的一小堆葱花。
莫名其妙就一直有印象。
这印象于他而言算是平平无奇，毕竟他这人脑子好使，生活里很多不起眼的小细节都会在记忆里烙下印记。
可是于乌椿而言好像是很值得高兴的事。
她笑眼弯弯，纤眉舒展开来像是两轮秀气冷清的月牙，低声同他说：“其实也能吃，就是不喜欢。”
她从小跟着奶奶生活，衣食住行其实都算不得讲究，甚至无法理解人们口中所谓的“忌口”，因为大部分食物在她眼里都还行，小部分是没吃过的。
唯一不喜欢的葱花，也不是很忌讳，放进菜里她挑出来也能继续吃，无非是进食过程多了一道步骤。
她的口味和她的人一样，温和简单，没有太多的浓烈情绪。
“不喜欢就是忌口。”司向淮理所当然地说。
“那你呢？有什么忌口吗？”乌椿抓着这个话头，提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