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以前我觉得南洋可乱可不安全了，”林佩珮道，“但杨霖让我知道——去?南洋那边的同胞，很团结，他们?自己组成了各种会馆。哪怕身处异国?他乡，也?不忘坚持教下一代学中?洲语，学我们?的文化。”“杨霖说，他们?在那边其实非常痛苦，他们?是南洋的‘他者’。可他们?的孩子?要回来，说不利索我们?这边的话，又成为了我们?这边的‘他者’。慈善基金会和?商会，能够提供给很多赚到钱的商人中?洲语教育。但是，下南洋的人里更多是在当码头工、橡胶工、矿工，他们?的孩子?没钱去?基金会商会开的学校念书。”
“可他们?的心也?在我们?这边，他们?也?想以后回来的。”
林佩珮举起一张旧照片，照片拍的是一排衣着简单的孩子?站在南洋本地的屋子?前。女鬼林佩珮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要去?教她们?，她们?以后回乡，就?会说我们?的话了，就?不会被当外乡人看了！”
【叮咚，恭喜玩家“卫厄”触发特殊任务：厉诡‘林佩佩’的旧心愿——帮助他人的心，成为贵顺号上被嘲笑的天真。理想主义之死，是南洋海上破碎的女学生的旧信。】
【任务：找回特殊物品林佩珮准备的旧教案】
【提示：该物品有50%概率获得厉诡‘林佩珮’的协助，50%概率触发厉诡‘林佩珮’的狂暴攻击】
【——化为厉诡的“她”，面对曾经的理想，是会嘲笑自己的天真，还是会放下自己的怨恨？】
惊情南洋
怨毒满身、不分青红皂白，
利用?‘洗头睁眼’的?规则无差别杀人害人的?厉诡‘林佩珮’，和眼里闪光，理想主义的?女鬼林佩珮，
简直不是同一个人。面前的?女鬼林佩珮，虽然也脸肉翻卷，形容可怖，
但言语还是天?真的?。
充满了一个赤忱女学生的?热情。
【呜呜呜佩珮好?好?哦】
【人渣杨霖是故意拿那?些?小孩子的?旧照片，
利用?林佩珮帮助别人的?理想，来引她到南洋的?啊】
【理论?上，南洋那?时候的?同胞确实很需要国语教师】
【商会的?成立本身也是为了联合互助，但更多的?码头同胞，基本找不到好?的?公学念书。】
【唉，佩珮的?理想是好?的?，奈何遇到了渣男！】
【看任务提示，林佩珮还自己准备了教案……她好?用?心，
真的?是想过去?教小孩子的?】
“林佩珮”准备的?教案。
卫厄快速扫了一眼女鬼林佩珮打开的?行李箱。按理，既然林佩珮把情人“杨霖”给看的?照片都拿出来了，她准备的?教案，应该也就在?行李箱中。然而，打开的?老?式木箱子，东西放置齐整。
里头有好?些?西洋书、现代科学书、国语书，唯独没有类似手写教案的?存在?。
不知道是和林佩珮的?钱一块儿丢了，还是它转为厉诡后，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情。
代表昔日天?真理想的?“教案”明显是厉诡林佩珮的?刺激点。
卫厄没有贸然提及，只又问了几句林佩珮到南洋后的?打算。林佩珮提及家里曾有位很远的?二姑婆，
以前也到了南洋。听就住在?吉隆坡，林佩珮打算和情人“杨霖”到那?边后，
先去?找那?位二姑婆。
在?林佩珮口中，她的?二姑婆是位很特立独行的?女子，在?上个世纪末，不想结婚，便自个冒险过番下南洋。
如今听在?那?边的?慈善会当女子顾问，是位很独立的?新女性。林佩珮很崇拜她。
按照杨霖的?建议，林佩珮和杨霖上贵顺号前，提前给二姑婆寄了封。希望二姑婆能在?吉隆坡接一下自己。怕远亲投奔，给人添麻烦，林佩珮还详细给二姑婆了自己未来的?打算，请二姑婆放心，不会给姑婆多添麻烦的?。
不过，这信和先一步邮寄过去?的?部?分资金，都是由杨霖去?办的?。一来，林佩珮很信任他。二来，家里知道林佩珮思?想和他们?不一样，不愿意嫁给商行合作伙伴。林佩珮自己去?银行汇款，家里肯定会得到消息。
到时候，别逃到南洋，能不能从林家大?宅逃出去?，都是个问题。
直播间：“……”
这林佩珮，她天?真，她也不是完全?的?天?真，起码还是有基本计划的?。
她不天?真，她偏偏又很信任同为“理想主义者”的?杨霖。
【也没办法吧，那?时候的?未婚女性，要是自己去?银行办事，一定惹人怀疑】
【林佩珮还是个大?小姐，家里盯得紧，就算不想信任杨霖，她也得找男人帮自己办事啊……那?时候最?大?的?骗局，应该是报纸和杂志上对爱情的?宣传。宣传爱情是浪漫的?，勇敢的?，自由的?，把爱情和进步的?理想挂上关系。】
【林佩珮与其是信任情人杨霖，倒不如是信任她心目中的?“理想”】
【女学生的?林佩珮还很稚嫩，再给她五年三年，她就可以是一个独立又自主的?教育工作者】
一条条惋惜、遗憾的?弹幕从直播间划过。
血色的?房间里，女鬼林佩珮把杨霖带来的?那?些?照片摆在?桌面，如数家珍地给卫厄、布南尔他们?讲南洋各地中洲同胞会馆的?情况——看起来，“杨霖”为了伪装自己的?记者、知识分子、理想主义者的?身份，的?确做了不少工作。
女鬼林佩珮拿出来的?这些?旧报纸、旧照片，确实很详尽，很具有感染力?，非常能打动象牙塔里女学生敏感又善良的?心。
卫厄扫了那?些?照片一眼，眼皮忽然轻微一跳——
在?林佩珮取出的?那?些?旧照片里，很偶然的?，有一张中洲同胞区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条长长的?、左右都是木板门商店的?街道。其中有一间不起眼的?铺子，挂着“柳氏药铺”的?旗子。如果只是寻常的?柳姓药铺倒也罢了。
可在?这柳氏药铺的?商牌旗号下，还有一行隐约的?刻字：【可免费看相，代看风水】
柳家的?铺子，可以看相看风水。两者相加，直接触动了卫厄最敏感的神经——进副本前，布南尔给过的?那?份资料证明，的?确有一脉柳家人，过番下南洋。这张照片的柳家，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这张，可以给我吗？”卫厄眼疾手快，在?林佩珮要翻过去?，给他们?看另外一份简报的?时候，抽走了这张模糊的旧照片。
女鬼林佩珮：“？”
“可能有熟人。”卫厄没有任何异常，平平地解释。
“那?你还要其他的?吗？”女鬼林佩珮挺热心，一听这张照片上，可能有一起追逐自由理想的?同伴的?熟人，立刻去?翻找其他相关的?剪报、照片给卫厄。
这时，贵顺号的?走廊外头，忽然响起了老?式的?电子铃。
“是贵顺号到开餐的?时候了。”女鬼林佩珮道，急忙招呼卫厄、布南尔一块儿出去?。按林佩珮的?法，贵顺号偷渡的?人多，吃水重，还要避开一两处不好?过的?海关，走的?线比较远，得花将近半个月才能到第一处码头。
在?船上，只有一层船舱和二层船舱有餐厅，往下的舱层食物都是由船员随便拿去?分的?。五六间房间的?食物，给你搁在?一块儿，所有船客得一通乱抢。想要单独给你送到房间里，也行。
加钱。得加一块钱的?服务费。
林佩珮和杨霖原本藏在?中下层船舱，挤不过左右真正下南洋做苦力?的?打工仔，只能靠给船员塞钱，让他们?单独送。现在?林佩珮带的?钱被偷了，不得不找经理，明身份，换到上等舱，反而能去?正经的?餐厅吃饭了。
开门时，女鬼林佩珮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口到：“船上的?东西，很难吃，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女鬼林佩珮开门的?时候，左右船廊的?房间门，也跟着“吱——呀、吱——呀”地打开了。一阵阵阴风卷起，直播间的?观众瞬间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昏暗的?旧贵顺号走廊，黑洞洞的?房间门向里拉开，一个个脸色青白的?房客出现在?房门里。他们?穿着极其过时落伍的?衣服，皮肤呈现出被烧过的?痕迹。他们?嵌在?船房的?门口，身上往下滴着黑糊糊的?、人油状的?液体。
惊情南洋
卫厄在?夜晚模式撞见过走?廊墙壁上浮出的扭曲焦黑人影。当时，
卫厄便推测，“贵顺号”上可能发生过一场火灾。只是，卫厄没想到，
在?进入‘旧贵顺号’后，竟然能撞见火灾受害者的本体。
走?廊两侧的烧焦人尸出现的一刹，直播间目睹了罕见的一幕——
他?们和诸多恐怖诡怪正面?对抗都没变过脸色的卫厄、卫大队长，
破天?荒地往后退了半步，
一贯没有表情的酷哥脸，隐约带上了点儿轻微的厌恶。
【卫队：这任务真的非做不可吗？】
【…………】
【有一说一，南洋副本的任务真的太太太不友好了，别说卫厄，我现在?也有点怀疑人生】
【呜呜呜呜我们只是在?诡话?APP看玩家打副本，可卫队解副队他?们是真的得跟一堆人油尸油腐蛆打交道啊！！！】
【死人可以，尸体也可以。带汁滴油的，绝对不可以】
打交道归打交道，
滴油的人尸归滴油的人尸。惊情南洋这副本，就这下饭德行?。玩家再怎么洁癖恶心，都得硬着头皮上。好在?“南洋副本”也没缺德到挑战卫厄的极限，那些滴黑油的“船客”在?门?开后，先一步，缓慢地朝着餐厅过去了。
卫厄、布南尔只要不跟它们抢着走?，还是能避开它们身上的尸油。
女鬼林佩珮是有钱大小姐。
它都说出船上的东西难吃，让卫厄、布南尔做好心理准备了，自?然不会急着去餐厅。一行?两人一鬼，刚好和前边的滴油“船客”错开了一段距离。
卫厄借此机会，
观察了一下旧贵顺号。
风水先生陈文肇提到过——“贵顺号”经过一次改造，改造后，
船只上的客人莫名其妙地失踪，还有船员离奇地被卡在?了船的铁板里?。船只的铁甲板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裂缝破口，没有人知道，那名船员是怎么卡进去的。
这说明，旧贵顺号和现在?的贵顺号，在?船只整体结构上，有了较大的变动。
贵顺号当年是船房的地方，有可能在?后来被改造成了甲板。而?旧贵顺号在?晚上被触发，卡在?船铁板中的船员，很有可能是在?他?以为的“船房空间”休息。等到旧贵顺号的诡房间消失，船员也就跟着卡在?了铁板中间。
此时此刻，略微一看，
卫厄便觉察出了“旧贵顺号”的异常——
和新贵顺号不同。他?们进入的这个?诡异的“过去的贵顺号”，虽然到处都血淋淋的，地面?还覆盖好一层厚厚的黑色血痂。可是，船房的大体分布，船门?板的大致样?式还是能看清楚的。
旧贵顺号的船房房门?，都涂着一层奇怪的黑油漆。油漆边沿的门?框，却是用的红色木头，让这船房门?的样?式变得异常诡异。
目光微动，在?经过一扇房门?时，卫厄的手掌心转出一把水果?刀，借身体掩护，斜斜地往随意?一扇房门?切了一下。
【‘阿顺’恶灵身份卡损耗度50%！】
没有任何警告，没有任何提示，卫厄使用的“阿顺”身份卡血条直接被扣掉一半。与此同时，整条布满鲜血的走?廊，瞬间变得黑暗阴沉。贵顺号船舱的深处，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朝这边扫视过来。
所有船房房门?同时向下滴血。
砰、砰、砰，‘阿顺’身份卡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重。
没有任何犹豫，卫厄直接一转手，将?握着的水果?刀甩到一位缓慢前行?的“船客”脚边。
下一刻，“砰”的一声，
那位被丢了一口黑锅在?脚底的“船客”，连声尖叫都没发出。直接整个?炸开，炸成船舱走?廊中间的一团模糊烂肉。船舱深处传来的阴寒注视感，来得快，去得也快。那名焦尸炸开后，整条走?廊又恢复成了相对正常的血色。
凭空爆了一位船客，走?廊中的其他?客人，包括女鬼林佩珮在?内，没有任何不是人的东西察觉不对。
女鬼林佩珮还在?压着声，低声地跟他?们抱怨贵顺号的东西有多难吃。
仿佛前边多出的一滩血迹烂肉，完全不存在?似的。
【警告：玩家“卫厄”违反旧贵顺号核心规则一次。再次违反，将?触发贵顺号隐藏怪谈。】
【警告：玩家“卫厄”当前身份卡损耗过于频繁，请玩家遵守贵顺号规则，小心使用身份卡】
【警告：恶灵身份卡反复损毁，‘阿顺’活灵失控概率对应增强！】
连续三条猩红的警告姗姗来迟地在面板上渗出。身份卡在极短的时间内，损耗值再次过半，卫厄看似正常的身体，体温瞬间降低了十几度。手指、皮肤，阴冷得仿佛有丝丝寒气，不断地往外冒。
属于死人“恶灵”的饥饿感，瞬间往上暴涨。
似乎察觉到卫恶灵的异常，系缚在?卫厄脖颈上的原‘阿顺’法器，渗透出丝丝红光。
昏暗的船廊内，银发恶灵脖颈惨白，溢光的红线细细一条，环扣颈间。与他相隔不远的布南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地侧了侧眸。这时，一缕缕线香、香灰的气息，从众“船客”前行的方向飘来。
原先，卫厄是没有闻到这股线香、香灰的气味的。
但在?恶灵身份卡损毁度提高，玩家失控率增强后，这种气息骤然出现在?了卫厄的鼻端。
气息打走?廊尽头飘来，越靠近走?廊尽头，味道越重。原本在?走?廊里?慢吞吞走?着的一种焦黑船客，在?这时候陡然加快了速度。仿佛被这种怪异的香味吸引。焦尸身上滴落的人油，似乎都在?这种气味里?变少了一些。
“好难闻。”走?在?他?们前边的女鬼林佩珮却厌恶地皱起眉头，“好腥。”
的确，在?浓郁的线香气味里?，还隐约夹着一丝说不出的腥气。
卫厄略微地朝女鬼林佩珮瞥去一眼。
他?现在?是恶灵身份卡，算不得真正的恶灵，还有活人的理智，都会先感知到那线香气味带来的诱人食欲，其次才是靠着自?己的理智觉察到香气里?的异常。林佩珮明明和其他?的船客一样?，都已经处于‘鬼怪’状态。
在?她的感知里?，却似乎只有腥味，没有线香的吸引力。
这是为什么？
和女鬼林佩珮“旧心愿”里?提到过的——天?真的理想主义者有关吗？处于女鬼林佩珮状态的她，大体上还是向曾经的林佩珮靠拢？
数个?念头一闪而?过，贵顺号的船客们已经纷纷进入了旧餐厅。副本提示同时响起：
【叮咚，恭喜玩家抵达“贵顺号的餐厅”——作为南洋最有名的一艘客轮，贵顺号致力于给?船客提供最好的服务。贵顺号的大厨们，耗费心血，为各位上等舱的船客提供了最好的船上菜肴。】
【唯一始终没有享受过“贵顺号”美食的，只有晕船肠胃不适的林佩珮】
【由于担心“林佩珮”的身体健康，她的情人杨霖在?今天?，特地请经理让大厨为林佩珮，还有和他?们同行?的“私奔伙伴”做了最好的菜肴。】
【同伴的热情，与贵顺号经理的好意?不能辜负，请玩家和林佩珮一起，享受今晚的美餐吧！】
副本提示文本出现，华丽滴血的西洋灯下，先一步到餐厅的腐尸“杨霖”站在?一张长长的西洋餐桌旁，朝他?们热情招手。在?腐尸“杨霖”旁边，还有另外一位大腹便便，满脸是虫的半腐尸体。
估摸着就是旧贵顺号的经理。
贵顺号的经理同样?热情地和他?们招手，在?他?们身前，有整整一长桌子的食物——看似精致的白瓷碟子里?，堆着腐烂钻虫的西式洋餐、南洋特色食物。食物表面?，还落满着一层奇怪的白灰。
蛆虫从东南亚的传统米饭里?钻出来，白花花一碗，分不清是虫子多一点，还是米粒多一点。
线香气、腐臭的腥气，就是从这些食物上传出的。
直播间：“…………”
比他?们更早一步进餐厅的“船客”们，已经在?快速进食了。一位离卫厄、布南尔离得近的船客，端起一叠精心散装的夹虫米，快速地一叉子往口里?送。白花花的虫子，和米饭难解难分地掉进那位船客黑漆漆的口腔。
直播间：受不住了。
好、好高蛋白的米饭。从来没见过米饭受到这种程度的侮辱！
【卫、卫队的脸色变了，卫队最有人味的一副本！】
【艹，快看！餐厅里?还有玩家】
卫厄、布南尔和直播间几乎是同步看见了餐厅另外一头的同副本玩家。
在?一堆滴油腐尸“船客”中，四个?外貌正常、没虫没腐肉的活人坐在?一张圆桌边，异常扎眼——没辙，在?南洋副本的夜晚模式里?，只要你还是个?人，你长得就可以算是清新脱俗，脱众而?出。
卫厄布南尔看到那桌玩家的时候，那桌玩家也同时看见了卫厄、布南尔。
那桌玩家最前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进副本后，一直没和卫厄他?们撞上的唐秦！
此时此刻，唐秦左手边，是一位穿红旗袍的中洲女玩家，右手边是一面?相清俊的寸板头。再过去，则是闽南副本见过一次的小年轻，杨清。
四个?人，甭管有没有交情，这会儿脸色都是一模一样?的难看。唐秦他?们面?前摆着一堆食物。没有卫厄、布南尔、林佩珮那么“满虫全席”，但盘子里?，黑甲虫的腿一蹬一蹬的，还有一碟子鸡皮翻卷、皱巴的酸辣凤爪。
每个?人还都分到了一碗动态的虫米饭。
卫厄、布南尔：“…………”
唐秦、不知名玩家：“……”
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中汇聚，这一刻，他?们同时读出对方的眼神——
从今时今刻起，他?们改籍北方人！
惊情南洋
和唐秦、杨清在一起的玩家，
直播间倒也认识。穿红旗袍的那位，叫“红半仙”，面相清俊，
留了个板寸头的叫“江鸣”。两个人都是川蜀一带的民间玩家。其中红半仙在中洲玩家排行榜排名很高。
她还是川蜀会社?的社?长，江鸣是她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