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瞳瞳点点头：“好。”但她还是困惑。
“妈妈。”瞳瞳又叫住了她，“昨天姨姨，带我下楼玩，的时候，轩轩奶奶说，爸爸的爸爸，是爷爷。爸爸的妈妈，是奶奶，那，我的爷爷，奶奶是谁啊？”
时漾下意识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伸臂抱住了她，软声对她说：“瞳瞳的爷爷奶奶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他们回来了，爸爸再带你见他们好不好？”
“好。”瞳瞳点头，但她今天的疑问似乎特别多，又皱着眉头继续问，“那，妈妈的爸爸，和妈妈呢？”
“妈妈的爸爸叫外公，妈妈的妈妈叫外婆，但外公外婆也不在这里，等妈妈忙完了，再带你去看他们好不好？”
瞳瞳依然是乖巧地点点头：“好。”
“那……”瞳瞳想了想，“轩轩奶奶说，妈妈的老公，叫爸爸。什么叫老公？”
时漾：“……”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下意识看了傅景川一眼。
傅景川看向瞳瞳，轻声对她说：“就是和妈妈结婚的人。”
“那……”瞳瞳转向傅景川，有些惊喜，“那爸爸，也是和我妈妈，结婚的人吗？”
傅景川看着她笑笑：“当然。”
“那……”瞳瞳试着举一反三，“爸爸也是，我妈妈的，老公？”
傅景川看了眼时漾，轻轻点头：“当然。”
“那……”瞳瞳又想了想，“爸爸的老婆，叫妈妈。那我妈妈，是爸爸的，老婆？”
傅景川冲她露出一个笑：“是的。”
瞳瞳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边琢磨着点头一边小声重复：“爸爸的老婆，是妈妈？”
越重复她越觉得开心，忍不住看向时漾，问她：“妈妈，你是爸爸的，老婆，是吗？”
时漾：“……”
第363章
我的女儿，适当宠一下没什么
这个问题时漾没法和她解释。
说不是又得解释为什么不是，又得涉及到解释离婚的问题。
小朋友还处在对这个世界的探索期，心里总有十万个为什么。
她显然比同龄人早慧，时漾估计她说了不是，瞳瞳会去和她的小伙伴比较，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妈妈是夫妻，但她的爸爸妈妈却不是，进而又会衍生出一堆问题来。
但说是，对她又是另一种欺骗。
“瞳瞳。”时漾想了想，选了一个折中的表达方式软声对她说，“妈妈是爸爸的同事，爸爸也是妈妈的同事，妈妈和爸爸还是同学，就和瞳瞳和以前的珉珉姐姐一样。”
傅景川看了时漾一眼，没有说话。
瞳瞳听得半懂不懂，但还是点点头：“哦。”
“我们先吃点水果好不好？”时漾趁机把话题转了开来，拿了一块火龙果给她。
瞳瞳注意力当下被转移：“好的。谢谢妈妈。”
时漾摸她头笑笑，这才看向傅景川。
傅景川正在看她，以着一种幽深又平静的眼神看着她。
这眼神看得时漾不由连动作都拘谨了起来。
“对了。”她试着转开话题，“你怎么会想到把瞳瞳带公司里来了？”
“她在家无聊，我们两个又抽不出时间陪她，只能先带公司来。”傅景川说，收起眼神里的压迫感，看向她，“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没有。”时漾摇摇头，“你这样会宠坏她的。”
“没事，我会有分寸。”傅景川说着转头摸了摸瞳瞳的头，“而且我的女儿，适当宠一下也没什么。”
“呦……真酸……”
唐少宇拖长了的嫌弃嗓音随着推开的门传了进来。
傅景川抬眸看了他一眼：“有意见？你也空降一个女儿试试。”
“啧啧啧啧……”唐少宇摇头，“这才当爹几天，瞧把你给能的。”
唐少宇边说着边看向时漾：“要我说，你就不该让他知道太早，多吊他几年。”
时漾勉强勾唇笑笑。
柯辰刚好推门进来，他昨天是有看到傅景川一路是怎么急怒交加地追到机场，以及又是在怎么气怒的情况下要把瞳瞳带走的，如今看着两人能这么快平和坐一起，他挺意外，但也还能明显感觉到时漾和傅景川之间的疏离感。
他能理解这种疏离感，两人现在算是因为孩子被迫绑到了一起而已，因此他没有像唐少宇那样没遮没拦地开玩笑，只是笑着接过话道：“唐总，人家傅总现在是有女万事足，你也赶紧去生一个呗。”
唐少宇瞥了他一眼：“你都没生，我着什么急。”
“我是怕你留级。”柯辰说，拉开椅子坐下，转头逗瞳瞳。
小丫头乖巧，甜甜叫了他一声：“柯辰叔叔。”
“真乖。”柯辰笑着道，又逗她说，“瞳瞳今天怎么没和干妈一起啊？”
“干妈要，睡懒觉。”瞳瞳奶声奶气地回他。
“珊珊最近也太累了，所以想趁机休息一下。”时漾替林珊珊解释道，想起林珊珊昨天提到柯辰时的小别扭劲儿，又微笑对柯辰道，“柯副总平时有空的话多来家里坐坐吧，小丫头挺喜欢你的。”
第364章
那个让傅景川打破原则的女孩，是他们的女儿
柯辰也爽快地应承了下来：“好啊。”
唐少宇有些意外看向他：“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喜欢孩子？”
“这有什么。”柯辰面色从容，“我身为傅总的特别助理，经常要帮傅总处理各种私事，偶尔帮忙遛个娃不正常吗？”
唐少宇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点点头：“也是。”
傅景川看了眼柯辰，没戳穿他的借花献佛。
他可没打算让柯辰给他遛娃。
他的女儿他自己带。
时漾也只是笑笑看了眼柯辰，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人八字还没一撇，也不适合说什么，一个不小心就让两人缩回去了。
顺其自然是最好的状态。
柯辰也明显看到了傅景川和时漾眼神里的了然，不大自在地轻咳了声，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对了，傅总，晚上八点有个跨国会议，您看下您这边……”
“会议时间安排到白天。”傅景川打断了他，“晚上不加班。”
柯辰：“……”
唐少宇：“……”
时漾也不由诧异看了眼傅景川，“不加班”这种字眼从傅景川口中说出来是件挺不可思议的事。
他以前就是回到家了，赶上工作有急事，也一样会驱车前往公司加班。
时漾不由看了眼闷头吃饭的瞳瞳，不得不承认，傅景川或许真的会是一个好爸爸。
以前离婚的时候，她常忍不住好奇，未来那个让傅景川打破原则的女孩会是谁，没想到会是他们的女儿。
时漾说不上什么感觉，心里有点欣慰，又有点复杂，说不上来。
唐少宇也想到了瞳瞳，冲他竖起个大拇指：“敢情要腾时间出来陪女儿呢。”
柯辰心思比他细一些，对傅景川和时漾的婚姻了解得也比他多，很适时地轻咳了声，接过话：“人家傅总是要陪老婆孩子。”
“是是，瞧我这嘴。”唐少宇笑着道，拎过酒杯，“我自罚一杯。”
说着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才倒了第二杯，端起面向时漾和傅景川，人也收起了刚才的吊儿郎当，只是认真地祝福两人：“恭喜啊。”
“谢谢。”
“谢谢。”
时漾和傅景川几乎同时出声，也端起杯子，和他敬了一下。
这顿午餐因为有唐少宇和柯辰在，氛围相当轻松。
尤其是唐少宇，他和傅景川打小认识，对傅景川的事也如数家珍，也多少存了点想撮合时漾和傅景川的心思，因此有意无意地和时漾提起傅景川幼年和学生时代的一些糗事，试图让时漾更了解傅景川的过去。
时漾全程只是微微笑着，听着他们两个男人你来我往地揭傅景川的老底，确实是她不曾了解过的傅景川。
这些本该是他们相识之初、结婚那两年时间里应该了解的过去，却在离婚两年后才有机会去慢慢了解，这种感觉很奇怪。
时漾发现，她没有因此很兴奋或者期待的感觉，连好奇都没有。
这种感觉又很糟糕。
她有点怀念学生时代以及刚结婚之初偶然从旁人那里听到一点点关于他的消息时那种怦然心动。
傅景川也察觉到了时漾的平静，黑眸敛了敛后，平静把话题转向了别处。
唐少宇和柯辰都是人精，也隐约察觉出了问题，配合着把话题转到了别处。
只有不谙世事的瞳瞳完全不懂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吃完饭就睁着圆大的眼睛好奇地看大家聊天了，虽然没听懂大家在说什么。
大家都放下筷子的时候傅景川转身问了瞳瞳一句：“瞳瞳吃饱了吗？”
瞳瞳点点头：“嗯，吃饱了。”
傅景川又看向时漾，时漾也点点头：“我吃饱了。”
唐少宇和柯辰也跟着点头：“都吃饱了的，先回去吧。”
傅景川抬腕看了眼表，伸手招来服务员：“服务员，买单。”
柯辰赶紧站起身，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单子：“我来吧。”
“我来吧。”傅景川说，拿过他手中的单子，举起手机就要扫码，他手机响了。
傅景川看了眼便掐断了，没想着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同个号码。
柯辰赶紧上前要接过单子买单，时漾已先他一步把手伸向傅景川手中的单子。
“你先接电话吧，估计是谁有急事找你。”时漾对傅景川说，拿过单子，“我来买吧。”
“我来就好。”傅景川再次掐断了电话，扫码买了单，刚付完钱，被挂断了两次的号码再次打了进来。
傅景川接起：“喂，你好？”
包厢有点吵，时漾和傅景川也还隔着瞳瞳的座位，她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看到傅景川原本松弛的俊脸神色微微一变，但又很快敛起，冷静对电话那头说：“好，我知道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而后转身看向时漾和瞳瞳：“我工作有点急事要处理，要出去一趟，你先带瞳瞳回公司吧？”
时漾点点头：“好的。”
傅景川转向看向唐少宇和柯辰：“你们帮我把时漾和瞳瞳送回公司，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柯辰担心起身：“出什么事了？需要我过去处理吗？”
傅景川冲他摆手让他止步：“不用，你照顾好时漾和瞳瞳就好。”
说完转身抱住瞳瞳，软声和她道了个别，这才把瞳瞳放回时漾怀里，出去了，步履有些匆忙。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唐少宇忍不住担心问道，“要不我过去看看吧，柯辰你先送时漾和瞳瞳回公司？”
柯辰点点头：“好的。”
唐少宇转身和时漾道别：“我跟老傅过去看看，你们先回去。”
“嗯。”时漾点点头，“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我。”
唐少宇比了个“OK”的手势，人也跟着匆匆出去了。
第365章
医院抢救
瞳瞳也隐隐感觉到了气氛的紧绷，困惑朝门外看了眼，担心问时漾：“妈妈，爸爸怎么了？”
时漾心里也有些不安，傅景川刚才那一瞬的神色变化虽然短暂，但不像是工作的问题。
工作的问题是他能掌控的，他不会出现那样的凝重。
但面上，时漾还是冲瞳瞳笑了笑，轻声安抚她：“爸爸工作有事要去处理。”
“哦。”瞳瞳听不太懂工作上的事，她只担心一个事，“那爸爸，晚上还会，回来吗？”
时漾不知道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担心来，笑着安抚她说：“当然啊。爸爸处理完工作就会回来陪瞳瞳的。”
柯辰也在一边笑着安抚她道：“瞳瞳爸爸只是去忙工作而已，忙完工作当然会回来找瞳瞳的啊。”
有了两人的保证，瞳瞳一扫刚才的担忧，又有些不好意思，整个人撒娇地往时漾怀里蹭。
“我们先回家里睡午觉好不好？”时漾扭头看向窝在她颈窝的瞳瞳，轻声问她。
瞳瞳下午要午休，她的办公室没有休息沙发之类的东西，把她带在身边并不方便。
这个问题傅景川有交代到的，柯辰赶紧接过话道：“可以让瞳瞳先回傅总办公室休息，傅总办公室有休息室。”
“谢谢柯副总。不过还是算了吧。”时漾轻声拒绝了他，“傅景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朋友在那儿会忍不住去期待她爸爸回来，到时傅景川赶不回来的话，小朋友容易对爸爸失望。而且傅景川知道小朋友在等他也没法安心处理他的事的，我先送她回家休息吧。”
这倒是柯辰完全没考虑到的问题。
他有点惊讶于时漾的心细和考虑周全。
“也行。我送你们回去吧。”柯辰说。
时漾点点头：“麻烦柯副总了。”
柯辰笑笑：“时小姐客气了。”
转身想走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问时漾：“时小姐家里有做饭吗？”
时漾被问得一下有点懵：“没有，怎么了？”
“没事。”柯辰也不太好意思，“那方便等我会儿，我去打包个饭吗？”
“当然。”时漾点点头。
柯辰打包饭很快，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开车送时漾和瞳瞳还有高姐一起回去。
车子在单元楼下停下时，柯辰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和时漾告个别就离去，或是打个招呼后就在车里等她，反而是随她们一块上楼。
下车的时候，柯辰顺道把打包的那份饭菜一道拎了出来。
时漾瞬间明白了过来，笑问他：“柯副总是给珊珊打包的午餐吗？”
柯辰似乎不太好意思，笑笑没有说话。
时漾也笑笑，很识趣地没再追问，反倒是瞳瞳忍不住，奶声奶气地对柯辰说：“干妈不上班，都要睡到，下午的。”
“那是偶尔才这样。”时漾赶紧给林珊珊打圆场，“这会儿她估计已经起来了。”
时漾说着边替他按下十八楼的电梯，边对柯辰道：“珊珊还住在十八楼，柯副总方便的话，直接送上去给她吧，麻烦柯副总了。”
“没事儿。”柯辰也笑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