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程峰饶有兴致的望着她逃避躲开的背影。万松颜娇嗔:“舍不得人家就这样走了?”
程峰宽大手掌捏着她腰肢,坏笑促狭:“醋意这么浓?”
万松颜嗔他一眼:“我总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那种女人,沾了什么病传给你,我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
程峰挑眉,贴在她耳边道:“如此,程太太每晚将我榨干,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万松颜娇羞:“讨厌。”
病房内。
爬楼梯过来的沈南意低声跟安澜说:“我刚才在电梯里碰到程峰和万松颜了,他们应该是还不知道你也在这家医院,你要小心些,最近他……有联系你吗?”
安澜摇头。
沈南意想了想:“既然安若恢复的不错,不如早点离开。”
安澜看向正在跟小谢依一起看视频的安若,“你说得对。”
程峰这个人做事随心所欲,不按常理,难保他忽然想起自己。
安澜:“我现在就看看机票。”
“哦?看机票这是准备去哪儿?”
门口蓦然响起一声调笑。
第59章
沈南意患上的精神病
沈南意跟安澜对视一眼,心脏同时就咯噔了一下。
“……是我们打算等安若的身体好些,一起出去旅游。”
沈南意转头,看向站在病房门口的程峰。
程峰不知信了没有,迈步走进,刚才还满是温馨的病房,顿时安静下来。
只有手机上短视频的声音。
安若低着头,轻轻拉着小谢依的手。
“你妹妹恢复的怎么样?”程峰漫不经心的问安澜。
安澜:“医生说恢复的还不错,谢谢程少关心,”
程峰笑了笑,一派朗润健谈模样:“那就好,我从港市带来不少补品,今晚去我那里拿。”
沈南意闻言心下一紧,“程少,今澜她她要陪着妹妹做检查,不如我带着依依去代劳吧。”
万松颜就在四方城,程峰的无所顾忌,会害了安澜。
安澜明白沈南意的意思,动容却又无力。
程峰似笑非笑,“你代劳?”
沈南意手指轻捏,“我跟依依一起,我现在帮北爷看孩子,依依,来,这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叫程叔叔。”
程峰见过谢依几面,这孩子一向不太理人,此刻却脆生生的喊他:“程叔叔。”
程峰摸了摸谢依的脑袋,意味深长道:“这么听你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才是她妈。”
沈南意:“我们比较投缘。”
程峰视线落在一直低着头的安若身上,“妹妹怎么那么安静,是身体不舒服?”
安澜呼吸一顿,不动声色的挡住安若,“她一直都笨嘴拙舌的不爱吭声。”
程峰将她的举动都看在眼里,修长手指给安澜捋了捋耳边碎发:“小姑娘一开始腼腆些也难免,青涩有青涩的好。”
安澜脸色一白,她紧紧握住程峰的手,“程少,我妹妹她,她还小。”
沈南意握紧了手掌。
程峰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现在我再问你,今晚,去拿补品吗?”
安澜眼尾泛红,重重点头:“去。”
程峰手背在她苍白的脸上蹭了蹭,“真乖。”
程峰走了,安澜陡然瘫坐在床边。
安若从后面抱住她,带着哭腔:“姐……”
沈南意微微仰起头,压下喉咙、鼻头涌现的酸涩,也压下眼底晶莹,深深吸了两口气,才稍稍将心情平复。
安澜擦了擦眼角,笑:“你们这是干什么,又不是去上刑场,就像南意你说的,他那个未婚妻那么厉害,程峰偷吃肯定是要背着她,再说我们都要走了……不会有事的。”
沈南意带着谢依回到香山别墅,一路上她都很沉默。
小谢依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忽然走着走着小丫头就不动了。
沈南意掀起眼眸,看到客厅内坐着的李雅若。
李雅若像是从活动现场回来,还穿着拖地长裙,性感美艳,“依依,来妈妈这里,这小脸怎么晒成这样?”
她慈爱关怀的朝小谢依过来。
谢依迟穿着凉鞋的小脚,犹豫着、迟疑着,没有上前。
李雅若失落的叹息,“依依是不要妈妈了吗?”
心情本就不佳的沈南意,面对她的惺惺作态,更是厌恶到了极点,“依依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小心糖葫芦别扎到自己。”
小谢依仰头看了看沈南意,被佣人牵着手去了楼上。
李雅若看到如今一个眼神就能使唤动佣人的沈南意,眸色沉了沉:“让女儿不认亲妈,你真是好本事。”
沈南意接连喝了两杯茶,才压下从医院回来的郁结之气。
被无视的李雅若却笑了笑,“我意外得到一段录音,才知道原本自己以为千娇百宠长大的沈小姐,小时候过的竟然比路边的乞丐都不如。
也难怪,你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疼爱,所以才会固执的认为我不爱依依。
因为你父母虐待你,所以你就认为我也会虐待依依。
哎,原本你把依依从我身边抢走,我真的挺恨你的,但是现在,我对你只有深深的同情。毕竟——
毕竟一个正常健全的人,怎么能跟一个被父母虐待成精神病的人,一般计较。”
沈南意缓缓放下茶杯,冷冷的看向李雅若。
李雅若笑着,从手机上调出一张精神方面的鉴定报告,“你上次说,我还不信,可结果真的让我惊讶,你父母是怎么把你逼成精神病的?”
沈南意面无表情的看着言笑晏晏撕开自己伤口的李雅若,她抬起手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徐徐弯腰捡起一片碎瓷片,逼近李雅若。
“你知道我有精神病,还来挑衅我,你是有多蠢?”
事实证明,李雅若不是蠢,她是绝对的精于算计。
“沈南意,住手!”
谢霄北进门看到的就是沈南意拿着碎瓷片把李雅若逼得连连后退。
李雅若满脸惊慌恐惧:“霄北救我!”
谢霄北凝眸按住沈南意的手腕,“又闹什么?”
不等沈南意回答,李雅若就抽抽搭搭的开口:“是我不好,我不该在知道沈小姐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后,担心依依就这么跑过来,可是……”
李雅若握住谢霄北的胳膊:“可是霄北,我马上就要进组你给我安排的那个大制作了,李导的戏不能擅自离组,我真的很害怕我闭关拍戏的这几个月依依出现什么危险。
沈小姐她她患病的时候会有很严重的攻击行为,曾经,曾经差点杀了家里的保姆。”
沈南意冷冷的听着,查出了那么多事情,不是三两天能办到。
谢霄北眸色深深的看着不辨一词的沈南意,接过李雅若递上来的手机,上面拍摄的是沈南意曾经的问诊记录。
十岁到十七岁,治疗了整整七年。
李雅若怜悯道:“我很同情她的遭遇,她应该是至今都摆脱不了病魔的纠缠,她把依依带入自己,所以才会一口咬定我在虐待孩子。”
沈南意对上谢霄北深不见底的眸光,“我没有代入,她在拿着那份病例编故事,那份病例上面记录的内容也是假的。”
李雅若当即道:“就诊记录在医院还能查到,我不可能撒下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这是货真价实的病例。”
沈南意嗤笑一声:“病例是真的,病情是假的。”
第60章
被施暴
李雅若:“没有病,你父母会为你花费高额费用,治疗七年?”
普世价值观里,一句“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能形成排山倒海般的压倒之势。
想辩白,就要一遍遍告诉所有人,她就是那个没人爱的小孩儿。
父母就是不爱她。
可哪怕表现的再气势磅礴,说出这句话,气势都要弱下去。
没有意义。
为什么要揭自己的伤疤给其他人看?
谁主张谁举证。
“你想知道?你就去问他们。”
沈南意抬手摔了李雅若的手机。
在李雅若的愤怒中,她抬脚踩在上面,碾压。
“够了。”
谢霄北冷声打断她们之间的对峙,“雅若,保姆车在外面等你,这个戏来之不易,不用再分心。”
李雅若握紧了手掌,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我信任你的决定,那是我们的孩子,我相信你不会让依依受到伤害。”
闹这么一通,沈南意心情更差。
谢霄北:“手机都砸了,还摆脸做什么?”
沈南意:“你们刚才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你根本没有把依依的抚养权要过来,你是拿资源跟李雅若做了交换,你骗我。”
谢霄北捏着她冷冰冰的小脸,“沈南意,我已经把依依接过来,也同意交给你照顾,做情人、做保姆,都要笑脸迎人,而不是让你来给我甩脸子,懂吗?”
沈南意抿唇,“人工免费,我给你照顾女儿的花销,今天一百五,给我。”
谢霄北给她转了两百,让她以后记账,月底报销。
沈南意不同意:“不行,我没那么多钱,你必须每天给我报销,不赊账。”
谢霄北给她转了一万,以后每个月往她卡里打一万。
沈南意捏了捏手指,还站在他面前,没说话也没动。
谢霄北沉声:“不够?”
沈南意:“你……程少回到四方城了,你们还没聚过吧?我今晚下厨,你请他来做客吧。”
她下厨?
真敢说。
“没空。”他淡声丢下一句,抬脚上楼。
沈南意追上他,亦步亦趋,“今天程峰在医院见到安澜了,让安澜晚上去陪他,那个万松颜如果知道,一定会对付安澜,你帮帮她,好不好?”
楼梯之上,谢霄北长腿停下,在她希翼目光下,薄凉道:“沈南意,我开的是公司,不是善堂。”
沈南意知道他难做,“那你能不能……把万松颜支开?这也算你帮程峰打掩护,他知道也不会怪你。”
谢霄北没有理会,“有时间就多陪依依,收起你的小聪明,你帮不了她。”
沈南意被拒绝,一晚上坐立难安。
躺在床上也没有任何困意。
谢霄北还在书房,在开线上会议,沈南意几次走到书房门口又退了回来。
凌晨,沈南意终于等来了安澜的电话。
传来的声音却是程峰:“沈南意,你来接安澜。”
接安澜?
沈南意脑袋一蒙,声音发哑:“她怎么了?”
程峰没回答,甩给沈南意一个地址。
沈南意换了衣服,开着谢霄北的车赶到时,程峰正坐在客厅抽烟。
“她在楼上卧室。”
沈南意顾不上多问,抬脚就朝楼上跑,身后传来一句:“劝劝她收下那张银行卡,好好养伤。”
养伤?
听到这两个字,沈南意的心沉到了谷底。
站在卧室门前,沈南意心跳的很快,她尝试了几次,才有勇气打开那扇门。
她明明已经做好了很坏的打算,可真当看到卧室内的安澜时,沈南意还是被骇住。
奢华内敛的主卧,像是经过一场浩劫。
安澜身上的衣服残破,头发凌乱,床单上有血迹,有被扯掉的长发,原本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蛋印着醒目的巴掌印,已经肿起来。
沈南意刚一靠近,安澜身体就不可抑止的颤抖。
沈南意红着眼睛抱住她:“是我,安澜,我是沈南意。”
安澜紧绷的身体陡然放松下来,任由她抱着,“别……告诉……安若……”
沈南意用力的点头,“好,我不说。”
湿热的眼泪顺着沈南意的脖颈滑下,是安澜在哭。
沈南意扶着安澜离开时,程峰已经不在客厅。
车上,沈南意问安澜:“是程峰还是万松颜?”
安澜靠在椅背上,哑声:“程峰做完接了个电话出去,我洗澡后要走,被万松颜带着两个保镖按在床上……”
刚开始,安澜拼命挣扎。
可两个男人的力气太大,对她更是毫不手软。
一次次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按回到床上。
安澜很疼,哭求万松颜放过她。
万松颜双臂环胸,神情姿态散漫慵懒,“继续。”
那一刻,安澜真的想死的心都有,可她连寻死的能力都没有。
她被折磨了很久,仿佛是一辈子。
可实际上,才过去两个多小时。
最后程峰回来了,冷着脸叫停了对她施暴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