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不是练家子,一眼即明。老总们纷纷鼓掌,称赞她这一球漂亮。
谢霄北徐徐捏着香槟杯,眼眸深沉的望着沈南意。
换衣间内,沈南意要换下身上的衣服,被谢霄北按住手。
沈南意狐疑:“不是要换衣服去生日会?”
谢霄北将自己的球杆重新放在她手上,“再打个姿势。”
沈南意:“在这里?”
这里可是换衣间,没有球洞,没有草坪,连球都没有,她打空气吗?
谢霄北沉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她方才在球场上充满力量的腰肢,那么细,转动的弧度又那么动人。
四目交错,沈南意忽然就懂了谢霄北的意思。
她垂眸看了看时间,唇角一勾,柔软的手指抚摸着他俊美的侧脸:“我可以待会儿在车上打给你看,但是现在我要先换衣服,好去程家的生日宴。”
谢霄北勉强同意。
车子刚行驶没多久,后座的隔板就升了起来。
沈南意答应他握高尔夫球杆,可实际一路上握的却不是。
车子快到酒店时,杨秘书隐约听到什么布料撕裂的声音,无声的咽了下口水,思索着待会儿是不是要重新给沈小姐准备一件晚礼服。
可——
可车辆停稳时,沈南意马上就笑容浅浅的下车,站在车身一侧,“北爷,目的地到了。”
谢霄北目光沉沉的坐在车上,一侧皮带翘起,与他平日里严谨一丝不乱的形象有些不符。
沈南意笑盈盈的将一块布料往自己的手包里塞,杨秘书没看清楚是什么。
同时杨秘书也没发现两人身上有什么布料撕裂,不禁狐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北爷,下车呀,我们不好迟到吧。”
沈南意好不容易办了这么一件得意的事情,心情大好。
在杨秘书和沈南意一个不知情者一个知情者的注目礼下,谢霄北长腿迈下车。
车库上电梯时,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小风,沈南意侧眸问身旁的男人。
“北爷,凉快吗?”
谢霄北狭长的眸子危险眯起,沈南意不再在他此刻的雷区上蹦跶。
生日宴现场,往来宾客如云。
港市的精英与内地不太相同,松弛老钱风的精致,与这座城市一样。
二人与程峰同时抵达,一同进入。
程家人一出现便是人群中的焦点。
谢霄北在此地经营多年,又有着程家的这层关系,觥筹交错间应对自如。
沈南意原本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当花瓶,但一直被晾着,她自己都没去,找了个安静的位置自己待着。
“沈小姐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当程玲被簇拥着来到沈南意身边时,名媛们都在打量她。
上流社会的挤兑跟市井泼妇的羞辱向来不同,声线不会拔高,音调不会变化,微笑着就把你贬低到了尘埃里。
“这包真……有特色,从来没见过。”
沈南意一直当听不懂她们的话,直到有一名媛随手拿起了沈南意的包。
沈南意眼皮一跳,想到自己下车后往里面装的东西,连忙要抢回来,却晚了一步……
第48章
怪我太好看
塞得鼓鼓囊囊的手包被拉开。
里面的布料就清晰的露出来。
“这什么东……”
拉链拉到一半被里面的布料卡住,动手的名媛要直接拽出来。
沈南意一把将手包拽回来。
她拽动的力气太大,名媛的指甲被拉链卡住,一经拉扯,最顾颜面的群体在痛感里也控制不住的惨叫出声。
引起小范围的侧目。
跟程家人谈笑的谢霄北举着酒杯轻抿间,余光轻扫,淡漠、疏冷。
被簇拥着众星捧月的程玲显然没有想到沈南意敢动手。
向来程家小公主就算是打人对方都要殷勤的把脸凑上来。
程玲脸色一变,其他名媛便开始斥责沈南意不懂规矩。
“知道的明白沈小姐是家道中落,没有体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会所上班太久,学了一身上不了台面的做派。”
“会所的小姐们最懂规矩,难道是沈小姐此刻站着就忘记了跪着伺候人时候的姿态?”
沈南意没有理会她们,尝试将被卡住的手包重新拉上,结果……
拉链被直接拽了下来。
周遭一阵嗤笑。
程玲身上的华服宛若童话故事里公主的裙摆,高高在上的看着沈南意的狼狈。
沈南意将拉链丢在旁边的桌子上,“你们有一件事情说的很对。”
在这群贵女名媛们的狐疑里,沈南意的声音继续:“我家道中落,没有了体面。”
话落,便又引来一阵讥讽嗤笑。
沈南意目光扫过她们:“……所以,如果你们也想在今天失去体面,我可以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在会所学会的扯头花打架的本事。”
富贵人最爱颜面。
沈家富过,所以沈南意最清楚。
众目睽睽之下,又是这样盛大的场合,就算是被扯断了美甲都只能默默退场去处理,没有哪个名媛会愿意跟沈南意一起颜面扫地。
沈南意在她们眼中是破瓦罐,而她们则是精美的瓷器。
跟沈南意硬碰,是自降身价。
程玲微微扯动唇角,没什么笑意:“吃惯了山珍海味,难免想去尝尝路边摊,沈小姐的身段样貌出众,的确很有吸引力。”
沈南意微笑、坦然,“怪我太好看。”
程玲嘴角笑容细微一僵。
“能让玲玲吃瘪的,她也算是头一份。”
程峰轻举酒杯,低声道。
谢霄北眸光极淡:“她是愚笨,不知进退。”
谢霄北抬手将跟在身边的杨秘书叫过来:“送她回去。”
程峰却阻拦:“一点小事,无须在意。”
这便是不让走了。
杨秘书将询问目光看向谢霄北,见他没有多说什么,便点头退到了一旁。
“北哥。”
程玲提着裙摆走来,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小女儿撒娇的姿态,“你今晚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别人的礼物我可都收到了。”
港市首富也是程家的当家人程广平笑斥她小孩子脾气,“哪有追着人家霄北要礼物的,不给礼物难不成还不能给你过生日了?”
程夫人刘佳书宠溺笑着摇了摇头。
未来特首的大哥程松和妻子正作为将来程家的当家人得宜的应酬着现场宾客,听到家人这边的动静对视轻笑,处处彰显着夫妻一体的恩爱模板。
程玲不依不饶的娇嗔:“北哥真的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吗?”
谢霄北淡笑:“准备了。”
程玲惊喜:“什么啊?”
程峰打趣:“程玲,你二哥我送你那么大一颗钻石,怎么不见你高兴?这阿北的礼物可还没有送呢,你就高兴成这样?”
程玲撒娇:“二哥,你取笑我……”
跟程峰打闹,目光却始终没有从谢霄北身上移开。
小女儿的姿态尽显。
沈南意在不远处看着,卷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
就算是鼎盛时期的沈家,也没什么机会跟程家这种顶级豪门谈笑风生。
而谢霄北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混到了这个位置。
现如今,更进一步的机会,程玲也摆在他面前了。
谢霄北为程玲准备的生日惊喜,不是什么能拿在掌心的礼物,是一项内地的非遗表演——打铁花。
火树银花配合无人机表演,在外面偌大的场地上,勾勒出庆祝程玲生日的祝福。
从场地布置到表演的非遗传人再到无人机的操控,呈现的近乎完美。
“港市燃放烟花的申请没有及时批下来,下次找个合适的……”
沈南意也被这唯美的一幕吸引,听到谢霄北与程玲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南意侧眸望去。
飞溅的火花舞动,夜幕下若像星辰坠落,光影交错下,程玲踮着脚尖在周围宾客都在场的情况下,感动的情难自已,踮着脚尖吻上谢霄北。
沈南意睫毛轻颤。
谢霄北眸光一深,笑着微微侧开脸。
程玲的吻落在他脸颊一侧。
程家人脸色各异,独独程玲是羞红脸的嗔怪。
嗔怪他怎么回头的那么及时,那么的阴差阳错,毁坏了他们本该在火树银花下缠绵的激吻。
现场宾客窃窃私语,都在揣测或是试探性询问程家人,近期是不是要有喜事。
程广平含笑:“若是有喜事,定然及时通知各位老友。”
其他程家人的态度也是意味不明,让人无法窥探对于谢霄北做自家女婿是满意与否。
沈南意融不进去那个圈子,也没有人会带她融进去。
在那边一团热闹时,沈南意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被方才那几个名媛邀请去看一场戏。
沈南意不想跟她们继续纠缠:“我不喜欢看戏。”
可人在屋檐下,没什么选择的余地,沈南意还是被迫跟她们去到了后面。
“你们想干什么?”
几人没回答她,只是让她在这里待着,然后手指按开窗帘,对面出现一张落地单面镜,能清楚看到隔壁房间的全景。
沈南意隐约猜到了隔壁房间会出现什么人。
很快的,房门被打开,谢霄北搀扶着崴脚的程玲走进来。
程玲穿上高跟鞋也不过一米六出头,纤细瘦小近乎是挂在189的谢霄北身上,两人身体贴的很紧。
程玲坐下时,胳膊环住谢霄北的脖颈,从他怀中掏出一丝绒戒指盒。
第49章
嫁给我
几位名媛见状姿态万千的带着笑容,轻描淡写的视线落在沈南意身上时,都是瞧不上。
话虽然不是对着沈南意说的,却都是说给她听的,“玲玲跟谢先生真的般配,今天的礼物好用心。”
“是啊,谢先生能力样貌都跟玲玲般配极了。”
“唯一的家世短板跟玲玲婚后也就彻底消弭,连戒指都提前备好却不众目睽睽之下求婚,是怕给玲玲太大压力吗?”
沈南意心下微沉,李雅若、程玲,哪个都比带着她有面子。
权衡利弊,是商人的本能。
选择程玲,是谢霄北的利益最大化。
沈南意看着谢霄北从程玲手中拿过那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推开盒子,露出里面闪烁若星辰的钻石戒指。
华美精致到沈南意能听到旁边名媛艳羡的声音。
那是任何阶段女性都无法拒绝的一枚钻戒。
是一眼见到,就能让人体会到送出这枚戒指之人的用心。
程玲惊喜的捂着唇瓣,她自小就有很多珠宝首饰,但显然这一个,是她最惊喜最喜欢的那一个。
程玲高兴的伸出手,满是爱意的等待谢霄北为自己佩戴上这枚钻戒。
沈南意没有再看。
她不喜欢看谢霄北给其他女人戴上戒指的画面,一点也不喜欢。
沈南意走了。
这次名媛们没有阻拦。
沈南意在铺着华美地毯的走廊,看到程峰笑着单膝跪地,给一漂亮姑娘求婚。
“万松颜,嫁给我。”
程峰:“本来想找个声势浩大的场合跟你求婚,又怕你不肯答应,只能这么偷偷摸摸的,你要是不答应,我以后可就没脸见你了。”
万松颜是激动的,却依旧维持着冷静,挑眉:“跟我求婚以后,你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就要都断了,二少舍得?”
程峰坏笑:“自然,要不是她们,我找谁练手给我们家松颜最好的享受。”
万松颜娇嗔的捶了他一下:“你别为你的多情找借口,要想我答应你,就都断干净,婚后我万松颜的眼睛里也容不下沙子。”
程峰握着她的手,把戒指戴上去,垂眸吻在她的手背上,“听你的。”
沈南意看着两人拥抱接吻,看着万松颜手上那枚钻戒璀璨夺目,她恍惚间好像看到眼前的两人变成了谢霄北和程玲。
港市四大豪门:程、万、荣、梁。
万松颜在万家的地位,如同程玲,是万家最小的女儿,上面两个哥哥。
程峰娶了万松颜,强强联合,影响力财力更上一层楼。
一子走政、坛,一子在商业带着程家再攀高峰。
程家、程峰,从一开始就目的明确。
程峰于男女关系上混乱,却从不闹到明面上,他始终目标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