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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还没有那个流连花丛的程少给钱大方。

    谢霄北声色淡然道:“想拿高价,就好好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

    刚结束,就嫌弃她水平不到位。

    沈南意近些年是脾气好了很多,却还是被气笑了,“北爷是觉得我哪方面需要提升?声音?表情?还是技术?”

    她一副追踪用户使用感受,放浪又不知检点的模样,贴合谢霄北昔年对她的一惯印象。

    他冷冷丢下一句“骚货”后,甩手离去。

    沈南意握紧了手里的钱,却又转瞬重新将笑意挂在脸上,“北爷下次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找我,不过……如果还是这么便宜的嫖资,我就不接了。”

    谢霄北长腿陡然顿住,握紧的手掌,衬衫挽起露出的精壮小臂上青筋暴起。

    嫖资?

    他蓦然回头,大掌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抵在沙发靠背上,长腿狠狠压住她试图逃走的双腿。

    昏暗环境里,沈南意能明显感觉到他此刻的怒意。

    她的确是故意激怒他。

    “哥哥,你在生气吗?”她柔若无骨的手指抚摸上他冷毅的侧脸。

    谢霄北掀开她的手,攥着她脖颈的手掌用力,像是随时都会捏断她的脖子,“记住,我没兴趣跟一个出来卖的,玩乱·伦的戏码。”

    他的厌恶显而易见。

    沈南意愣了愣,她记得谢霄北很喜欢她这样叫他,不带名的“哥哥”。

    每次她这样喊,他古板的面上不显,却都会耳根泛红,会竖起耳朵仔细听。

    沈南意喃喃:“……你……不是他……”

    谢霄北下颌紧绷。

    第17章

    变态

    窗外早已经天光大亮,别墅内暗无光线。

    在沈南意失落目光下,谢霄北粗鲁凶狠的撕咬上她的唇瓣。

    沈南意吃疼的反抗,男人却陡然松开了桎梏着她的大手。

    沈南意半趴在沙发上大口喘息,瘦削的身形像是无根的浮萍,可怜而娇弱。

    可没人比谢霄北清楚,她有多可恶。

    怜惜她?

    他早不是五年前被她拿捏践踏的谢霄北。

    男人居高临下的冷眼睨着她数秒,转身上楼,四周太过安静,以至于皮鞋沉稳踩在台阶上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拿上钱,滚出去。”

    沈南意推开别墅沉重的入户门,明亮光线陡然刺入双眸,有些疼。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扑面是仲夏时节的滚滚热浪。

    踏出香山别墅,沈南意再次接到了医院催促缴费的电话。

    沈南意握着包里的钱去了医院,缴了手头所有的现金,还透支了自己信用卡一定的额度。

    沈南意来到病房时,隔壁床的植物人家属们放弃了治疗,正准备把家人带回去等死。

    医院默许这种行为,毕竟健康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沈南意在他们或抽泣或叹息或即将迎来解脱般的声音里,安安静静的坐到母亲病床边,拿了毛巾给她擦拭。

    护士送走了隔壁床的病人及家属,回头看到沈南意,连声称赞她的孝心。

    “刚走的那一大家子都撑不住了,真是难为你一个小姑娘了,你妈能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南意微笑,却没有说话。

    是福气还是报应,谁又能说得准呢。

    护士走后,沈南意轻轻抚摸着母亲昔日保养得宜,如今尽显苍老的面庞,偏执的喃喃:“我知道以你骄傲的性格,一定不愿意这样活着,可我就是要你这样活着,我们一家人,就是要这样相互折磨的活着。”

    沈南意没有在医院逗留太久,因为孙秉承的不再追究,她得以重新回到会所工作。

    “我要走了,下次缴费的时候,会再来看你。”

    沈南意弯腰在母亲额头印上一吻,转身离去。

    床上毫无知觉的女人却在她走后落下一行清泪。

    是痛苦?

    还是怨恨?

    ——

    沈南意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可能真的不太好,她今晚服务的第一间套房就碰到了程峰。

    她低眉顺目将头埋得很低,故意离程峰很远,在那里装鹌鹑。

    程峰今晚没点安澜,身边坐着个新人小姐。

    程峰谈生意的过程里一直把手搭在新人的大腿上,还算是规矩。

    沈南意好不容易熬到他们一行人谈完正事,要退出去时,程峰叫住了她,在她胸口塞了一打小费。

    “谢谢程少。”

    程峰撑着长腿,倾身,轻佻的用手刮蹭她的侧脸,“哪天阿北玩够了,来找我。”

    被他触碰过的皮肤,像是被毒蛇爬过,“谢程少抬举。”

    沈南意走出套房时,余光看到程峰从后面压着新人的腰肢,将她按趴在桌上,随意就掀开了她的裙子。

    房门闭合,沈南意回到休息室。

    安澜知道沈南意所有钱都拿去缴费了,特意点了双份外卖。

    沈南意跟她说:“程峰来了,点了那个叫小雪的新人。”

    安澜不咸不淡的吃着饭,“我知道,当时……他选人的时候,小雪就站在我旁边。”

    一排女人站着让程少选,他挑了个面孔最新鲜的,想尝尝新味道。

    沈南意见她面色如常,知道她没放在心上,安心不少。

    沈南意出生的时候沈家正是好时候,她最是清楚二代们的心思——自我以上人人平等,自我以下三六九等。

    他们纵情声色,换身边的人跟换张纸巾一样随意。

    新鲜刺激才是他们永恒的追求。

    快下班的时候,沈南意看到程峰晃晃悠悠的朝这边过来,他说来找安澜。

    沈南意眸光沉了沉,他是刚跟小雪……

    “安澜去了其他套房。”

    程峰深深吸了口烟,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南意,徐徐吐出香烟:“我今天就是睡了你,阿北也不会为了个妓·女,跟我产生什么隔阂。”

    不让安澜陪他,他就玩她。

    沈南意凝眸,安澜笑声传来,亲昵的挽住程峰的胳膊:“程少还是别碰她了,她一个黄毛丫头无趣的很。”

    程峰轻佻勾起安澜的下巴,笑了笑。

    他真是很喜欢看安澜这种自顾不暇还要保护身边人自作聪明又愚蠢的做派。

    “还不走?想一起玩?”程峰侧眸瞥向旁边的沈南意。

    沈南意捏了捏手指,看着程峰随意将安澜推入一扇门。

    没多久,沈南意就听到了安澜失控的求饶声。

    盛夏热夜,沈南意却感受到无边凉意。

    她脚步僵硬的往前走,碰到了冷汗淋淋要被送往医院的小雪。

    她脸色惨白,像是要死了一般,她口中不过是刚刚吐出“程少”两个字,就被人捂住了嘴。

    任凭她痛苦的眼泪决堤。

    沈南意听到谁隐约说了句:“……好像是吃药了才玩的那么狠……”

    吃药……

    沈南意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程峰方才燥热抽烟,胸膛半露的模样。

    她心下一紧,猛然掉头跑回去。

    第18章

    挨打

    “啊——”

    沈南意刚跑到门口,就听到安澜的一声惨叫。

    接着,里面就没有了动静。

    沈南意头皮一阵发紧,她疯狂的砸门。

    “嘭嘭嘭。”

    “滚!”

    里面只传来程峰的怒吼。

    沈南意开始尝试输入密码开锁,会所的密码就那几个,她手指颤抖的挨个试过去。

    在第三次输错后,她蜷缩着手指,在恒温的会所内,薄汗顺着明丽的面庞滑落。

    最后一次。

    看着上面开锁提醒,沈南意按住自己颤抖的手指,孤注一掷的按下去。

    “叮——”

    门开了。

    沈南意一把将门推开,跑进去。

    安澜白皙的腿上有殷红的血液流下来。

    她一张脸煞白还在给沈南意使眼色让她马上出去。

    程峰背对着沈南意,按着安澜的肩膀,迫她跪在自己脚边继续服务。

    沈南意看着他将还在燃烧的烟头抵在安澜胸口的位置。

    安澜瑟缩的颤抖,她在害怕。

    沈南意死死的握紧的手掌,指甲陷入掌心,她目光落在旁边安澜掉落的高跟鞋上。

    她弯腰捡起来。

    程峰敲动烟头将烟灰弹落在安澜胸口,逗弄般看着她害怕却不敢躲避的模样。

    “砰。”

    沈南意把程峰给打了。

    就拿着安澜掉落的那支高跟鞋,打破了程峰的头。

    门口经过的服务生看到这一幕,发出惊恐的喊叫:“啊!”

    消息迅速传到了经理的耳朵里。

    还在单人沙发上坐着的经理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她连忙要过去,却又走了两步后猛然顿住:“不……不能让她们两个影响会所,毁掉我们所有人。”

    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停业整顿都是轻的,可能会所会被一锅端。

    经理:“……这件事情要止步到沈南意这个惹祸精身上为止。”

    旁边的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要舍出去沈南意承担所有的怒火,换取会所的抽身平安。

    “经理说的是,这个害人精咱们会所可养不起。”

    经理沉声:“……快,联系北爷,希望程少能看在他的面子上,这件事情能有个善终。”

    安保闻言顿了顿,“这……北爷和程少这样的关系,怎么会为了一个出来卖的出面,这不是打程少的脸么。”

    经理自然也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天真,但……

    事情到了这一步,毕竟沈南意也是会所的人,尽人事听天命,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来到现场的经理看到浑身青紫昏过去的安澜,又看了看被围起来处理伤口的程峰,还有拿着毯子盖在安澜身上给她保留最后一抹尊严的沈南意……

    经理咬了咬后槽牙,二话没说,抬手就给了沈南意一巴掌:“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压下去,等程少后面处置!”

    程峰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包扎,医护人员建议他马上去医院缝合伤口,程峰一把掀开医护人员的手,脸色的血迹让他此刻阴沉神情分外可怖,他抬脚朝沈南意走去。

    肿着半边脸的沈南意抬起眼眸:“你的伤,不足她一半。”

    程峰蓦然就笑了,笑容阴鸷冷冽:“你有种。”

    就没有人能在伤了程家人以后还安然无恙!

    程峰被扶走去医院前,恶狠狠的望着沈南意,如同毒蛇吐出的杏子。

    沈南意被安保带走前,恳求经理马上送安澜医院:“她流了很多血,如果不快点接受治疗,她可能……会死。”

    经理咬紧牙关:“你还是关心自己能不能保住小命,带下去!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往外说一个字!”

    顶级富二代跟坐台小姐先后被送去医院,这样的桃色艳事严防死守也不缺少好事者的窥探。

    有人在门口偷拍到了照片,但下一瞬就被一群黑衣保镖围起来,要求删除底片。

    顶级二代,绝不会允许外界谈论他们裤裆里的那点儿事情。

    能闹到网上,成天被网民当成茶余饭后谈资的二代们,至多也不过是顶富圈子里的边角料。

    沈南意被经理关在会所内,没多久就来了一群人说要把她带走。

    经理知道是程峰的人,谨小慎微的看了看表,估摸着谢霄北能来的时间,赔笑道:“这死丫头违反了规矩,我们一定好好教训,给程少一个交代,我们盛宴一向是最注重……”

    她客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为首的保镖伸出手打断,“把人带走!”

    干脆利落的完全没有给经理拒绝的机会。

    沈南意被强行绑起来,保镖拿来了麻袋。

    被套上麻袋之前,沈南意跟经理说:“谢谢……”

    她又说:“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人也是我得罪的,安澜她没有违反会所的规矩,她还有个需要照料的妹妹,求您别为难她。”

    经理撇开脸,背过身去,没去看她被套上麻袋带走的模样。

    ——

    “北爷,刚刚盛宴那边打来了电话,说是……沈小姐把程少给打了。”

    “程少受伤不轻,人进医院了。”

    看着谢霄北从会议室出来,杨秘书上前低声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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