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461章

    雪粒子扑在五杈柏的枯枝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陆青舟蹲在树根处，鱼骨刀划开冻土时带起的冰渣，在晨光里泛着青铜色的晕斑。

    昨夜说书人烟杆点过的霜州地图，此刻正在他脑海中与老者的呓语重叠。

    树根盘结处藏着半截石碑，碑文被冰晶侵蚀得模糊难辨。

    陆青舟哈了口白气，看着冰雾在碑面凝成"敕封"二字，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衣角——那抹褪色的玄青，与石碑边角的纹饰如出一辙。

    "喀嚓！

    "鱼骨刀突然脱手飞出，钉在三丈外的雪堆上。

    青铜碎屑在刀柄处灼出青烟，雪堆里缓缓渗出暗红的浆液。

    陆青舟摸出庖厨用的鹿皮手套，指尖刚触及雪面，整片积雪突然塌陷。

    冰层下冻着具无头尸身，绛紫官服上绣着双首玄鸟。

    尸身右手紧握青铜罗盘，指针正指向五杈柏最高处的枝桠。

    陆青舟抬头望去，发现枯枝间悬着个冰茧，隐约可见其中蜷缩的人形。

    "小兄弟，这具寒尸可卖予老夫？

    "驼铃声响，药铺胡掌柜的鹿皮暖轿不知何时停在柏树下。

    轿帘缝隙间探出只覆满鳞片的手，指尖捏着枚赤玉髓："上等冰魄，换你半日清净。

    "陆青舟后退半步，靴跟碾碎了冰壳下的虫卵。

    那些米粒大小的冰蛛幼体在雪地上弹跳，竟循着青铜碎屑的热源聚向鱼骨刀。

    胡掌柜突然剧烈咳嗽，轿帘翻卷间露出半张生满冰鳞的脸。

    "当心！

    "盲女的竹杖破空飞来，杖头铜铃震碎冰蛛。

    断剑随后而至，剑柄红绳缠住陆青舟腰间，将他拽离突然塌陷的冰坑。

    坑底涌出的寒气凝成霜狼形状，胡掌柜的暖轿瞬间覆满冰晶。

    "午时三刻，柏影西移。

    "盲女空洞的眼窝转向冰茧，"想要活命，就剖开那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