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123章

    天机城的月光是腥红的。

    叶昭站在永寿殿外的青铜栈道上，脚下十万齿轮咬合声如群蚁噬骨。

    他的左臂己完全龙化，鳞片缝隙间钻出细小的夕颜花，每片花瓣上都映着叶青璃含笑的眼睛。

    三日前吞下的那具往生傀还在腹腔内蠕动，隔着皮肉能摸到人形的凸起。

    “你娘的味道如何？”

    识海中的叶重楼残魂突然开口，声音比往日更沙哑。

    赤凰枪尖挑碎一朵迎面飘来的夕颜花，汁液溅在青铜砖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叶昭没有回答，他的喉骨正在琉璃化，吞咽时能听见细微的碎裂声。

    殿门在子时自动开启。

    九十九盏人皮灯笼无风自燃，火光中浮出一架青铜纺车。

    车轴上缠的不是丝线，而是无数跳动的赤凰符，纺锤下坠着颗仍在收缩的心脏——那是沉舟客失踪前被剜出的心。

    “昭儿，来替娘纺完这匹布。”

    叶青璃的虚影从纺车后浮现，手中金梭刺着一只符虫。

    那虫子腹部的纹路，与叶昭心口的往生纹一模一样。

    赤凰枪破空刺去的瞬间，叶昭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地僵首。

    龙化的左臂反向扭曲，鳞片倒卷着刺入肩胛，溅出的金血被纺车尽数吸收。

    车轴吱呀转动，赤凰符织成的布匹上渐次浮现出记忆画面：**三百年前的雨夜，叶青璃跪在永寿殿外。

    她怀中婴儿的心口插着半截天魔骨，身后是城主阴影中伸出的青铜手：“养熟他，你就能活。”

    **“你才是第一个往生傀……”叶昭的琉璃右眼炸开裂纹，“所谓的病逝，不过是回炉重造！”

    叶青璃轻笑，金梭突然刺入自己眉心。

    脑浆迸裂的刹那，她的皮囊如蛇蜕般脱落，露出内里齿轮咬合的青铜骨架。

    骨架胸腔内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枚刻着往生纹的赤凰符，符咒中央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