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89章

    符渊海的雾是活的。

    叶昭蜷缩在腐木舟上，看着船头那盏人皮灯笼渗出尸油。

    撑船的老者没有眼睛，空洞的眼眶里塞着两枚锈蚀齿轮，船篙每次插入黑水，都会带起一具缠满水草的骷髅。

    “三十枚血符钱，渡你到对岸。”

    老者的声音像生锈的机括，“或者……”他忽然咧嘴，露出齿缝间蠕动的符虫，“用你左脸的龙鳞付账。”

    三日前的追杀还烙在骨髓里。

    叶昭记得自己是如何拖着残破身躯逃出青州城——天机城的青铜飞鸢遮天蔽日，烬土诡符师的骨笛召来尸潮，而最致命的那道伤口，竟来自叶家祠堂那尊饕餮鼎中飞出的本命符。

    “别信这老鬼。”

    识海中的叶重楼冷笑，“符渊海的摆渡人只收两种船资：要么是活人的魂火，要么是死人的执念。”

    话音未落，黑水突然沸腾。

    叶昭怀中的青铜罗盘剧烈震颤，指针死死钉向雾霭深处。

    老者猛地抛下船篙，五指化作利爪掏向他心口：“沉舟客的猎物！”

    赤凰枪本能地格挡，却刺了个空。

    叶昭这才惊觉老者没有实体，腐烂的衣袍下尽是符虫聚成的虚影。

    船身开始倾斜，无数苍白手臂从黑水中探出，指尖都生着与叶冰璃同款的齿轮刺青。

    “闭眼！”

    叶重楼突然厉喝。

    叶昭下意识照做，左眼龙瞳却不受控地睁开。

    金光迸射的刹那，他看见骇人真相：所谓符渊海根本是符咒坟场，水下堆积着十万具嵌满符纹的尸骸，而每具尸体心口都插着半截赤凰符！

    腐舟碎裂时，叶昭抓住了那盏人皮灯笼。

    火光映出灯笼内侧的符文——竟是母亲独创的“织雨纹”。

    他福至心灵地咬破指尖，在纹路缺失处补上一笔，灯笼霎时暴涨成三丈火舟。

    “倒是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