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字字清晰,字字淡漠,字字凉薄。可以说,毫不留情。
这一刻,周妤锦面色白的发青,青的吓人。
她是连动一下都没有了。
她看着视线里的人,这和她一步之遥的人,看着他的薄情和冷漠,看着他的轻视和践踏,她手握紧,指甲早已嵌进掌心,深嵌进肉里,嵌入骨血。
他怎么能说出这些话,怎么能这么无情的对待她?
她是那么的爱他,爱了他这么多年,用尽了一切去爱,可他现在却告诉她,他对她没有一点感情,她这么多年的付出都是一场笑话。
呵。
笑话……
洛商司,你是被那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了吗?
迷的都忘了到底谁才是最爱你的了吗?
这一刻,周妤锦没有心痛,没有绝望,更没有伤心,她有的是愤怒,然后怒极反笑,她嘴角一点点勾了起来,面上眼中皆是嘲讽。
她不信他不爱她,不信她这么多年的付出都是无用,更不信他曾对她的不同,让她的在身边皆是因为陈显。
他不是那种会为了朋友而这么做的人,而且还是一答应就这么多年。
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
他洛商司就是爱她周妤锦,一直都爱。
只不过,因为她做错了一件事,才让他对她这么冷淡,才会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他是爱她的。
很爱她。
第729章
恶心
“之前老远便瞧着是那前段时日闹事的,现下近了看,还真是,又来闹事了。”
“呵呵,她闹,但也闹不起来了。”
“可不,人男方把话说的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再往上凑,那真的就是——不用出门了。”
“我看啊,她还真敢出门,你看看她那模样,哪里有半点服软退缩的样子?”
“她这气性,确实是不服气,但她不服气能怎么样?她能强迫的了洛家?能强迫的了洛商司?且不说她周家现在动荡强迫不来,就说曾经他们周家红火之时,那也是强迫不了的。”
“她是强迫不来,但我看,她好像还有招呢。”
“看呗,看看是她有招,还是洛家这孩子有手段。洛家这孩子,我看可不是随意糊弄的主。”
“随意糊弄?呵,你看看现下这四周的人,你还真是想多了。”
洛商司走的这条路是去往前院必经的路,也就是说,这后院的人要回前院,那便必得走这条路。
不过,这条路很宽敞,有分支,比如说,可以走青石板路去前院,也可以走长廊,更可以走小桥。
方向是一样的,只是路的不同而已。
而这方向的一样,便造就了所有人皆往这边来,而恰恰的,这样的时候是去前院用午餐的时候,周妤锦这突然的一出,便不得不让周遭的人皆停下来,看这热闹。
没办法,洛商司的热闹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的,尤其是和周妤锦有关。
所以,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周遭便围满了人,皆是看这场传了许久传言的男女主,看他们到底是如何的关系。
而洛商司刚刚对周妤锦说的话清晰的落进这四周看热闹的人耳里,清楚明了的告诉她们答案。
而他说的那些话,是故意说出。
因为,他并未压低声音,更未在推开周妤锦后径直离开。
他若想离开,没人拦得住,除非,他不走。
所以,洛商司的心思,看热闹的人心里门清。
他就是要让她们听见,并且趁此机会,他要把那一直不实的传言说清,不再继续传下去。
他这个热闹,就是给她们看的。
周妤锦站在那,动也不动的。
而周遭随着洛商司的话语落下后,嘲讽的声音便落进她耳里,说着她的可笑。
她生气吗?
她当然生气。
豪门子弟,最是看重面子,她周妤锦是个姑娘家,更是看重名声。
可她在爱上洛商司的那一刻她便不再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了,她甚至恨不得让所有人,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周妤锦爱洛商司,知道他们的感情纠葛。
只有这样,他才能属于她,别的人才不敢染指他。
可哪里想,还是有人胆大包天,敢觊觎她周妤锦的东西,甚至现在已然跟她明抢了,以致让他对她说出那些绝情的话,甚至都忘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她很生气,甚至怒火极大。
可这样的时候,怒火再大也没有用,她若就这么认输了,就这么任由今日的事这么过了,那她日后就真的难了。
所以,周妤锦看着这和她相隔一步之遥,却似隔着天涯海角的人,她眼睛被怒火烧的通红,但却未失理智,她脑中在极快的想着应对的对策。
她要把一切扭转过来,她要反败为胜。
洛商司未看周遭的人,但周遭看过来的视线他知晓,那嘲讽的话语他亦听见。
而他未制止那嘲笑的话语,他看着周妤锦,看着那强势的目光里生出怒火,恨意,怨愤,愈发的占有欲滋长,他目色微动,然后转身离开。
周妤锦之前已然是一个笑话,到现在,在这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她反倒什么都不怕了,无所畏惧。
反正她再笑话也笑话不到哪里去。
她只有真正的得到了,才能让那些笑话她的人闭嘴。
所以,现在看着这不再多言直接离开的人,她脑中极快的划过什么,然后大声说:“你说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娶了常宁却不碰她?让她守三年的活寡?”
“这难道就是你说的爱?”
周妤锦这两句话说的特别大声,似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听见一般。
文含音和徐兰芝,秦文秀都过了来。
在看见周妤锦抱住洛商司,而洛商司立即推开周妤锦的那一刻,文含音便快步过来。
文含音过去,自然的徐兰芝秦文秀也紧跟。
毕竟,这样的时候,她们想离开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腿。
而随着几人过来,便将将听见洛商司刚说的那一句句话,文含音这极不好的面色稍稍好转了些。
在前段时日周妤锦闹人家婚宴之前,文含音只是现实的不想让周家拖累洛商司,不想让周氏把晦气过到洛盛那里,所以她对周妤锦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也就是一般般,可有可无的状态。
但周妤锦闹出那件事后,文含音便对周妤锦不喜了,这不喜是直接的,一点都没有遮掩的。
便如今日周妤锦到包厢找文含音,文含音对她的神色,一点都不避讳。
可就在刚刚,周妤锦那不要脸的去抱洛商司,这便让文含音不止是不喜,而是厌恶,发火了。
她的儿子是这世界上极优秀的人之一,而她儿子这么优秀那便必得同样优秀的女孩子配那才合适,只有那极好的女孩子才能触碰她儿子。
可她周妤锦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碰她儿子。
恬不知耻的。
这让文含音如自己的孩子被苍蝇碰了,让她痛恨,觉得恶心。
所以,她立刻的过去,要把这让人厌恶的苍蝇赶走。
但不待她出声,儿子理智,无情,冷漠的话语便落进耳里,这让文含音的怒火瞬间便消下去不少。
她之前问过儿子和周妤锦的关系,儿子也说了。
她相信儿子。
儿子也的确没有说谎,和周妤锦没有任何的男女感情。
而现在周妤锦这般闹,儿子这样说出来也好,让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洛家和周家没有任何的想要结亲的意思,他们洛家从来都瞧不上周家。
更瞧不上这周家姑娘。
所以,文含音站在了这围着的人里,看着前面的一幕,未上前,未出声。
而在看见周妤锦被儿子说的说不出话后,她心里更是放心。
眼见着儿子离开,她脸上也逐渐有了笑。
她家商司做事,就是这般让她放心。
文含音全身的放松,然后便迈步朝洛商司走去,但她刚迈出步子,周妤锦这极大声的两句话便落进耳里,让文含音瞬间步子止住,目光一瞬落在周妤锦身上。
第730章
高兴的合不拢嘴
她说什么?
没碰过常宁?守活寡?
她什么意思?
文含音的心颤了两分,然后当即看向前方步子停下来的人。
随着周妤锦这极大声的两句话,洛商司停下了脚步。
不过,他未转身,他背对着这一瞬所有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未再往前。
四周安静了,一瞬的寂静。
似乎,陡然间所有的声音都没了,一切的动静都被剥离。
而在这样的寂静里,所有人都看着前方那高挺的人,看着这高大完美的身形,这卓越的气质,眼中都是震惊,不可思议。
娶了老婆,却三年都不碰。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周妤锦的话,先不论这来源的真假,就冲她说出的这话,便让人下意识的想去探寻这答案。
洛商司是不是真的没碰这娶进门的妻子。
是不是当真三年都把人当摆设?
不过,这是这里围观的大部分人的想法,只有少部分,那站在假山看热闹的一些个贵妇,她们先是惊讶,随即便是看周妤锦,又看洛商司,面上虽有震惊,但却不多,抑或极快散去。
毕竟,在那许多人围观前,她们可是亲耳听洛商司说出他有隐疾的话的。
那个时候,周遭除了她们便没有旁的人了。
或许有,便是周妤锦。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妤锦知道洛商司没碰常宁?
她是怎么知道的?
就凭洛商司说的那有隐疾的话?
怕不是吧。
洛商司只说了他有隐疾,但人可没说他那方面有问题。
而且这“隐疾”二字,可以延伸出许多,不是一定就是某方面的问题的。
所以,她们很是好奇,这周妤锦是怎么知道的,这其中又有着什么秘辛。
秘辛,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的。
周遭的气息很是寂静,但这寂静随着时间过去,逐渐的有了丝异样的气息。
这气息让人逐渐生出紧张。
想要知道答案的紧张。
但是,文含音没有紧张,她有的是震惊和不安。
她看着那始终未转身的人,便好似心里有了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让她害怕,不敢多想。
这让她素来冷淡清高的性子,在这一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做什么。
而这样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秦文秀却是和她相反的神色,秦文秀先是震惊,震惊过后,她的心便狂跳,狂跳后,便是愉悦,欢喜。
洛商司没碰常宁?
三年都没碰?
这是真的吗?但如若是真的,那就真是太好了!
虽说她不再介意常宁离过婚的事,也不介意她之前和别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毕竟有的事没有办法。
但如若常宁和洛商司没有肌肤之亲,两人没有过男女之事,那她家小笙不就更幸福了?
她虽不在乎一些事,但在秦文秀心里,自家儿子也是很优秀的,她也想自家儿子能找个清白之身的女孩子。
这样才匹配不是。
如果常宁是清白之身,儿子也是清白之身,这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赐的缘分?
那她便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而现下,准确的答案还没有,秦文秀便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好似周妤锦说的便是真的一般。
板上钉钉。
徐兰芝站在文含音的旁边,她虽是个直爽性子,却也不会在不该开口的时候开口。
所以,自周妤锦那一抱洛商司到现在,她都没说一句话。
但她面上的神色,却是跟走马灯一样,随着事态的发展不断变化。
尤其,在周妤锦这最后说的两句话后,她满满的震惊,先是看周妤锦,然后看洛商司,随即便是看秦文秀,最后,再看文含音。
她就似一个非常合格的旁观者,把这几人的模样和心思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得,今日这场戏,真真是精彩,让人不想看都不行。
没有人出声,周妤锦问了那两句话后,她便看着洛商司,等着洛商司回应。
而洛商司站在前方,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并未回答,也未离开。
周妤锦知道,这个答案不好回答。
因为,洛商司之前说的他有隐疾的话,她听见了,但那时没多少人,他可以说。
可现下呢?
这周遭这么多人,他还能说?
一个男人,是决计不可能当着许多人的面宣扬自己某方面不行的。
这有关于尊严,不可随意,不可践踏。
而他说不出,那他便只能默认他还爱着她,那么,她周妤锦便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