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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在那一夜,徐兰芝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周妤锦,她便已然把和周家的关系断了。

    这样不知轻重的女儿,加之周家现在的势头,她早断早好。

    所以,后面荣长珠亲自登门来向她道歉,也被她直接拒之门外。

    她不会再和周家有任何关联。

    甚至,她能撇的多干净就撇的多干净。

    听见她这直接嘲讽的话,秦文秀视线终于从周妤锦面上落在徐兰芝面上,她看徐兰芝这面色,随即便笑了。

    徐兰芝这态度,已经表明了她的站位。

    是个明白人。

    秦文秀不说话,而文含音听见徐兰芝这话,只神色稍顿,便收回视线,回转身,说:“到哪了,该谁出牌了?”

    一句话,文含音的意思几人也都明白。

    她不会搭理周妤锦。

    在她这里,周妤锦和空气无异。

    听见文含音这话,徐兰芝顿时笑容满面,说道:“到我了到我了。”

    说着她便出牌,紧跟着是秦文秀,然后便是徐兰芝的那位老友。

    只是,还未待徐兰芝那位老友出牌,文含音便看秦文秀出的牌,然后看自己的牌,说道:“胡了。”

    听见她这话,大家当即看文含音的牌。

    文含音则是把自己面前的牌推倒,然后把秦文秀的那个牌拿过来,大家一看,可不就是胡了。

    徐兰芝看文含音这牌,顿时啧啧有声,一脸的佩服。

    “含音呐,今天你这手气真真好的很呐,不是我抬你的火,就是文秀喂你的牌,待会你可得让让咱们,让你也抬抬咱们的火呗。”

    徐兰芝是个直爽的,直接便说,文含音笑着说:“是你们让着我,我才能一直胡,待会我也喂你们牌,大家轮着胡。”

    徐兰芝那位老友说:“这倒是不错,我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轮着胡。”

    秦文秀说:“那这有意思多了。”

    徐兰芝当即抬手:“来来来,我们就这么做!”

    “我喜欢这种新式玩法,有趣!”

    说着,几人便重新来,推倒牌,搓牌,码牌,气氛一片和乐融融。

    没有人在意那僵在门口的周妤锦,看都未再多看一眼,便好似她真真的是个空气。

    周妤锦站在那,手还落在门把手上,她看着里面一片和谐的气氛,五指收紧。

    都看见了她,却都没把她放眼里,但这都不重要。

    徐兰芝,秦文秀,那另一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含音。

    她最想见的人,最想巴结的人,却和徐兰芝秦文秀一样,不搭理她,把她当空气。

    这是周妤锦最不能接受的。

    但偏偏,这样的时候,她不接受也必须接受。

    她想上前,上前去和文含音打招呼,让文含音如以前一样对待她,让文含音给她撑腰,让她周妤锦的脸面回来。

    但刚刚文含音的那一眼,她的态度已然表明。

    这样的时候,她过去无疑是把自己的脸面扔到地上让人踩。

    她不能过去。

    周妤锦站在那,久久的,里面和乐的气氛和她这冷寂的气氛形成了两个极端,里面是一个世界,她这里是一个世界。

    里面的人不会出来,她也融不进去。

    许久,周妤锦那紧握把手的五指一点点松开,她把包厢门合上。

    一切,待会再说。

    咔哒一声,包厢门合上,那让人讨厌的人终于不见。

    徐兰芝听见了这声音,尤其她眼角余光里一直注意着门口。

    随着包厢门合上,她终于看过去,然后收回视线,说:“她倒是还有脸出现,真是让人的好心情大打折扣。”

    她这直接的一出声,秦文秀和她老友皆看向她,没有出声。

    而文含音低头看自己的牌,徐兰芝的话落进耳里,她淡淡的说:“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不值当。”

    得,一句话,文含音的态度摆的一清二楚。

    秦文秀说:“是啊,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多在意了,徒惹得自己不快,亏。”

    徐兰芝的老友说:“好了好了,打牌,看这一次是谁胡。”

    “哈哈哈,对,看谁胡,我猜是文秀。”

    “这我就不知道了。”

    “……”

    转眼间,包厢里的气氛便恢复如初,没人把周妤锦放眼里,更没有人在乎她。

    但包厢外,周妤锦听着里面的声音,她手握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徐兰芝,秦文秀。

    是她们。

    是她们让文含音不再把她放眼里,她们阻了她的路。

    今日,她周妤锦记下了。

    眼中怒火升腾,而这怒意里含着恨,狠,厉,在这双眼睛里翻滚着……

    时间随着宾客的愈发多,车辆的愈发多而无声过去,不知不觉便到十一点多。

    这样的时候,山庄外,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远远驶来,然后平稳停在山庄大门外。

    第724章

    好奇一件事

    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深色西裤,黑色皮鞋,同样的深色衬衫,一身高挺淡漠的人从车里出来。

    此时已然是夏日,十一点多的天太阳更是升上了高空,火辣辣的照着这片大地,照着这周遭的青山绿水,明晃晃一片。

    洛商司下车,他挺拔的身形,比例极好的身材,矜贵内敛的气质,让门口迎接宾客的主家一瞬看过来。

    待看见是谁后,立刻便过来:“洛总,你来了。”

    “还担心你忙,今日来不了,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来迎接洛商司的是东诚老总的儿子,也在东诚里面,负责公司的业务。

    东诚和洛盛这么多年的合作他是一直都知道的,他也有在负责。

    所以,洛商司今日能来,是给了东诚很大的面子。

    他自然高兴,自然要好好接待。

    他对洛商司伸手,洛商司握住,他便握紧,很是热情。

    洛商司说:“今日有点时间,过来一趟。”

    洛商司的时间非常的宝贵,并且,他很少参加这种宴会,他这般说,听着极简单,但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抽出时间来的。

    男人更是清楚。

    “父亲一开始听说你要来便很是高兴,现在你来了,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他要看见你,定然喜悦!”

    男人笑着说,侧身对洛商司伸手,领着他进去。

    而司机把礼品提下来给洛商司,洛商司接过,跟着男人进去。

    今日是人寿宴,礼物少不得,礼节这些,洛商司不是不知道。

    东诚的老总现下在前院的清善厅,接受着来往宾客的祝寿,而男人很快便把洛商司带到东诚老总面前。

    东诚老总当即便哈哈大笑起来,说洛商司来真是好,他非常高兴。

    是真的高兴,那满脸的喜悦,一看就不是客套。

    而洛商司送上寿礼,是一副五百年前的字画,东城老总更是笑声止都止不住,连连说不必拿礼物,人来了便好,让洛商司破费了这样的话。

    洛商司说了几句祝寿的话,便离开了。

    这里不止他一人,还有其他人给东城老总祝寿。

    而东诚老总吩咐儿子一定要亲自接待洛商司,带洛商司在这名望山庄好好转转。

    男人当即说自是应该的,便亲自带着洛商司往北山居去。

    “洛总,伯父现在应该在北山居,我带你去北山居看看,然后再带你去其他地方转转。”

    男人领着洛商司离开清善厅,往里面的长廊去。

    洛商司说:“我母亲在哪里?”

    “伯母?”

    男人一顿,随即说:“应该在后院。”

    “伯母来了后就去了后院,现在应该是在后院的。”

    洛商司步子停下,看着男人:“我去后院看看,你去忙,这里我让服务员带我去便可。”

    洛商司不去见洛明德,也不去见那些叔叔伯伯,更不去接受那些不熟的人的恭维,而是直接问文含音,明显是有事。

    男人听出来了,自不会多问,但现下洛商司说他自己去,这哪里行?

    洛商司步子停下,男人也跟着停下,他连忙说:“洛总不要客气,这里面弯弯绕绕的,你应该不熟悉,也不清楚伯母具体在哪里,我带你过去,这样快一些。”

    “不用。”

    男人话语刚说完,这低沉的嗓音便落进耳里。

    男人一顿,随即看洛商司神色。

    这一双深眸无波无澜,看不透里面的心思,但他从这眼眸里看到了洛商司确实不需要他。

    似乎,有别的缘由。

    这客人不要你亲自带,那肯定便有人自己的打算,男人明白了,说道:“好的,那洛总有任何吩咐随时给我电话。”

    “嗯。”

    不再多说,男人便转身离开了。

    洛商司站在那,看着男人离开,然后迈步继续往前。

    他没有叫服务员,也没有问旁人,就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往前面长廊去,似乎,他要去哪里不用人带他也知道。

    名望山庄虽说分了前院后院,但也不是说男宾客待着的地方便没有女宾客,女宾客待着的地方便没有男宾客。

    都有的,只是多和少的问题。

    而凉山亭和荷香居,清雅厅相连,尤其这夏日,名望山庄有内湖,里面种着大片的荷花,现下正是荷花开放的季节,不仅许多贵妇在湖边看荷花,也有男宾客和朋友一起走在湖畔说着工作的事。

    一眼看去,都能看见男宾客女宾客,还有行走其间的服务员。

    洛商司走过弯曲的长廊,便看见前方的假山内湖,以及沿着湖畔修建的几层房屋,专门供客人在一楼二楼三楼看湖,看荷。

    而为了让这景色看的尽心,舒心,放心,围绕着内湖都修建了专门休憩的地方,里面有桌椅,有茶盏,有吃食。

    同时,还以假山,小桥,流水相隔,做到一隔一景,即不会显得冗长,无趣,又给人一种新奇舒适的感觉。

    也因此,在这相隔间,会形成一种隐秘性。

    那边说那边的,这边说这边的,似天然的包厢,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

    不过,这毕竟不是真的包厢,若要细听,找好地方,找好角度,倒是听墙角的好地方。

    洛商司看这一个地方聚一起的贵妇,视线从她们面上一一扫过,然后转过一个小径,走向那青石路,缓步走向前方的假山。

    而随着他朝前方的假山靠近,那假山外面的声音也一点点落进他耳里。

    “刚刚我可瞧见了,那周家姑娘面色可难看的从闲月阁出来,想必是在那边碰了钉子。”

    “那拎不清的,只是碰钉子都算好的了,我可听说,洛家那大儿媳,文含音可是个顶顶挑剔的,之前那儿媳虽说门第差了点,但其他没得说,长相性子人品都是不错的,人又是老太太亲自挑,可以说很好了,但她还是不满意。”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那前儿媳我也是见过的,真真是个文静礼貌的姑娘,一看就不是个事儿精,哪像咱家那嫁进来的,三天两头的闹,要不是我那混儿子喜欢,我早撵出去了。”

    “老太太那眼光,可长远着呢,这娶妻娶闲,咱们二十几岁三十几岁也是不明白,但现在四五十岁了,早便看的明白,这儿媳不省心,一家子都乱糟糟的,头疼的很。文含音那前儿媳,虽说门第差了点,但人好歹也是书香门第,这人吧,也不可能什么都让你挑齐了不是,十全十美谁都想,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只是门第差了点,但其他都好,不就行了吗?还挑什么?挑天仙呢,那也得有啊。”

    “其实啊,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听说她那儿子是真真的优秀,洛盛你们也是知道的,是她那儿子一手创办,一手经营,连我家那个都在夸呢。”

    “你还别说,我家那个也是很挑剔的,现在的年轻人一般的都瞧不上,但文含音那儿子,我家那个真真瞧的上,一个劲的说好。”

    “得,你们都这样说了,要你们有这么个儿子,你们会不挑?”

    “……”

    一下子的,没人出声了。

    可不,自家儿子那么优秀,都不说外貌家世了,就说这能力,不挑才怪。

    见大家都不吭声,其中一人笑道:“所以啊,你们也要理解。那孩子不仅能力好,我听说长的还是一表人才呢,不然怎么会让周家那丫头这么一直抓着不放?”

    “她?别想了。若之前周氏没动荡,那还配的过,文含音也算得上满意,但这周氏动荡,我看文含音怕是瞧不上了,而且,这都不说,前些日子,周家姑娘在人温家小辈婚宴上的那一闹,文含音会答应?想都别想。文含音是看重家世门第,但也不是说光有家世门第就可以了的,还得会人情世故,周家姑娘那么闹,直接就被文含音给踢掉了。”

    “那肯定了,不说文含音,是我,我也不会要这样的儿媳妇,太没有礼数了。”

    “岂止是没礼数?那根本就是丢脸,把周家的脸都给丢光了,她若嫁进洛家,洛家的脸怕也得跟着丢光。”

    “嫁进洛家?洛家那老太君还立着呢,就算文含音同意,那老太君也不会同意的。”

    “就是!”

    “不过,这周家姑娘被踢了,这还有谁能配得过文含音的那儿子?”

    “这……还真是想不到了。”

    “这么优秀,又长的这么好,即便是离了婚,也是一大把的人抢着要的。”

    “诶,我听说,文含音还就在给她儿子张罗呢,在选姑娘呢,这几月一直在挑,不知道有没有挑着合适的。”

    “这我看难。”

    “我也觉得难。”

    “你看啊,又要长的好,又要性子好,又要贤良淑德,又要有学历家世背景,这每一样都要顶尖的,我觉得怕是找不到吧。”

    “找得到,仙女。”

    “仙女那也不行啊,光漂亮不能持家,有什么用?”

    “哈哈哈……这还真是,人啊,十个指头伸不齐,选的了这选不了那,总有一方面是缺着的。”

    “就比如文含音?当初老太太选她做大儿媳,看中了她的家世样貌品性,却也知道她高傲的性子,虽高傲却也不会没事找事。”

    “可不,人都有缺点,哪能样样好,老太太看的最是清。”

    “你们说的这些啊我都不怎么有兴趣,我倒是好奇一个。”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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